《[综英美]罗宾的猫猫攻略》第127章 番外：那些你不知道的日常小甜饼（下）

    #杰森——足迹（下）
    露比非常擅长主动出击，例如，她九岁时不管布鲁斯他们同不同意，一声不吭作假身份跑去阿富汗恐分基地，只因为一种可能性。
    而在她的印象里，杰森对自己的态度大多数时候都比较被动，他更多时候都在等待，或者根本不会想到她可能做出的举动。
    这很明显，她那些活动并没有让他回心转意，而她也并不是一个真的那么热情的女孩，得不到回应自然没有坚持的道理。
    露比倒也没打算放弃对杰森的补偿，只是她不打算再去刻意做那些不符合她作风的蠢事了，她只需要多照顾新的罗宾一点，并且在日常训练上用心指教就行。说到底，他在意的只有蝙蝠侠的助手这个身份，那她就让他在这条路上走得顺利点，这是她所能提供的最合适的帮助。
    她这么想着，手里绘制魔法阵的动作却没有一点误差。
    杰森拥有进出实验室的权限，不过他一般不会进来，所以当露比察觉到是谁进入以后，微讶地抬起眉毛，却没有去看他，继续调整两层法阵之间的魔力枢纽，试图利用其它原理架构来改良母本。
    “什么事情？现在还不到训练时间，而且鉴于你昨天的拉伤，我不建议你加训。”
    “我不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
    露比哦了一声：“所以是理论上的问题？直接说给我听，我能分出注意来应付它。”
    杰森叹了口气，本来他就有点不安，这下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对她来说他只会因为这些事情来找她吗？那如果他提出别的事情，她会不会觉得他很幼稚？
    但已经走到这里，他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我就是想来问问，你这个周六有空吗？”
    露比手一抖，眉毛抬得更高了，几乎是吃惊地看向他：“有空，你想干嘛？”
    “谢天谢地，我以为你除了周日要去复仇者大厦接受培训，连周末剩下的那一天也要被什么别的事占用。”杰森松了口气，不管露比什么态度，接下去飞快地说，“我猜你应该还不知道，商业街那家建了三个月的甜品店开业了，一直到这周周六都有优惠。嗯，我的零用钱不多，所以就想问问——你想去吃一份打八折的巧克力曲奇吗？”
    “咔嚓”
    修修改改了将近三个钟头的魔法阵破碎了，但法师小姐没有管它，回过神难以置信地看着杰森：“你居然要请我去吃甜品？”
    她眨了眨眼，确认无误后微微笑起：“如果这不是一个恶作剧的话，那么，我当然没有不奉陪的道理。”
    “先说好，我可不是计划了几个礼拜才决定带你来吃的，你花钱的时候给我悠着点儿。”
    “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等等，”杰森拉住准备打道回府的露比，叹了口气，“好吧，你想买什么就买吧，我平时一直有节余，怎么说够你一顿的了。”
    露比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不等他说什么，她又转过头去，毫不犹豫地买了巧克力布丁里最贵的那一份，加上一块蛋糕，一杯热可可。
    杰森付了钱，接过店员小姐包装好递过来的纸袋，扭头看到露比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老实说，这和他所想的有些出入，他以为露比更愿意在店里吃，但她却选择了打包。
    好在，露比选择了比甜品店更让他觉得适应的地方，那就是这座楼的顶层，在繁华街市间能够低头俯视人流的高高的楼顶天台。
    他们坐在没有防护的边缘，把双腿放下去在空中晃悠着，露比把纸袋放在腿上打开，拿出那块布丁。
    “没想到你真这么慷慨，你知道吗，在我这儿慷慨有时候能得到回报。”
    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这让杰森感觉他们又回到了曾经的相处模式，每次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都让他毫无理由感到烦躁。
    但这一次他没有这样的感觉，露比给他变了一个小魔术。
    她双手合拢在布丁上，遮掩了施法的小动作，等摊开手，掌中就躺了两块布丁。她把其中一块放在杰森腿上，插上精致的塑料小勺。
    “哇哦，新花样。”对杰森来说，比起甜食，大概还是魔法更有趣点，但他没有拒绝这份点心，小心翼翼地挖下一小块尝了尝，醇厚软糯，入口即化。
    “一个小戏法而已，算不上新鲜玩意。我只是觉得就我在这儿大快朵颐实在说不过去，还不如咱们共享美食。”
    露比和最初的状态相比放松了很多，高高兴兴地吃完了布丁，用同样的方法复制出了蛋糕和热可可，照例给了杰森一份。
    “用不着给我复制这个，这是在浪费魔力。”
    “那按照你说的，这次以后你可就没那么多零花钱轻易再吃到这些了。”
    “你说得对……但其实我不怎么爱吃这些，还是你吃吧，谁都知道你是家里最嗜甜的那个。”杰森抓了抓头发，“所以我猜你不会拒绝这个邀约，然后果然如我计划中那样发展了，除了现在咱们不是坐在店里而是屋顶上。”
    露比嗯了一声，低头继续享用甜品，这次是杰森请的客，所以他看着她吃的时候，她没有像平常那样抗议。
    杰森笑了：“哈，你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只屯食的仓鼠。”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打这个比方，你居然把我比喻成一种胆小柔弱的鼠类，要不要我像仓鼠那样把存储的食物吐出来？”露比鼓着脸说道，顺手用纸巾擦掉嘴角的可可粉。
    “嘿，那可是在浪费我的钱。我可不像你有哥谭的大阔佬支持，罗宾跟着蝙蝠侠手头可紧了，一星期就五块钱，连带我买书的预算也在里面。”
    “有道理，毕竟仓鼠会把食物再吞回去，我可不会这么做。说不定我现在吃的正是你帮助便士一打扫基地的那一份。”
    杰森敷衍地回应对方的胡扯，还是没忍住瞅准机会戳了一下露比的腮帮子，受到冒犯的小法师勃然大怒，摁着他的脑袋揉乱了一头黑发。在高高的屋顶上，这个举动真可谓危险。
    之后两个孩子又在商业街逛了逛，说是逛街也很勉强，他们唯一光顾的地方只有书店。露比找到了杰森最近想要的那本，刷卡买下来送给了他。
    瞪着那本包装精美的典藏版，和露比眼睛一眨不眨的付钱态度，杰森酸成柠檬。
    不过，果然人在刷卡的时候是最帅的。
    露比看着男孩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无比确信这一点。
    似乎，她还能在其他地方提供帮助？
    不管啦，难得休闲的周六，一起窝在书房里看书才是正事吧。
    如果忽略掉某只偷偷拍照的大蓝鸟就更好了。露比用书本遮住脸，只露出一对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镜头，心里这么想着。
    最后这张照片还是留在了那本书的扉页，和其他被珍视的收藏一起摆放在杰森的柜子里。
    那是家里除了全家福以外，唯二的合照之一。
    一张从来没有被贴在照片墙上的典藏版。
    #布鲁斯——家暴
    露比和布鲁斯的初遇可以说是崽崽们当中冲突最激烈的了，就算是熊孩子达米安，当初也是被塔利亚送到哥谭，脚边还留下一个小小包袱在身边等着被老蝠亲一起带走的。
    而当初的小莲娜，布鲁斯没有锤她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小身板一拳下去恐怕会死吧……露比这么想道，说实话她也没少因为布鲁斯的一身肌肉而不自觉怀疑这一点。
    “蝙蝠，你说如果哪天你要揍我，一拳之后会不会跪下求我不要死？”
    彼时年龄尚小的露比某一天在旁边看布鲁斯做完晨练以后发问道，用敬畏的目光观察父亲训练后依然紧绷而尤为明显的肱二头肌。
    布鲁斯闻声擦汗的动作一顿，低头一看又觉得小姑娘紧盯着自己的大眼睛可爱得紧，嘴角不由上扬了几分：“我为什么要揍你。”
    “因为我偷偷剪了阿福的玫瑰花做实验，把牛奶传送到你的杯子里，还把迪克的奖杯给融了做火漆模子。”
    布鲁斯的笑意更明显了：“原来你干了这么多坏事。”
    真能折腾。
    露比歪着脑袋看他：“无所不知的蝙蝠巫师难道不知道吗？”
    “除了牛奶那件事，难怪我总觉得我喝了比平时多两倍的量。露比，难道你不想长身体了吗？看来我应该告诉阿福今晚你的牛奶得加量。”
    “下次我可以帮你转移到迪克的杯子里。”露比见状连忙试图挽回。
    布鲁斯没有说话，原来这个家里真正无所不知的管家侠就站在她身后，等尚不成熟的小法师反应过来，回头看时——
    果然牛奶被加倍了而且还因为干坏事被扣了好多小甜饼。
    最后还是得到了一无所知的迪克的支援，成功挨过了处罚期，至于布鲁斯究竟能不能一拳打死小朋友的问题当然也被抛到了脑后。
    慢慢长大的露比比以前更叛逆了，从小就不是个乖宝宝，初长成的少女更是让老父亲头疼。
    父女因为很多事情发生争执，他们都是固执的人，每次说好的谈话最后总会变成争吵。
    “我受够了！其他罪犯或许我能努力学着你的样子克制自己，但那些拐卖和侵犯孩子的畜生都应该毫无争议地判处死刑！打残他们，哼，那算不了什么。”
    “露比，你应该更成熟理智地对待这件事。你说他们该得到审判，那就让他们被审判，我们不应该决定他们的生死。”
    “所以我只是让他们变成残废而已！”露比跳起来怒道，“他们不是喜欢强|奸吗，那我就强|奸他们的大脑，把他们变成屎尿失禁的活死人。他们喜欢虐待小孩，我就扭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自己光着身子去上街乞讨。这是平等报复，公平公正。”
    “那么然后呢？你要做什么？如果你越界的话——”
    “越界又怎么样？”
    露比顶嘴道，比起幼时锐利得多的目光扫过布鲁斯线条饱满的胸腹肌肉，她知道他能完美地驾驭身体和控制力道，同样他也能打出人类级别的巅峰重拳。
    “你亲自来揍我吗？”她挑衅地说，扬起下巴冷笑，“把我揍得鼻青眼肿，半身不遂？把我揍得拿不了棍子和长鞭，揍得像一只布袋一样躺在路边上？那你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布鲁斯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好几下，显然这次也被气得不轻。
    “不，”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会那么做。对于你，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引导，我从来没有打过你，以前是，现在到未来也是。”
    露比看了他一会儿，也泄了气，不打算继续吵下去了。
    她疲惫地坐回到椅子上，揉了揉双手的指关节。尽管阿格勒斯已经治愈了她的扭伤，但她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一双附有厚厚趼子的大手覆盖住她微凉的双手，温暖从掌心传达到另一个人身上，布鲁斯用指腹轻揉着那双手，神情逐渐温和下来。
    “你的手比刚来庄园那会儿长大了很多。”他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着怀念。
    露比别扭起来：“我……已经不疼了，随便揉两下而已。”
    布鲁斯没有回答。
    “你刚来的时候，看上去真的很小。你问我，我能不能一拳打死你，我想是的。”布鲁斯说起往事，抿起唇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你的魔法没有让你的身体变得多么强悍，哪怕到现在，你的大腿还是没有我的胳膊粗。但比起当时，你已经长大了很多。”
    他捧着那双同样附有趼子的手，露比的双手在同龄女孩中不算小，但和布鲁斯比起来还是那么娇小，以及柔嫩。
    布鲁斯的手上不仅有厚茧，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痕，这是一双拥有无数故事的手。
    “我看着你长大。我从来不要求你在衣食住行上限制什么，我希望你胖一点，高一点，健康快乐一点。我知道你出拳的时候，因为愤怒伤了手，现在已经不疼了，但你那时一直握着它。你当时很疼。
    “那些孩子，如果他们身边也有这样的角色，那种感情是一样的。我理解你的感受，我同样希望孩子们能平安长大，如爱他们的长辈那般。”
    布鲁斯松开被自己握得回暖的双手，揉揉女孩凌乱的发丝，承载了无数故事的手理顺鬓边长发，将它们顺到耳后，轻抚女孩的脸庞。
    痒丝丝的。
    “正因如此，只有坚持在正确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才能始终做那个能够帮助他们的人。如果你越了界，你会成为你不愿成为的人，做你无法控制的事，你会与原本的你背道而驰。你也想不到，因为你的越界，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他蹲下身，凝视着那对沉默的红眼睛，认真地重复那句话：“我看着你长大，我永远不愿伤害你。”
    露比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了布鲁斯的脖子。
    “我也不想伤害你。”
    后来？
    后来的他们在阿卡姆兵戎相见，蝙蝠镖和雨燕的刀刃相撞，火星飞溅。
    一个越了界，一个食了言。
    #彩蛋——女孩与蝙蝠
    【他本来应该直接回去的。
    但他看到露比和自己说过好几次的小黑街，还是“不经意”地经过这条街道，他想看看露比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也许运气好的话，会看到那时候的露比也说不定？他心想，穿越时空的乐趣不就在此吗。】
    莲娜有一对很特别的暗红色眼睛，罕见艳丽的颜色让人很容易把她辨认出来。
    【他看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一个角落里，睁圆她的双眼，盯着不远处的一个流浪汉。
    她看上去很紧张，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走过去，而是选择在上面观望。】
    女孩看到那个老头试图把一个孩子迷晕带走，她明显更加焦躁起来，单脚磨了磨地面，握紧双手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样迟疑了数秒，眼看那个流浪汉要得手了，莲娜终于不再犹豫冲了过去，撞开了老头的身体，抓起地上的灰土迷了他的眼睛，接着拉住那孩子的手就奋起飞跑。
    老头揉着眼睛紧随其后，他年纪大了，和两个孩子的速度倒是差不多，到底是长久摸爬滚打的人，一老两小的体力都不差，这样追逐了好几条街。
    【他就这么跟了好几条街，直到看到莲娜和那个孩子体力不支，速度减缓，眼看就要被抓到了。他把枪上了膛，瞄准老头的眼睛。
    如果那老东西敢碰她一下，枪里的子弹就会打穿他的脑袋。】
    莲娜并不知道冥冥中有来自异时空的人随时准备为她开|枪，对她来说，所面临的仍是危险的困境，比她还要小的孩子已经没力气继续跑了，她看到身边的烂尾楼，没多犹豫就推了孩子一把：“往巷子跑！赶快！他不会追你的！”
    那孩子愕然地看了她一眼。
    “跑！”
    莲娜喝了一声，孩子连忙和她分头逃走，而莲娜也仗着身小灵活，翻窗跳进了那座无人的烂尾楼。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比起往小巷里逃跑的孩子，她这样往楼房里钻的更容易被抓住。老头和他们一样都气喘吁吁，肯定更愿意追赶成功率高的那一边。
    前提是他能找到她。
    女孩三两下窜上二楼，她听到了老头上楼的声音，一手捂住嘴巴，同时翻出窗户，踩在只有一掌宽的楼身边缘，伸手去够三楼的铁栏杆。
    【这太危险了，他心想，露比可真是从小就爱冒险，万一摔下去，对一个没受过训练的小孩子来说可不是小事。】
    而那个老头也找到了她，他们一起站在了二楼窗外的边角上，彼此只有数米距离。
    莲娜喘着气，猛地跳起抓住三楼的栏杆，手臂用力爬了上去。
    “你逃不掉的！”老头露出了一嘴烂牙，这个小姑娘比之前那个还水灵，而且这么活泼，想来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莲娜没有说话，年久失修的栏杆连一个孩子的重量都沉不住断裂了一大截，要不是她反应迅速及时挂住另一根，恐怕已经摔下去了。
    她往下看了一眼，这对她来说已经够高了。
    老头往她这里靠近着。
    如果松手，她会摔下三楼，如果不松手，她会被抓住。
    情况变得很糟糕了啊。
    莲娜脚蹬着墙壁，给自己借一个力，侧身翻到栏杆上，沾了一身铁锈，两根生锈的杆子应声掉落，铁架子岌岌可危。
    她拉断了其中一根，飞快巴住三楼窗台，身体一晃用铁杆往老头脸上狠狠一划，接着丢下栏杆往下跳。
    【他下意识要接住她。
    一只手拦住了他：“嘿，多少给过去的我一点信任吧？”
    他抬头看她，她穿着帽衫，一对暗红色的眼睛含笑地注视他。
    “这可是我记忆里相当刺激的一段经历呢，就因为它——”】
    说话间莲娜看准了踩住二楼的边沿，趁着老头被自己打了那一下还没缓过来，翻进二楼另一边的窗户。
    老头大骂着冲进去，但这一次大群蝙蝠从窗户里涌出，吓了他一跳，失去平衡摔落下去。
    【“——我爱上了蝙蝠。”
    露比笑了起来。】
    莲娜蜷缩在窗户下面，血从袖子下漫开，但她只顾仰起脸看着那群从自己上空飞出去的蝙蝠。烂尾楼里采光差得几乎没有，就仿佛在午夜见到这些夜间精灵外出捕食一般离开。她撑起身子趴到窗边往外看，看到了楼下昏死过去的老头，蝙蝠擦着她头皮飞过，可她一点也不恐惧。
    她那对红眼睛闪烁得像一对小星星。
    “这些蝙蝠，这些蝙蝠简直有什么见鬼的魔法！”
    女孩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得明媚又快意。
    【他看到，那张笑脸和露比的笑容重叠在一起。
    于是他也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不再说话，只是和露比一起回顾这段印象颇深的往事，悄然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莲娜意犹未尽地趴在窗台上，侧过脸去看那些远去的蝙蝠群，鼓动翅膀和尖叫的声音对她来说根本不算可怕，相反，她觉得这简直棒极了。
    那是少女的生命中，第一根绳索。
    【一如现在她找到的新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