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森前去找夏布利的同时,布鲁斯也去了刺客联盟,他们是为了相同理由,那就是发掘“克隆体”背后的真相。
蝙蝠侠与塔利亚时常站在对立的立场上,但这并不妨碍塔利亚对布鲁斯的感情,也许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关于夏布利的故事,但蝙蝠侠总能得到特殊的待遇,即使故事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塔利亚当然知道露比是谁,在发现了夏布利的存在以后,她最初把她当成了露比,而不仅仅是一个落难中东的失忆少女,或者一个憎恨人类的怪物。
她被恐分束缚起来,因为身上带有闪电和死亡的危险力量,被那些人拿来作为秘密武器,同时用以……发电。
每一次刺激夏布利爆发黑闪电,收获的能量都相当于一个镇子一年的用电量,因此在没有争斗的时候,恐分们就把她束缚在椅子上,通过疼痛刺激让她发生自卫性魔力暴动。塔利亚带着一些手下去袭击这个恐怖组织时,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她并没有救下这个女孩,她拯救了自己。
塔利亚记得非常清楚,在电流和魔尘中,她看到了那个趴在地面上的纤瘦少女。
女孩循着声音朝她扭过脸。她的左眼被烙铁刺瞎,尚且完好的右眼死死瞪着她,暗红的眼睛里充满憎恨。她几乎没有什么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爬满了未处理的伤口,因为这儿的恶劣环境早已恶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恐怕全靠意志支撑。
少女想要攻击塔利亚,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也没有食物和水的支撑,终于在魔力暴动后耗尽体力昏迷过去。
周围没有任何活物,并不是那些恐分都逃走了,只是强大电流让他们连渣都不剩。
塔利亚有过杀死女孩的想法,女孩的脸救了自己一命,她认出这是布鲁斯的女儿,于是把她带了回去。这孩子的伤非常严重,几乎已经濒临死亡,而且就算她恢复了意识,也不过是一个失去记忆并仇视周围活物的孩子。
塔利亚把她放进了拉撒路池,这治愈了她的伤口,也放大了她对人类的恨意。在她拥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正常地进食或者睡眠,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人类对她的折磨和榨取,她在学会人类行为和语言之前首先学会了如何狡诈地蒙蔽他们,并且找机会杀死所有人。
因此当她从池子里站起身时,塔利亚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先行离开,这是正确的,因为她释放的电流直接炸毁了那个池子。
骚动引来了雷宵·奥古的震怒,塔利亚不得不出面保护这个孩子,这完全是出于对蝙蝠侠的感情。
于是她成了塔利亚的人,她一无所知,塔利亚就让人教导她如何吃饭写字,毕竟她也不希望布鲁斯再次看到自己的女儿时,得到的只有一个什么也不明白的傻子。
之后伊梅拉出现在哥谭,回去的第一晚就和蝙蝠侠、夜翼大打出手,二次攻占阿卡姆疯人院,还介入黑帮斗争,用一切行为证明了露比的回归。
那么,在中东地区的落难少女又是谁?
塔利亚给她取名叫“夏布利(Chablis)”,她的天赋和能力让她再次存活下来,并且塔利亚也决定保守这个秘密,把这个天资卓越的孩子作为刺客联盟的财富。她在一年中证明了自己,尽管什么也不记得,但她学什么都非常快,包括刺客训练。她生来就是个杀手。
直到红头罩发现了这个秘密,后面的事情,蝙蝠侠自己也知道。
“她现在在哪儿?”
布鲁斯问,假如夏布利不是露比的克隆体,他有必要弄清楚她的来历。
“亲爱的,你在质疑伊梅拉吗?她知道你跑来这里寻找一个替代品,她会怎么想?”塔利亚摇着头,她不打算告诉布鲁斯更多了,目前她还不想和蝙蝠侠论及此事。
“这和替代品没有关系,夏布利和伊梅拉之间有密切的关联,她们几乎同时出现,毫无征兆,或许这能指引我了解露比消失的真相。”
蝙蝠侠的敏锐超乎常人,他早意识到露比的离开绝不简单,当初既然有人把露比带走,想必关乎之后发生的变故。假如他能追查到露比最后出现的位置,或许能对现在的局面有所帮助,也能解释为什么误会会再次产生。
塔利亚叹了口气,她知道布鲁斯的意志难以改变。
“我从未告诉过她关于你的事,我认为那会影响她的心智,事实证明我这么做是正确的。伊梅拉的出现让夏布利的存在变得……多余,假如我还像原本那样告诉她,她是你的女儿的话。”她话锋一转,柔声道,“现在她很好,在刺客联盟里她拥有特殊且崇高的地位,她是最好的那批刺客,凭借天赋和实力得到尊重和认同。她属于这里,而不是哥谭。”
“我不会打扰她的。”布鲁斯说,“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你打算用什么身份见她?”塔利亚含笑地瞥了布鲁斯一眼,绿莹莹的眼眸中意味不明。
布鲁斯没有回答。
他在大种姓见到了夏布利,那个和露比一模一样的少女,穿着银白的古老铠甲,背对着他挥剑对练。她的动作看上去绝不像是才学了一年的人,甚至可以说放眼整个刺客联盟,比她更加精熟此道的没有几个。
除了拼命的训练、卓越的天赋,还有多年的肌肉记忆。
布鲁斯曾经训练过露比使用所有武器,她不擅长热武器,却对冷兵器尤其是刀剑利器情有独钟。
夏布利为了闪避希尔芙的进攻,抽身后退,点地一招鞭腿逼退对手,紧跟着屈身起跳,做出一个让处变不惊的蝙蝠侠也不由愕然的高难度动作,把自己的陪练撂倒在地。
之所以会愕然,不是因为布鲁斯多么惊叹于她的体术,而是那一招和迪克非常相似。那是模仿马戏团把戏的一招,带着迪克富含技巧性的特点,稍微有点炫技,但绝非华而不实,否则也不会把没见过这动作的希尔芙击倒了。
布鲁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
“又是这招,她总也改不掉。”塔利亚低声说,“刺客联盟训练她以前,她会的格斗术也不少,我能从她的动作里看到很多地方的影子,它们指引我看向哥谭,和你,吾爱。这就是为什么我相信她是你女儿的原因,但在伊梅拉出现后,我试图纠正这些动作。”
“你想让她摆脱那些东西。”
“对她来说只会徒增烦恼,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夏布利属于刺客联盟。”
结束了对练的夏布利快步走到塔利亚面前,红眼睛里闪烁着刚获得胜利的光彩,这让布鲁斯不由一愣。
接着夏布利就单膝跪地:“塔利亚主人。”
布鲁斯:“……”
塔利亚似乎也有些尴尬,连忙让夏布利起来。少女十分听话,起身朝布鲁斯礼节性地行了礼。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回礼,近距离观察着这个孩子。她和伊梅拉看上去差不多,身体线条流畅没有一点赘肉,肌肉下充满爆发力和力量感。铠甲遮住了那些属于战士的伤疤,但布鲁斯知道她一定会身负伤痕。
塔利亚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年轻人冒了出来,带着几分错愕看着他:“蝙蝠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接着他看到了塔利亚,立刻了然,脸上露出一抹莫名之色:“所以你来做什么,把她带回去吗?”
夏布利回头戒备地瞪着他,拔出刀守在塔利亚身边。
塔利亚皱起眉,她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的儿子也会知道大种姓这个地方,但肯定他上次闯入联盟之后就找到这儿来了。当初杰森是循着露比的魔法笔记学习了追踪咒,才发现这个地方的,其间没有通过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塔利亚。
“我不会去哥谭的,我也不会去见那个人。”夏布利紧张地说,要不是塔利亚在旁边,她早就一刀砍过去了。
布鲁斯也很意外,他很快意识到杰森和夏布利说了什么。
塔利亚安慰夏布利道:“没人会逼迫你去那里,夏尔。”
“但这是蝙蝠侠,他来自哥谭。而且那个陶德也想把我抓过去,他们是一伙的。塔利亚主人,您介意我杀了陶德吗?”夏布利皱着眉问。
布鲁斯用眼神示意杰森,他究竟干了什么让夏布利想杀他。
杰森作了个莫名的手势,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但他觉得让夏布利待在刺客联盟并非正确的选择。
父子两个眉来眼去,啊不是,眼神交流的同时,夏布利也在向塔利亚汇报这段时间的学习,顺便告状杰森假借刺客联盟的名义过来骗人。
“……蝙蝠侠,管管你儿子。”塔利亚道。
布鲁斯和杰森同时移开了视线。
伊梅拉密切注意蝙蝠侠的活动,他一离开哥谭她就知道了,同时也猜也能猜出他打算做什么。
“他果真要去找个乖巧听话的替代品,也许他还会利用那个家伙来对付我!”伊梅拉气得摔了自己喝热可可的杯子,拿起枪往小丑身上乱射。
艾薇安慰她道:“如果蝙蝠侠把她带回来,你不就可以当着他的面杀了那个冒牌货了吗?”
“当然,艾薇,这是当然的。我不会让她好过,既然蝙蝠侠只在乎他自己,那我就告诉他什么是唯一的选择。”
伊梅拉的情绪管理恢复了,看了一眼地上的杯子,让它恢复原状重新倒了一杯。
注意到毒藤女还在这里,伊梅拉问道:“小丑女怎么样,还是不肯跟你和好吗?”
艾薇摇头:“她只是太爱那个疯子了,这可真是……”
“令人生气。”伊梅拉补充,“这世界就是如此,我们的感情让我们无法控制怒火和仇恨,哈莉·奎因恨我折磨小丑,你恨她无法离开小丑,而我憎恨蝙蝠侠和他那些羽翼的虚伪。”
艾薇耸了耸肩,赞同了伊梅拉的话。
“但我有一件事不能理解——”
“什么?”伊梅拉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似乎知道艾薇打算说什么,这种感觉让毒藤女并不高兴。
她撇了撇绿唇:“你的愤怒,不能支持你统治你的城市吗?”
“你在说什么呢,没什么是一蹴而就的,你猜猜蝙蝠侠花了多少年建立他的恐怖?而且是我在控制我的愤怒,不是让愤怒控制我。我不会一昧进攻,除非我需要这么做。”
“现在正是你需要的时候。”
毒藤女说着,俯身贴了贴伊梅拉的额头,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转身离开了阿卡姆的中央控制室。
需要……需要什么?
伊梅拉经过唐人街的那家酒吧,这一次她可没有什么旧识需要包场,是警察把这儿围了起来,一个劲地拍照,几个人在搬运尸体。
她心想,夜翼和罗宾肯定很快就会知道这儿出事了,蝙蝠侠不在这里,他们肯定更加警惕。
抱着是谁在自己地盘上撒野的心情,伊梅拉往里面看了一眼,她能够毫无障碍地看清楚黑暗环境的情况,当然也不会错过里面那到处写满的血字。
SWIFT.
雨燕。
少女的神情阴冷下来,跳下去拨开那些警察,径直走了进去。警察们认出了她,其中一个拦住她道:“你不能进去,这儿由GCPD控制!”
“去你妈的GCPD。”
雨燕一脚把那个男人踢开,在他发作前拔出枪抵在他额头上。
周围的警察全都拔出枪指向她,气氛紧张起来。
“嘿,紧张什么,你们这伙白痴。”伊梅拉说着摊开另一只手,手里捏着那把手|枪里的六颗子弹,她把子弹全扔到地上,“干嘛这么严肃呢,只是一个玩笑,猜猜看如果我扣下扳机会发生什么?”
“雨燕,我们知道这是你的巡逻范围,但这件事是警察的。”
“我不想废话,就在前几天我还和一个人在这儿喝了酒,现在里面写满了我的代号,多少和我有关联吧?万一是哪个变态的追随者呢?”
雨燕玩着手里的枪,信步走了进去。
果然,几乎在每一个可以写字的地方,都写满了“SWIFT”,密集的猩红如同噩梦。伊梅拉还记得凌虐她的人是怎么放出她的血然后写得到处都是“VAMPIRE”之类的,这让她只要稍微想到一点就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强烈的呕吐欲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枪|支落到地上,伊梅拉弯下腰紧抓着胸口的制服,撑着吧台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软弱。
该死,那些警察还在外面,她怎么能被他们看到她的脆弱。
少女逼迫自己深深呼吸,想把那些可怕的回忆甩出脑海。
“你没事吧?”之前那个警察追进来后发现雨燕状态不对劲,扶了她一把,伊梅拉却缩回手,用近乎恐惧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人总是会逼自己一把的。
雨燕揉了揉太阳穴,神情重又变得阴沉冷酷,扭头看向了吧台。
前几天她在这儿给杰森调了一杯酒,那里面并没有什么内容,不过的确是法师的独家配方,喝了会掉头发。
一排酒杯摆在桌上,法师敏锐的嗅觉让她分辨出这些杯子里的成分,和那个配方如出一辙。她眯起双眼,把杯子挪开,露出了底下的刻痕。
是用刀子刻出来的,很可能就是放血的刀,手很稳,痕迹很深毫不拖泥带水——当然能变态到这个地步的肯定是个老手,因为染了太多的血,字迹都被浸泡得发黑了:
“TALON”
伊梅拉定定地瞪着血字。
“你必须跟我出……”
固执的警察在她旁边说道,看来他忘记了这女孩是怎么处置小丑的。
“砰”!
雨燕的目光锁定在那个单词上,看也不看给那个人的额头开了个洞。
不要忘记,除了弹夹的所有子弹,枪膛里开始就躺着那么一颗。
随时等待着进攻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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