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一》第六百二十九章

    听虚魔这么说,翼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不是说,”现在,翼铭慢慢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有负于她吗?如果做得再过分,与我们良心上都说不过去的。”
    “主人,我可不是你们普通的人类。实际上,你也不是!只是,你一直习惯将自己当成普通的人类。我们翼族人,虽然也有情感,但是,我们的情感却不像那些人类那么复杂。我们的情感线条分明,爱恨明确。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这个人既然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那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就要将他置于死地!而主人,你的那个朋友的那套理论,我确实弄不明白。”
    听虚魔这么说,翼铭叹了口气,“他就是这样的人啊!”说到这里,翼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他看起来似乎是在向虚魔说话,但是似乎又不是,而是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里尔村人所接受的教育,林舍里先生的教义,这些都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以一颗博爱和宽容心去面对这个世界,接纳这个世界上被他人抛弃的人,温暖他们一颗被世界伤害的心。可是,如今的里尔村却一直难以太平。”说到这里,翼铭猛然抬头看向了一个地方。说实话,翼铭是想面对虚魔的,只是虚魔原本就是一个虚幻的存在。所以,翼铭的目光在搜索了片刻之后,便放弃了那种习惯,然后他说道,“虚魔,你可曾听说过潘多拉的盒子这一说法?!”
    “啊?!”在翼铭的身旁,传来了虚魔那若有若无的声音,“潘多拉的盒子,那是什么?!”
    听虚魔这么说,翼铭不禁再次叹了口气。说实话,在他向虚魔询问之前,他其实已经知道虚魔会怎样回答他了,他的询问原本就是多余的。“潘多拉的盒子是我在一本书中见到的,它揭示的是人性的丑恶一面。据说,潘多拉将所有人性丑恶的东西放在一个小盒子里,他告诫世人,不要将这盒子打开,如果打开盒子,人类世界就会出现很多阴暗的东西。可是最终,潘多拉的盒子还是被打开了。”
    “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很显然,虚魔被翼铭所说的这个短故事吸引住了,此刻,他迫不及待地询问。
    “嫉妒,憎恨,邪恶,报复,痛苦,疾病,困惑………总之,人类社会中所有的负面的东西,都是从那盒子里源源流出的。”
    “哈哈,主人,人类可真是无聊!他们为什么不丢弃这些东西?!只要活着就好?!还是翼族人生活的信念简单易懂,在翼族人的面前,永远只有两样东西,一是朋友,第二是敌人,根本不像人类这样拥有这么复杂的东西!”此刻,虚魔笑道。
    翼铭听虚魔这么说,却也并不像虚魔的自我感觉那么良好,“虚魔,你别那么高兴了。母亲不是说了,我们翼族人的生命,在我们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拥有神给我们的祝福,但是同时,也拥有他给我们的诅咒。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任何一种东西,当它在拥有的时候,也会有相应的失去!”此刻,翼铭不禁感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一直没有找到斯诺,在这块土地上的里尔村人和塞纳人之间,倒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整个世界看起来倒也显得平平静静。如果不是原先一直暗藏着的那些很不协调的东西,这块土地上的人看起来倒也是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
    林舍里先生的课堂依旧没有什么人去光顾,但是,林舍里先生也依旧风雨不动地照常每日都去他讲课的课堂。管理农耕的姑姑们和里尔村的庄稼汉们也努力地农劳作着。而在塞纳人的那块土地上,塞纳人虽然懒散,但是,他们经常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弄得那里的粮食产量倒也不停地突破新的记录,因此,也都没有饿着。
    不过,在此期间,无论是里尔村人还是塞纳人,那两股潜在的势力的较量却一刻没有停歇。虽然很多里尔村人和塞纳人,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存在,实际上,这就是魔法的较量。
    一方面,贡本藤在不停地扩充他的魔法小部队。他不停地在改造和创新自己所掌握的魔法知识,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成长和发展起来。同时,他也不停地指导他的部下们迅速地在魔法领域取得新的突破。
    而另一边,阿玛祖和汉搏却也经常到小山洞里互相切磋魔法的精髓。并且,他们经常向那小白请教。不过,看起来,小白对于教授他们魔法似乎并不感兴趣。虽然小白是一个法术高人,但是,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看起来,他对传授魔法这一套似乎显得非常地白痴。
    汉搏虽然身为小白的主人,但是,却也不好明确地要求小白做些什么。实际上,阿玛祖虽然一直在小白的那座山洞里修炼功力,但是,她甚至连小白的面都没有见到过,而汉博,也没有向阿玛祖过于频繁地提起到小白。
    这两股看不见的法术力量都在努力地提升着自己。一方面,贡本藤虎视眈眈着周围的力量,不想让他们壮大起来。而另一方面,阿玛祖和汉搏为了不受贡本藤的狂妄的控制,因此,也在努力地壮大着自己。
    而夹杂在这两股明显的对立的法术力量之中的,还有一股,那就是翼铭。
    翼铭还同往常一样。平日里,他经常无所事事地坐在小河边,只是每当吃饭的时候,姑姑们才会喊他到孩子们的大食堂中去吃饭。而里尔村的孩子们的伙食也是非常简单的。不过,每每吃饭的时候,翼铭的心中总会生出一种愧疚感。毕竟,翼铭觉得自己既不去听课,也不去劳动,只是这样吃白饭,他总觉得有些内疚。
    但是,里尔村就是里尔村。自古以来,里尔村都有一种非常僵化的体制,那就是,孩子们的大多数时间用于学习,而少数的时间才会被安排去帮大人们干活。所以,一般情况来说,孩子们学习的时间是非常充裕的,而干活的时间本来就少。原本,如果孩子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林舍里先生的课堂上接受各种教育的话,那么,自然也没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可是,自从林舍里先生的课堂变得没有孩子愿意去之后,并且,阿玛祖也无力管理孩子们这些事情的时候,许多孩子们自由的时间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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