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团乱,迷恋张望鲍金香离去背影,高森林咒骂一句:“这个骚娘们,下手好骚——”
心头里一遍又一遍回味鲍金香暧昧撩他的话,高森林身如同老房子着火,恨不得立马追出去把她拽回村委会,扑倒在办公室里销魂一番。
还在想着和高大发老婆风流时,高大发却躲在屋里头嘲笑他高森林是一条发情的狗,尤其得意凭藉自己高水平三下五除二,不费吹风之力一下搞定他高森林这头恶魔,自己夸自己果然是村干部中的高水平——人才一个。
接下来,就瞧他高大发如何收拾郁锋涛,叫郁锋涛乖乖把一千五百块钱亲自送到村委会。
苦苦等候郁锋涛回村时,高大发这个村干部中的高水平等来了一年一度春耕。
春耕伊始,郁锋涛又回到了村里。
订了村规民约,现在又要拉电,村里对郁锋涛心怀鬼胎的人鬼头鬼脑猫着偷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
死党们晚上饭碗一撂,聚集郁锋涛屋里,七嘴八舌讲述村规民约一事前前后后,时而同仇敌忾,时而幸灾乐祸,问郁锋涛他当时接到李耶毕写的信时,急不急?
“急什么急哟,狗屁不是的村规民约,充其量就是小女孩过家家把戏,伤不了我——锋涛半根寒毛,不值一提。我是担心你们大家为我着急,我才叫媛媛赶回村跟你们说一声。”郁锋涛笑嘿嘿的,神情泰然,若无其事,将军风范。
一个哈欠吓跑下山老虎——好大的口气。
呼吸顷刻中断,大家惊讶盯住郁锋涛,他这牛皮是不是吹大了,村规民约白纸黑字订在那儿,他还敢上山去割芒花、蔑藤,动山上石头,高、徐两大姓的人还不把他大卸八块,扔山里喂狼。
惊讶后,大家话题转到村里拉电这件叫人气愤到吐血的事上。
——村里果真要拉电啦?
深邃眼睛射出一束怀疑,郁锋涛心头掠过一道阴影,难道村干部一夜间良心发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穷山沟小老百姓,钱比命还重要。一提到拉电每户要出那么一大笔钱,大家气炸了肺,愈说愈气,摩拳擦掌,青筋暴凸,胆火蹿上,大骂村干部是一群吸血鬼。一千五呐,老百姓的血汗被榨干,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锋涛,你说吧,这一千五百块钱,我们到底要不要出?一千五百块钱呀,不止我讨一个老婆呀。”吉景生一愤怒,涨得猩红眼睛如斗红眼的牛,屁股像被棘藜扎一下,蹦起。
“是啊,锋涛,你给大伙儿出个主意。”龚帮裕仇恨得一脸涨着猪肝似的,头顶冒气,咬牙大骂:“森林是一头吸血鬼,要吸干我们老百姓的血。不点电灯,说什么也不出这一千五拉电钱。”他想借郁锋涛拒绝出拉电钱,把从牙缝抠下的钱攒着给儿子娶老婆。
在一旁静静注视郁锋涛,他没有龚帮裕心机,李伟大这时很感触地说:“锋涛,你是个有文化的人,在外边见过大世面,我们几家人把你当主心骨,你给我们大家透个底吧,这一千五,我们出不出,出的值不值,会不会冤枉?现在村人眼睛盯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不出这一千五,没有人肯出。”
在他陷入逆境,落魄潦倒时,又对他落井下石,侮辱他,嘲笑他,歧视他,看不起他。如今一伙吸血鬼村干部要吸干他们的血了,就拿他郁锋涛当挡箭牌,闹荒人可恶、歹毒到这等吃人地步,郁锋涛心头痛恨如同一包点燃炸药包。
仿佛又看到高森林獠牙狰狞带人闯进他屋里,郁锋涛怒不可遏,一团义愤从天灵盖直撞九霄云外:“这伙土匪丧心病狂,鱼肉老百姓,榨取老百姓血汗从不手软。从桃芝拉电到我们村,五万块已是一个天价。有三十多万块钱,为什么我们村自己不建设一座水电站,村里那条溪水白白流掉?”“不出。这一千五百块钱,我不出,出了这一千五百块钱,成了那一伙蛀虫的二百五。”
经郁锋涛一点迷津,一笔糊涂账跃然帐上,众人胸膛点燃一把火炬,看清一伙村干部的黑心肝,这一千五百块钱,交了,有多臭。
闹荒村算上另外三个自然村,共有二百多户人家,一户人家一千五百块钱,村积累起来是三十多万呐。从桃芝拉电到闹荒造价再怎么高,也达不到三十万。那么,村干部压迫村民交这么一笔巨款,用心何在,不得不令人深思、怀疑。
拳头狠狠砸在凳子上,蹦起,吉景生眼睛涨红,咬牙切齿大骂:“狗娘养的,那一群婊崽,再来逼我家出钱,我一刀剁了他们的手。”
“对。”龚寿财跟在吉景生后头大喝一声,“我明天磨一把柴刀,等他们来要钱。看他们是要钱呢,还是要手?”
微微摇摇头,环视一圈大家,李伟大警戒眼前一帮青年人:“你们后生做事千万鲁莽不得,要学学锋涛用头脑。一伙村干部本来就是土匪、强盗,他们手上有权力,你们的鲁莽正中他们下怀。”
狡黠眼睛一溜,龚帮裕话中有话:“不出一千五拉电钱,村干部又拿我们没办法,这才叫真本事。鲁莽有啥用,像四把笔一样,森林叫一声,派出所马上下来抓人。”他这是激将法,话是说给郁锋涛一个人听,暗示郁锋涛只有挡住这一千五不出又没事,他郁锋涛才算是有本事。
吉大庆祈盼眼神,注视郁锋涛,说:“锋涛,你给大伙儿出个主意吧,不能叫那群吸血鬼吸干我们的血汗。”
沉默了一会,深邃眼睛射出一束义愤,郁锋涛一字一字从牙关嘣出:“现在,我们少姓人家更要拧成一股绳,一门心思想门路挣钱,富裕了,高、徐两姓才不敢欺负我们。”“其实我们要叫村人懂得算一算这笔帐,不能跟以前一样糊里糊涂出冤枉钱,二百五一个的去喂肥一伙吸血鬼村干部。”
“对,我们要拧成一股绳。”吉景生身有劲使不出,双手抓狂,大骂:“那伙土匪,我们不出钱,看他们还怎么拉电。拿拉电做名堂,黑吃我们老百姓,不怕肚子烂掉。”
龚寿富刚要说什么,马上被父亲一个眼神制止,把话吞回去。
很少说话,李秋香这时也忍不住插了一句:“闹荒人是门里狗,别的本事没有,挑软柿子捏、想歪点子整穷人是一套一套的。高、徐两姓人多不怕,他们是摊开的手掌,只要我们大家没有私心真正拧成一股绳,看我们的拳头厉害,还是他们手掌厉害。”
李秋香这话戳到闹荒人的死穴上。
这些日子来,嘴上不说,其实李秋香心一直悬在半空中,焦虑又忧心,吃人血的村干部他们似乎害怕什么,一计套一计给郁锋涛挖坑,把郁锋涛往死路上逼,她深怕郁锋涛独自一人斗不过他们,会被逼得更穷,爬不起来。
郁锋涛现在回到身边,看到他如此坦然、淡定,根本未把土匪、吃人血村干部的歹毒放在眼里,李秋香悬在半空中的芳心也落下了。
当大伙儿一离开,这一对许久未见面情侣把大门一关,两个人搂成一团,四片滚烫嘴唇焊贴在一块,两条舌头宛如两条蛇缠在一起,尽情缠绵。
滚在床上,李秋香掀开被子,把自己羊脂般洁白胸口一览无余展现在郁锋涛眼里,呢喃燕语:“哥,你看,在你的耕耘下,我的两个桃子真的大了好多哩,是吧,你的手有魔力。”
“嗯。”郁锋涛揉捏着李秋香比他拳头稍大的青涩桃子:“是大了许多。你们女孩子这两个桃子就是奇怪,男人一摸就大,越大越好看越吸引人。”
“呵呵呵……”李秋香开心大笑,撒娇嗔怪:“都怪你,这么久不回来摸一摸,都不长了。”把头枕在郁锋涛火热胸膛上,李秋香明眸是欣喜与幸福:“哥,你这一回来,我心里踏实了,这些日子,我天天活在一种恐惧、忧虑里,提心吊胆那伙吃人血村干部趁你不在村里,整天尽歹毒的出歪心肝整你。”
怜爱地搂紧李秋香,郁锋涛心里跌宕起伏:“放心,秋香。他们现在心再毒也整不跨我,我的店是在卢水,不是在闹荒。就那样一纸狗屁不是村规民约,想要毁了我事业,他们那是蚍蜉撼树。我倒要看看他们拉电究竟还暗藏什么祸心、阴谋……”
虎虎地亲一口郁锋涛,纤纤玉手抓着郁锋涛那条大泥鳅,李秋香格格格笑开:“你在身边,就像你这根宝贝进到我里边,我就感到充实不烦躁,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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