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毕,阮清有些睡眼迷离,哈欠连天,不知是否因为有了身孕,容易疲惫起来。在四王心疼的眼神里,随着窦月丹的搀扶回了自己的帐子休息。
“小清!小清!”忽而有人呼唤,却是多日未见的于诚,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好似多日未休未眠过,隔着两个帐篷的距离,被一黑衣精卫拦住不让靠近。
“咦?于诚大哥!”阮清清静下来,总觉得好似少了什么,却原来没有的他在身边忙前忙后的原因。“侍卫大哥,放他过来吧!”
那黑衣精卫看了看阮清,点头放人。于诚高兴的一个健步,窜了过来,被窦月丹警惕的拦在了三尺之外。
窦月丹被那沈萍搞怕了,谁能想到连自己家的老娘都不一定安全,还在她的眼皮子下干出了伤害了公主事情?
“小清,我。。。我想你了!还有。。。孩子!”于诚看了看阮清,盯着她的腹部看了小会儿,嘴里蠕喏着几个字,虽然不成句子,简单质朴,却字字若惊雷咋响。
阮清豁然抬头,看着于诚的狼狈之状,渐渐有些心疼起来。
虽然自己一直当自己是个少不经事的孩子,忙于种植,忙于经商,忙于战事,各种忙里,没有想过感情的事情,但于诚已经不是小孩子,在这异世里,同龄的人多数已经有了家室,更可能做了父母。他还跟着自己南征北战,或明或暗。
于诚出身不简单,但漂泊辗转于东梁数年,南来北往的走商,毫无落魄哀怨,依旧阳光爽朗,极为难得。与自己相识与微时,或是缘分,虽然那时自己不过是个豁牙的小子,于诚却也欢喜。后再三的相遇有了交集。说实话,于诚于她,没有过伤害,倒是自己这边,一直都有疏离,戒备。
于诚投军而来,做到自己的麾下,暗暗和自己身边的少年们较劲,自己也是知道的,只当是少年气盛,后来才知道是他极力的接近自己。
带湖城那事儿,阮清不怪他,还应该好好谢谢他的救命之恩。毕竟自己也是小看了这世界上人的智慧和阴暗,于诚也是迫于无奈而为之。
事到如今,于诚这幅模样出现在这里,议亲名单上也没有的他的名字,估计就是因为他的来历,被众人一致默契的排出在外了,但看那幅模样,也可以猜想这些天如何安排他的去处了。他一定是想方设法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提醒自己也是有做父亲的权利的!
“听说孩子小的时候,也能感知周围的人,你这幅模样,不怕吓着孩子?”阮清忽而笑了道。
“呃?~”于诚顿住,转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好似咸菜叶子的衣服,又举起袖子闻了闻,顿时脸色大变,“哦!那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说罢,转身快速离去。
“公主?你。。。?”窦月丹面色复杂,看着阮清说不下去了。
“月丹姐,其实于诚也是为了救我!若刨除了他的国籍,你说他配不上我吗?”阮清笑了笑,转眼看着窦月丹那副瞪眼邹眉的样子。实话说,于诚看起来极为阳光爽朗,俊美洒脱,为人也很是体贴耐心,尤其对阮清更是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无论其才能或是家世,都是与阮清极为相配。
这世道是看着女子名节的。不管阮清日后嫁于何人,婚前失了贞洁,总是的问题。但若是嫁于了于诚,那就不算啥了。
于诚虽然背景复杂,但在东梁,他的身份上很难压得住阮清的强势,即使日后二人有了龌蹉,想要争孩子的话,阮清也不会如这世界的人,把家族界限看的那么的泾渭分明,最好随了孩子自己的选择去办。那国界还有什么问题呢?听闻西蜀有自己的储君,这于诚若是不回去,就此落地生根,那才最好不过。
“也是啦!”窦月丹想一想,确实!这嫁娶一事,哪里有什么保准之事,今日里的蜜糖,他日里的砒霜。谁说婚前看起来合适,婚后生活里就没有这样那样的不适?
阮清半躺在了软塌之上,眼神渐渐迷离。一种清风拂过,那于诚已经梳洗干净,换了一套黑色劲装,立即俊秀英挺起来,他闪身出现在了大帐里,见窦月丹竖起食指,挡在了嘴巴前比划着,“嘘~”,连连点头,放轻了脚步,坐于旁边,一眼不错的打量着阮清,渐渐的神色微微迷离,不久竟然坐着就安然入睡了去。
窦月丹不由好笑的放轻了脚步,悄悄守着二人,顺便熬煮着百合粳米粥,想想,又多加了一把米进去,这个清热润肺,最适合阮清现在吃了,多的就便宜了那于诚了吧,估计这些日子他也没好好吃睡过。
三日说长不长,对于姬长风来说,却是度日如年。东南联军内的大旗已经卸下了那面‘凤’旗,现下真正的凤倾城已经落脚在了朝廷大军中,就连过世的前皇后姬风华现在也在对方阵营。自己这里的‘凤’已经站不住脚来了。
带湖城送抵的快报,群英镇三百多奇人异士镇守将军府,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几个神秘少年调出后,俱是消失不见了踪影。
将军府现在守备戒严,却仍是挡不住隔三差五的丢失人口,因为留守驻军的极少量,抽不出人手来查询,现在府上人心惶惶,白日里也是关门闭户,不敢随意走动。
其他二十多城池,也陆续有官员或是武将凭空消失的奏报陆续送达,不用想,定是那窦氏所为,这是要掏空了自己后方的节奏?
东南六城那儿,已经由宗祠几位族老出具了一份‘投降文书’,其拓本已经传到了姬长风的案子上,确认都是亲笔书写无疑。这是抛却了姬长风这个征战在外的家主,顺从了朝廷?
“要死要活?”姬长风忽而呵呵笑了起来了,这个问题就是这样简单直白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如何做选,连那浅薄的凤姬都是知道的。
想到凤姬,姬长风不由的啐了一口,“真他妈的瞎眼了!把一直野鸡当了凤凰养了这么些年,到头来还是一直野鸡!那凤凰落了草窝里,依旧还是凤凰!”
那残夜里!“想活着,你或是云昭,只能一人!”姬长风一把甩出了凤姬,冷漠的走出了大帐。大帐外百米外,一拨拨姬长风的精卫们倒伏在地,人事不省。第二日,凤姬一身血迹,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大帐。随后有人发现,“余嬷嬷死了!”
怎么死的?谁杀死的?没有人追究!尸体随着死于交战中的士兵一起处理了,连个土堆都没有留下。
当日凤姬就病了!她发了高热,躺倒于大帐中,双眼紧闭,口中喃喃,胡言乱语叫着‘余嬷嬷!余嬷嬷!’却未有人再理会!
姬长风困坐愁城,点数着往来消息,期盼着有一条可以一举翻盘的,却始终没有,就这样睁着眼过了一日再一日,双眼渐渐布满了血丝,眼神也日渐阴鸷,泛着冷冷寒光,心底震荡来回只有一个声音,‘要死要活?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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