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音》第82章 新的方向

    亓嘉为陪张艺兴去廊坊没做太多准备。她只带了个16寸的行李箱，装了两三套衣服，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电脑和平板，然后把欢欢送到了爸妈那里。
    她想着刚好Betsey演的韩剧刚播出，她在酒店里可以追剧，不够看的话就去考古张艺兴，总之有平板在手，绝对不会无聊的。
    他们也不是没住过同一间房，亓嘉到的时候直接就去了张艺兴的房间放行李。
    张艺兴在《偶像练习生》的第一天录制比较忙，一直到凌晨才回来，那会亓嘉正靠在床上看Betsey的剧，象征性的跟张艺兴打了声招呼。
    “你在看什么呢？”张艺兴脱了外套走到床边，凑过去。
    “Betsey的剧，”亓嘉把屏幕往他那边挪了点，“这个男主太帅了。”
    张艺兴看了眼，本能的小心眼，“就这样吧。”
    “什么叫就这样啊，”亓嘉不满意了，“你看这侧脸，妈呀，太绝了。”
    “…之前你可是说我侧脸好看的。”张艺兴嘟嘟嘴。
    “都好看都好看，”亓嘉注意力还是在剧上，“没想到Betsey演御姐还挺有感觉的啊。”
    “嗯。”
    等切到下一个没有男女主的镜头，亓嘉才想起来身边的张艺兴，顺便看了眼时间，“诶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今天录制有点忙，”张艺兴终于等到亓嘉把心思放到他身上，“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怎么了呢，”亓嘉问他，“你跟我说说。”
    张艺兴想要坐到床沿，但被亓嘉制止，“你先洗澡，不然不许坐床上。”
    张艺兴只好重新站直，“那我去了。”
    “嗯，”亓嘉重新打开iPad，“等你出来再跟我讲。”
    张艺兴拿好衣服转身进去洗澡，没两分钟他的电话就响了。
    亓嘉下床从他的外套兜里拿出手机，看到是“渤哥”的来电，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张艺兴，黄渤哥给你打电话了。”
    “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张艺兴的声音透过水声隐隐约约的传出来。
    “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帮我接一下吧。”张艺兴说。
    亓嘉应了声，把电话接起来，那边先开了口，“艺兴，下班了吗？”
    “黄渤哥，我是亓嘉，”亓嘉忙开口，“张艺兴他在洗澡，叫我帮他接一下。”
    黄渤之前就在男人帮的群里知道了他们俩谈恋爱的事，这会儿也没太惊讶，“是小亓啊。”
    “是的。”
    “那行，我也没啥事，”黄渤本来就是凌晨收工了，想到这个弟弟想关心一下，“你们早点休息吧。”
    “好，”亓嘉应着，“等他出来我叫他给您回电话。”
    “好嘞，谢谢你啊小亓。”
    “应该的，哥。”
    ——
    张艺兴没十分钟就出来了，只随手擦了下头发，出来的时候发梢还在滴水。
    “渤哥找我啥事啊？他有说吗？”
    “没，他说没事，”亓嘉把手机递过去，“你给他回一个吧。”
    “嗯。”张艺兴坐下来，回拨电话。
    “渤哥，”张艺兴解释着，“我刚在洗澡。”
    “你女朋友说了，”黄渤一如既往的调侃他两句，“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啊。”
    “确实，”张艺兴应着，“渤哥你找我干啥？”
    “我刚收工，”黄渤那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些杂音，“想着估计你也没睡，就打个电话。”
    “这样啊。”亓嘉从浴室拿了条毛巾，过来给他擦头发，张艺兴回头对她笑了笑。
    “最近怎么样？”黄渤关心他的近况。
    “我就在录之前跟你们说过的节目，”张艺兴说，“就我当制作人的那个。”
    “那现在是张PD了，”黄渤笑着，不改哥哥姿态，“但也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
    “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黄渤太了解他了，“你就是嘴上应着我们，然后还是不断在透支身体。”
    “啊呀渤哥，我女朋友这段时间天天陪着我呢，”张艺兴语气不失甜蜜，“她管我管的可牢了。”
    亓嘉瞪他一眼，张艺兴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背。
    “那就好，”黄渤倒是真的为他找到幸福而高兴，“有个人管你我挺放心的。”
    “嗯。”
    “你们应该相处的很好的吧？”黄渤怕张艺兴这个直男性格会把女朋友作没了，不放心的嘱咐，“你要多关心关心人家的。”
    “我知道的渤哥，我们很好。”
    “那就好，”黄渤也不多说什么了，“那你们早点休息，我也要回酒店去了。”
    “渤哥再见。”张艺兴挂下电话。
    亓嘉看到通话已经被掐断，“喂，我什么时候管你可牢了。”
    “我就说说嘛，让渤哥安心，”张艺兴把她手上的毛巾放到桌上，拉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不然他老操心我。”
    “喂，”亓嘉被他冷不丁拉下去，又是这么个羞人的姿势，想要站起来，“你放我下来。”
    张艺兴却扣住她的腰，“坐会儿怎么了。”
    “这样很奇怪…”亓嘉眼神飘忽不定，不太敢和他对视。
    “怎么奇怪了，”张艺兴笑笑，“你不就坐了下你男朋友的大腿嘛。”
    “挺晚了，”亓嘉还是不习惯，“要不我们去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录节目。”
    “也行。”张艺兴松手让亓嘉先站起来，自己去把灯关了，也走到床边。
    “等下，”亓嘉算是有点洁癖，想把东西理好了再睡，“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在浴室啊。”
    亓嘉重新开灯，去把张艺兴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起来，又把张艺兴拿出来的的东西归位。
    张艺兴斜靠着看她，“为什么脏的衣服还要叠起来？”
    “明天我要拿去洗的，”亓嘉差不多觉得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杂乱了，“不过可能是我有点强迫症，房间乱糟糟的我睡不着。”
    “……”张艺兴不太能理解，毕竟在他的世界里，只要不脏，怎么乱都行，“那我下次，不乱放东西了。”
    “啊呀，”亓嘉不奢求张艺兴跟她有一样的关于干净整洁的觉悟，甚至觉得替张艺兴理房间是一件很有幸福感的事，“你怎么开心怎么来，我会整的。”
    “那不太好吧，”张艺兴觉得他应该配合亓嘉的习惯，半承诺般的开口，“你以后仔细跟我说说你的要求，我都听你的。”
    亓嘉关灯，从另一边上床，“家里有一个爱干净的就够了，”她自发的钻进张艺兴怀里，“你困吗？”
    “还好。”
    “那你跟我讲讲你录制的事吧。”
    “好。”
    张艺兴讲了会，亓嘉偶尔应两声，渐渐有些困了，“我们睡觉吧，明天你再跟我说。”
    “好。”张艺兴揽住她，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闭上眼准备入睡。
    ——
    接下来的录制比较紧凑，因为张艺兴是导师，也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练习生相处。每天早上亓嘉都会给张艺兴做好早饭，偶尔也去录制现场陪他一会儿。
    张艺兴一旦离开廊坊，她也就跟着一起，然后呆在酒店里等他收工。
    亓嘉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过过这种颓废的日子了，她每天除了跳舞就是刷剧玩手机，几乎没有任何工作安排。刚开始她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有种不安心的坠落感，可颓着颓着她倒开始享受起来了。每天都能见到张艺兴，不需要有任何工作压力，是她这么多年来头一遭的体验。
    直到几周后助理打电话来询问她跨年想去哪个台，她才有了种她还有工作要做的实际感。
    不得不说，人一旦松懈下来就很难回到当初的状态了。
    “张艺兴，”亓嘉今年跨年当然是想和张艺兴上同一个台的，“你跨年去哪个台呀。”
    “湖南卫视或者东方卫视吧，”张艺兴接到了不少邀请，但也还没决定，“你呢？”
    “你去哪个我就也去哪个啊，”亓嘉抱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嗯，那我到时候跟我工作室商量一下再告诉你吧，”张艺兴应着，“那你年前还有其他工作吗。”
    “有一个品牌活动，但我不太想去了，”亓嘉询问他的意见，“我觉得我现在特别闲，但是我又懒得去。”
    “那就不要去了。”
    “可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很不好嘛，啥也不干，”亓嘉担心张艺兴会觉得她不上进，“你看你这么努力，而我都已经开始赋闲在家了。”
    “不会啊，”张艺兴摸摸她的长发，“你没日没夜的努力了这么多年，休息这么一个月怎么了呀，而且我喜欢你每天都在我旁边。”
    “我也喜欢陪你，”亓嘉莞尔，“但我其实又有点怕…”
    “你每天不都在练舞的嘛，”张艺兴知道她的顾虑，打断她，“你这么优秀，不需要担心这么多，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了。”
    “嗯，”亓嘉听完他的话安心不少，“对了，你这节目录了一半了吧？”
    “那没有这么快，”张艺兴说，“结束可能要到三四月了。”
    “这么久，”亓嘉感慨一声，“看到这些练习生会想到自己当练习生的时候吧？”
    “当然会，”张艺兴点点头，“但我觉得我比他们努力多了。”
    “他们还年轻嘛。”
    “是因为他们有很多退路，”张艺兴叹了口气，“所以这么好的机会和舞台都不知道要珍惜。”
    “是这个市场太浮躁啦，”亓嘉知道张艺兴算是半个理想主义者，希望所有入圈的人都是真心的想要做出一番成绩，也是真心喜欢唱歌跳舞，可他也知道基本不可能，“觉得这是个大IP，随便挑几个长得不错的就送来了，就是想捞一笔呗。”
    “是的，”张艺兴也有些无奈，“居然还有练习时长几天的人，这还都是筛选出来的结果。”
    “几天？”亓嘉也震惊了，“来干嘛的？”
    “估计就是公司没有合适的人选，就随便塞人进来了吧，”张艺兴摊摊手，“我们那个时候，熬几年都不一定能有一个上台的机会，我练习四年多出道都算幸运的了。”
    “跟你一样的人毕竟太少了，像S.M这样知道实力是基础的公司也太少了，”亓嘉感慨着，“中国明星市场现在那么吃香，自然有愈来愈多的商人想要尽快在里头分一碗羹。”
    张艺兴安静了几分钟，像是做了个极大的决定，“我要开一家公司，培养自己的练习生。”
    亓嘉挑了挑眉毛，但不是特别惊讶，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张艺兴，我相信你可以改变这个浮躁的市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