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丝弦》第80章 创排

    “这怎么办？三庆停业整顿，咱们下个月还开戏吗？”夏老师在微信里问道。
    八老板没过一会儿就回过来语音，“月初开戏肯定是开不了了，月底还凑活。正好深圳那边又要邀请咱们过去演出。咱可以去那边演一场啊，不过估计你肯定没时间。还有山东那边也是，想让咱们六月去一趟，具体时间还没定。”
    “那没戏，这要是出去的我肯定去不了。我这边儿还有课呢。对了，小瑜也没法动吧？”夏老师紧接着问道。
    彦子瑜看夏老师问，算计了一下时间，“我确实去不了，五月份要毕业答辩还有毕业汇报，我这儿又情况特殊，系里老师有另外的安排，估计整个五月份剧社的戏都跟不了。六月初我就可以过来了。”
    “没事儿，你先顾好你自己，把胳膊养好了再说。这边儿有我们呢！”陶云圣在群里说道。
    “就是，反正三庆这边一时半会儿开不了。”许久不见的马导突然冒了泡。
    “嘿呦喂！马老师终于说话了啊。”贾老师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导忍不住调侃。
    “嗐，我这不是忙来不及回信息嘛。怎么着，下个月去深圳演啊？”
    八老板赶紧说道，“对，五月中旬左右，月底三庆基本就整顿完了，到时候咱们在三庆再来一场。”
    “深圳我可能跟不了，但是五月底的我可以。”马导回了一条消息。
    八老板在群里说道，“那成啊，欢迎马导回归我们的队伍。咱可说定了，不能反悔啊！”
    “不反悔。骗你是小狗。”
    这边群里说定了演出时间还有内容，转眼间就到了五月。彦子瑜趁着刚答辩完，便去南站送陶云圣、八老板等人去深圳。
    陶云圣一手扶着行李箱，一手不断捏着姑娘右手腕，和彦子瑜说着话。
    八老板本来还看手机的，猛地一抬头就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咂巴咂嘴，“啧，哎呀——不就两天吗？你们俩至于吗？”
    “我这是揉揉她手腕儿，帮她活动活动有利于恢复。”陶云圣解释道。
    八老板看着两个人，眯缝着眼睛调侃，“你猜我信吗？”
    起初彦子瑜听见这样调侃人的话还会脸红，现在经历过几次之后也有经验了。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自岿然不动。
    “子瑜有进步啊，终于不害羞了。”贾老师在一旁说道。
    彦子瑜笑着摸了下头，“我不能给大伙儿调侃我的机会。不然以后在三庆我可没法儿待了。”
    “他们啊，是喜欢看热闹。”陶云圣说道。
    “看热闹怎么了，生活本来就这么点儿乐趣了。再说，这在身边儿的热闹，你也不能蒙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啊。”八老板晃着脑袋得意地说道。
    陶云圣看了看八老板，转头朝着彦子瑜说道，“我跟你说就怪今儿夏老师没来，夏老师要是来了，陈老师就不嘚瑟了。”
    彦子瑜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
    “行了行了，别贫了。那边儿开始检票了，咱们过去吧。”邱老师一直听着大厅里的广播，见几个人在那里说起来没完不得不提醒。
    彦子瑜送陶云圣等人去了深圳，直接回了学校参加系里的毕业演出彩排，一连几天开始给自己加码，做恢复性训练。
    陶云圣人从深圳回来转过天就马不停蹄去小园子说相声，直到临近月底有外部的京剧演出才迎来了休假。趁着难得有空就赶紧发了语音给彦子瑜。
    “小瑜，你胳膊现在怎么样了？”
    彦子瑜一听，便回道“我前两天又去复查了，医生说胳膊现在骨缝已经合上了。但是要再等它长长，他说六月份就差不多了。下个月开始可以适当加大动作，增加一点重量。”
    “那你也先注意着点儿，既然医生说再长长，那你就别急着放开夹板，多待几天也没坏处。”陶云圣说道。
    “好——我肯定不拆呢，医生不发话，我也不敢动。这几天跟系里排练毕业演出，我都没有拆夹板的。”
    陶云圣这边听了姑娘发来的语音叹口气，“你着什么急呀，回头好不利索怎么办？胳膊疼不疼啊？”
    “就是阴天或者下雨会难受，不过也不是不能忍。再说……我一个琴师，不拉弦儿还能干什么呢？”彦子瑜低低地叹口气。
    陶云圣也知道姑娘着急，可是这不是急这一时半刻的事儿，弄不好这辈子可能都拉不了琴。“我也知道你着急，但是你那胳膊要是再受伤，那你往后可就都受影响，很有可能再也不能拉琴了。”
    陶云圣故意往严重了说，让彦子瑜能小心一点儿别那么拼命。
    “嗯，我知道，我也不敢使劲，都是拉一小会儿就活动活动。而且你放心，医生都说了可以适当增加重量了，说明我这胳膊马上就能恢复了。”
    陶云圣轻哼一声，“嗯——那你也小心着点儿。下个月初咱们可就要排新戏了月底就要演，到时候你可必须得好啊！”
    “照这个样子，我肯定没问题了。月底的新戏？你说的是《林则徐》？”彦子瑜问道。
    “是啊，咱这都对了两遍了，我这第三稿都差不多出来了。到时候我把最终稿发群里，大伙儿都看看，提前背一背词，顺便看一看还有没有要变的。你到时候看群里消息，或者我单发你一份。过几天正好还有电视台的过来拍摄，你也来吧，说说这戏怎么搭。顺便帮咱们剧社拍点儿花絮，到时候其他工作人员再辛苦辛苦加工一下，就不让他们跟着一块儿来回跑了。”
    “好，没问题，那我就等消息了。”这边刚回完消息，彦子瑜就被同学叫过去继续排练。等到月底毕业演出结束，参加完毕业典礼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已经是六月初的事情了。
    陶云圣这边月初时就已经将整理好的戏本发到了群里，大伙儿赶紧抓紧时间看戏本背词。没办法，新戏不同于老戏，需要磨合的地方太多。很多戏词没有特定情境很难背下来，为了这陶云圣六月初助演回来便招呼大伙儿一块对剧本。
    彦子瑜前些天本来是要去医院拆夹板的，但是陶云圣说什么都不放心，美其名曰对戏实际上就是看着彦子瑜不让拆夹板。彦子瑜因为胳膊不拆夹板干什么都不方便，只能用左手举着摄像机拍花絮，举累了就用三脚架一支，帮着推一推运过来的衣箱。
    “你别动，这个我们来就成了，你看着摄像机。这个太沉，你那胳膊受不了的。”陶云圣意见彦子瑜伸手要推面前的大箱子赶紧阻止，“你跟着那两位记者老师，他们拍什么你就跟着拍点儿。我这儿把这个送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
    彦子瑜不甘心又试了试，这箱子确实超乎想象地沉，推着走还需要点儿力气，彦子瑜也就不逞能听话地跟着两位记者。
    彦子瑜带着摄像机站在三庆的门口，正拍着回廊中一排排门展海报，就看见镜头里陶云圣一身深蓝短袖加卡其色休闲裤，手里提着东西慢慢走近。
    “都搬完了？”彦子瑜问道，“都搬完了，一会儿去司鼓那儿咱们对一下儿戏。”一边说着陶云圣一边开了瓶水喝了一口，“你喝吗？”陶云圣刚喝完想起姑娘好像一直忙着拍摄来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喝口水。
    彦子瑜点点头，“等我一下，我把摄像机关了。”说着放下左手的机子，保存好视频才关了机。姑娘甩了甩酸胀的左手，陶云圣这才将新开的水递了过去。
    彦子瑜结果水喝了一口，这才问道，“今儿都这么晚了，咱们对戏人家两位记者也跟着么？”
    “跟着，他们说就是想拍点儿咱们平时对戏的素材。可是今儿这么晚了，又不是白天，咱们怎么着都不可能唱。估计他们得白跑一趟了。”
    两位记者跟着一帮人顶着一头昏黄的路灯到了司鼓的家里。因为地方狭窄两个人在门口和书房加好了机器便开始拍摄。
    彦子瑜见两个最好的位置两位记者占了，只好躲在厨房里，左手端着摄像机跟着拍摄。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算是拍完。
    陶云圣送走了两位记者，左手提着东西，右手捏着姑娘的左手，心疼地说道“今儿辛苦了，跟着我们耗到这么晚。”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以前不也跟着大伙儿熬夜对戏来着嘛。今天这个不算什么。”
    “之前你那胳膊也没受伤啊！”陶云圣说道。
    “其实，我前两天问过医生，他说我这胳膊可以拆夹板了。我想去把它拆了，夏天捂着实在太难受了。”姑娘噘着嘴说道。
    “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有二十来天，你再坚持坚持。”陶云圣一口回绝。
    为了防止这位姑奶奶自己偷偷去拆夹板，陶云圣发动了身边所有人对她进行严格的督促。
    最后是硬生生拖到了23号正好满三个月，才跟着姑娘跑了一趟医院，亲耳听到医生说没有问题了才算是放心。
    好不容易这夹板拆下来，彦子瑜看着自己明显细了一圈的右手臂直皱眉头，大热的天儿还是套了件长袖在外面。
    “你不热啊？还套个外套？”陶云圣递了瓶水过来，彦子瑜伸手接了，“不热。”
    “嗐，不就是胳膊细一圈吗？不难看，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好看。把外套脱了吧，一会儿中暑了。”陶云圣这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彦子瑜更不想脱了。
    彦子瑜赶紧回道，“我真不热，三庆里空调凉，医生不也是说不让吹冷的，省得寒气进骨头嘛。”
    陶云圣一听，也不再强求，反正你要是热自己就会脱了外套。
    这边俩人话音刚落，就看见八老板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放下东西就乐呵呵地说道，“刚才经理跟我说，咱们这场的票，刚开票没几分钟就卖光了。”。
    “哇塞，真的假的？”夏老师问道。
    “我骗你干什么，人家经理亲口说的。”
    邱老师摇着扇子，“哎呀，这两年前都不敢想现在能这样儿。”
    “可不是，谁能想到这票能买成这样儿。”
    “那咱赶紧对本子吧。这回咱们更得好好唱了，别回头砸了自己的招牌。”贾老师在一旁说道。
    “对，赶紧对，咱们请来的老师一会儿还有其他的事儿呢，大家凑一块儿不容易。子瑜这手也终于好了，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邱老师在一旁赶紧说道。
    这新戏一折一折对下来，几个人都是疲惫不堪。虽然早前已经开始背词了，可到真正开始对戏的时候，这巨大的信息量还是消耗了不少心神。
    就连一向不出错的邱老师，不是忘词就是语序颠倒，最后人彻底被折腾蒙了。就看邱老师抱拳拱手，朝着陶云圣扮的林则徐说道，“下官实在是太忙了，我是自认甘罚。”
    台上陶云圣实在没忍住一下乐了出来。别说是他了，台下坐着的司鼓和彦子瑜两个人，看着一脸认真台词却颠三倒四的邱老师，也是忍不住乐出声儿来。
    陶云圣笑得直往后仰，司鼓坐在桌子旁边看着邱老师，“上次您说的是‘自倒认霉’，这回是‘自认甘罚’回不来了。”
    邱老师闻言赶紧纠正，有朝着陶云圣说道，“下官是甘愿认罚！”
    陶云圣呵呵了着调侃，“这么会儿认两回罚了。”
    好不容易把这道坎儿给跨过去，陶云圣这边又遇见鬼打墙，一句念白来来回回念。彦子瑜忍不住提醒，“这段儿念过了。”
    “我念了？哦，对对对。欸？我真念了？”陶云圣搓搓手看向彦子瑜。
    姑娘认真地点点头，“念了。而且念了两遍。”
    “这词儿都没有肩膀儿，就得记上一个人的……”陶云圣话音未落，就听司鼓说道，“得先记住剧情，不然记不下来。记住剧情你就不会出大弯儿去，光记词儿容易出问题。也许他忘了你没忘，你这边儿就不好接。”
    “哈哈，完了，这戏本来就没几句词儿。这一忘词儿全没了。”陶云圣乐呵呵的吐槽。
    彦子瑜笑着朝两人说道，“完了，回头这戏没念白了，直接上来就从头唱到尾。不光考验演员现场编词的能力，还考验我们文武场上的人。”
    “那不会，反正咱们不上台，观众看不见咱们。”司鼓乐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