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子的自我修养》第95章 任性

    康熙四十五年十月,苏麻喇姑病故在了宁寿宫中。
    苏麻喇姑从一个小小的宫女坐到了帝师的位子，获得了全宫城上下的尊敬，最终活到九旬高龄逝世，并以嫔礼下葬,获得了和太皇太后合葬的殊荣,的确可以说是活成了一部“无CP大女主”传奇。
    苏麻喇姑是一个对于历史上的康熙和胤裪都影响很大的人，对于穿越后的殷陶亦然,甚至比起万琉哈氏对殷陶影响更是深远一些。
    初来这个世界的那几年,殷陶在苏麻喇姑身边长大,苏麻喇姑豁达乐观、通透而随和的性格给了殷陶很大的鼓舞,也让他有了更多的勇面对个世界,在这个世界更好地活下去。
    苏麻喇姑的离去对殷陶打击很大，也让他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对于?老病死注离开之人的不可控制。
    也让他更好地学会珍惜当下。
    索额图走后，太子和直郡王之间曾经出现过一段短时间的休战,但那只是暂时的。
    直郡王觉得太子离开索额图，等于失去了最大的倚仗,认为自己早晚可以取而代之。
    而太子也表现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势，不光冷对康熙，还能抽空干翻直郡王,一打二也没落下风。
    毕竟太子个储君的位置就是他的金牌保障,在群臣中的号召力非?不正言不顺的直郡王可比。
    日，殷陶刚刚诵经过后出了灵堂,就收到了康熙的传召,请十二爷去乾清宫同万岁一起用膳。
    席上，康熙示意侍膳太监给殷陶添了两筷新煎的松茸片，对殷陶道：“今年内务府的新上松茸吃着倒是不错,朕用着适口，么使油煎了吃着也不腻，你也尝尝。”
    殷陶很明显因着苏麻喇姑的过逝情绪不?，并没有与他谈笑，只是低低地应了声“好”，低头用掉了侍膳太监夹过来的那两片松茸。
    康熙才想起，殷陶只是光头阿哥，府上是没有份例要送松茸的。
    虽然老十二府上也可以自己采买松茸，但不是这么回事啊！
    看着因为操办苏麻喇姑丧事而瘦了一圈的殷陶，康熙突然心疼起来，很想给孩子一个像样的爵位。
    几年来，几个成年的儿子没一个叫他觉得顺心，也没有那种眼里喜欢心里舒服的感觉，只有十二……
    几年为了朝中平衡，左右为难，招人怨怼，既不敢太偏向太子，又不好太过偏向老大，堂堂一个帝王却被束缚至此，着实叫人觉得憋屈。
    下一茬再封诸子，老三、老四、老五的贝勒都是要提一提了，还有老十，姨母是皇后，外家是一等公，又娶了蒙古郡王的女儿，也是要给个郡王的。
    康熙突然就想任性一把，什么都不管，就要给老十二封个郡王。
    老五老十们都能封王，心尖上的小十二，从来没有站队太子或直郡王跟着们在朝中斗法，怎么就不配当个郡王了？
    但是也不能就直接么封，毕竟还有老九、十四等人看着呢，如果真的么封了十二，就实在太招人眼了。
    朝中憋着使坏的人不，甚至还有那素日藏奸的，就喜欢站队皇子挑拨是非。
    若是他真的就这么把十二封成了郡王，那不是在捧他，而是在害。
    所以说来，要想把十二封郡王，就必须合适的理由才行。
    明年就是太皇太后过逝二十周年了，苏麻喇姑也刚刚离世，还需得殷陶为她送灵。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十二在那里多待上一段时间，去东陵安奉殿为太皇太后和苏姑姑诵经祈福吧。
    如果孩子能安心替两位长辈守陵一年，经得住这份考验，就给封个郡王。
    倒是要看看，到时还有谁敢说嘴！
    三日后，殷陶便到了新的任务，送苏麻喇姑入东陵安奉殿与太皇太后合葬，并代康熙为两位长辈祈福守陵。
    此消息一出，原本看似平静的朝堂再度展开了一波议论和猜想。
    十二爷这些年一直赋闲在家，不办差、不站队也不为皇上所用，小小年纪便过上了如同五爷七爷一般的养老?活。
    十二爷这几年在家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皇上提溜出来扔去守陵了呢？
    主流观点还是认为十二爷可能在某些方面犯了原则性的错误，被康熙所厌弃，才会贬他去安奉殿守陵。
    否则一个风华正茂的皇子，正是干事创业的最好年纪，为何会被突然踢出京城？
    里面一大有文章。
    殷陶倒是没有被这主流观点所洗脑，既了解历史上的康熙，又跟个世界的康熙相处么多年，自觉能够摸清老爷子的脾气。
    殷陶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康熙对他的态度绝非厌弃，甚至带着一些怜悯，突然这般不按常理出牌，说不有什么其他安排在里头，只是他如今还看不懂其中深意。
    安安已经虚岁四岁了，舒怡又有了身孕，如今已经怀胎八个月了，自然不能跟过去。况且那边氛相对严肃冷清，甚至还可能供给不足，缺衣食，殷陶自然舍不得妻女跟着过去受苦。
    殷陶对舒怡安慰道：“你放心，我没有做什么惹得皇阿玛不快的事情。几个兄弟当中，只有我是苏姑姑一手带大，我代他去给两位长辈守陵最是合适。安安年纪还小，在家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你如今月份大了，不宜操劳太过，还是带着安安在家安?养胎为宜。”
    些年相处下来，舒怡觉得殷陶是个极为通透之人，看人看事都准得可怕，对朝局的分析从来没有出过错，相信次也是一样。
    舒怡握住殷陶的手，柔声道：“我信你。你在外一个人小心，吃好穿暖，不要?病，家里有我在呢，会照顾好安安，你在外也不必太过挂心府里。”
    舒怡很快就被安抚住了，安安对于阿玛即将出门很久不能回家却有些接受无能，临到殷陶出门之前，日日都要同阿玛额娘待在一处，晚上也要宿在一个屋子。
    殷陶无法儿，只得给安安排了照顾舒怡和即将到来的小朋友的任务。
    有了份“差事”以后，安安终于不在日日黏着阿玛，而是开始时时陪着额娘，和额娘待在一处，尽心尽责“照顾”起了舒怡。
    有了安安过后，殷陶家里游乐场又进行了扩建，同样打出了?号，最近来玩的小朋友实在不。四爷、五爷、七爷、十爷和十三家的孩子都是常客，且对安安个“幼儿园园长”的女儿表现了极大的友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记得给她带着，想来安安在家也不会寂寞。
    托了康熙的福，殷陶一直没有再添什么新人，府里就舒怡一个，也不会有什么人叫她为难，?出许多事端，不利于她的安胎。
    步兵统领衙门有便宜舅舅托合齐在，托合齐一直关注着的宅邸，的宅子在几个兄弟当中反而最为安全。
    九爷生意越做越红火，后来殷陶也投了不股份?去，得到了更多的分成，府上的银子用都用不了……
    相比京中的不平和纷扰，殷陶府上几乎可以用平静安宁来形容，也是他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便想活成的样子。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府中也即将迎来新的?命。
    一时短暂的离开也没关系，只要平平安安是最好的。
    殷陶虽然可以以平常心对待起落沉浮，但那些还在支持着的“十二爷党”显然有些接受无能。
    虽然这个党派人数稀，算下来铁粉只有马齐和托合齐两个，但并不妨碍两个对于殷陶爱得深沉。
    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和信念，托合齐和马齐两个没事儿就走走亲戚，凑一块儿喝个小酒，在朝堂上也相互照应……关系也越发好了起来。
    托合齐一直都给马齐洗脑，是因为皇上看重十二阿哥他才得以当了九门提督，也是因为十二阿哥的圣心的缘故，妹妹才得以封嫔成为一宫主位。
    话说得也不是全然没有?理，说着说着不光托合齐自己信了，就连岳父马齐也深信不疑，认为十二阿哥是很得圣心的。
    可谁知没过几年，康熙就扔了么一个雷下来。
    不管怎么说，次十二阿哥被派出京城守陵的事情，对于两个“十二爷党”打击还是蛮大的。
    托合齐还记得早先年马齐想追随八爷的事情，叹了口气，亲自执壶给马齐斟了一杯酒，无不惆怅?：“今儿阿哥已经出京了，想来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富察大人一向门路甚广，可有什么其他想法？会子改换门庭兴许还来得及。”
    马齐也跟着托合齐叹了口气：“换什么啊？老了，早就折腾不动了。既然认了十二爷，那便再不换什么了。十二爷要做个闲散皇子，我就只管保着做个富贵闲人便是。”
    再说了，当年是他先弃了八爷而去的，现在再叫他转头去投奔人家，没那个脸。
    只是他真没想到，直郡王和八爷两个竟然这么能冲，如今已是康熙四十五年，依然屹立不倒，甚至经常能够在太子手下讨个便宜。
    但想起当年八爷行径，再想起当年直郡王收债时候束手无策的样子……马齐觉得两个还是走不远的。
    托合齐又喝了一口酒，突然就想起另一件事来。
    “对了，我儿还有件事，要请富察大人帮忙分析一下。只是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万万不可叫第三人知晓。”
    马齐瞬间来了兴趣，压低了声音对托合齐?：“大人请讲。”
    就在前日，托合齐按着康熙的要求，将康熙一直关注的几个宗亲和皇子的行程琐事写了一封折子，上呈给了康熙。
    折子当中也提到了，十二爷已于十一月初十动身前往了东陵安奉殿。
    康熙在给托合齐批复的时候，特意提了一句：“十二乃吾之爱子，忠孝俱全，诚感天地，朕必当不忘。”
    托合齐有些想不大明白，康熙到底是为了安抚于他随口一说，还是真心般想的？
    是不是真如信中所说，虽然派了十二阿哥出京守陵，但心中依然还是想着十二阿哥？
    马齐蹙眉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虽然相伴皇上左右多年，但依然有些看不透他，也搞不大清楚句话背后的真实含义。
    因为康熙人说话偶尔比较夸张，从前提到直郡王、太子、四爷、八爷、十三和十四时候，都曾用过“爱子”两个字，谁知道真爱的是哪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