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九剑》379、龙脉（二）

    昏暗的密室之中，李凌透过微弱的灯光，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老人，老人的容貌看上去非常的恐怖，骨瘦嶙峋，身的皮肤几乎都干瘪了下去，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双眼也深深凹了进去，嘴唇干裂，眼眸之中更是透着一股浓重的伤感。
    “你是谁？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老人疑惑道的问道。
    李凌眉头微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金剑，沉声道：“我不过死凑巧来到了这里的，你又是谁？”
    老人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哎，我是谁？是啊，我是谁啊？我在这里呆了多久，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除了他意外的人，老天对我也算不薄了！”
    听到这里，李凌对眼前这个可怜的老人，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意，可是一想到自己身处险境之中，有不得不硬起心肠，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老人微微点头，道：“哎，还不算晚啊，还不算晚！”
    听到老人莫名其妙的话，李凌疑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老人面容抽搐了几下，终于还是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虽然这是一个笑容，可是看起来确实比哭都难看，也许是因为常年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密室之中，有没有人和他说话，所以，老人身的肌肉似乎都僵死了一般，竟是连一个简单的笑容，都做的这么费力。
    “孩子，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来到这里的陌生人，而且……或许你我也是有缘之人。”老人继续道：“你身上的魔气很重，似乎已经超出了平常修魔之人的界限，看来，你已经入魔了，对吗？不过，你虽然入魔了，可是心似乎还有一些执着，导致了你现在这种复杂的体质！”
    “你……”听到这里，李凌却是惊住了，因为他自问，修到如今这个境界，他体内的魔气已经被完被压制在了体内，根本不会外露一丝一毫。可是眼前这个老人，竟是可以一眼看出的体质，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凌继续问道。
    “孩子，不要害怕，我是不会害你的，我们其实是同一种人，你懂吗？我们都曾经为了心中的执着，放弃过自己，可是也因为自己的执着，而活到了现在，所以，我们其实很像，很像！半魔之体，在入魔之后，一种特殊的存在，也正是因为心中执着，才能使我们保留了心中那唯一的点值得珍惜的东西，才不至于走火入魔，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老人仿佛对李凌看的很透彻。
    李凌听罢之后，虽然对眼前这个老人还是疑惑重重，可是对老人所说的话，李凌还是非常认同的，正因为如此，老人的话也勾起了李凌心中唯一的执着和信念。
    就在此时，李凌身子忽的一颤，竟是跌坐在地，身忽冷忽热，痛苦不已，与此同时，李凌身上还散发出了一股狂暴的黑色魔气。
    老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道：“孩子，放松身，守心归一，凝神静坐，以丹田之气，养精凝气，将体内暴乱的魔气逐一收敛，然后将魔气通过经脉，引导至丹田气海之处，然后将魔气与丹田之内的元气合一……”
    此刻，李凌濒临崩溃的边缘，眼看魔气爆发而出，无法自制，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走火入魔，癫狂而死。就在李凌神志错乱前的最后一刻，却是听到耳边响起一个老人沉稳慈善的声音，此时的李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依照老人的指点，开始运转体内的魔气，然后沿着老人指点的方法，将魔气导入丹田气海之中。
    本来，丹田气海乃是一个武道修者至关重要的一个地方，若是将魔气引入丹田之中，只能导致魔气和自身真力互相冲击，最终成为废人。可是如今的李凌，显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依照老人的指示，不停汇集体内的魔气，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将魔气引入丹田气海之中。
    过了一阵，李凌感觉丹田处的魔气越积越多，最终形成一团黑漆漆的气团，竟是不停变换这各种形态。而且，此时的李凌丹田胀满，显然已经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地步，可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执着，他只能不停的坚持下去。
    就在此时，忽然，李凌的丹田之中忽的出现可以金色元丹，金丹不甘被魔气吞噬，竟是逸出一丝金色气流，与魔气开始展开了大战。与此同时，李凌身都开始散发出一股金色的力量，一个又一个的金色符文飞出李凌体外，然后开始绕着李凌不停旋转起来。
    老人见状，眼眸之中露出一丝震惊，随后，老人又看看李凌的丹田气海之处，随即笑道：“好，很好，果然是天意啊。没想到啊，这个世间竟然真的有人能修成金丹，好，既然如此，那便顺其自然吧。”随后，老人忽的开口道：“孩子，我这里有一篇心法，也许能帮你渡过难关，你要自己听好。”说罢，老人便开始默诵一篇心法。
    李凌身处痛苦之中，却耳不避音，对于老人所说的心法，他却是听得清楚。听了一阵，李凌感觉老人所说的心法博大精深，似乎正好是为了解决自己现在的问题而量身定制的一般，因此，李凌立刻凝神静气，开始依照老人所传授的心法运转丹田之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凌丹田之中的争斗也渐渐平息，金丹和魔气在彼此消耗之下，也减弱了不少，最后竟然开始慢慢融合，金丹崩裂之后和魔气渐渐融合，魔气在金丹之力的催逼之下，颜色渐渐淡化，而金丹之气也渐渐发生了改变。
    ……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凌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刚才的经历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体内金色真力和黑色魔气融合，彼此交融之后，早已分不清彼此了。
    “你醒了？”此时，老人终于开口了。
    “哦！”李凌想到刚才有人提点自己，立刻抬头看向远处的老人，疑惑道：“刚才是你救了我吗？”
    老人微微笑道：“不，谈不上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引路人罢了。你体内身负绝世神通，而且修为也到了瓶颈，即便没有我，只要再过十年，你依旧可以悟出大道，成就不世奇功的。而刚才，只不过是因为你受了重伤，体内魔气脱出了你的控制罢了。而我在很久很久以前，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不过是教你如何让你体内的魔气为你所用罢了！”
    听到这里，李凌对老人也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意。因为，刚才他自己的情况他非常清楚，只要再迟片刻，他定然完走火入魔，疯狂而死，而老人的提点，恰到好处，不仅及时使李凌体内的魔气收敛，而且还似乎让李凌超越了极限，提前到达了某一种境界。
    “前辈，刚才多谢了，若非前辈提醒，我早就……”
    不等李凌说完，老人便淡淡道：“好了，都是缘分罢了，你还是自己运气内视看看吧！”
    随后，李凌盘膝而坐，内视己身，可是刚一看，李凌整个人就愣住了，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此时却是笑道：“孩子，不要害怕，也不要惊讶，这都是你的缘分啊。”
    李凌无奈一叹，心道：“这……”
    此时，李凌不仅身伤势痊愈，而且体内真力浩荡，竟是不吐不快。与此同时，李凌丹田气海处的金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尊金色小人，小人的样貌竟是与李凌本身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金色小人的眉心之处，竟有一个奇异的黑色印记，印记的样子极为诡异，似乎充满了无穷魔力。
    此时，李凌却是脸色惨白，道：“我丹田之处的小人，难道是……魔……魔种？”
    老人闻言，却是笑道：“不错，不错！你丹田之处出现的，正是你体内的金丹和魔气融合之后的产物。若说他是魔种，也不太准确，因为你的本心仍在，所以刚才的道心种魔的过程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便形成了你现在丹田之处的那尊似圣非圣、似魔非魔的小人。若是非要下定义的话，我认为那应该是道门传说中的元婴。”
    “元婴？”李凌心头剧震，失声道：“元婴？怎么可能？元婴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后，元神化形后的灵体，也是自己一身精气神所聚……”说到这里，李凌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随即抬头，目光死死盯住眼前的老人，问道：“你……你刚才说道心种魔的过程之中，我发生了一些意外？对吗？你……你到底是谁？”
    老人笑道：“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叫我庄正君，而现在，我不过是一个身修为尽废的老不死罢了。”
    “庄正君？魔域之主，魔君庄正君？”李凌震骇道。
    就这样，两人对视很久之后，李凌终于还是开口了。“你说你是庄正君？当年威震九州、名动天下的魔域之主？”其实，李凌心中早有预感，因为天下间，会道心种魔**的人，只有花无痕和庄正君，既然眼前这个老人知道道心种魔的心法，那必然与庄正君和花无痕脱不了干系。
    “哎，魔域之主已经死了，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老头罢了！”老人无奈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据说，当年正道剿灭魔域，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此事的李凌，满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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