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摄粉的异界之旅》第三百零九章 色欲

    看着眼前这不善的面庞，他说道：“因为我想帮你们。”
    一声哼笑，表达了这位半神的态度。她张开口，刚想说，却被打断了。
    “我知道，在你的心中，这很荒唐。毕竟当年，我和我的兄弟们给你们造成了不少损失，让你们失去了不少东西。”
    “不只是东西！”双拳紧握，希瑟紧咬着牙，对眼前的敌人说道：“还有亲人和朋友。”
    “对于这点，我表示抱歉。”
    “事到如今，道歉有什么用？！”
    “所以你需要我。”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夏洛特继续说道：“你先不要着急反驳，也不要急着动怒，因为我这次来，确实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而且，你也应该清楚，即便动怒，现在的你也拿我没什么办法。”
    确实，虽然心有不甘，但夏洛特说的是事实。当年希瑟身边有那么多人，都没办法把夏洛特给彻底抹杀，只是封印而已。而现在，孤身一人的希瑟就更不能将他给怎么样了。
    “你想谈什么？”好容易压住怒气，希瑟问道。
    “合作。”
    “你应该察觉到了，”抬起头来，夏洛特向窗外看去，“外面的天空上，乌云密布。死者的亡魂遮住了太阳，愤怒，憎恨，欲望，贪婪，复仇。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在世界各地遍布，而这些，全都是我的兄弟一手做出来的。”
    “这些东西是他生长的养料，现在的你，也应该......”
    “也是你生长的养料。”
    没等夏洛特说完，希瑟就打断了他。
    “确实。”点点头，夏洛特同意希瑟的观点。
    “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上天选择了你，‘自由’，来担负反抗的重任。”不解的看着她，夏洛特继续说道：“说句会得罪你的老实话，虽然爱情和希望已经死去，但卑谦和勇敢却依旧活在世上。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没有选择他们，而是选择了你。因为即便是卑谦，也比你自由成长的快。因为恭敬，也算是卑谦......”
    “更别说，勇敢还活在世上。这世间的一切勇和气，都算是勇敢。而上天要是选择他的话，那一定比你成长的要快。”
    “但自由，却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生长的东西。不然现在，也不会是一个‘孩童’待在‘成年人’的面前与我商量。”
    确实，对于这点，希瑟无法反驳。
    从成为“神”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她连一次成长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是这幅孩童的样子。而眼前的夏洛特，色欲，却已经变成了成年人。
    但她不甘于下。所以，她这样说道：“如果是施拉克，你早就没命了。”
    “这是句假话，”摇了摇头，夏洛特不赞同的说道：“虽然勇敢很强，曾经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连战我兄弟两人。但他现在毕竟已经老了。且不说现在的他，是否还能挥舞手中那把大剑，就单说你，即便是成年，也无法将我彻底消灭。”
    “因为现在的你应该清楚：我们活着，不是因为我们想活，而是人的心思一直不灭。希望，绝望，爱情，色欲......只要这些还有，我们就能一直存活于世。”
    “不然当年，希望也不会只是封印，而不是彻底消灭我们。”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等变相的贬低让希瑟无法反驳的同时，感到无比的愤怒。而且她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跟色欲扯嘴皮子的。
    如果不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她怎会坐在这里跟他聊天。
    但夏洛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在感到的无比震惊：“我想死。”
    “为什么？”希瑟的内心充满疑惑。
    “因为爱情。”
    希瑟笑了，笑的嘲讽：“色欲会有爱情？”
    “我不知道，”没有反驳，夏洛特低下了头。似是回忆，他慢慢说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情。当时的我刚刚从封印中逃脱，身体残破，且又疲惫不堪。我的内心充满愤怒，如同我的兄弟。我愤恨着世间的一切，愤恨着你的朋友，我的敌人：希望。我恨他舍弃自己的生命将我和我的兄弟给封印在世界各地，让我在那么长的世间内身处黑暗之中，得不到戏弄人心的乐趣。”
    “所以我杀光了一切见到我的人，毁掉了一切我所想毁灭的东西。没人能阻止我，即便那时的我虚弱的就像个孩子，但这个时代的人，依旧无法阻止一个神。”
    “邪神！”
    希瑟提醒他。
    但夏洛特却充耳不闻。
    “愤怒的我在长麟漫游，直到那天的到来——我遇见了她......你知道吗，我当时的感觉？”
    “当时的我，第一次听到了，我心跳的声音。”没等希瑟回应，夏洛特陷入了回忆当中：“很难想象对吧？像你我这样的人，或者说：东西，竟然会有心这种奢侈品？”
    “其实我也震惊。”
    “当时的我本应该遵循内心的愤怒，杀掉眼前那个人，但奇怪的是，我没有。”
    此刻，夏洛特的目光变得奇异起来，眼神当中，充满期盼。而他的嘴角，也开始微微上扬：“自心脏跳动的那一刻，我放下了所有，仿佛我不在是神，而是一个人。一个被上天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我看着她，放佛世间的一切都变得不在那么重要。包括我当时那愤怒的心情。”
    “于是我褪去了愤怒的外壳，走上去与她交谈。于是我沦陷了。”
    “我不记得当时我是怎样说的，我也不记得我当时的样子，甚至，我也不在记得我曾经是色欲，我只知道，当时我的心很乱，很难用言语来表达。我很害怕，害怕她会害怕我，害怕她不会与我交谈，害怕她远离我。知道最后，我才想起，我根本不需要害怕这些。因为我是色欲，只要动动手指，那人就投入我的怀抱当中，这辈子，都无法逃脱出来。”
    “但我没有。”
    依旧低着头，夏洛特继续说：“非但没有，反而还像个人一样，做着人才会做的事，说着人才会说的话，费尽心思的去讨好她，拥簇她，给予她我所能给予的一切，直到最后，我如愿以偿。”
    “但这恰恰，却是我最不该做的事情。”
    抬起头来，夏洛特的眼神变得悲哀起来：“你也清楚，我们不是人。人的悲哀喜乐，生老病死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
    “但你出现了。”
    “是。”再次低下头，夏洛特缓缓说道：“我不否认，我做错了事。当我第一次发现这点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
    希瑟没有接话，只是一味的看着他。面色上，不相信的神情溢于言表。
    但夏洛特并不在意。
    “那时的我无比慌乱，我整夜的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变化，直到最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顿了一会儿，夏洛特继续说道：“我给她喝了我的血。”
    “你这是在害她！”希瑟低声喝到：“你我的血，是寻常人能喝的吗？”
    “是啊。”待在那里，夏洛特久久无法言语。整个人，仿佛陷入呆滞当中。
    “像我们这种东西的血，人是无法接受的。”夏洛特将手放到眼前：“于是，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一点一点的闭上，感觉着生机从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流失，直到现在，我还能感觉到，那冰凉的气息在我的手间围绕。直到彻底消失。”
    “但最讽刺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没等希瑟回答，夏洛特接着说道：“她没有恨我。在知道事情的缘由之后，她没有恨我......非但没有，反而到死，她都对我微笑以对。”
    “在那之后，我离开了那里，一直往西走。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往西，或许是我想离那里远一点，远到再也见不到那里，远到再也无法想起关于那里的一切。”
    “但事实是，我无法忘记。直到你那微弱的希望到来，让我记起来以往了一切——通过他，或许，我能够得到解脱。”
    “在次回到黑暗当中，等到下一次突破封印的时候？然后周而复始？”
    “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