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小神棍》172.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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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琪多机灵呀她又不是真的孩子，光瞅着三爷爷的脸色，就晓得他在想什么顿时有点不太乐意撅了个嘴嚷嚷着。“三爷爷，我都跟王太婆好哒，要去看看她跟她话儿，还要吃甜糕点。”
    “对对对，晚子，你王婶还在家里等着呢，不着急回施家先去趟王家的等会儿我亲自送回去田里的活不能耽搁啊，你忙你的，村里的路我俩闭着眼睛都会走。”王老头边着话边把丫头往自个身边拽，跟挥苍蝇似的对着施晚挥着手。“赶紧忙你的去。”
    到底是长辈，施晚也得顾及些许，想想待晚间去趟大房也行正好大哥和大嫂都在左右这事他都是要一嘴的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些，再不管管的，指不定得养成什么样，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施晚夫妻俩在施家最没存在感，施婆子最不待见的就是三儿媳，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这儿媳娶了有什么用？成天阴阳怪气，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好多年都是这样的，连个余光都舍不得给三儿媳。
    直到三个孙女都嫁了人，三个女婿个个都挺出挑，且特别敬重施晚夫妻俩，十里八乡都施家是有福之家，不仅人兴旺，子孙都还算有出息，连嫁出去的姑娘，也是顶个的好，在夫家站得住脚得上话，一个女婿半个儿，这话放在施家是半点都没错的。
    施婆子面上有光，对三儿媳稍稍有了点好脸色，施晚夫妻俩的日子呀，也是近些年才慢慢有所好转。以前施家三兄弟，就属三房过得最苦，赖大房帮衬着，如今却是大有不同，应了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施家三房不仅在施家是头一份儿，搁村里也是没谁家能比得上，是三个闺女贴心，心里头想的念的是父母，隔三差五的回来看望俩老，送吃送喝送穿，让人羡慕的紧。
    村里就有人念叨着，都丫头是赔钱货，也得看怎么养，这养得好啊，像是施家三房的三个闺女，瞅瞅多让人眼热。
    要是换成旁个，施晚还不管这事呢，可这是大房家的闺女，他既然见着了，就得出来两句，把事告诉大哥和大嫂，是管还是不管，就是大房的事了。
    目送着三爷爷走远，施琪偷偷摸摸的问着王老头。“王太爷，我今晚会不会挨骂哟？”这话的时候，她的眉头皱得紧巴巴，那模样哟，仿佛是这天底下最最愁的。
    “不会的。”王老头乐呵呵的应着，抚了抚她的发顶，眉眼里是慈祥，又透了点狡黠。“等会儿，我送回家。”他把声音也压得很低，跟个老孩似的，话里带着一股子得意劲。“太爷我辈份高着呢。”
    施琪可高兴了，大大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新月芽，笑声有点大，她连忙捂住嘴，欢喜的点着头。
    解决了头心大事，一老一开开心心的往家去，走起路来，脚步都是轻盈的，一蹦一跳看着就欢实、
    “回来了。”王婆子见他们两手空空，就知道定是没逮着野味，又见这俩眉眼含笑，精神抖擞，琢磨着怕是老伴把哄住了，便也没有再提兔子的事，只道。“累了吧，喝水，咱们进屋吃糕点去，甜着呢，可好吃了。”
    满脸的稀罕，也不知是稀罕那糕点呢，还是稀罕眉清目秀的丫头。
    施琪扯着王老头的手往屋里走，路过王婆子时，也拉住了她的手，响亮亮的嚷嚷着。“吃糕点喽吃糕点喽。”兴奋得不行。
    王老头和王婆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满脸的褶子，一点也不显丑，能直接暖到人的心坎里去，目光柔和的宛如初升的太阳。
    施琪哪能一个人把糕点都吃光，自然是分成三分，哄着王老头夫妻俩也吃了些，吃完糕点，又逗着老俩笑了会，见时辰差不多，才迈着胳膊腿的往家里去，王老头跟在她旁边，俩人走得慢，悠悠闲闲的。
    喻氏正想着，自家的闺女该回来了，待她回来，就往厨房张罗晚饭去。
    “娘亲，我回来啦。”还没进屋，隔了好几步，施琪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喊得可甜可甜。
    光听着闺女的声音，喻氏的眉眼里就有了笑意，她起身往外走。“王太爷。”有些意外。
    村里头避讳王老头夫妻俩，施家隔得近，平素偶有来往，就是施婆子态度明显了些，因此王老头甚少过来施家，除非有事。
    “我送回来，今个天好，带着她到山里转了圈。”王老头慢条斯理的着，他是读过书的，虽没考中秀才，多年读书也不算白费，光站着，就跟村里的老人们有些不太相同。
    连花村的人看着似乎不待见王老头夫妻俩，实则，暗地里还是透了些善意的，毕竟是读书人，会识字会写字，总归有需要请他帮忙的时候。
    喻氏听着这话，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家的闺女，笑着温温和和的道。“这孩子就是个坐不住的，倒是劳累了王太爷。”
    “是我坐不住，有些心痒，事先没过来声，冒然的带着进了山玩耍，却是我的不是了。”王老头得谦逊极了。
    “哪里哪里，王太爷这话就严重了，这丫头是什么性子，别人不了解，我这当娘的可清楚的很，王太爷快别这么话。”喻氏琢磨着，王太爷这是怎么想的？总觉得他这话的意味有点不对，莫不是还有别的事？
    吕氏听到点动静，寻思着就走了过来。“王叔进屋里话，孩他爹正巧回来了。”
    “你王婶一个人在家里，我不太放心，得赶紧回去，就是把送过来，今个带着她到山里转了圈，事先没跟丰年媳妇声，总要过来声的。”王老头着，低头笑笑，抚了下的发顶。“我先家去了。”
    “王叔慢走，平素就劳你费心了。”吕氏送着他到院门，喻氏在旁边也了两句。
    王老头和气的笑着。“经常过来，家里显热闹些，我们俩子心里也欢喜。”
    “王叔是读书人，行事就是讲究。”吕氏往屋里走时，声跟儿媳嘀咕了句。
    喻氏可不这么想，以她对闺女的了解，总觉得里头有事，但她没破。“跟着王太爷，还识了些字呢，会讲不少故事，总爱回来讲给我和丰年听，就是得有些颠三倒四不甚清楚。”
    闺女这般聪明伶俐，她琢磨着，这里头有王太爷的功劳。
    “王叔还教识字念书？”吕氏心里头闪过个想法，目光就有些发亮，正愁善哥儿读书的事呢。
    喻氏为什么偏偏今个在婆婆面前起这事，自然是知晓婆婆的心事，才不着痕迹的抛话。“娘可以考考的，这丫头，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还有那三字经，也会背不少呢。”
    “奶奶，我会背好多呢，你要不要听哟？”施琪站在高高的门槛上，抬着下巴，双手负在后背，像只骄傲的公鸡似的。
    吕氏喜得一把抱住孙女，在她脸上亲了。“快背给奶奶听听。”
    “咳咳”施琪搞怪的学着村长的作派，要什么事时，总要先咳两声。“奶奶，我要开始背书啦。”
    “背吧，咱们家的可真聪明呢。”吕氏本就挺喜欢这丫头，现在看着，是越发的喜欢，还对着儿媳夸道。“你这闺女生得可真好。”这都还没开始听背书呢。
    吃过晚饭，施晚和妻子了白天进山的事，潘氏也觉得这事该给大房声，夫妻俩便去了大房。
    吕氏正跟丈夫着孙女会识字会念书的事，还起王叔是读书人这事，平素王叔低调的很，接触的不多，就容易忘记他是读书人。“我想着，去王家玩时，让善哥儿也跟着去，也学学念书识识字，回头啊，到娘跟前表现一二，善哥儿读书这事，应该就不难了。”
    “让娘知晓了怕是不妥当。”施晨对这事不太好看。
    吕氏是铁了心想要儿子当读书人，便道。“这有什么，等咱善哥儿识了字会念书，娘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想着其它，这可是长脸的大好事儿，咱们施家还没出过读书人呢，善哥儿是头一份。”
    “我觉得，好歹也得试试，成不成的另。”吕氏把这事拍了板。
    施晨向来不太管家里的琐碎，都是由着妻子作主，见她这般坚决，倒也没什么，遂点点头。“行吧，你怎么着就怎么着。”
    “大哥大嫂，什么事呢？”潘氏踏进屋里，笑着问了声。
    吕氏和和气气的应着。“没什么，就是些琐碎事儿。”着，倒了两杯凉茶过来。
    “大哥大嫂我今个在田里时，见着往山里去，这事你们知不知道？她才这么点大，平素爱走动窜门也就罢了，山里是万万不能随意去的。”施晚很直接的了来意。
    施晨听着立即皱紧了眉头，吕氏在旁边瞧着，赶紧接话。“知道呢，王叔也在的，没甚事，就是见天气好，进山里看看，满足下好奇心。”
    “虽王叔也在，可王叔那年岁，又才丁点大，大嫂，以后可得注意点呢，这回幸好让阿晚给瞅见了，一道进了山又送着他们回去。”潘氏见大嫂没把这事当回事，就有些着急，免不了多了两句。
    她只有三个闺女，婆婆特别嫌弃她生的闺女，她自己却爱护的很，嘴甜爱笑又懂事又伶俐，她看着，就有些眼馋，见大房不怎么管，任着她胡来，总有点不得劲，生怕出啥岔子，倒是比喻氏这个当母亲还要更惦记三分。
    施琪本人却不怎么喜欢这三奶奶，觉得她管得委实有些宽，恨不得画个圈，让她一天到晚的往里站着，多没劲呀。
    “也就这么一回，以后定是要多多注意的。”吕氏知三弟媳好心，虽有些不在点上，也是承着她的情，好言好语的应着。
    次日上午，喻氏从婆婆嘴里得知三叔公夫妻俩来大房话，心里暗暗松了气，她就知道王太爷亲自送闺女过来定有猫腻，原来是这么回事，幸好她先在婆婆跟前给闺女刷了好印象。
    闺女刚刚会识字会念书时，施丰年就想着这桩喜事儿，得拿到家里，省得奶奶总瞅不见闺女，却被妻子给拦住了，喻氏那会想着，闺女懂事归懂事，却也闹腾的很，这喜事还得压压，回头啊，真出了什么事，好拿出来挡挡。
    没成想，还真应了她当时的想法。
    要是没这桩喜事挡着，闺女这趟，怕是得在家里拘段时日，就她那坐不住的性子，别半个月，就是短短的三五天也是不能想，尤其还有二房六弟媳在，上跳下窜的，不知道得怎么煽风点火呢。
    “娘亲，你好聪明哟，我这么聪明，果然是娘亲的功劳呢！”待奶奶走后，施琪颠颠儿的跑进了屋里，抱着母亲就开始撒娇。
    她就讷闷娘怎么突然把她会识字念书的事拿出来显摆了，哎哟，她娘可真是顶顶的聪明。
    喻氏抱着扑在怀里撒娇的闺女，叹了气。“生了你这么个捣蛋，不多长点心眼可怎么办哟。”她学着闺女话的吻，话没完呢，就把自己给逗得笑出了声。
    村里没啥意思，施琪把目光瞄准山里。
    不定真能逮着只自动撞到跟前的笨兔子呢，今个晚上加餐，打打牙祭。
    施琪想得挺美，迈着胳膊腿儿，哼哧哼哧的往山里跑。便是用跑，她这速度也很慢，谁让她还是个不点呢。
    坐在屋檐下编草席的老王头，远远地就瞅见有抹身影往这边跑来，他年岁大，眼神有些模糊，距离稍远，只能看个大概，却也知道，这是施四郎家的闺女施，人还没过来呢，他脸上先扬起了笑容，暖暖的很慈祥。
    村里人对他们俩子有些避讳，道他们命硬，不仅克死了自个的儿子儿媳，还克死了唯一的孙孙。若非王家在村里扎根已久，村里的王姓，都是一个祖宗出来的。便是这般，才没被赶出村子。
    也就施四郎家的闺女，的人儿，很是机灵，隔三差五的就喜欢往这边跑，时日久了些，他老伴总算见精神了些，脸上也有了笑颜。
    “莫跑，慢些走，摔着了可咋办。”待人儿近了些，老王头就坐不住，起身走了几步，他的背有些驼，身板儿瘦条条的，又喜爱弯着腰与施讲话，就更显矮。
    施琪仰着脸儿，露出个甜甜的笑。“王太爷，我不往屋里坐哩，我要去山里玩。”
    “个机灵。”老王头笑着起了满脸褶子，眼神却非常柔和，堆满了对这个辈的喜爱之情。“你不能去山里哩。”
    屋里的老太婆听到动静，扶着墙，一步步的走到门，眯着眼睛巴巴儿的往外望。“，你可不能往山里去，山里有大猫，会把你吃掉的。”
    “太奶你甭骗我，大猫在深山里呢，才不会靠近村子，我就到山脚下玩玩，没事儿的。”她挥着肉爪子，还反过来安慰老人，气老道的很。
    老王头瞅着她这大人样，就忍不住想笑，笑得有些停不住，话就更慢了些。“想去山里玩啥？”这丫头机灵又聪明，却是不能当个寻常孩子看待的。
    “守株待兔啊。”施琪早就想好借，咧嘴笑啊笑。“我去瞅瞅，能不能碰着只笨兔子，也好打打牙祭。”
    守株待兔这词正是老王头教她的，她没事儿就缠着人家给她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老王头见她高兴，有事没事就会寻摸出两三个故事搁着，待她再过来时就讲与她听。
    来，老王头也算个读书人，有着童生的身份，后来一直没考上秀才，待分家后，他本不想再考，读书太烧钱了。妻子和儿子儿媳却都支持他继续考，道再考两回，不中，便算了。老王头琢磨着也在理，就又拿起了书本，不料，次年儿子儿媳双双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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