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是那么一天天的流走,很快到了年三十。金麟台上原本一片的金光闪闪已经被火红的灯笼装点的喜气洋洋。
林若絮抱着个精巧雅致的暖壶,踏进了宴会厅。宴会厅内,纹着金边用来祈福的字符画篆、崭新夺目被摆放在台子上的红灯、寓意幸福美满的图画数不胜数,年味十足。
“母亲。”江厌离见她进来了,起身行礼,道。
林若絮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大过年的,不用多礼。”一旁的奶娘将襁褓中的金凌抱了过来递给她。林若絮接过:金凌一身上下皆是崭新的锦绣红衣,衣襟处绣着一朵精致盛放的金星雪浪,好看极了。金凌的一张小脸被衣服映的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这新衣服是江厌离前些日子亲自给他做的,林若絮不免又是一番夸赞江厌离的手艺精巧细腻,引得众人一众附和,江厌离脸色微红,连忙推辞谦虚。
金凌见她们热闹,也咿呀咿呀叫着,伸手要抓奶奶的衣襟。他这一动,衣服上那栩栩如生的九瓣莲银铃跟着轻轻响动。他浑身上下的衣服皆是崭新的,却唯独这银铃是从前就佩戴在他身上的,林若絮的目光不免停留了一会儿。
江厌离注意到了这一点,解释道:“这是阿羡满月宴时送给阿凌的礼物,说是有驱魔辟邪的功效,我便也没给他取下来了。”
林若絮点头表示理解,魏无羡埋头钻研许久做出来的银铃,功效一定很好,这点她绝不怀疑的。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金光善率先走了进来,金子轩紧跟在他身后也迈了进来,金光瑶则跟在他们身后稍远一点的地方最后踏进了大厅。
“父亲”“母亲”…
一番行礼示意,众人围着桌子坐了。晚宴便就开始了。平日里本就丰盛的菜品在这个夜晚更是格外丰盛。要不是兰陵金氏没有请歌女舞妓在除夕夜歌舞表演的传统,林若絮都要感觉是置身于古代皇宫了。
一家子坐在一起时,总是要聊一下家长里短的,何况是除夕夜。金光善起着话头,都快把下来一年的宏伟计划都说完了。金凌昏昏欲睡,被奶娘先行抱了下去。
“说起来,子轩的生日是不是要到了?”金光善道。
金子轩的思绪早就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还是江厌离悄悄叫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父亲提到了自己,忙道:“啊,对,快了。”
金光善点头,继续自顾自的道:“今年的生辰宴要好好办了,去年都没给你办成…”
他话还没说完,金子轩已经红了脸了:“算了吧,父亲。我都也是做爹爹的了,生辰宴什么的再办那么大,多奇怪啊!”
“这有什么?生辰宴多正常了?!我们给你办生辰宴,谁还敢说什么不成?”金光善不以为然的道:“我的生辰宴不是也照办着吗?”
那是因为您年纪太大了…金子轩在心里想着,却没敢说出来,只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办多盛大的生辰宴。父子二人就那么在饭桌上推过来推过去的,直让人头疼。
“对了,”金子轩想起了什么似的,道:“阿瑶,是不是还没办过生辰宴啊?”
金光瑶看戏着听了好一阵了,正打算好言相劝着叫他们停下来的,这突然提到自己也是一愣:“啊?”
“嗯,阿瑶是还没办过呢。我记得阿瑶也快该生辰了的…”一直没说话的林若絮突然接道。
金子轩好像是终于找到个阻止父亲的理由了似的,忙问:“阿瑶你的生辰是在何时?”
金光善看向了金光瑶,眼神里带着警告的意味,他可是一点也不想给这个人,办什么生辰宴的。
这不让金光瑶回答,可不代表别人就不能知道了。林若絮做出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道:“我记得阿瑶入族谱的时候有填过生辰的…是,和子轩是同一天。”
她语气肯定,除了金光瑶自己,其他人皆是一愣,他们确实刚知道这件事。金子轩最先反应过来,拍了一下金光瑶道:“阿瑶怎么不早说!那太好了!我们俩的生辰宴,一起办吧!”
一起办,既满足了父亲一定要给自己办的心,又因为两个人的生辰,其中阿瑶是未婚单身的,办生辰宴不那么怪异,就不用担心面子上过不去了。金子轩想的极好,暗自满意着这个决定,丝毫没有注意到金光善脸上明显不大愿意的阴暗神情。
金光善还未开口,林若絮已经先行同意了:“行啊!这个主意可取。”说罢,就开始研究生辰宴的细节,还时不时跟身旁的江厌离讨论一下。别说金光善了,连金光瑶自己都没有个否定的机会了。这事,便就这么敲定了。
新年的钟声响起,金子轩拽着金光瑶就去外面点炮助兴了,林若絮看着他们的身影,跟江厌离笑:上一秒还说自己都是当父亲的人了,下一秒就带着弟弟跟个孩子一样去点炮玩了…金光善自己站在一旁,看着满天的烟花绚烂,神色却并不好看。想来是还在不喜要给金光瑶也办生辰一事。不过,谁管他开不开心呢?……
新年刚过,为着两位公子的生辰,金麟台又忙碌了起来。仿佛场面的盛大要不比春节时差似的,各种布置装饰,五彩斑斓。请柬也是早早的就给各仙门世家送了去。可,谁也没想到,这生辰宴,竟没能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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