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爹，你忏悔吧！》第95章 绯闻

    这种不好的预感在看到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脸后成了真。
    朵拉面无表情地环顾了一圈。
    马克西姆夫人正用法语飞快地和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叽叽呱呱说着什么。那小姑娘有一头银色的长发，像一个大号洋娃娃，看样子很害怕。
    卡卡莫夫盯着赫敏，毫不掩饰震惊与厌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学生会喜欢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麻瓜“姑娘。
    贝莎是最后进来的一个。邓布利多恰好已经和朵拉解释了事情的因果。“我想维森小姐可以和你解释一下。“他温和地向着茫然的布朗小姐说道。
    “不，等一下。我不同意这个决定。“朵拉估摸着自己恐怕是唯一一个对校长如此不客气的学生。
    邓布利多似乎也有一些意外。恐怕他料到了朵拉会拒绝，可他没有料到是这么干脆利落。
    “我能知道原因吗？“
    朵拉：“…………“她看着眼前这个总是顶着温和笑脸的大白胡子。突然觉得自己爹学生时代就这么讨厌邓布利多是有原因的。真是蔫儿坏啊！
    “没有什么原因，校长。“她板着脸回答。“我假设我还是有权利拒绝？“
    邓布利多面色如常地点头，依旧温和地对她微笑。“这真是让人有些遗憾，我们当然不会强人所难。“他剥开一颗柠檬糖，塞到边上满是白胡子的嘴里。“我想维森小姐一定有什么个人的理由。“
    朵拉心里一突。她看着那双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饱含深意地冲她眨了眨，突然觉得不太妙。
    “或许……我可以猜到是哪个小子那么幸运。“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意有所指。
    朵拉僵硬地立着。眼角瞟到了贝莎和麦格教授的谈话已经快结束了，至于赫敏，她摆脱了卡卡洛夫，正从校长室那一头走过来。
    “好吧。“她看着满脸无辜的老邓，干巴巴地说。
    邓布利多呵呵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来颗糖吗？孩子。“他慈祥地抖动着自己的白胡子。“我想你可以听一听一个百岁老头子的人生经验。甜食绝对能让你延年益寿。“
    “…………不了，谢谢。“突然里理解了当初当山顶洞人的时候，阿爹为什么能在森林里吐槽自己上学的老师吐槽出唾沫星子了呢。
    【阿尔巴尼亚丛林。
    五岁的天真无知的朵拉：”爹地，你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变形宿(术)教搜(授)啊？“
    吐槽到深情处无法自拔的老伏：“……因为他是一个愚蠢的无知的卑鄙狡猾的除了吃甜食一无是处的老蜜蜂！“】
    ***
    当朵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冷。刺骨的寒冷。
    相比之下，震天动地的喝彩声和口哨声都不值一提。
    朵拉转过头，在她身边，哈利的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脑袋。绿眼睛看见她醒来充满喜悦。
    “你怎么样！“哈利在她旁边喊到。他们浸泡在湖水里。朵拉蹬着水，克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竭力控制住自己使用飞行魔法的欲望。
    “还好。“她艰难地回答。没想到哈利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又迎来了一阵掌声。他将冻僵了的朵拉半托半抱的送上岸。
    “你在这里等着！“哈利快速地道。“我还要去救芙蓉的妹妹。“
    “等等！哈利……“朵拉连忙想要阻止他。但是听到她呼声的哈利只是回头咧嘴一笑。随即从脖子上挂着的布袋里又掏出了一把鳃囊草，不要钱地吃了下去。
    朵拉眼睁睁地看着哈利的脑袋消失在水面，冒出来的水泡一颗一颗爆掉了。
    全场哗然。
    朵拉抱着双臂，自觉地靠到了无人注意的小角落，湿漉漉地站在岸边瑟瑟发抖。连翻地打了个喷嚏。
    真是太爽了。感谢梅林，感谢邓布利多。朵拉面无表情地想。
    哈利的善良可能会害得他失去赢的机会，毕竟剧情的推动作用太玄乎了，不能成为保障。
    她有点担忧。
    有点重的东西兜头盖住了朵拉，她眼前一黑，慌得本能地伸手抓，一把扯下来。
    是一件披风。
    朵拉怔怔地看了看，她赶忙回头。却只看见人流涌动中一个金发的后脑勺。“等……“
    “朵拉！“
    她刚站起来，贝莎就已经如同一个炮弹冲了过来。热情地和她拥抱。“你知道吗？刚刚吓死我了……“她开始叽里呱啦地述说自己的惊险经历。
    朵拉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环顾着四周，努力踮起脚尖，却没有看见一点影子。仿佛刚刚一晃而过的是错觉。
    “朵拉！“
    罗恩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红头发男孩举着哈利的手，带着一群兴奋的格兰芬多学员们走了过来。
    “赢了！第一！“
    朵拉对于这样的成绩很意外。她以为哈利超时会和原著一样扣很多分。
    “如果不是贝莎看到湖里的水蜘蛛怕得跟个什么似的。哈利恐怕就没机会了。“罗恩笑嘻嘻地道。
    原来如此。朵拉看了一眼僵立在那里，散发着滚滚杀气，瞪着罗恩哈哈大笑的嘴巴的贝莎。寻思着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报答她。
    “恭喜你，哈利。“朵拉突然意识到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或许作为被拯救者她需要表个态。于是她牙齿打战地努力扬起了一个微笑。“谢谢。“
    在起哄的口哨声中，黑发男孩不争气地红了脸。绿色的眼睛光彩熠熠。
    肩膀被一条胳膊揽过，朵拉转头对上了贝莎促狭的眼神。黛娜在旁边也对她开玩笑地比口型——在一起。
    朵拉：……
    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真是实在忍不住怀疑邓布利多是不是故意的。
    **
    四个勇士最珍贵的宝贝一经公开。瞬间闹得沸沸扬扬。其中三个勇士大家或多或少有点预料。只有朵拉是他们从未预料过的，已然成为了话题的焦点。
    而更糟糕的是……哈利向她告白的事情不知从哪里流传了出去。这下原本只敢偷偷议论的人们瞬间促狭的眼神都光明正大了起来。
    朵拉几次尝试澄清，但是似乎没有人相信她会拒绝哈利。甚至他们从前的冒险经历都被无所不能的八卦小巫师们扒了出来津津乐道。
    他们同在格兰芬多，他们曾经共同出生入死，甚至他们的外貌都有几分相似。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与伦比的契合。
    朵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绯闻愈演愈烈。而她选择了逃离漩涡中心。
    **
    “原来你在这里。“
    朵拉抬起头，默默地将压在论文下面的黑魔法书自然地样袍子里塞了塞。“嘿。“
    赫敏抱着一堆记录高级咒语的书籍坐在了她旁边。“这几天怎么样？糟糕透了吧？“
    “糟糕透顶。“朵拉哀叹。
    鉴于克鲁姆的人气，同样处于话题中心的赫敏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背。“别理他们就好了，朵拉。很快人们就会把注意力集中在第三个项目。“
    “是啊，我知道。“她的心思并不是完全放在这方面。
    她们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靠在一起看书。直到窗外夕阳西下，暮色与湖光相映成一幅印象派风格的艺术品。
    “你把克鲁姆晾在那里一个下午，真的没有问题吗？“朵拉看了看点，回头对赫敏说。
    “什么？“赫敏猝不及防。
    “别装了。我看见他在那里坐着，怨念都成实质了。“
    “哦。“赫敏有些尴尬地将脸颊旁边蓬松的头发捋到脖子后面，假装在专心致志地整理仪容。“事实上，他只会一味地听我讲话。然后再夸我聪明之类的。“
    她脸颊突然有点发红。“相比之下罗恩还好一点，没有这么闷。“
    这是赫敏第一次将心事敞开了地展现在朵拉面前。看到赫敏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朵拉体贴地假装没有听出来她声音中的深层含义。
    “所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赫敏神色调整得很快。她歪了歪头。“或许我可以直接走人去礼堂？“
    朵拉笑了。“好主意。“
    **
    在礼堂匆匆用过晚餐。赫敏和哈利他们要找个空教室练习高级咒语。第三个项目注定是一场恶战。吸取了第二个项目的教训，他们认为应该早做打算。
    朵拉本来打算和贝莎一起走。但眼角突然晃过的影子让她改变了想法。
    “你们先走吧。“她匆匆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你去哪儿？“贝莎去拉她的袖子，结果捞了一个空。
    “不会去找哈利了吧。“黛娜猜测。
    “重色轻友的家伙。“贝莎重重哼了一声。
    **
    重色轻友是实锤。只可惜她们只猜对了一半。
    朵拉气喘吁吁地绕过一道又一道走廊。然而让她沮丧的是，那个熟悉的影子绕过一个弯就不见了。
    肺里跑得火燎火燎地疼，她气得想跳脚。
    “为什么跟着我？“
    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吓得朵拉差点表演个原地飞升。她惊魂未定地回过头，马尔福双手插在裤兜里，侧身靠着墙壁，微微垂头看着她。
    “你故意引我到这里。“朵拉反应过来。有点恼怒。
    他看着她。一脸漠然，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开口询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朵拉从袍子里掏出了折叠的小方布。然后抖动魔杖念出了放大咒语。那快制作精美的布块瞬间变成了一件披风。
    “我是想来还这个的。“朵拉说道。她递过去。
    马尔福没接。他盯着她，向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眼神中似乎还透露着斯莱特林特有的针对格兰芬多的厌恶。
    “这不是我的。“
    **
    朵拉觉得很不对劲。
    她拿着披风。突然觉得自己伸出手递过去的样子很愚蠢。所以她收回手，然后默默地翻出了披风上显眼的一条绣工精美的小银蛇。
    “这是斯莱特林的标志。“
    马尔福看白痴似的看着她。“是又怎样？凭什么认为是我的？“
    朵拉说不出话了。她瞪着他，胸口闷极了，觉得自己离哈利那个被吹涨的玛姬姑妈就差一步之遥。
    半晌的沉默过后。
    “看来你认错了人。“马尔福首先站直身体。他嘲讽地盯着朵拉，露出一丝恶劣的笑意。
    “真是遗憾。不愧是愚蠢的格兰芬多。“
    他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站到朵拉跟前。“你认为我会把斯莱特林的披风给一个格兰芬多吗？“
    他低下头，直到平视朵拉的眼睛，墙壁上跳跃的火焰给他的脸打上朦胧的阴影，这衬托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更加明亮，却也更加疏冷。
    “你居然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维森。“
    **
    真是哀莫大于心死。
    朵拉趴在桌子上，昨天晚上睡眠质量差劲地很。昏昏沉沉地听着宾斯教授讲课，她实在撑不住了。这位老幽灵没有起伏的干巴巴的声音简直是催眠神曲。
    自己的绯闻传遍全学校，而头一个心动的人只把自己当陌生人看待。
    如果他是吃醋了呢？如果之前她从那常年冰封的灰蓝湖中看到的一点春意温柔并非虚幻呢？
    然而也只是如果。更别说对方明显在和你划清界限。
    不说愤怒是不可能的。然而此刻朵拉更多的感觉却是委屈和难过。这不会是失恋的滋味吧。
    “二十世纪的坩埚和现在也有很多不同点……“
    不会的。
    “……它们普遍含有更加系统化的中世纪巫师的冶金技术的继承……“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妖精对之也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就像课本第422页提到的那把宝剑……维森小姐似乎精神状态不太理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朵拉·维森！“
    朵拉一个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
    “坐下。“宾斯教授不耐烦地摆摆手。朵拉在他可怕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只是让你打起精神，我还以为你火烧屁股了呢。“
    宾斯教授难得幽默一回，引来整个教室的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哄堂大笑。
    朵拉尴尬地满脸通红。或许宾斯那一叫还真有点用处。至少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也想通了。她从圣诞舞会就开始理的感情线终于清楚了。
    她喜欢马尔福。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从降落到他家的后院就喜欢，从他在禁林里拉着她的手的时候就喜欢，从初见时乐不可支地和他斗嘴的时候就喜欢。
    只是她的喜欢如同一颗小小的种子，深埋于地下。只是由于今年恰巧春天早到，让喜欢在疯狂中滋长，转瞬间给了她一整片森林，每一片叶子上都有他的影子。
    朵拉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能控制情感的人——虽然两辈子都没有实战经验。
    但是她现在不太敢确定了。
    **
    厅室内。
    “主人。“纳吉尼恭敬地蜿蜒爬上扶手。打断了正在读取着记忆的伏地魔。
    “麦克米兰到了。“
    正说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带着长长尖顶的兜帽，戴着食死徒的可怖面具。
    他恭敬地伏下身。“主人……“
    悬浮在空中的可怜男人落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蜷缩起来。恐惧地抽泣着。他身上的袍子显示着魔法部职员的身份。
    麦克米兰对脚边的男人毫无反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目前有三分之二的人已经取得了联系。不过彻底表明忠诚的……只有三分之一。另外的人态度都模棱两可，我认为……“明显感觉到厅室内气压降低的麦克米兰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强撑着说完。
    “他们还不值得信任。“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麦克米兰能感觉到主人的怒火在空气中逐步升级。就连那个男人都停止了抽噎。
    “Ohreally？麦克米兰，你活动了一个多月，给你的主人呈现的就是这样的回复？“
    看不清脸的黑雾翻涌着。伏地魔慢条斯理的声音是他惯在处于发怒边缘时所特有的。
    即便是虚弱状态下的伏地魔。麦克米兰依然不敢有半分松懈。他警惕地抓紧了魔杖，面具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黑雾旁边那根从傲罗手中搜刮来的魔杖。
    然而他并未发现纳吉尼悄悄没入了阴影里。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伏地魔后面的窗户突然被撞开，连带着一只黑色的毛球如同闪电一般落到了桌子上。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
    麦克米兰看着那只黑色的毛球晃了晃羽毛，然后露出了爪子。他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只鸟。
    被最近心不在焉的朵拉倒多了食物喂胖的渡鸦诺克斯对于这个男人的眼神很不爽。它嘎嘎地叫了几声。
    伏地魔沉默了一会儿。“滚出去，麦克米兰。“
    麦克米兰：“…………？“
    “告诉那些执迷不悟的蠢货，当我宣布回归之时，就是他们的末日。“伏地魔阴沉沉地说，“现在，滚出去。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是。主人。“麦克米兰看着那只肥鸟的眼神，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不敢违抗伏地魔。所以自觉地快速溜走。
    等到麦克米兰消失。诺克斯才带着不负使命的光荣感再次伸出了爪子。纳吉尼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溜到桌子上。将小小的圆筒咬下来。信纸在魔法的作用下自动摊开立了起来，方便。
    “这次不知道能得到小朵拉几个爱心呢？“纳吉尼扭捏地嘶嘶说道，十分无畏地说出了心声。“希望比主人多。“
    伏地魔：“…………“
    随后纳吉尼就被一股巨力十分无情地推了下去，摔在地上，激起了四方尘灰。它悲愤地吐着芯子。仰头看着虽然极力压制，但却明显洋溢着傻爸爸欢愉的某黑魔王。和方才训人的样子真是截然不同。
    纳吉尼蛇眼一翻。真是一天比一天“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