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爹，你忏悔吧！》第78章 穆迪(二)

    朵拉挡掉那个魔咒的时候，才发现它的方向是完全偏转的。热浪吹起她的发丝，她站在哈利前面，手里举着魔杖。有些愣怔。
    梅林啊，她忘记了这个剧情了。她不应该出手的。咒语压根儿没有打中哈利。
    “谢谢你，朵拉。“哈利在她后面说道，声音带着莫名的活跃。
    马尔福面色冰冷，灰蓝色的眸子看着朵拉。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他张开了嘴，朵拉已经绷紧神经准备应对他说的气死人的话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粗哑的声音如同在粗糙的礁石上磨砺过一般。“怎么都围在一起？立刻散开！“
    心里一凉。朵拉赶紧垂下手臂，想把魔杖揣回兜里去。
    然而已经晚了。
    “你们……“穆迪蹬着木腿出现在人群前列，周围的人默默给他空了好大的一片距离。他慢悠悠地扫了一眼场地。目光锁定在了同时举着魔杖的三个人身上。
    “哈。“他古怪地扭曲起疤痕累累的脸，似乎在竭力挤出一个微笑。“我记得走廊上禁止斗殴。看来这三位学生都勇气可嘉，是不是？“
    他们收起了魔杖，哈利和马尔福依旧倔强地盯着对方，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救世主哈利·波特。“穆迪粗声粗气地道，一瘸一拐地走上前，魔眼疯狂地滴溜溜地转着。“还有这位。“他的视线扫过骤然绷直脊背的马尔福的发梢。“马尔福家的？“
    “向卢修斯问好，小子。“穆迪恶狠狠地道。然后突然跨步站到了一直站在旁边，竭力降低存在感的朵拉面前。
    朵拉惊得往后一仰，在心里感激着还算给力的老腰，她往后退了一步。在魔眼和好眼睛的双重注视下有一丝狼狈。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穆迪盯着她，魔眼闪着奇异的蓝色光芒，锐利地如同刀锋一般，直刺到她的瞳仁深处。他像面对一个真正的敌人一般地对朵拉说道。
    “我在盯着你呢。你这个狡猾的骗子。“
    *
    穆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朵拉才终于找回了正确的呼吸方式。
    嗓子被刺得干疼。她忍着想要咳嗽的不适感，憋得双眼通红。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哈利离她最近。听得比较清楚，但是其他人都一头雾水。只看到了穆迪似乎重点批评了本是最无辜的朵拉。
    “他是什么意思？“哈利皱着眉看着那个雷厉风行的影子转瞬间消失不见。
    “不知道。“朵拉勉强憋出来这句话。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喊着向我道歉的，波特。“马尔福走上前，即将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冷冰冰地带着讥刺的腔调咬牙道。
    “我等着。“哈利不甘示弱地回敬他。
    马尔福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在旁边咳得止不住的朵拉。冷哼了一声，大步向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克拉布和高尔尽职尽责地跟在他身后，配合地对着哈利瞪眼儿，都被罗恩瞪了回去。哈利则急着帮朵拉拍背，她终究还是呛到了。
    朵拉对上哈利担忧的目光。连连摇头，“我没事。“
    “他骂你了吗？“赫敏走上前，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穆迪消失的方向。
    “他的气场可真骇人，是不是？“罗恩喃喃着。“‘帮我向卢修斯问好，我敢说马尔福他爸爸肯定也是那个食死徒中的一员，没准儿还在穆迪手下吃过苦头。伙计，他酷毙了！“
    赫敏翻了个白眼。她拉住还魂飞天外的朵拉的手。低声安慰地说，“走吧，看起来他就说几句，我还以为你们会关禁闭呢。“
    他们来到礼堂。用晚餐的时候，罗恩还忍不住眉飞色舞地将刚刚的情况向其他人说了一遍。弗雷德和乔治已经上过他的课了，一脸神秘莫测。“不得不说，他真懂啊。““前辈中的前辈。“
    朵拉几乎没有听进去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穆迪的警告让她坐立难安。
    “我们要到下周二才有他的课。“罗恩遗憾地说道。
    ——那么下周二就是她最讨厌的一天。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都平淡如水。除了魔药课上朵拉的搭档换成了马尔福以外，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事情的起因在于贝莎不小心中了韦斯莱兄弟把戏，胃里着了火，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然而庞弗雷女士还是坚持让这个可见的姑娘留院观察一天。
    于是朵拉就不幸地落了单。
    至于马尔福，平常的搭档布雷斯因为半夜约会女孩受凉感冒，恋爱吹了，自己也住了院。
    斯内普看着朵拉惊恐的眼神，油滑地露出一个阴森的微笑。张口开创了一个格兰芬多搭档斯莱特林的历史记录。
    朵拉：“………………“
    马尔福：“………………“
    他们各自受到了来自自己学院的同情目光。
    *
    “我让你把雏菊给我！不是甘草粉末！“
    不耐烦的声音把朵拉的注意力从门那边拉回来。她总觉得在相隔了几个楼层外的黑魔法防御术，可怕的疯眼汉正准备带着魔法部的傲罗把自己绳之以法。
    马尔福没有得到回应。心里的怒火更盛几分。他转过头，顺着朵拉的视线望过去，门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醒目地支棱着，哈利绿莹莹的眸子正向这边看过来。
    “铛！“
    一把银色的精致短刃突然出现在她的桌前，小刀柄还镶着小块精致的翡翠。
    朵拉被吓了一跳。她有点恼火。猛地转过头，却突然僵住了，目光陷进了一片灰蓝色的湖面，正在渐渐冰封，让人想到了北欧的诗意。
    马尔福一手撑着桌沿。靠得很近。近到让她闻到了淡淡的玫香味。像早晨带着露水的白玫瑰。
    “我说，我要雏菊。“他眯起灰蓝的眼，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在发什么呆？“
    朵拉空白地看着他。艰难地从那片湖泊中抽回神智。她微不可查地退后了一步，带着愤恨低声嘟囔。
    “哦。说话就说话，干嘛凑那么近。“
    “让你集中注意力。“马尔福拿回刀，将袍袖往上撩了一点，露出更长一截白皙的胳膊，厌恶地道。“把对你的救世主小男友的可怜注意放到魔药上来。“
    朵拉：“…………？“不好意思他在说什么？
    然而后半节课对方就似乎打定主意把她当透明人看待了。就连日常刻薄的毒舌都没再对她用过。
    朵拉：……我又哪里惹到这位少爷了。(-ι_-)
    虽然极其不情愿，然而朵拉不得不承认，被他这么一“吓“，自己的注意力确实更加集中在了魔药上。
    她的魔药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方面要比马尔福差的太多了。他显然得了自己教父的真传。虽然这次阴差阳错的分配让她吐血。但也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朵拉微微偏头，努力做到不被人察觉地观察着马尔福的动作。
    无论是倾倒的角度和搅拌的幅度都拿捏得十分精准。白皙纤长的手指泛着银制刀刃的冷光，屈起的食指指骨分明，赏心悦目。
    “砰！“
    纳威的锅又炸了，沸腾的魔药四散飞溅。巨大的响声在教室里激起了数声惊叫。
    就在他旁边的朵拉差点把手里的刀飞了出去。是眼前晃过的漆黑制止了她。
    马尔福伸出手臂拦在她右边，宽大的巫师袍袖正好遮住了飞溅的魔药，星星点点落在上面的药水腐蚀了布料，冒出细细的白烟。
    “梅林，维森。“朵拉听见幽幽的熟悉的腔调把她的感动彻底粉碎。“真不愧是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你的反射弧让人惊叹。“
    朵拉：“……………“我忍。
    她气呼呼地转过身，继续切她的雏菊。没注意到身侧的人快速将手臂背在身后。脸色苍白了一瞬。
    “纳威·隆巴顿！下课后给我留下来！“斯内普的怒吼在教室里回荡。
    那可怜的男孩看上去要崩溃了。“好的，教授。“他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马尔福冷哼了一声。
    ***
    不管朵拉再怎么不情愿。时间总是固执地，不为所动地流失着。
    赫敏和朵拉最近图书馆跑得越来越勤。哈利和罗恩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在下午第一节课前，当两个姑娘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面前，他们没等她们解释，就把朵拉和赫敏迫不及待地推着走了进去。
    格兰芬多学生几乎都在期待着穆迪的第一节课。他们抢着坐到了前排。赫敏看着朵拉的脸色，贴心地选择了靠后的位置。
    铃响没一会儿，疯眼汉蹬着木腿。一瘸一拐地走到教室里。一脸凶相地环顾着瞬间鸦雀无声的班级。
    “还是和平常一样吓人。“赫敏客观评价道。
    朵拉在后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排两个男生挺直了脊背。
    “我从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戴娜在后面悄悄说道。“但是西莫崇拜他。“
    朵拉很遗憾贝莎要晚上才能出院。否则一定多一个和他们观点一样的盟友。
    “收起你们的课本。“疯眼汉粗声粗气地道。“我们用不到这些破烂。“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他，默默地收起了课本。赫敏尤其用力地合上，她的课本上都是预习的痕迹。
    疯眼汉扫了一遍花名册，他那疯狂转动的魔药让人相信他已经记住了每一个人的脸和名字。
    “在上课之前。“疯眼汉紧紧盯着他们，说道。“莱克斯给了我一封信。上面说了你们学过的东西。当然……“他突然提高音量。“这些都是皮毛！“
    “和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比起来。“疯眼汉穆迪突然又成了耳语的状态，给光线暗黑的教室增添了诡异的气氛。“你们学得连皮毛都及不上。“
    “所以。“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魔眼依旧无规律地旋转着。“你们最好给我打起精神来。前几任教授怎么教我可不管。“
    疯眼汉走下来，木腿敲击着教室的地板。凸显出空洞的声音。他扭曲着刀疤脸，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只培养优秀的，合格的黑魔法防御术大师，未来的傲罗精英骨干。“
    “他们必须具备敏捷，警惕心强，战斗能力强，熟悉黑魔法，有强大心智……“
    穆迪缓缓转头看着一张张全神贯注看着他脸，停顿了两个呼吸的瞬间。
    “还有……可以看透所有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