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爹，你忏悔吧！》第67章 全靠演技(二)

    卢平的脸色刷地白了下来。仿佛是一记重鞭，狠狠地劈在了空气中。带来呼吸声都能听见的沉寂。
    哈利猛地靠在了墙壁上，握紧了自己的魔杖。
    罗恩和赫敏迅速靠在了一起。慌乱地看向四周。
    突兀地一声嗤笑。小天狼星嘲讽地看着他。”怎么，搬出你老主人的名头吓唬人么？”
    小天狼星神色有点狰狞地握着魔杖。“我可不怕他。“
    他话音刚落。那股魔力的气息突然间消失了。无影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小矮星背后冷汗岑岑，他穿着粗气恐惧地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劫后余生地长嘘了一口气。
    绷紧的神经突然断了。小矮星彼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小眼睛一翻。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吓晕了。
    朵拉在其他人上前查看的时候，却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她也发现了，她也感受到了。
    那个释放黑魔法气息的人是故意的。
    *
    卢平教授用魔杖控制着小矮星和斯内普，让他们漂浮在空中。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哈利渐渐落到了队伍的后面。
    赫敏和罗恩跟着卢平教授一起，走在最前面开路。朵拉却渐渐落到了后面成了殿后。
    掌心的契约标记渐渐温暖，最后滚烫。她十指合拢，掩住了散发的红光。
    “让他们准备起来。等我信号。“
    【是。小姐。】
    打人柳外部。大黑偷偷从隐匿的树后飘出来。带着兜帽的的高大影子飞过半空。掀起一阵寒风。
    它飞向了摄魂怪聚集的霍格沃茨校园边境。
    *
    联系中断。手心的温度渐渐降下来。连带着灼烫的刺痛感也逐渐消失。
    朵拉放下手。唇角在黑暗中微微勾起。快步跟了上去。
    打人柳外。天色漆黑。
    远处霍格沃茨的城堡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看到那些光线，就仿佛想到了礼堂星光下的苹果派和烤鸡，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以及，寝室里魔杖发出的荧光闪烁。
    “它像家一样。是不是？“粗哑的嗓子出声道。
    “是啊。“朵拉呆呆地道。
    小天狼星笑了。笑声嘶哑难听。
    朵拉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回答。
    哈利尴尬得脸色发红。“教父！“
    小天狼星摆摆手。“我的天啊。你们还真有默契，是不是？“
    朵拉耸耸肩膀。“反正我是当霍格沃茨是第二个家的。“她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朵拉顿住了脚步。
    卢平教授突兀地直直站着，头奇怪地往一个方向偏。他在看天上的月亮。
    今晚是满月。圆圆的白月从渐渐散去的云雾中露了出来。倒映在了他呆愣的灰色眼睛里。
    “来了。“朵拉喃喃着。
    卢平开始变形。
    他的魔咒失去了作用。斯内普和小矮星彼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朵拉眼疾手快地把一从咒语解脱出来，就立刻跳起来的小矮星缴械了魔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晕。“朵拉冷冷地道。魔杖稳定地指着小矮星。
    小矮星咬牙看着朵拉。头一次露出了害怕和凶狠混杂的表情。他脸上的肌肉奇怪地颤抖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的笑。
    “维森小姐……“
    朵拉知道他刚刚拿到魔杖想要干什么。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和杖尖的绿光。
    魔杖指着他曾经“最好的朋友。“
    小矮星做作的笑容渐渐僵硬。他惊恐地看着朵拉的眸中泛起的几丝血色。
    她头一次想要用不可饶恕咒。想要给这个势利卑鄙的小人一个教训。
    “钻心……“她悄声默念。
    夜色中突然蹿出来的黑烟击碎了她还没有完全发出的魔咒。
    朵拉跌跌撞撞地后退。那股魔力波动。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小矮星彼得被带走了。
    “朵拉！！“身后传来了哈利声嘶力竭地吼叫。“小心！！！“
    身旁传来一声咆哮。朵拉当机立断，头都没有转一下就疯狂地跑了起来。
    “Run!“她冲还傻站在原地的三人组叫到。
    他们如梦初醒，转身就跑。几个人向着不同的方向拼命狂奔，身后的狼人卢平紧追不舍。
    朵拉和哈利在一个方向。哈利在前面狂奔。朵拉刻意落了一两步。
    “大黑，马上带着其他摄魂怪往我这边赶。给我阻止那个狼人。“
    【是。小姐。小天狼星在那个狼人身后，我可以……】
    朵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肚子里还生着气。她破口而出。“滚！！！不允许！！“
    ……给他一个吻吗←_←】
    【好吧。小姐。不过可能狼人的思路比较简单。我们并不能随心所欲影响它。】大黑失落地垂下戴兜帽的大脑袋，还是尽职尽责地飞了过去，去阻止那个狼人的追杀。
    哈利感觉到一阵凉意。他回过头，却发现了带着兜帽的黑影在半空周旋。
    哈利看到那飘在空中的影子的时候脊背一凉。真是好极了，现在的追杀成了双份的！摄魂怪也来了！
    朵拉能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和吼叫声慢慢减小。摄魂怪终究还是绊住了狼人。
    她总算能歇一会儿了。朵拉扶住了旁边的树干。艰难地吞咽着。哈利把眼镜拿下来，用袍子擦了擦。
    “你还好吗？“
    朵拉点点头。“我可以。“虽然她苍白的脸色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周围安静下来。树林静谧。能感觉到月光温润地照亮了夜色。他们互相看了看，突然就笑出声来。
    有逃过一劫的如释重负。
    哈利看着朵拉的眼睛，她的眼睛并不是完全漆黑，还有一点点在瞳仁四周的深绿。
    真奇怪。有些眼熟。
    “谢谢你。“哈利还带着笑意道。“要不是你坚持跟着小黑，我可能会错过揭开误会的机会，也错过了我的教父。“
    “这有什么好谢的。“朵拉有些好笑。“我还没说你的教父装狗狗欺骗我感情呢。“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开玩笑。心里默默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走吧，我们去找罗恩和赫敏他们。“朵拉从靠着树干变为挺直脊背，掏出了魔杖。
    “希望别再碰到卢平教授了。他这一晚上可够呛。“哈利咕哝道。
    “还是祈祷赫敏他们没事吧。“朵拉叹息着。
    他们踩着松软的泥土。袍子无声地擦过覆盖在禁林土地上的枯叶。
    【小姐，狼人逃跑了。】大黑在另一边报告。
    朵拉面不改色，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下来。
    “我看到他们了。“哈利突然说道。
    朵拉向前方望过去。她也看见了，罗恩和赫敏互相搀扶着站在霍格沃茨的湖边。小天狼星正在和斯内普激烈地争吵，斯内普的魔杖抵着他的眉心。
    朵拉隐隐约约听见了哈利的名字。
    “哈利！“罗恩眼尖，发现了从禁林慢慢走出来的两个人的。他高兴地欢呼起来。“教授！他们在那儿！“
    和仇人一样对视的两人快速转身。小天狼星直接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哈利，紧紧拥抱他。声音有点颤抖。
    “谢天谢地，哈利。你没事，不然……“
    斯内普远远地站在原地。但是朵拉清晰地看见了他松释的眉头。
    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激动的情绪。拍了拍哈利的背。
    赫敏给朵拉施了个清洁的魔咒，她的袍子瞬间干净多了。整个人也没那么狼狈了。
    “既然他们已经回来了。“斯内普冷冷地道。他的魔杖还指着小天狼星。
    “你可以束手就擒了。“他阴森地露出一个笑容。
    小天狼星带着不甘示弱地仇恨紧盯着他。沉默不语。
    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这两个剑拔弩张的人身上。朵拉偷偷地蠕动了双唇。把手放在脸边假装擦着脸上还残余的一点污渍。
    “可以过来了。吩咐他们立刻就位。“
    【明白，小姐。】
    *
    “真的要抓我吗？鼻涕精？“小天狼星沙哑地笑了起来。
    斯内普的脸气得扭曲了。“不许！再！这么叫我！布莱克！“他的魔杖崩出了火星。
    “教授……“哈利心惊胆战地看着毫无惧色的教父，再看看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斯内普，总觉得小天狼星就快把自己作死了。
    ——突然，
    “快躲开！“朵拉突然尖叫道。
    哈利仗着多年找球手的经验，反应极快地拉着罗恩和赫敏卧倒在地。即时躲过了从上方呼啸而过的巨大黑影。
    斯内普脸色苍白地举着魔杖。他们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聚起了洋洋洒洒的一百来个摄魂怪，漂浮的黑色影子编成了黑暗大军。
    冰冷的雾气弥漫开来，逐渐掩盖住了他们周围的环境。视野里只见一片白茫茫，和数不清的黑色兜帽。
    ——似乎霍格沃茨所有的摄魂怪，都不约而同地聚在了这里。享受一场盛宴，而他们就是力量被瓜分的食物。
    “……这怎么可能？“斯内普素来阴沉的脸上头一回出现那么大的波动。面对眼前一支摄魂怪军队，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脸色难看至极。
    小天狼星惊恐的目光带着凶狠。即便因为在阿兹卡班呆了多年而对这些可怕的守卫产生了心理阴影，他依旧没有后退半步。左手颤抖地拉住了哈利的手臂，将他拉到身后。
    “他们是来找我的……只要我……“
    “No!“哈利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他打断了小天狼星微弱的话语。“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他说的没有错。斯内普已经回忆起了那个特定的人。
    呼神护卫的咒语在杖尖凝结。
    最前面的摄魂怪突然发起了冲锋！斯内普被扑面而来的寒气与腐臭冲撞地跌倒在地，魔杖被丢到了一边！
    “这不可能！“小天狼星瞪大了双眼。摄魂怪居然会知道阻止巫师发射魔咒，这简直有违常理！！
    “快跑！波特！“斯内普躲闪着无穷无尽扑过来的摄魂怪，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声嘶吼。
    哈利愣了一下，小天狼星已经捡起了魔杖。顺带把他和其他三个孩子往摄魂怪的包围圈外面推。“赶紧走！“
    哈利总算反应过来。“你怎么办！“他焦急地喊到。他无力地发出一团团半吊子的白雾，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
    小天狼星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我答应过詹姆，会不遗余力地保护，照顾我的教子。“
    “缺席了十三年，请允许一个教父必须履行他的义务。“
    哈利瞪着眼睛，一点点热起来的眼眶让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拼命躲开扑到眼前的丑恶怪物，想要冲上前。
    “哈利！“赫敏死命攥住他的袖子。罗恩扛着他的肩膀，挨了正在挣扎的哈利好几脚，气喘吁吁地吼道。“他说的没错！哈利！别让你爸爸白白牺牲！“
    “放开我！“哈利咬牙叫喊。但是挣扎的力度弱了几分。他知道自己就算冲进去了也只是拖后腿。眼睁睁地看着刚刚拥有的教父离他远去。重重黑影穿梭着，淹没了小天狼星的身影。
    那数不清的摄魂怪仿佛组成了地狱的入口。将那两人吞没其中。
    男孩无力地瘫软下来。镜片早已经出现丝丝裂痕。泪痕在脸上冲刷出来明显的印记。
    落到摄魂怪手中，想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想到卢平教授的话，哈利就浑身发冷。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罗恩无声地将手搭在了好朋友的肩膀上。后者只是竭力压抑着呜咽，没有甩开他。
    “等等……”
    赫敏突兀地打破了沉寂。罗恩瞪着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个时候应该保持沉默“，赫敏没理他。
    虽然她也知道现在不合时宜。但是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
    “朵拉在哪里？“
    *
    在摄魂怪组成的力场中心。寒气在空气中侵入着巫师的体内，抽空了每一丝温度。
    斯内普专心致志地用魔杖发射出一切和光，热，光明有关的魔咒，只能让摄魂怪退后一小步。
    守护神咒已经发射不出来了，摄魂怪的影响已经强大到令人无法抵抗的地步。
    现在满脑子都是绝望。能强撑着使用魔法已经是极限了。
    小天狼星见鬼似地瞪着眼前燃烧的火焰，以及后面的纤瘦身影。
    “虽然这是高级咒语。“他的声音干涩地仿佛刚刚被火钳灼烧过。“但是我并不认为，你可以留下来抵抗这些怪物！“
    旁边一只摄魂怪突然猛烈地突破了光明的咒语，呼啸着扑过来将他撞得一个趔趄，魔杖脱手。
    “赶紧逃出去！孩子！“他冲着正在依靠火焰艰难抵御着摄魂怪的朵拉嘶喊道。“别让我那教子伤心！“
    黑发女孩没有回应，她只是又咬牙叠加了一个白魔法火焰。让魔杖尖端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我可能没说过我的魔咒课一直都是O。“她突然道，被烟熏得黑漆漆的脸上居然还带着一点小骄傲。
    小天狼星气得想要敲开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的脑袋瓜。看看里面的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余力了，一个摄魂怪将他扑在地上，小天狼星挣扎着伸直胳膊去够魔杖。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和波特叔叔是不是一对。“朵拉静静地盯着自己魔杖发出的火焰，仿佛没有看到旁边惊险搏命的景象。
    “你和哈利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吧，对吗？“
    小天狼星在迷迷糊糊的瞬间突然听到这虎狼之词简直要破口大骂了。这反而给了他点力量，抗衡摄魂怪施加的影响。
    将自己身上的庞然大物甩开。小天狼星喘口气，气得笑出声来，笑声像鹅一样嘶哑难听。“看来我之前一直看错你了，小姑娘…………“
    看着挺乖的，小脑袋里居然想了这些有的没的。
    “你确实看错我了。“朵拉回过头，意味不明地黑眼睛看着小天狼星，在火光中居然带着惊人的绿……
    小天狼星睁大了眼睛。近乎呆滞地看着朵拉扬起手臂，将自己的魔杖扔了出去。
    魔杖旋转着，慢动作一般一帧一帧地，带着越旋转越大的火球，散发着热浪，在地上炸了个巨大的坑！
    同时也在摄魂怪的包围圈炸出了一个口子。
    “教授！“
    斯内普回头看见了那个出口，他反应极快地一把拉住了布莱克，粗暴地将他丢了出去。刚想回头，突然感觉一阵巨大的推力，将自己推出了包围圈。
    “不！“
    那是小天狼星发出来的。他后知后觉地怒吼道，看着小姑娘瘦弱的身影失去了魔杖，被一个高大的兜帽影子抓住了脖子，腐烂的，恶心的双手勒紧了白皙的脖颈。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摄魂怪迅速填满了出口。阴沉的脸色苍白如纸，黑甲虫般的眼睛倒映出了在摄魂怪填补上缺口前，被提到空中的黑发女孩，她的发丝拍打在脸上，遮住了眼睛的一点……
    “莉莉……“斯内普蠕动着双唇，失神地喃喃着。魔力干涸让他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暗。
    缺口彻底被淹没了。
    出了摄魂怪包围的死亡之地，耗尽魔力而虚脱的小天狼星最后看见的就是哈利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心里想的竟然是该怎么和他说。那个他喜欢的女孩牺牲了自己，救了他们这两个成年的巫师……
    *
    禁林边缘。静谧的，浓郁的夜色中，月光在缓缓流动。远处白茫茫的雾气，隐隐的火光和爆炸声，完全影响不到这里的宁静。
    若有若无的黑气滚动着。吞噬了月光。造成了一片突兀的阴影……
    “主人……“虫尾巴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皱巴巴的手捧着铺到地上的黑袍。他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小小的眼睛却带着几分死里逃生的欣喜。
    “虫尾巴。“汤姆冰冷的声调里带着几分怀念。他低眸看着跪缩在地上，卑微到泥土里的小个子男人。俊美的脸上只有轻蔑与几分厌恶。
    “主人，您……您是怎么……“小矮星拼命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想要问些什么。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汤姆没有理会，他抬头看着远处的一团混乱。
    “摄魂怪的领域，阻隔了我。两个成年巫师……“
    他的脸色突然阴沉。承认自己现在就是虚弱让他感到耻辱。
    两个成年巫师就已经足够让他无法伺机杀死那个可恶的……罪该万死的波特了。
    “是，是啊。“小矮星小心翼翼地巴结道。吐槽丑陋的脸上堆砌起虚伪的，阿谀的笑容。“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如果您愿意……“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锐利的红光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是剧烈地滚动挣扎的声音。
    小矮星的双眼凸了起来，压断了身下的枯枝。他的手指抚摸着喉咙，长大嘴巴无声地惨叫。
    一场绝对沉默的酷刑。
    “没有让你说话，虫尾巴。“汤姆慢悠悠地，冰冷地道。一点眼神都懒于施舍地上痛苦挣扎着的小矮星。
    “你没有以前懂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