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糖定律》第3章 第三章 糖哥哥

    “哥。”
    姜唐喊完，低下了头，嘴角自嘲，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青川。
    段玺看着他，半响也没有接话。
    “好了，以后你们俩还要一起上学，早点熟悉起来才是。最后是这个小家伙，快四岁了，叫段安，是你妹妹。”唐茵最后介绍妹妹，小家伙的眼睛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往这个好看的大哥哥身上瞄。
    姜唐的视线移到段安身上，怔怔地看着她，这是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虽然陌生却有一丝亲近感。
    看到姜唐有些发愣，唐茵蹲下来，把段安往姜唐那边轻轻地推了推：“安安，叫哥哥……叫唐哥哥。”
    “糖哥哥？是甜甜的糖哥哥吗？”段安可爱的问题逗笑了唐茵和段付。
    “是啊，是甜甜的糖哥哥，安安要抱抱糖哥哥吗？”唐茵鼓励她，她希望姜唐和段安能够好好相处。
    “糖哥哥，抱。”段安伸出两只小手，抬起头望着姜唐。
    姜唐看着她，想说不用了，但是段安看着他的眼睛让他开不了口。
    半响后，姜唐学着唐茵蹲下来，伸出双手去接她。好在段安的手自然地攀上了他的脖子，他只需用双手环着段安的腰和腿，慢慢地站起来。
    “糖哥哥好看！”段安趴在姜唐肩上，声音糯糯地说。
    段玺放下行李走过来，轻轻地捏捏她的小耳朵，佯装不高兴吓唬她：“糖哥哥好看，那哥哥呢？”
    段安受到哥哥威胁，缩缩脖子：“哥哥帅！”
    “哈哈哈！”……
    段安成功地再次逗笑几人，姜唐也扯了扯嘴角，露出笑意。只是在与段玺视线相交之后，很快被压下去了。
    “好了好了，洗手吃饭了！吃完饭，带糖糖去看他的房间。”唐茵今天是真的很高兴。
    吃饭的时候，唐茵和段付轮流给姜唐夹菜，姜唐的碗里越积越多，堆成了一座小山。
    段玺看到姜唐面露难色，随口出声提醒：“阿姨，姜唐碗里放不下了。”
    唐茵也注意到了，干笑着说：“糖糖，你快吃，快吃。”
    段家是临湾社区里很常见的小三楼，一楼是大客厅带着厨房餐厅，室内楼梯上二楼三楼，都是一个小客厅带着三间卧室。
    唐茵和段付带着段安住在二楼，留有一间书房用来办公，还剩一间是客房，保姆阿姨有时候会住。
    三楼是段玺一个人住，平时有朋友过来，段玺会带着他们直接上三楼客厅。唐茵和段付对他没有太过约束，给了他很大的独立空间。
    唐茵安排姜唐住在段玺隔壁，也是想着他们是同龄人，能够很快成为朋友。也许有了朋友之后，姜唐就不会这么介意留在这边了。
    晚上，姜唐洗过澡躺在床上。打开微信，收到蒋靖西发来的数条消息，其中还夹杂着几条视频和语音通话。
    姜唐主动给他打过去语音电话，响了两声后，被蒋靖西挂断。三秒过后，蒋靖西发过来一个视频请求。
    姜唐坐起来，接通视频。
    “糖糖，你终于出现了，一天没联系上你，我他妈都快以为你被拐卖了！”蒋靖西这大嗓门，姜唐把手机拿得远了些。
    “我没事，手机静音了。”第一次见面，姜唐下火车前就把手机静音了。
    “没事就好，我今天被哥抓到他公司当苦力，累死我了，啊——”听这声音，应该是吃到了一颗爆栗。
    “你一天除了给我泡了杯咖啡还干什么了，打了一天游戏是给你累坏了。”手机换到另一个人手里，声音也变得成熟些。
    看到视频里的人，姜唐把手机拿得近了些，乖乖地喊了声：“东哥。”
    蒋靖西和姜唐是发小，两人从幼儿园光着屁股时候就开始打架，回回都是蒋靖西输，又回回都是他先动的手，打着打着就成了最好的哥们。
    当年蒋靖西知道唐茵离开后，半大的孩子说以后他妈妈就是姜唐的妈妈，还想帮着姜唐骂唐茵，被姜唐按住揍了一顿后，陪着姜唐一起哭。
    两人又很巧的小学是一个班，初中是隔壁班。最后一起报考梧江七中，中考成绩都还不错，被分到了A班。
    东哥，即蒋靖东，是蒋靖西亲哥，大他们八岁，姜唐和蒋靖西还在上小学的时候，蒋靖东就已经在本市读大学了。
    那时候小孩子总是喜欢比自己厉害的大哥哥，蒋靖西也是一样，老跟在蒋靖东后面跑，还非要拉着姜唐一起。
    时间长了，蒋靖东对姜唐也像亲弟弟一样。尤其是唐茵走后，姜渭工作忙不回家，还会接姜唐来家里住。后来有一次在路上遇到蒋靖东的同学，问他哪个是他弟弟，蒋靖东回答两个都是。
    在姜唐心里，蒋靖西和蒋靖东是近乎亲人的存在。
    “嗯，到了新地方缺什么就跟我说，我让小西给你寄过去，放假了就回来看看，这边还有我和小西呢。”蒋靖东温柔的声音让姜唐有些想哭。
    姜唐点头，“嗯”了一声。
    “糖糖，你见着唐阿姨……那家人了没有？对你怎么样，听说还有个大儿子，人怎么样，他没欺负你吧？”旁边的蒋靖西再也出现在镜头里。
    “这你都能听说到，”姜唐无语地佩服，想了想点点头，“见到了，人……还行吧。”
    人确实还行，脑子里闪过下车那会儿，要是有陌生人靠着他的肩睡觉，估计会被一巴掌拍出去……还有就是，长得也还行。
    “我好像听我妈提起过，具体什么时候忘了。他没欺负你就好，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千里赶过去帮你揍他。”蒋靖西说。
    姜唐仿佛已经看到段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了。虽然段玺高一些，但看着就不像是会打架的人，蒋靖西从小和他打到大，战斗力他还是清楚的。
    姜唐：“得了吧，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替我出头。”
    “胡说，我那是打不过你吗？我那是不想跟你动手！”蒋靖西大喊。
    “别贫了，糖糖坐车累了，早点休息，”蒋靖东推开蒋靖西，“你，给我洗澡去。”
    “哥～”
    “还是你想明天继续上班？”
    “糖糖我们下次聊，我去洗澡了，拜拜～”只听到一阵脚步声，蒋靖西人已经不见了。
    蒋靖东失笑，看着视频中终于露出笑容的姜唐，他轻声说：“糖糖，要是真有人欺负你，就跟哥说，哥给你转回来，以后哥就是你的家长。”
    姜唐点点头，鼻子开始发酸：“谢谢你们，东哥。”
    结束视频之后，姜唐觉得嗓子有点干，拿着杯子打算到客厅接水。
    走出房间后，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上了，手机还在床上扔着，他懒得回去拿，打算靠着阳台上透进来的光把水接了。
    路过段玺房间的时候，门缝底下有光透出来。
    原来他也还没睡。
    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接到水，喝了几口。往回走，一脚就踹上了电视柜，姜唐“嘶”一声抬起脚，另一只脚站不稳，单脚跳了几下。不跳还好，一跳屁股撞到了旁边的绿植架，在他手疾眼快地抢救下，还是有两盆绿萝掉到了地上。
    “啪！”“呱啦！”
    完了，碎了！
    吱啦！段玺的门打开了。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几秒，段玺几步走过去，开灯。姜唐的罪行被完全暴露在灯光之下。
    “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姜唐目光坚定地看着段玺。
    段玺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姜唐，半晌后说：“阿姨最近很喜欢绿萝，她每天早上都要浇水……”
    姜唐听到后蹲下去，打算看看还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别动，小心手。”段玺走过来蹲下，握住姜唐伸出去的手腕。
    姜唐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下意识挣脱了他的手。
    段玺轻滞一下，把手伸向碎片，小心地整理。将绿萝放在较大一点的碎片上，把根用土掩好。
    “好了，剩下的明天再收拾。”段玺站起身。
    这就好了？姜唐抬起头。
    段玺低头看着姜唐，抿了抿唇，大概能猜到姜唐的顾虑，“你……明天唐阿姨要是问起来，就说窗户没关好，跑进来只猫。”
    姜唐皱眉想了想，“能行吗？”
    段玺抬头不再看他，淡淡道：“不清楚。”
    “卧……槽，”姜唐低声骂一句，还没说完又收到了段玺的视线，怎么说也算是帮他出了主意，虽然不怎么靠谱，“那，谢了。”
    -
    第二天早上，姜唐洗漱后打开房间门，刚好听到唐茵在问段玺，昨天晚上他们是不是打架了。
    听到姜唐开门，两人都看了过去，姜唐不敢看唐茵，眼睛盯着段玺。
    “昨天窗户没关好，进来只猫，应该是走路不太稳。”段玺收回视线，淡漠地说。
    姜唐心虚地看着别处，耸耸鼻尖，确实是因为走路不太稳。
    “没打架就好，你们兄弟俩要好好相处，以后睡觉前记得把客厅的窗户关好。”唐茵又啰嗦几句，“还有你们房间的窗户。”
    段玺点头：“知道了，阿姨。”
    姜唐没说话，看了段玺一眼，很快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