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糖定律》第1章 第一章 爆炸

    十七岁的法则里有三条加糖定律：
    不加糖是无感
    半糖是忧伤
    全糖是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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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幕朦胧的路灯尽头，树的身影拉得很长，光着脚的身影正哭喊着追逐早已消失无影的出租车。
    “轰隆隆——”
    姜唐睁开眼睛，怔愣了好几秒，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窸窣地摸到床头的手机，点开屏幕显示00：36，刚睡下不久。
    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电话响起，显示蒋靖西，姜唐拿起接通：“说。”
    “糖糖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电话里很吵，不是在KTV就是在酒吧。
    “知道我睡了还打电话，你是不是欠揍了！”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电话里的人不管不顾，继续嘀咕，“糖糖你要出来玩吗，我来接你。”
    “不来，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姜唐拒绝。
    “糖糖～”
    “不来，刚才打雷了，一会儿该下雨了，”想到这家伙一贯不靠谱，“你早点回家，还是我给东哥打电话让他去接你？”
    “你不要跟我哥说……”
    轰隆——
    “卧槽！这雷声这么大吗？”蒋靖西听到一声巨响，吓得一激灵，以为是雷声，“不对啊糖糖，酒吧……是隔音的！”
    姜唐也愣住了，他好像在一瞬间同时听到了两声轰鸣，一声从电话里传来，一声来自窗外，就像是——电影里爆炸的声音。
    果然，蒋靖西电话里面的声音开始混乱。
    “爆炸了！酒吧爆炸了！”
    “快往出跑……”
    “请大家有序从安全出口撤离……”
    “糖糖，酒吧爆炸了……”嘈杂的人声里夹杂着蒋靖西有些害怕的声音。
    姜唐确认蒋靖西的安全后，让他把具体位置发过来，听从管理人员的安排撤离，自己一边给蒋靖东打电话，一边穿上鞋子就往出走。
    电话接通后，蒋靖东阻止了他。
    “糖糖，我去就行，你在家待着，不要乱跑。听话，你去了我还要再担心你。”
    通话结束之后，姜唐等了很久，终于等到蒋靖东接到人的电话，才松口气。
    后半夜里，他反反复复总是睡不着，隐隐听到了警笛声。老爸出去执勤还没回来，想打个电话，又怕耽误他正事。
    思考了很久，他发了一条短信：老爸，你要是明天早上回来，我想吃烧麦。
    华灯璀璨，霓虹闪烁。深夜里本该沉睡的柏江路，此时，警笛声、急救声、呼喊声，声声交织，仿佛惊扰了天地，雷声不息，骤雨未停。
    “叮咚——”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姜唐听到门铃声，一脚蹬上拖鞋就到了门口。
    打开门，是两位警察叔叔，他都认识，老爸的同事，之前还在家里吃过饭。
    “吴叔，宋叔，你们怎么来了？”
    两位警察表情凝重，不知怎么开口。
    姜唐心里一沉，突然害怕，声音开始发抖：“是爸爸出事了吗？他受伤了？在哪个医院？”
    吴警官迟疑说：“小姜，你听我说，你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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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沙发上，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小女孩正躺在哥哥段玺的怀里玩游戏。段玺一手护着妹妹，一手时不时帮妹妹消掉一些被忽视的小动物。
    电视机开着，播放的是省内新闻，但声音好像被忽视掉了。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划破了兄妹之间的这场静谧。
    “哥哥，电话……”小女孩软糯糯的把手机交给哥哥，小手指不小心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段玺接过，放在耳边。
    “你好，我找唐茵女生，这是她的号吗？”低沉有点沙哑的少年音，紧张的声音中带着试探。
    “你稍等一下，我拿给她。”或许是确认找对了人，段玺仿佛听到对面松了口气。
    “妈妈，”听到对话的小女孩已经迫不及待地喊道：“妈妈，妈妈，有人找你……”
    “来了，”听到喊声，厨房里传来声音，由远及近，人已经到客厅，“怎么了？”
    “阿姨，有人找你。”段玺将手机递给唐茵。
    唐茵点头，拿过手机：“喂，你好，我是唐茵。”
    “我爸走了，你要来看他吗？”声音里带着伪装的强硬。
    唐茵一时顿住，片刻即反应过来：“你是……糖糖吗？”
    “是我，”姜唐顿了顿，语气示弱，近乎恳求，“爸爸走了，你能来见他最后一面吗？”
    “走了……发生什么事了？”不好的预感从唐茵心底泛出。
    此时，电视机里正传出声音：“最新报道，7月21日零点五十二分，梧江市柏江路某酒吧发生一起严重爆炸事故，目前已造成四人死亡，一人重伤，三人轻伤，死者包括我市公安局缉毒队队长姜渭、队员万永强，爆炸发生时，缉毒队正在执行任务，二人不幸遇难。另外两名死者身份正在调查中，根据警方掌握的消息，本次爆炸所用的炸/弹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随身携带……”
    段玺皱眉，如果没有记错，糖糖是阿姨儿子的小名，跟他说起过很多次，姜渭好像——是阿姨前夫的名字。
    段玺转过头，看到唐茵捂着嘴压抑哭声，眼泪却已经从指缝里流出来了。
    “糖糖，你不要怕，妈妈现在就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