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一完,新学期开始,学生们盼来了今年的第一个可以过的节日。
加之去年的石化事件又搞得人心惶惶,今年的情人节要比去年的喧嚣一些。
当玛丽走到礼堂吃早饭的时候,被这二月十四的装扮惊呆了——
阿芒多好像默认了所有人都可以给礼堂做一些装饰,导致各院的学生都开始用本学院的主题色魔法饰品来装饰各个墙面。
这倒是一个令人开心的好举措,不过糟糕的是,每个人的魔法能力参差不齐,导致四面墙上的东西摆在一起奇形怪状的,十分不协调。
五彩的心形纸屑不断从天空蓝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已经在地面上铺了薄薄一层。
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只沉浸在情人节的氛围里,而不是过多的关注不和谐的装扮。
玛丽作为少数人之一,正单手撑着下巴愣神。
伊格内修斯又是有一个星期没有给她来信了,而她也不能说……主动给他写信吧?这像什么样子呢?好吧、她心软到给他时间,可他也不可能给这个时间划上一个无限的长度吧?
想到这里,玛丽的目光转移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周末早起的学生不算多,她正巧看到柳克丽霞正坐在那个马尔福旁边,伸手拂去落在她的熏咸肉上的五彩纸屑。
她就这样正大光明地观察着她。她的妆容鲜艳可爱却不艳俗,又直又长的黑发神秘又优雅,就连她吃早餐的动作也给人一种“瞧瞧这就是贵族小姐的礼仪”的感觉。
相比起来,玛丽这张脸就过于寡淡了,却配上一头浓密的金色卷发——她在战场上可见过不少来自美国的金发姑娘,她们活泼又热情,金发跟她们更为般配,而自己呢?她自己都觉得不伦不类。
在这个四十年代初的情人节中,混杂着来自玛丽的失望与沮丧。
不能再这样了,她想。
她把自己那份早餐吃完之后,就跑回校医院,把之前她泄愤网购的衣服化妆品全部翻出来,挑了一个最热情洋溢的亮红色修身一字肩女巫袍,便坐下来,把大大小小的眼影盘,口红都摆在桌子上,用前几天在杂志上学会的美发魔咒做了时下最流行的发型。
按理说,只要今天没有出现什么小狮子和小蛇谈恋爱又因为观点不合而打起来的事,校医院里应该只有那两个被石化的倒霉蛋。
总之——她都那么难过了,就让她在比较清闲的白班摸一会鱼吧!
可当她到涂口红的这个步骤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妙起来——她不能无视这个刚刚打开校医院的门,特别自觉地坐在她旁边的病床上的学生。
“新约会?”他挑眉,自然地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卷发,“新人物?他喜欢你这样?”
玛丽直接狠狠地拍开他的手,转头瞪了他一眼,那缕被挑出来的头发还没和其他的同伴汇合,里德尔觉得这样的她一脸呆样。
“你别烦我。”玛丽甩下一句话,继续忙活手中的化妆大业,不过说实话,一直有人盯着你做事还是非常尴尬的,尤其还是那个你说绝对不要跟他说话了的人。
在玛丽转头瞪他三次之后,在内心“反正之前就说了几句话我只是骂他所以不算我违背承诺”的思想成熟之时,她进行了第四次转头。
“汤姆,我看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她都差点想质问他刚刚是不是用了什么奇怪的魔法,怎么这次他忽然就掏出一本书读起来了呢?!
汤姆的视线从书本上抬了起来,落在她的红唇上,头轻轻撇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说。
“我看你也没病,看书不会去图书馆吗?”她没好气地说,“你把这当你的私人休息室了?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很差吗?”
里德尔就像没听见一样,又把视线投向书本了。
“嘿,我问你话呢!”她用手指敲了敲那本书的书皮。
“每天的今天我都会来,你又不知道。”里德尔随便扯了个理由,心想搪塞她并不需要太过脑子,“你也说了,我们的关系很差不是吗?那我也没必要提前告知你。”
“每年?还有什么习俗?”
“这种节日,躲躲女生,避免看到那些惹人厌礼物,你知道的,我很受欢迎。”
其实,这个地点本该属于有求必应屋的。不得不说,在发现有求必应屋之后,那里除了做他的研究实验室,偶尔也会变成他用来躲避太过纠缠的女生的实用地点。
“是很会迷惑别人。”她望着他这张脸,对他说的话信了八分,又转头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非但没有学到杂志上性感女巫们的精髓,甚至还能透露出麻瓜童话中邪恶老巫婆的感觉。
汤姆一直看她一定是因为她现在太可怕了!
她捧着脸摇了摇头,打算去卸妆了。
“你终于认识到你现在是多么让人难以忍受了。”他毫不忌讳地嘲笑她,顺带翻了一页书。
“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她立马怼了回去,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出自己的语气很是酸楚,“可你还没认识到。”
她懒得多说了,离开校医院去了同层的盥洗室。
她真的崩溃,她的要求都那么低了,为什么总是不能实现?就连她只是想变得成熟性感一些,也学不到别人三分——还要被人嘲笑!
她狠狠地借住水流搓她的脸——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我——呜呜——都欺负我——”
她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她这次知道这哀嚎不是鬼而是桃金娘了,并对桃金娘的遭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是!我这种丑八怪就是没人喜欢!”她又大声喊了一嗓子,随后又变成了细碎的呜咽声。
玛丽听桃金娘的话,心里的那点自卑感一下子被放大了无数倍,她小时候总认为好歹自己长得还不错,而现在她只敢肯定沃尔孤儿院只有一个好看的小孩。
她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跟别人比呢?
她应该放下的,在没让自己变得难堪之前——可是,伊格内修斯真的是个完美的男朋友,体贴入微、温暖备至。
突然,她想到了她透过厄里斯魔镜看到的,是否,她真的被里德尔说中了,她一直的犹豫不决只是因为伊格内修斯适合结婚。
——她根本不爱他。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开始病毒式蔓延,她必须再去看看厄里斯魔镜,下班了就去!
她在盥洗室留了一张手帕给她同病相怜的桃金娘,回校医院的时候,她也没去再理里德尔,把衣服重新换回工作服,把她的败家产物也通通收了回去。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度过了一整天。
如果他不跟她道歉,那么就一直这样吧,她想。
下了班,她直接冲上八楼。
厄里斯魔镜一直保存在有求必应屋中,而她知道有求必应屋并不是她本人发现的,而是艾萨克告诉米拉贝拉,而米拉贝拉和她共享了这个秘密。
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昏暗且空荡荡的,而放置在最中央的便是那个魔镜了。
它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
那镜框上的文字得倒着看,我展现的不是你的面容而是你的渴望。
她站在镜子面前,不免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是否还能像当初一样看到她的“家人”,或者她最渴望的事情已经改变,自己都不知道呢?
好在,镜子中出现的几个身影让她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还是当年那样,她坐在靠背椅子上,抱着一个孩子,这次没有她的父母了,不过旁边站着的男人,一定是她的丈夫。
只是......他有一张模糊的脸——哦,不应该用模糊来增添类似恐怖的气氛,应该说,他长得十分大众,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好像随机出来的。
她从镜子前闪身又出现,那个丈夫便换成了另外的模样。
她不禁悲从中来,因为她根本对家人的脸没有一个特定的印象,悲就可悲在......谁都可以。
她不能再骗自己了。
多令人挫败的事实呀,她只是在等别人爱她罢了。
这又是多么卑鄙自私与冷血呀!
他可以变成伊格内修斯的脸,变成休的脸,变成任何人,变成......
“汤姆·里德尔?”
那张十分大众的脸上逐渐映出一个新的,这是因为她看见她身后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形,把镜中的一切都打乱了,消失了。
那脸庞是她所熟悉的,代替了她镜中的所有人出现了。
她转身看他,“你在这干什么?”
她立马捂住嘴,想着自己不是还跟她生气呢嘛?她为什么就这么能轻而易举地给他台阶下!真气人!
“躲别人。”他胡扯道。
受欢迎了不起啊!
算了。她要是跟他斤斤计较,那么优先被气死的一定是自己。
“那你也不一定能进来啊,我在呢。”
“可能这就是巧了吧。”他说话模棱两可的感觉是那么的炉火纯青,那舌头天生就会肆意散布谎言,而那双漆黑的眼睛总能使别人轻易确信,毕竟,他的态度看起来真诚,且一本正经。
“那好吧,地方留给你。”玛丽心想他无非不过是跟她一样,又来对镜子的另一面出现的场景进行幻想。
她本来心情就差,如果再在这里发生什么不必要的争斗,那么她今天就别想转换心情了。
所以,为了少遭罪,立刻离开里德尔是非常必要的。
“玛丽。”
里德尔叫住了她,在昏暗的环境中看不见他的表情,而玛丽疑惑地歪着头,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我很抱歉。”
他破天荒的、却不带感情地开口,他不知道自己这份道歉带上了几份歉意,他只是不太习惯来跟她做出坦白,而又无可奈何,就像这里有什么令他迷幻的错觉。
儿时那股愤懑、恼怒这时又重新带着另一种感情翻涌上来——
她又要走了!她凭什么、总是自己认为她应该离开!
而玛丽呢,她的红唇微微张开,忽然发出一阵轻笑,就仿佛她不知道她是有一种迷幻又朦胧的特殊魔力一般,直勾勾的,毫无保留的透过双眼向他传递这种魔力。
她确实没有那种热情奔放的气质,可这时又是火辣大胆的。
她完全转过身来,慢悠悠地走向他,白皙透粉的肩头随着她的步伐微颤。
“你很少跟我道歉,并且都非常虚情假意,里德尔。”
没错,里德尔心中肯定道。
“可每次你都用这些虚伪来维持我们仅存的一丝联系。”她的靠近带来一股校医院的独特熏香味,还有她自身的使用的来自沐浴露的果香。
“你想做些什么吗,里德尔?”
她伸出手移动到他的手掌上,用两根手指有节奏的轻点着他的手背,一路上至小臂,再覆在他的腰间,彻彻底底地贴近他。
他没有动,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把她推开!她一定有阴谋!
可他依然没有动。
他知道,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有应对的方法。
可这就让她有机可乘了,她踮起脚尖,努力去攀附他的脖子,从而能让她吻住他,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一切回归于一九三四年属于他们的某个清晨。
他的内心是鄙夷的,所以立刻伸手拉住她的后脖颈,使他们能分开一定的距离。
不过,她依旧挂在他身上,环住他的脖子,艳丽的口红颜色加重了她的妖冶。
“天呐,里德尔,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此时她连唇瓣都是堕落的,就像折翼的神明,低语的撒旦,不再歌唱的精灵。
“为什么连一个吻都不要呢?”
他的手掌细细摩擦着她的脖颈,看着她像猫一样享受着。
她才像一条毒蛇!从树上倒挂下来,对他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告诉他,你看,那个苹果可以吃。
他觉得恶心,像是在赤/裸/裸地坦白,遮不住任何一处袒露在外的皮肤。
可他依然没有动。
因为他决定是要等等看她自以为是的小伎俩的,他说了,他有办法抵御任何。
“里德尔,你真是个可笑的傻瓜。”她咯咯咯地笑起来,歪着头,天真仿佛融化在她脸上:“那你想要什么呢?我要报答你,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能什么都不要——我们不应该抛弃这冰冷的拥抱吗?我们不应该吻的更热切一些吗?我们不应该给予快乐一点狂热、有趣的反应吗?”
“来吧,来吧,来吧,我只能有你了,里德尔。”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如鲠在喉。
他背对着镜子,他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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