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更像包庇了。
“殿下,不然让下官去趟凤栖苑,见见太子妃那些战卫,若他们真心护主,总会有一两个敢站出来顶下这罪名。”若他们自己顶了这罪,以后也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解决掉那些战卫。
又能捞太子妃出天牢,又能削弱对她的忌惮,不失为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慕容烬敛下目光,语气沉重道:“裴银宁愿去天牢,也不让人动她凤栖苑的人,你以为她真的就是在束手就擒吗?”
不,那是因为她很清楚,若是李二和小元被带走,必定不能活着回来,到时凤栖苑就算真是被人栽赃诬陷的,也将会死无对证。而她自己去天牢,有太子妃和盛凉永乐公主的身份,不但皇后会护他,就连北燕帝也不敢轻易让她死。
陆齐也很快想到这点,不得不佩服起太子妃来,她竟能在短短时间内,不动声色考虑到那么多。
一旁的魏曲阳此刻却觉得,这是一个除掉太子妃的好机会,开口道:“殿下,眼下众位王爷马上就要从封地返京,此事还是不应太过牵扯东宫,而太子妃又是盛凉人,不妨……”
“不妨如何?”慕容烬声音微冷。
察觉到太子语气中的不悦,魏曲阳心底一惊,不敢再说下去。
身侧的陆齐斜瞅了魏曲阳一眼,第一次觉得这孙子也挺小人的,以前道貌岸然得都没看出来!
不过彼此彼此了,自己刚刚不也想着落井下石么。
慕容烬回身,眼神冰冷地看着魏曲阳,继续着他未说完的话:“你是想说,不妨借机除掉太子妃?魏曲阳,你当盛凉那送了太子妃五百战卫的霄王,是个傻子白痴吗?还是你觉得如今天下太平,想引起两国开战?”
“属下失言,请殿下息怒。”
魏曲阳被盯得背脊发毛,心底大惊,急忙跪下。寒冬腊月的天,在太子的注视下,额间后背竟泛起一层薄汗。
“你二人虽为本宫心腹,但也给本宫记住,太子妃是本宫的正妻,若注定有朝一日本宫要与她针锋相对,生死相搏,那也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旁人,若有对她不敬者,本宫必定不会放过!”
闻言,陆齐与魏曲阳心中大撼,一跪一站齐声道:“臣等谨记。”
看来太子对太子妃也没传言里那么厌恶么!
“天寒,多送些取暖的东西过去,吃食需热,不可怠慢了她。”
“臣等立刻去安排。”
两人不敢耽搁,想到太子妃现在在天牢里连个暖炉都没有,怕太子知道降罪,急忙告退离开了东宫。
二人退下后,慕容烬目光再次望向枝头洁白的落雪,心底有些微微烦躁。
他明明不喜那女人得很,却又情不自禁做出些违心的事来。但,为何在那女人身上,他总能感觉到一种似有似无的熟悉,是自己想多了吗?
凤栖苑里,自太子妃被抓走后,绿萝担心得饭都吃不下,一直站在门口等候。
屋里,李二看着在门口焦急等候的绿萝,自责道:“大哥,此事怪我鲁莽,才害得太子妃被人诬陷抓走,我愿去顶罪……”
他话还没说完,李忠便沉着脸呵斥道:“闭嘴!太子妃宁愿自己去天牢,便是怕你们死在里面,你若现在去,才是真的害她。”
望月听雪几人都安静地站在一旁,一向胆小的崔瑶听了李忠的话后,却怒道:“祸是他惹出来的,他若不去顶罪,那太子妃怎么办?”
“瑶瑶……”一旁的阮红妆急忙拉了她一下。
“此事谁也不许妄动,静候太子妃消息。”李忠说完,斜睨了崔瑶一眼,那目光,冷得吓人。
崔瑶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藏到阮红妆身后,埋着头没敢再吱声。
夜,无声降临,冷月从云层里探出,寒风呼啸而过,又缩回了云层中。
此刻,姚良娣的芳菲苑里。
随着给姚仙儿梳头的婢女倒地,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身影突然出现,姚仙儿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认识的人后,才松了口气。
不悦道:“阁下能否不要每次出现都吓人一跳。”
黑衣人扫视了她一眼,刻意压低着嗓音道:“姚良娣似乎忘记了你我之间的交易。”
声音沙哑,很难听出是男是女。
姚仙儿从铜镜中瞥了黑衣人一眼,冷笑道:“事情有变我能有什么办法?天牢戒备森严,又有御林军统领曹雄亲自看守,我的人根本就混不进去。”
黑衣人露出的双眼中,闪过不悦,厉声质问:“你想借此事对太子妃下手?”
姚仙儿嗤笑一声,道:“公主被杀这样的大事,凤栖苑总要有个人出来顶罪,太子妃既然自己找死,那也怨不得呃……”她话还没说完,黑衣人突然从她身后一把锁住了她的咽喉。
姚仙儿顿时面露大惊,害怕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警告你,太子妃对我还有用,你若敢再对她下手,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黑衣人的警告,姚仙儿一愣,眼中惊慌散去,冷笑道:“你不是也想要她死吗?咱们当初的交易,可就是让太子妃死!”
“太子妃会死,但不是现在,你若动她,我先让你死!”黑衣人说完后,听到外边有动静,瞬间闪身进了黑暗中。
“不讲信用的东西!”
黑衣人消失后,姚仙儿气得不行,直接掀翻了妆台上的所有东西。起身时,还被晕倒在地的婢女绊了一跤,顿时气得捞起椅子就砸了过去。
婢女昏迷中闷哼了一声,便没了气息。
另一边,中宫凤仪殿里。
龚嬷嬷看着一脸愁容的皇后,轻声宽慰道:“娘娘,您莫要担心了,若太子妃果真是被人诬陷,相信太子殿下不会坐视不管的。”
皇后似是在想什么,叹道:“玉鸢,你不觉得太子妃的境况,与本宫当年的如出一辙吗?”
当年皇后虽不是他国和亲来的公主,却是北燕藩王郡主,当年先帝为了削藩,赐婚让她远嫁来京。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先帝若削藩成功,她就是个下堂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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