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与知没有答应,他微微别了下脑袋,反而看向他们要去的地方:“还是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掉吧。”
他再次检查了一遍手里的枪,闷声道:“接下来可能会遇到那些人,要小心。”
夏节南耸了下肩,也跟着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枪,又问他:“你不是打算召唤神吗,为什么还要‘狩猎’他们?”
“不一样。”叶与知摇头,“他们是被污染了的人。”
“本来应该是要救的,但是…攻击性太强,还是……比较好。”
夏节南手上的动作一顿,他若无其事地问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你要召唤的和他们要召唤的,不是同一个?”
叶与知点头,答道:“不一样,虽然……”自己好像中途想要放弃过。
夏节南心里叹了口气,暗道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一个就已经够麻烦,现在竟然还有两个。他问叶与知:“没有想过不召唤吗?”
“嗯?”
“你要召唤,是因为你认为这里的事情只能通过祂来拯救。但如果我们两个人把一切都解决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召唤了?”夏节南冲他眨了下眼。
叶与知感觉脑子有些混乱:“只有我们可以吗?”
“两个人就够了。”夏节南答道,“我们可以想办法把他们弄晕,然后绑起来,等雪融了之后去找外面的警署。”
“他们做的事,交给警察们来判断最好。我们人类的事,就由人类解决,也免得你因为这点小事去打扰那位。”
叶与知感觉自己有些被说动了,倒不是其他,他现在对于想见祂的愿望也没那么强烈,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在裹挟着他去做出这个选择。此时夏节南提供的另一个思路还挺能说服他。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问道:“那该怎么做?”
夏节南笑起来:“你还记得安东尼庄园盛产什么吗?”
叶与知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葡萄酒?”
“对。”夏节南道,“我们可以用葡萄酒把他们灌醉。”
那不是一般的葡萄酒,混杂着黄金蜂蜜酒的饮品可以轻而易举地在短时间内夺去这些人的神智。由两个人配合的话,应该不难,只是……
“伪装起来去灌其他人酒比较轻松,还是打晕人毕竟轻松?”他问叶与知。
叶与知迅速对上了他的脑电波:“我不太擅长和人交流……”
“明白。”夏节南将枪塞回腰间,伸手将自己带来的黑袍从背包里掏出来,朝身旁的叶与知身上一罩。
“?”叶与知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照刚才的问题,应该是由准备去潜入的夏节南来穿这身衣服才对。
夏节南看着他疑惑的目光,微笑了下,又伸手揉了把他脑袋,给他牵好兜帽:“我既然能拿到这身衣服,也就证明我有些门路。相比较之下,倒是你得注意好伪装。”
叶与知缓慢地点点脑袋:“我知道了……但是,那边…”
“危险。”夏节南帮他把剩下的话说完,“我会注意的。”
话音未落,拐过拐角,一片寂静的安东尼庄园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与寂寥无人的来路不同,安东尼庄园这里显然聚集了镇上不少“失踪”的人。他们有人守在门口,更多的则似乎在忙碌着什么,将一些袋子装好的东西搬去葡萄园。
夏节南看了眼旁边的叶与知,对方伸出袍子外的手正抓着边缘,似乎有些紧张。
他又伸手稍稍拍了下对方的背:“没事,我带你混进去。”
他调整了一下神情,捂着头一脸后怕地带着叶与知往门口的方向走。
一到门口果然被人拦了下来:“什么人?”
夏节南生气地说道:“什么叫‘什么人’?!我还想问你们是什么人呢?弗吉尼亚和勒斯呢?”
那两人一愣,表情果然缓和下来:“他们轮休了,今天我们守在这。”
夏节南挠了把头发,说道:“我也要先回去休息了,昨天安东尼主祭交给我的事我晚点再去处理一下,对了,主祭人呢?”
“主祭大人也在休息。”其中一人说道,“不过听巴特大人说,主祭大人状态不好,今晚可能由他来主持仪式。”
“这样吗?”夏节南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来主祭大人也没福气。”
那两人跟着笑起来:“是啊,谁能想到主祭竟然没机会见到!”
“我先回去了。”夏节南摆手,不耐烦地冲身后道,“还不快跟上,就是你这拖拖拉拉的毛病才害的我事情没做完!”
笼在黑袍里的人缩了下,低着脑袋忙跟着他走了进去。
就如夏节南所说的,那些人果然没察觉到异样。
等到躲开其他人后,叶与知才闷闷说道:“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一天同事,顺便记了一下也许能用上的人的名字而已。夏节南心里想着,但他却没告诉叶与知,只是说道:“所以我这么可靠,你不用担心。”
他们掩去行踪,偷偷溜到了夏节南头一天呆过的那栋楼别墅。
这一次再进去时,别墅里的氛围与先前完全不同。
如果说先前的安东尼庄园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那么现在这到处残留着血痕的房屋,显然是一处杀人现场。
看来那些受到邀请的人,在昨夜已经都被杀了啊。
夏节南微微眯眼,他低声对叶与知道:“先跟我来。”
按照前天管家同他介绍过的位置分布,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厨房的位置,在厨房摸了一圈,夏节南凭借自己的经验又摸到了在厨房旁边设立的一个小酒窖。
这里应该是为了取用方便所以设置的,储存的酒不算很多,但让这里的人一人一杯应该没有问题。
“他们说安东尼在这里休息。”他身后的叶与知忽然出声问道,“那我们要上去再把他杀了吗?”
夏节南动作一顿,他问道:“你知道安东尼会复活这件事吗?”他的这个结论不是无凭无据的,从他拿到那本笔记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安东尼医院的“安东尼”与安东尼庄园的“安东尼”是一个人。
但是他不确定叶与知知不知道。
叶与知显然是知道的,他点点头道:“我觉得我可以杀了他,但是我当时没有做好收尾工作,我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吐了,很害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却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场景,却没有丝毫波动。
就像当初很害怕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先等等,比起安东尼,我更好奇之前一直没听说过的巴特是谁。”夏节南清点好酒,将酒瓶都搬到厨房。
接着,他拿了一瓶酒,三个酒杯,说道:“先去做我们该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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