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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版的胡十三娘在旁边装淑女装了半天, 勤快的斟茶倒水,少说话, 微笑, 保持微笑。
常二伯笑的停不下来的, 他本来想给小侄女留点面子, 可是太好笑了,实在是停不下来啊!“老姐姐,我, 咳咳咳咳, 嘻嘻嘻嘻嘻, 咳咳咳,我……我先走了。天长日久,不急于一时。”
胡母也实在是要被气死了,盯着自己的蠢丫头,磨着牙:“二哥先回去,明儿咱们再唠嗑。”
“哎嘿,嘿嘿嘿, 好嘞。”常二伯用手捂着嘴,都捂不住漏出来的怪笑,这一个笑话够笑十年。
他站起身往外走,无心跟她客气。
胡母起身送他到庭院中, 看着常二伯一跺脚, 一阵旋风朝着远方行去, 她转过身来:“十三娘!这个蠢货!”
胡十三娘讪讪的说:“娘啊, 这不怪我,我明儿就要圆房了,还不知道女人那里应该怎么变化。”
她简直要气死她老娘,胡母一下下的戳着她的额头:“是不是傻!是不是傻!都生过几窝狐狸了,搁我这人装什么小处子!”
边上的姐妹们笑的都要现原形了,没人来救她。
胡十三娘一边躲一边解释:“娘啊!此言差矣,我那时候用的是原型,该啥样就啥样,现在用人形我就不知道该咋整了,是长在肚子上还是往下点?是横着长还是竖着长?”她的外形能模仿人,那是因为眉目五官和四肢都见过,内脏是不变的,现在正在探讨的这部分……她可没见过。
也亏得她们家都是妖精,要不然在院子里探讨这种话题,啧啧,若是人类,早就该被繁文缛节的家长暴打一顿了。
胡母只是揪着她的两只耳朵:“这是谁家的傻丫头啊!随我来!”
胡十三娘得到了方面的教育,胡母给她仔细讲了一下人间男男女女那些事,听的这个小狐狸激动万分:“噢噢噢!太好了!太刺激了!”
“刺激个屁!若是动了情却不能长相厮守,会损伤狐狸的修行。”胡老爹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从床底下爬出来。他睡觉时不□□稳,有可能是梦游,经常会从床上掉下去,滚到床底下。
胡十三娘激动的用尾巴疯狂拍打床垫:“我要回去了!汪娘娘给我一箱子蠢宫图呢!我要回去学习!”
“站住!”胡母冷笑一声:“以为咱们家家底浅,没有那些东西么!”
她带着女儿来到书房,抬手一指:“这一箱子二百一十八本,是爹从元朝皇宫里抢来的,一半是人间之术,一半是杨琏真迦进贡的密宗莲花灌顶术。这一匣子,是练气士与邪魔外道们研究的东西,只管在这里细细参详。”
胡十三娘眼睛都直了:“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以前就知道吃!什么都不知道!叫读书也不读,叫学习也不学。”
胡叠云诚心诚意的拜服:“书到用时方恨少,古人诚不欺我。”
又被戳脑袋骂:“说什么古人!说谁是古人!论起年齿来,说这话的人给当孙子还不够数。”
她被人数落了一通,也不恼火,反而开始捧起书,认真学习,仔细背诵,举一反三,手不释卷。
从上午一直看到日落西山,又渐渐的红烛高挑,她还在勤勤恳恳的读书,几乎忘却了身边的时间变幻。
一直看到金乌东生,晨露渐淡,她把第三百五十一本书合了起来,也不和父母打招呼,匆匆忙忙的御风回到郕王府,化作一缕清风进了朱见济的净室,显出身形来。
却不料眼前的一幕太过惊人,到把这位狐仙吓了一跳。
朱见济正在研究汪太后给的那一匣子书,图画书。别人都以为他目不能视,实际上经过耗费真炁的开天眼、或是把三魂七魄挤出去一条但摄像头使,其实能看到,而且看的很清楚。
胡十三娘震惊的目瞪口呆,呐呐的低声问:“怎么也看这个?”
朱见济慌忙一拂袖,挡住床上乱七八糟的书,他脸上红的像是荷花,这倒真是面如芙蓉,他低声道:“有个匣子搁在桌上,我瞧瞧是什么。没料到瞧的撂不下。”
胡十三娘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说:“这可是母后的珍藏,是她娘家的陪嫁,可怜我不懂人事就给了我。”
朱见济羞答答的顾左右而言他:“做什么去了,为何才回来?”
胡十三娘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去学习……传统文化去了,飞身上前,把他按倒在床上:“哼哼哼~小可爱~”
朱见济猛然想起自己和她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忍不住扑哧一笑,捏着嗓子柔声细气的说:“哎呀,大妖怪,好可怕呀~”
胡十三娘在他脸上胡乱亲了两口:“吃掉~嘻嘻嘻~吃掉~”
朱见济哼哼唧唧的嘀咕着不要,也不知道是妖怪的实力过人,还是狐狸精过于妩媚撩人,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轻而易举的被人家扒光了衣服,露出白玉一样的纤腰来。
狐狸精露出了凶残的本性,张嘴便咬。
小天师不甘示弱,翻身把她控制住,进行搜身,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摸了半天,只摸到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长在胖乎乎的肉上,想来这便是狐狸精的命门。
要降妖捉怪,便在今日今朝。
他提枪便刺,要与她一决雌雄。
再往下就不敢写了。
一连折腾到日上三竿,屋外的侍女们有心叫门,又有些不敢,平时都是郕王醒来之后唤人来伺候,今日却只听到‘单打独斗’的声音,好像不需要旁人插手。
胡十三娘一身所学毫无用处,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好啦,好啦,我要去吃早饭啦,今天有油条。”
朱见济侧卧在旁边,一如既往的温柔娴静,他问道:“服不服?”
“不服!咱们改日再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朱见济撑不住笑了起来:“好好的妖精,非要跟我去听评书,听的一嘴江湖话,真是好笑。”
胡十三娘挠他胳肢窝:“说话间别带出我是妖精来,叫人听见就危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哈放手啊哈哈哈哈哈”笑的满床打滚。
朱见济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换上汪太后亲手做的那件大红衣裳,越发的眉目如画,面如莲花。
汪太后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俩昨晚上可没闲着,哀家给的书起到了重要作用!嘻嘻嘻可以期待抱孙子了!
她脸上带着慈母的微笑,看着这小两口互相往对方身后躲,都有些体态娇柔,显然是累得够呛,又有些羞愧。少年人多么美好啊,无忧无虑,呃,以见济的身份,哪怕到他们俩老的时候,也和现在一样无忧无虑。这就是天家贵胄的好处啊。“别站着了,坐吧。”
“是。”
胡十三娘一眼就看到自己面前一大碗鸡汤面,桌上放了一摞枣红色又酥又脆的油条,开心的咔嚓咔嚓。
朱见济听她吃的香甜,也真有些劳累,也拿了一根油条开始吃。
汪太后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实在是太高兴了,这俩孩子真单纯,也真听话,好学。哈哈哈哈哈哈好学!
听话的两个人吃了早饭,出府去玩耍了,仗着最近风沙太大,行人多在帽檐下加上一圈轻纱,挡住眼睛和口鼻,这样的帽子一戴上,就不会有人认出自己,可以有效避免善男信女们把天师出门当做神像巡街磕头就拜的问题。
坐在二楼包厢里,旁边荷叶包里放的是几样点心,茶碗茶叶具是家中带来的。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说书先生一拍醒木:“书接上文,上文书说道什么地方呢?正说到大英雄李元霸两膀一晃有千斤之力,使一双八百斤大锤,只因多灌了几杯黄汤,迷了心窍,就要用大锤去砸老天爷。说书的在这里心疼心疼他跨下战马,这马可真不容易,太不容易了,那李元霸既是英雄好汉,自然有英雄好汉的身量,身高八尺,腰围六尺,足有二百斤上下。”
胡叠云笑嘻嘻的捏了捏朱见济纤细的胳膊:“足有三个那么胖。”
朱见济反手捏了捏她胖乎乎的手腕:“到与有些相似。”
两人坦诚相见之后,越发喜欢互相捏对方。
说书先生又说:“普通的马,一匹马只能驼他一只锤子,就奄奄一息,打着响鼻尥不动蹶子,这一上战场,两君阵前交手,二百多斤的李元霸,八百多斤的大锤,都搁在这匹金毛驹上,这马驮着千斤之重,辗转腾挪,左右突奔,毫不费力。”
地下有人搭茬:“这马可比李元霸有能耐啊!”
“咦,这位先生见多识广,这话说的不假。”说书先生道:“您可知这马前世是什么人?积过什么功,造过什么业,家住哪州并哪县,可有什么了不起的事迹?且听我慢慢道来!”
又一摔醒木:“说的正是后汉三国年间,出了一位……”
朱见济和胡叠云来听,听的就是这些漫无边际的胡扯。甭管是前汉书后汉书、三国志还是隋史、唐史,家里齐着呢,可要听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就得来这个茶馆。
正听着呢,看楼下又走进来一行人。
胡叠云拍了拍见济:“是哥哥。”
皇帝和贵妃一人一件锦衣卫的衣裳,慢悠悠的上了二楼:“本想带去打猎,有想起来现在得静养,不好骑马。”
万贞儿手里拎着几包月饼,笑眯眯的说:“真细心。”
朱见深心满意足,进屋落座,自然有人负责端茶倒水。他戳了戳月饼包,这是粗糙的桑皮纸,上面用细麻绳扎了两道,非常简陋寒酸:“怎么非要去买他家的月饼,险些误了开场。”
万贞儿笑道:“有所不知,我听王夫人说,这家做月饼的特别吉利。他们家老祖奶奶活了一百岁,当家的爷爷奶奶七十多岁,眼不花耳不聋,就是刚才给咱们包点心的俩人。”
女儿在前头算账收钱,孙子在后头卖力气干活,揉面捣馅,老头老太太负责包装。
“是嘛!”皇帝有些惊讶:“他们头发还没白呢!”
“这对老夫妻生了三儿三女,呃,三个儿子有两个当兵,没回来。都留下孙子了,三个女儿也嫁得好。京城里好多人都去买他家的糕饼,想要多儿多女,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朱见深感动的泪眼汪汪,拆开包裹吃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是味道还很不错,酥皮还热着呢,不是很酥脆,里面的馅料是果仁和葡萄干,不是很甜,却很香。吃了一个酥皮月饼,又尝了一块提浆月饼,嗯,味道也挺好的。
凡月饼这种东西的馅料,说的是炒熟的花生,瓜子,核桃,松子,葡萄干,只要货真价实的放了这些干果,干果质量也不太差,也别放太多糖和面粉去糟蹋这馅料,那这味道准不错。
每一口都能咬到大块的干果,又香又脆。
隔壁的郕王和王妃循味儿而来,又分了几块。
好歹还剩了两包,万贞儿拿回宫去,一包给了孙娘娘,一包给了钱太后,只说这是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的喜气,没在这俩小寡妇面前说人家老两口如何如何的长相厮守。
……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紫禁城中,昭德宫内。
这么一看,真挺押韵。
要是继续,我还有词。
“多叠一些金元宝银元宝,高高的堆成两座山。”
“还有这儿,这鸡鸭杀得不够多,杀五十只鸡,杀五十只鸭子,好好置办一桌酒席。”
“把各地的贡酒都拿一壶来,有多少不嫌多,只怕少了不够。”
“猪牛羊三牲不拘什么毛色,只管选最肥最大的拿来。”
“叫他们做纸宫女纸太监,到阴间去侍奉太后,还有宝马雕车,车床宫殿,都多做一些。把那些上好的香料预备几十斤,到时候烧个彻夜。”
“太后生前最喜欢听和尚念经,依着她的喜好,请大和尚在庙里念经。”
“舍一千斤香油给庙里,点长明灯。”
“在城内城外开粥厂,施粥汤给那些穷苦人家,要记住,是万贵妃舍粥,别和周年的事儿混为一谈。”
万贵妃穿着一件白锦袍,揣着兔毛暖手,腿上盖了虎皮毯子,慢悠悠的说:“周太后的周年,正是皇上的伤心之日,们都打起精神来,甭管是谁,若有了一星半点的闪失,皇上认真生起气来,本宫也管不了们。”
旁边站的是四个嬷嬷八个宫女,面前分两排坐着的是十二监的掌印太监,一个个面带恭敬之色,拱卫着万贵妃,她吩咐一句,他们就答应一声。
因为万贵妃也对他们很客气,按理说,他们好像很有身份,一边被外庭的大臣们讨好的叫着公公,一边被人背后呸呸呸,可是他们真不够格在万贵妃面前坐着喝茶。
于谦已经在万贵妃身后站了半天了,听她这样的吩咐,心说实在是铺张浪费,为了讨好皇帝什么都不顾了。又看这些太监排排坐,不禁腹诽道,真是善于收买人心。
(万贵妃:嗯,皇帝会觉得我很好的嘻嘻嘻,过世的周太后才是好的周太后)
太监们听她吩咐了一阵子,开始捧她:“娘娘神机妙算啊”
“娘娘真是贤良淑德,又细心又孝顺。”
“娘娘的美名传遍天下,母仪天下”
万贞儿笑呵呵的跟他们客气:“凭各位哥哥抬举。”人家三朝老太监,满脑袋的花白头发,她也叫人家哥哥。
于谦听他们开始说废话,就飘下来,隐身在她背后叫了一声:“贵妃。”
万贞儿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背后站了两个宫女,不应该有男人的声音,冷不防来了这一声,把她吓得抖了一下,回头一瞧。
众人忙问:“娘娘怎么了?”
“娘娘您身上不舒服?”
“娘娘您没事吧”
“快传太医!”
于谦也有些无语,胆子这么大,为啥会被我吓到,哦,我是不常来找:“娘娘无需害怕,是于谦来此。”
万贞儿镇定下来,左右询问:“们有没有听见二宝哭?说来奇怪,二宝现在在慈宁宫那儿,我怎么听见他哭了?”
众人心说‘您这是养孩子养的傻了’,这话翻译过来呢,就是慈母心肠。
万贞儿心说:[于大人有什么吩咐?]
[臣并非有意惊吓娘娘,只是有些小事,需得打扰。]
[于大人,您一向不跟我说话,今儿是什么事,叫您不在乎外庭内庭关系,亲自来说?您只管吩咐,我遵命就是。]
[不敢当,不敢当。臣想请娘娘吩咐他们,做一套弓箭兵器甲胄,烧给周太后。]
万贞儿很懵,不能理解这是什么要求,哪有给太后烧祭品时烧这些东西的?不是应该烧衣服吗?[这,并无不可,只是不知此举有何深意,还请太傅明示。]
于谦心说,我看钦宗总想打周太后,这可不应该,太后是他当年自己选的,怎么能因为人家前恭后倨,就要打人。更可耻的是,他自幼‘文武双’,到现在盖不起一间房子,打不了一个女鬼。唉,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皇帝广纳美人,就该知道有此一劫:[阴司之事……]
[我不问了。]万贞儿好像愣了一会似得,突然清醒过来,吩咐道:“吩咐炸彩匠人,作弓箭、兵器、甲胄,到日子时一起焚化。”
太监们不明所以,也不需要细问,如是而已。
周太后的周年忌日又是大操大办了一番,皇帝在前面率领文武百官祭奠,焚化,后宫中万贵妃领着命妇们祭祀,供的只是些香烛纸马和果品糕饼。
烧了纸叠的金山银山,又焚化了无数的纸人纸马,不仅有宫女太监,还有侍卫,这也就是没见过兵马俑,要是见过,非得烧一套过去不可。
大臣们眼瞧着他们一样样的搬出这些东西来烧,都不觉得有什么,到最后烧了一套纸糊的十八般兵器,这就很奇怪了。
皇帝也有点呆,这可不是他吩咐的,转念一想,可能万姐姐是怕她受欺负,让侍卫们拿着兵马俑过去保卫她。嘤嘤嘤万姐姐真是个大好人。
康宁宫中,喜红穿白戴孝在娘娘灵前一通大哭:“娘娘啊,您怎么就撇下我走了呢,您把我也带了去吧……”
众人无不侧目,一个女官,竟然如此伤心?
万贞儿亲自起来,走过去扶她:“好妹妹,别哭了,的孝心娘娘都知道。”
喜红这才抽抽搭搭的不哭,自从太后下葬之后,她一直在康宁宫中吃斋念佛,身份却有些尴尬。太后都殁了,哪里还需要尚宫呢,若说是内命妇吧,皇帝又没有封她。今儿是奉了万贵妃的命令,来这里大哭。
地下的周太后得了诸多祭品,顿时财大气粗起来,在地下世界里,硬通货是肉。好吃的肉,没有保质期的肉。
她现在有了无数的祭肉,猪牛羊还有鸡鸭鱼,就如同是大富翁一样。
随着而来的祭文上写了,这些东西都是万贵妃准备的。
周太后冷笑:“我死了,她到知道怕我。”
朱祁镇满怀嫉妒:“那不孝子,给我的祭品尽是些敷衍了事的东西!”是的,给他的祭品是礼部准备的,皇帝几乎不过问,所以稍微有点偷工减料,少些什么,也很正常。
伴随着上方不断的焚烧和供奉祭品,还有许多东西,正在源源不断的到来。
祭品中竟然还有一套兵刃甲胄,周太后一见,便骂道:“一定没安好心!”
朱祁镇才不管哪个,抢过去就穿上了。
这有什么卵用,朱元璋一刀把他劈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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