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阳梦癫三十年》第136章 普吉岁月（25）之王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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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长谈，喝点小酒。这个时候的王老板已经戒烟、戒毒，偶尔高兴时喝点小酒而已。
    颂猜是完相信他的戒烟、戒毒一说，因为即使王总不讲，在过去三个星期的打交道过程中，工仔也已经闻清楚，对方的身上没有了在电子工厂时期常有的异香。
    王老板开着他的那辆黑色豪车，领着工仔来到了海边的一家酒吧。
    “喝点威士忌？”王总问道。
    “您喝吧，我喝点果汁就好。”颂猜回应。
    王总他啄过第一口烈酒之后，直奔了主题：“工仔，今后就担任我旅游公司的总经理了！”
    “……”颂猜感到有点惊讶。他还保守地估计，王总会让自己先管一管普吉这边的两家店。毕竟自己还没有这个行业的经验。
    “普吉两店加上芭提雅那边丸三的那个店，共计二十几个雇员。”王总确定三个店部交给颂猜。他接着说：“另外，普吉这边棕榈油和橡胶的供应商方面，也权负责，支援新加坡那边的询价、下单，并组织货源和监督供应商按时出货等等。”
    “哎……”颂猜简短地回答，心里面有点点忐忑。
    “是啊？对于来说，刚开始可能有些挑战，但对于来说，这些知识应该不难。我知道，小子在这方面的自学能力还行的！”老板知道工仔在电子工厂的时候，基本属于一学就会，还能举一反三的那种。希望他现在仍然具备那种智商？而且，人应该更加成熟。
    “多谢王总信任。”
    “对，关键还是信任二字！不瞒说，请出来之前，我都已经了解过了。丸二和丸泊（爸）他们对可是赞赏有加呀！”
    “……”颂猜心想，难怪王总这次让我帮他干活，是一步到位的那种，都不管我懂与不懂旅游行业？原来，他事先对我进行过摸底。
    “是啊？我急于用人呀，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自然就想到了啰！除了丸二，我还有一位好朋友，就是那旅游局里的麻助理。怎么那么巧？他刚好还是的师兄？”
    “是的……”颂猜想起两天前，两位兄长开着警车过来小店探望。
    “们同出一个师门，但又不同期修行。既然不同期，按理也不会太熟呀？他说是得到了师傅的特别赠与，所以，不是一般的出家人？我再问时，他又啥也不肯说了……？”
    “啥叫‘不是一般的出家人’呀，他那是乱说话。泰国的男人们都会非常类似地，去寺庙里修行一段时间，形式和内容大同小异的。”颂猜多答了两句。他知道，麻师兄一定是那种喜欢说话的人，但顾忌到寺里的规矩，话又只道了一半。多说可是犯忌的！对于他们这些被称之为鲁西（密僧）的人来说。
    “他们两个人都会帮的！”王总对这普吉镇的那两位兄弟信心满满。
    “……”颂猜平淡地看了看王总，心里以为着：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公共关系吧？许多做生意的人常把这种挂在嘴边。
    “差不多两年前，我来这儿开始这摊子生意的时候，主要就是得到了他们两位的帮忙。所以，近两年的交情了，关系已是铁铁的。所以，今后呀，大的方面无需太过操心，只须把日常的琐事管细、管住了就行！”
    “工作的启动方面……？”其实，颂猜更想知道具体的指导。起码，老板对工仔我，有没有细节方面的打算？
    “不着急的！先花两个月时间，把这岛上所有的旅游景点、活动的种类、码头上的计划和套路，宾馆住宿、游客的交通安排等等，和出口货物的运输情况部摸一个透。等对方方面面有了一个相当的理解以后，在细节的管理方面，我对是有信心的。”
    “再谢您的信任！”颂猜回应道。他发现，老板对自己下海初期的想法，倒是跟我不谋而合。但是三个星期了，啥都没干就拿钱，颂猜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一打钱，还没来得及回家给妻子阿香汇报呢。今晚要陪王总喝酒及老板正式交代工作，颂猜在离开公司前跟阿香打过了一个电话。
    王总也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他看出了工仔的心事。同时，他也正好想跟工仔表一表钱的话题：“不用担心！薪水方面都还是小钱！”
    “小钱……？”
    “是啊！”王总拉开话匣子，讲起了让工仔坠入云里雾里的宏观大论……
    泰国的经济历经了近二十多年的长足发展。特别是过去十年，GDP的年度增长都高于百分之八。日本的大中型企业家们都在泰国大举地投资，在曼谷周边的各大工业区里，盖起了许许多多的巨型工厂；与此同时，亚洲四小龙也不甘落后。新加坡、香港、台湾和韩国也在泰国的各个经济领域进行了大量的投资。
    作为亚洲四小虎里面的泰国，此刻的发展前景正被世界所看好。形象地说就是：如果今后有人要说亚洲经济的五小龙的话？那咱们泰国，就是那第五条了哈哈。
    讲到了这儿，王老板已是眉飞色舞。怎么能称“咱们泰国”呢？在泰国呆久了的外国人，常常会忘记了自己的国籍，如果没有了签证的困扰。而签证一事，会时不时地提醒着那些赖着不愿离开的人。
    王总在泰国有投资，且娶了一个娥姐，自然属于永久居留许可的那种。
    “知道股票吗？”
    “知道，但不太了解。”颂猜回答。他过去也常看报纸的，但财经版从来不是颂猜的重点。
    “证券、期货？”
    “听说过，但也不了解。”
    “资本市场的完开放，外汇可以自由地兑换、自由地进出？”王总的话题越来越高深。
    “没听说过，也完不懂！”颂猜是个实话实说的人。如果遇到不愿说的事，他会保持沉默。
    “告诉吧！会很快的，曼谷将成为东南亚的国际金融中心，可以直接与香港比肩！”王总的双眼，在酒吧里灯光的投射下，发散出一种异常耀眼的光芒。
    “那么，会是怎样呢？”望着王总那难以思议的激动，颂猜善意地为那种兴奋引导了一句。
    “那么就是：我昨日的一只股票涨停板！就这个涨停板赚到的钱，比们二十几人半年的工资总和还要多！只可惜了，我在这只股票上押的钱并不算多。”大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王总再要了一杯。
    “……”二十几人辛辛苦苦地工作半年时间，部薪水加起来，还比不上老板在股票市场上的一天所得？那他每天都可以赚这么多吗？颂猜知道，曼谷股市一天之内的涨跌停可以为百分之三十。普吉府也有人炒股的，丸泊丸咩（爸妈）他们还像也买了一些股票。
    这跟大师兄多次讲解过的“五节”之其三和其四，不是有些冲突吗？即节念和节欲！但是，人家当老板做生意的，不就是为了多赚钱吗？颂猜的心里被搅得有些糊涂，还是别想那么多！
    “我知道不懂。现在也无需懂这么些，先把我这后方的一摊子小生意守好即可。同时，也可以抽空学学。等我今后做大了，说不准，还可以帮到我更多。”
    “……”颂猜的不置可否。
    接下着，王老板跟工仔介绍道：他跟曼谷的几位台湾留美同学会里的会友，与泰国本地的几位精英才俊，合股成立了一家金融证券公司。曼谷公司里的一摊子事情，已经让他无暇顾及普吉的旅游和新加坡那边的琐事。
    “琐事……？”颂猜搭了一句嘴。
    “是啊？！普吉旅游和新加坡方面的生意都是些正经事，但是，实在是太过琐碎！来了以后，我就可以放心地住到曼谷去了。今后，周末才回这边的家。”
    “啊……？”
    “是啊，住回曼谷去。”王总肯定地说道。
    那么娥姐带着孩子也住回曼谷去吗？想必王总都有安排，无须过问。但就自己关心的事，颂猜决定冒然一问，也许将是给老板泼一瓢凉水？因此，他语气谦虚地提到：“前天早晨，店里的几位伙计们说，这次发薪水耽误了一周，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问话，王总面露愠怒，恨恨地说道：“那他们为啥不说，两周一次的薪水为什么是发现金？而不是到银行里开卡走账？”
    颂猜也想问这个问题的。
    “银行的柜员机已经那么普及，而我们还在发现金？麻老弟也提醒过我好几次，说如此地帮员工们偷漏税，查起来可不是个好事呢。”
    原来如此！这是在偷漏政府的薪资所得税？颂猜立刻能够理解。那么，如果换成了银行里走账……“可不可换成银行里走账呀？让娥姐每隔一个礼拜，去趟银行划个帐即可？这样，大家不用等您，您也不用那么麻烦地亲自来发工资。”说着这话，颂猜已经是小心翼翼的了，由于属于明知故问型的。
    他心里的算盘子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那百分之几的所得税，要么是员工自己出，或者是老板给加一点？既然股市里那么好赚钱！偷税漏税总不是好事。
    很让老板失望的一句问话！王总的内心感受异常复杂：工仔这家伙，刚刚让他走马上任，就给老子将军（象棋术语）！员工目前的收入要缴所得税，那他们会愿意？这不明摆着，让我给他们每人加点工资？最起码是，要帮他们支付所得税。否则怎么实施？
    从另外一面看，我亲自带出来的工仔：依然是心思慎密，做事还是有一套的。如果人品没有问题，那也是我老王的福气了。在普吉岛上找个这样的帮手，已是很不容易。他的人品……？没问题！
    沉默半晌之后，王总说道：“好吧，那就帮大家改成工资卡。下个周一，陪娥姐去银行替员工们办一下工资卡。芭提雅那边的，由丸三直接操办就行。”看来，老板对丸三也是特别地信任。
    “另外，从娥姐那里取一份过去三月共七次发薪水的情况，算一个平均数出来。下一次发薪水的时候，把所得税的比例给大家加上去。”
    “个人的所得税，就自己支付了，按照两万八千一个月的额标准。以为如何？”讲到这个话题，王总的语气显得异常地严肃起来。这也是三周以来在工仔的面前，王总第一次摆出了老板的架势。
    在前面三个星期里，王总跟工仔讲话的语气没有老板的盛气。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担心工仔可能随时不干呢。而今天他已领过了第一次工资，那就该是铁板钉钉的事。
    “我没问题。”颂猜表面平静地答道，但心里面却快乐得像个小鹿。靠现金来开薪水，除了偷漏政府的税款，还能有其它的解释吗？没有了明显违法的事情，颂猜觉得：这份工作，应该就是妥妥的了。
    这类话题之后，小酒已经是无法再喝。
    临近了凌晨三点，娥姐也打来电话，催着王总回家，电话中说道：我都睡过了一觉醒来方便一下，还在外面喝吗？也该让工仔早一点回家了。别人刚刚上任，也让他慢慢地适应一下。人家可不能像这个样子，整天的不着家。
    颂猜就在王总的电话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离开了酒吧，王总坚持着酒后开车，把工仔送到了他的家门口。就在工仔的下车之前，王总似乎又想起来什么，问工仔道：“要不要换车？开我这辆？”
    “您，不是刚给我配了皮卡新车……？”颂猜诧异地问道。
    “我这老爷子车，这次就不开回曼谷了，会留在普吉。要是不开，我就放在家里面。娥姐这次不跟我回曼谷，她可能会偶尔地开一开。如果丸二或麻助理他们要用车的话，随时可以借给他们用。”
    “这……还是辆新车吧？那您……”颂猜不懂车的，也想起来如果老板把车留在普吉，那他在大曼谷怎么办？
    “是啊，才开三年。不过吧，这车开起来人显老。我刚在曼谷又买了辆跑车，P字头的……”王总有点醉了，眼神开始迷离。但讲起新车，他的脸上又显现出抽搐状骄傲的笑容。
    这么豪华的梅赛德斯进口轿车，被王总说成是老爷子车。还又再买了辆新车，P字头的……？是啥好车，比梅赛德斯还牛的跑车？但是最起码，王老板似乎是在证券市场上，真赚了不少钱？！发工资没有问题，颂猜于两天前涌上心头的那个小疑虑被彻底打消。
    “我这个周日坐火车去曼谷。下个周末，我把那辆P车开回来给看看。”王总还在说车。
    “要不要我送您回家？您喝多了一些。”颂猜是有些担心的。他想起来在曼谷的时候，有一次王总在外面喝醉了，就是自己心惊胆战地开车把他送回了家。那是人生之中，他的第一次摸车。
    “不用！我没事儿！”王总他确实未醉。
    颂猜只好站在路边目送着，那辆黑色的SEC老爷子车，在普吉镇凌晨寂静的大道上，亦步亦趋地蛇行般向前驶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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