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之锋》第三百〇八章 直布罗陀观测站

    光子心脏能在瞬间，用空气中的微观粒子构建出一座雄奇壮阔的古城堡建筑群。从地球外射向目的地，一整片城市轰击，光是动能转化的破坏力，就堪比核能。
    而且有光子心脏构建出来的古城堡群难以被击毁，只要光子心脏还存在，就会从空气中汲取游离粒子，不断复构。即使被枪炮击中，也能快速修复，甚至因为吸收了枪炮的力量，能够复构出拥有更大质量、更加庞大的建筑。
    脆弱的光子心脏是秩序之杖的唯一弱点。
    而孟达塔借用三台超级计算机，短时间内就入侵了光子心脏。
    于是，一片绵延数百里的古城堡群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在空中瞬间破碎、解体。构成城堡的微观粒子是被光子心脏的力量束缚牵引，光子心脏弗被攻破，城堡眨眼间解离成最微小的粒子。
    在空中下落的城堡群，如同是被人用橡皮擦从空中擦去，连碎末的都难以看到，就成片成片的凭空消失。到了最后，只剩下一根被大气层摩擦几乎损毁的铁棒。铁棒从高空落在绿洲城上，被屏障防护膜弹开到了一边。
    一小队机器人在孟达塔的指令下，走到铁棒边上，用切割器将里面的光子心脏剖了出来。光子心脏已经启动自毁程序，内部焚烧破损，但以黑潮的科技力量，不知能从中破解出多少光束科技来。
    当秩序之杖于中东引爆的时候，方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欧洲伊比利亚半岛南端的一座秘密基地里。
    狡兔三窟，这里是绿洲城的临时秘密基地之一，平日处于无人的封闭状态。方天背着莉一踏出传送面板，感应到有人进入，尘封已久的秘密基地开始自动运转。
    灯光照明在宽敞的基地中亮起，同时空调排风自动调节到适宜人类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大厅，有上下两层。第一层是指挥大厅，在东北侧角落立着一面巨大的显示屏，屏幕前面摆放着作战黑板和一些沙发。大厅的中间则是一台虚拟投射的立体地球，上面标注了重要的地标，甚至标明了几个绿洲城自主发射的人造卫星的运转情况。
    在指挥屏幕和立体地球之间的房顶，吊了一台小型的太空舱，没错，在暴露基地的情况下，这座绿洲城的秘密基地拥有发射火箭至外太空的能力。
    二楼是作战室，配备了一整排的顶配电脑。
    “正在验证来访者身份……身份正确……欢迎来到直布罗陀观测站（atchpoint Gibraltar）。”一道人工合成的声音从基地的广播中传来。这是观测站的智能管理程序，但是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所以还称不上是智能机械。
    “调用一台生命维护装置到这里，同时播放世界新闻。”身穿研究服的尼尔从方天身后的传送面板走出，有条不紊的对控制程序发布命令。
    尼尔话音刚落下，一台胶囊状的容器放在四轮小车上被运载过来。同一时间，在指挥屏幕上，以三排四列同时播放十二家著名新闻台内容，其中包括欧洲新闻台、福克斯新闻台、半岛新闻台、BBC等球时事新闻。
    而无一例外的，这些新闻台都在紧急插播重要新闻。
    这条新闻和绿洲城被摧毁、和黑潮的恐怖袭击没有任何直接关系，但是却让尼尔瞬间脊背发凉。哪怕美国白宫被攻陷，都没有如此让尼尔感觉恐惧。
    球包括美、英、法在内的五十五国同时推出法令法案，共同制定关于智能机械代替执法系统的法规。为了让执法程序公正无私、为了让执法程序不会被人情伦理束缚、为了让执法程序严格有效，这五十五国决定用一丝不苟的智能机械代替原有的执法人员。
    同时，具备执法身份的智能机械等同于原来身份的人类公员，若袭击智能机械，等同于袭击重要公员，后果严重。
    这条新闻看起来平淡无奇，普通人顶多惊讶一下世界发展的如此迅速，同时感叹一下金饭碗也不能保一辈子。但是落在尼尔眼里，却知道，这是黑潮击溃绿洲城后，正式向世界进军的第一步。
    不是血腥的袭击，而是渗透。
    将自己的身份洗白，正式进入各国的高层建筑中。
    而能够在绿洲城被击溃后的瞬间，在五十五个重要的国家同时推动法令，这意味着各国早已经有黑潮势力渗透其中。
    第一步是代替执法人员。下一步是什么？
    “你……将她放在生命维护舱里吧，能够让她更快恢复。”尼尔想要打开胶囊状的生命维护舱，手却在剧烈发抖，一连几次都不能成功开启。
    “我来吧。”方天上去打开生命维护仓，小心地将莉放进去。
    “……”尼尔跺跺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愤地走到大厅的一个角落，在那里打开了电脑，不知道操作一些什么，只能听到键盘被泄愤般疯狂地敲击。
    他不过十八九岁，他之前的生命几乎部在绿洲城度过。他是绿洲城最出色最年轻的天才，但也是脆弱的年轻人。黑潮进攻绿洲城，夺了很多东西，很多无法用金钱、财富、资源去衡量的东西。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尼尔肩膀上。
    “你母亲是我见过最勇敢的科学家。”方天的声音传来，“她是真正的科学家。”
    尼尔没有说话，他的肩膀却在剧烈的颤动。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位卷曲金发的女士、那位说自己宁愿做一个修表匠的女科学家、那位绿洲城首席研究员，应该是你的母亲吧。”方天道。
    方天继续叙说：“否则的话，你不可能拥有这么高的权限，能够带我出入所有的房间，能够知道秘密电梯，能够知道露娜的一切，能够使用传送面板逃离。”
    尼尔深深低下头，手指却还在用力的无意识地敲击着键盘。
    “你知道的太多了，不像是普通的研究员，而更像是……”方天顿了顿，“更像是绿洲城的继承者。”
    用力拍打键盘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在尼尔埋下的脸庞后传出。
    方天拍了拍尼尔的肩膀，转过身子。
    “只要太阳升起来了，就会驱逐黑暗。”方天告诉尼尔，也告诉自己。
    直布罗陀观测站的二楼，是整面透光玻璃，能够看到外面的完整的海平面，和一轮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