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战法术师》第四百三十六章 “劲爆”地交流

    虚空孕育世界，同时也在对已经成型的世界进行侵蚀。整个过程如同生命从诞生走向死亡的过程，周而复始。纵是有着神明的伟力，也无法违抗这注定的命运。如同凡界生命都有自己的生老病死，对于世界来说，这同样存在着由生到死的轮回。
    刘璃试图做些什么，让那位经历了超过百次世界轮回的女神可以在接下来需要面对的灾变中稍微轻松一些，而这也正是他此时身在此处的原因——不仅是为了瑕的委托，他本人的意愿也是极其重要的因素。这里是奥德大陆的背面，世界与虚空的融合之地。
    不同于一片荒芜、空无一物的灰色大地，世界暗面的天空中却是繁星点点，比之正面世界的夜晚更加瑰丽。这里同样有两颗月亮，只是那月色并非皎洁的莹白。恰是满月的两轮明月于世界背面分别散发出血红与幽蓝的光辉，在荒凉的大地映出满眼暗淡的紫色。
    ……
    “呵呵，你就是新的祭品吗……不过我还真没想过，瑕姐居然会孕育出一位雄性的神明，真想这短短一万年时间里，‘祂’都经历了什么。”平静的话语却难以隐藏那冰冷刺骨的寒意，正如那好似冰镜一般冰蓝的左瞳。
    琼右眼的瞳色同样引人注目，并非清冷的冰蓝，而是殷红如血。曾经高悬于奥德大陆夜空中的两轮明月是琼注视凡间的双眼，接受世界暗面月光洗礼的刘璃已经可以确定，这传闻并非虚妄。
    只是刘璃从来没有想过，刚刚来到世界的背面，这位有着勾勒苍穹神名的女神会这样直接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好似“祂”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一样。而更让刘璃心生警惕的，则是琼话语中蕴藏的秘密——这“祭品”二字由不得他不去在意。
    “嗯？难道我说错了吗？”眼见刘璃面色微变，琼也陷入了狐疑之中，那惊讶的表情却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受到虚空侵蚀的样子，“你的力量与瑕系出同源，如果不是作为祭品，又怎么会被放逐到这世界的暗面，就像当初的我和……”
    “你……没有受到侵蚀？”刘璃对虚空的了解已经今非昔比，他可以肯定面前的女神并未受到虚空侵蚀的影响，这与临行前瑕所描述的情况截然不同。
    “哼，侵蚀……”琼的目光忽然变得森寒可怖，一红一蓝的眸子里闪烁着阴冷的杀意，“我不会怨恨瑕，但已经消逝的玲，‘祂’的恨意就由你来代替我的姐姐感受一下吧……至于你来到这世界暗面的目的，若是你侥幸不死，过后我倒是可以抽点时间听你讲讲。”
    伴随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那漫天星光，尤其是那一红一蓝两轮明月的光华，如同光芒凝成的长矛，向着刘璃疾刺而至。
    面对这说来就来，一点先兆都没有的攻击，刘璃的应对倒也算不仓促。自这位勾勒苍穹的女神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便未有一刻放松过警惕，哪怕是确认对方并未受到虚空侵蚀之后也是如此。“归亡”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刘璃掌中，镰刃疾挥之间，以凌厉的斩击迎向了那些疾坠的星月光华。
    并非刘璃不想以巨盾“基石”对源自于神明的突然袭击进行纯粹的防御——那两道一红一蓝，以月华凝成的长矛还好说，无非就是势大力沉，但以“基石”那直径超过一米的防御面积，正面相抗却也并非难事。但那漫天星光凝结而成的，看起来更为纤弱的光矛，其轨迹却是诡谲难辨，哪怕是“基石”也难以做到面面俱到。
    刘璃自穿越到现在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斗已经不计其数，他能明确地感受到琼的攻击中那再明显不过的杀意。如今的刘璃与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不同，虽然性格变化不大，但处事态度却越来越偏向于这里的风格，至少被动挨打是绝对不愿意的。而想要做出反击，最为熟悉的巨镰“归亡”也是刘璃唯一的选择。
    一道道割裂的伤痕出现在刘璃身，连巨盾“基石”都没办法完全抵御的攻击，更遑论是以这种以攻对攻的方式应对。他近乎八成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月华凝成的光矛之，对那些更加纤细，由星光凝成的光矛，若非落点在影响行动要害部位，大多只是选择硬抗。
    所幸琼的突袭虽然杀意盎然，却也不过是随手的试探一击，纵是看起来瑰丽异常，但至少还在刘璃的承受范围之内，凭借他那强悍的恢复力，尚不至于被这样的攻击压垮。
    星月辉光凝成的光矛无穷无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刘璃对于应对这密集的攻击也愈发熟练起来，而反击的机会，也在此刻悄然而至。海量的元素自冥想空间中喷薄而出，在刘璃的操控下流淌至“归亡”之，将晶莹的巨镰染得五彩斑斓，若非这把武器的材质是神力结晶，没准已经在元素对冲之下灰飞烟灭。
    元素凝成的利刃跨越空间的阻隔，在时间延展状态的加持下，直指琼的本体，而刘璃为这一记斩击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被无数光矛穿身而过。
    “哼，珂和瑾的力量，琳和璃的掌控方式，看你年纪不大，学的东西倒是不少……”刘璃的年纪在琼的眼中可不是什么秘密，他那几十年的寿命对于见证了无数世界自诞生走向毁灭的女神来说实在是过于微不足道。
    即使刘璃如今已经尊为神明，琼也没有将这样一个“婴儿”放在眼里，而“祂”自然也要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代价。
    ……
    轻抚着颈侧狭长的狰狞伤口，琼丝毫没有在意那滴落在地的淡金色血液，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被“祂”拎着后颈，提在手中的刘璃，“现在我倒是有兴趣听你好好解释一下，‘继任者’是什么，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星球’和‘宇宙’的概念了。”
    “咳咳……”刘璃这会儿的样子着实有些凄惨，浑身下被光矛贯穿留下的伤口数以百计，尤其是那两支月光长矛，更是直接在他的胸腹之间留下了两个碗口大的血洞，“让我先……恢复一下……”
    留下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刘璃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