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阿伯拉尔先生……没事吧?”
我不由得猜测,阿伯拉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但昨天我在修道院里转了一圈,也进去各个不同的建筑看过,并没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唯一称得上有些古怪的,就是那栋制造魔药的建筑了。
只是,作为修道院里的隐修士,阿伯拉尔显然知道魔药工坊里面空气不好,而这个教派似乎也没有“呼吸毒气”这种愚蠢的苦行方式。因此我认为他确实患有某种精神上的疾病。
“应该没有大碍。阿布纳师父的精神修行功夫极深,加上雷恩斯的药剂治疗……我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阿伯拉尔都不用担心他的癔病。”塔特尔拍拍我的肩膀,“别担心,修道院也从事医药研究,还有师父协助他调养精神,我想就算是彻底治愈也并非不可能。”
这么说来,阿伯拉尔选择来到修道院隐修,或许真的是为了寻求精神上的宁静——而要获得这种宁静,对于这位不幸的人来说,远比精神无恙的常人更加艰难。
“哦,对了,大祭司那边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三天之后,我们就可以乘坐夏塔克鸟过去。”塔特尔说着面露微笑,“放心吧,你身上的问题会得到解决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袍。”
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后,塔特尔朝我摆摆手,便转身朝楼梯口快步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内。同袍?意思是这个教派和道门之间有着某种关系吗?我猜测,这件事或许和我的先祖玄阳道人有关。但既然三天后见到那位祭司时就能得到答案,我也不愿对此妄自揣测,徒增烦恼,便返回清醒世界,准备迎接下一场考试。
12月20日,寒假正式开始,而我将于明天——也就是21日,乘飞机返回华国。期末考试结束后,大家都很兴奋,相约聚集在[数据删除]一起[数据删除]。
夜晚,我再度进入幻梦境。我推开房间里的窗户,向外远眺,冷原的天空阴沉依旧,但那场骇人的风暴已经完退去了。接着我到塔特尔的卧室前敲了敲门。
“你来了,云。”
门很快就打开了,看样子塔特尔对我的到来早有准备。
“很抱歉,由于夏塔克鸟的驯养者那边出了点意外,我们不得不在今晚午夜出发,而乘坐的交通工具也会有些不同。”
得益于各个图书馆里的藏书,还有玄阳道人留下的资料,我对幻梦境的夏塔克鸟还算有点了解。这是一种体型巨大的飞行生物,比通常的亚洲象还要大,身躯覆盖鳞片,并且长着如同马一样的头部。真不知道它们的飞行肌肉是怎么支撑起自己的体重的。狄拉斯-琳的一些市场似乎有它们的蛋出售,据说极为美味,但我并没有尝过。
“哦?能和我说一下吗?”
“当然,这并非需要对你隐瞒的秘密。”
塔特尔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语:“有些东西已经由于漫长的岁月,而消失在清醒世界的记载和传承中,但在幻梦境那些知识仍然被代代相传。我们将乘坐的是一种特别的魔物,通过一套特殊的……‘阵法’,它们可以被召唤出来,并听从我们的差遣。”
“魔物?那么,这样做安吗?”
“请相信我,这些被称作拜亚基的有翼生物,乃是吾辈侍奉之主的眷属,绝对不会伤害我们。唯一的问题是它们并不会保护骑乘者,因此骑乘者要根据飞行经过的环境用咒语或魔药保护自己。只是飞越一片高原的话,对于你我这样的修行人来说不是问题。”
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我向塔特尔表示真挚的感谢,然后精神回归清醒世界。如果是半夜出发的话,也就是说我明天会在飞机上入梦一次,接着只需要利用神奇的“幻界步灵升箓”,就可以做到在下一次进入梦境世界时直接抵达新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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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接下来的内容并非连贯的笔记,而是由云承宇在1年后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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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晓“真相”之前,我从未想过它会如此沉重。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一年多,而我恢复真正的记忆(不仅仅是关于一年前的幻梦境之旅的记忆)也有三个月了。
在[数据删除]的建议下,为了寻求自己内心的平静,同时也为了向那些有志于研究这个世界种种神秘的人类予以帮助和警示,我决定重新修订和补充我的记录,将一年前我在幻梦境经历的事情,所有匪夷所思的骇人故事,都叙述出来。
让我们回到去年12月21日中午的那次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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