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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百姓麻木、国势颓废, 在后金开国八十年后, 第三代皇帝在位,西方的英吉利国因为鸦片用坚船炮火打开了国门。
面对那种近现代的力量,徒元义眼中也露出敬畏, 飘在空中看着后金军愚蠢可笑的稍稍反抗,最后也是兵败如山倒。西洋人两千人登陆,打得几万人怆惶逃走。
秀妍更相信,这个被改变的时空不过是回归“正轨”, 看到曾经在史书上冰冷的文字写的一帧帧一页页真实场景不由得泪流满面。徒元义到底已当了百多年的鬼, 而他原是内敛的人物,此时也只是眼眶瞪大, 牙根紧咬。他也许并没有高调唱得一般爱民如子, 真把百姓当自己孩子一样, 但是曾经当过皇帝, 看着中原被曾被鞑子蹂/躏后,西夷再来杀人放火、耀武扬威, 心底的痛无法述说。他不会天真的认为西夷是来帮助汉人赶走鞑子的。
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岁月悄然过,天下烽烟四起。
他并不是呆在外面, 大多时间呆在那一方宝地修炼,时时拿着秀妍逗点乐子, 但每次出去看见的都不是太平天下。
第二次鸦片战争, 长毛太平天国之乱, 中法之争、中日之战、八国联军侵华、鞑子皇帝被赶下马, 帝制结束,一切重新回归历史。
却说后期的他修炼出了实体来,到了外面时,只要不以非凡人之身沾染天下大势的因果,是能触摸到外面的东西了。不过,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没有换个随身宠物的打算。
秀妍早先原本是囚徒的待遇,过得两年渐渐就变成了婢女,再过一年她摸清只要她不逃跑他雷声大雨点小的性子就顺竿往上爬,成了徒弟。
他还教她一些“阿飘”修炼的道法,但她还不能修炼出实体来。他用灵池里的莲藕做一具身体,可以让她附身其上。但是每年都要换,因为身体有保质期。不过他那爱牵着她身上的绳子的毛病却是十年才改。
而到后期的日子里,他却从未重罚过她了,就算她偷跑出去玩,他把她拎回来,也只是黑了黑脸。
他又闭关修炼了,她也在灵池里游泳,身体是莲藕做的,常泡在灵池里可以保养,她几乎除了被压榨着逗乐的时间之外都泡池子里,连修炼都是在水里呆着。
她忽然发现结界处松动,连忙从池里出来,风干衣裳,御风而去。
就见结界处闯进两个人影来,秀妍见了顿时红了眼。道这两人是谁?正是生前拦着她说话,连累她被爆炸事件的一对狗/男女。
秀妍的身体本来就是徒元义按照她的容貌做的,这时两个人当场就认出来了,华珍珠惊道:“辛秀妍!!怎么是?!”
赵嘉桓和华珍珠也许是受伤更轻,没有马上灵魂出壳,他们是在医院的时候发现离体被什么东西吸入这方空间,直接就来了这里。
赵嘉桓问:“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秀妍说:“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老娘的地盘!”说着施法使出当初徒元义对她用的束魂术。
两魂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秀妍牵着两条绳子,正觉得终于有一天翻身农奴把歌唱。虽然她早不被束缚自由,还深受他的宠爱,只不过最初的那一段记忆印像太深刻了,她一直心中有个念头,想要如此反转。
原本秀妍是没空恨他们的,当初她因为各种她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放弃追究,就没有想过一直将自己放在怨妇的位置上。那的事不过是她凡人性的玩性释放。
日子总是自己的,可是当初他们不拦着她说话,她就不会被突然意外害死,这个她不得不遗恨。原来他们也死于非命了,老天总算有一点公平。她此时打算将他们当农奴,做她食物链的底端当报仇。
正在这时,感觉空间的空气都被固化,又如空间一切像是碎裂的破璃,又觉罡风凛烈,刮得她莲藕做身体爆裂了。
秀妍又变成阿飘了,她的法力也失效了,赵嘉桓和华珍珠身上束缚尽解,趴在地上恐惧不已。
秀妍却想跑向师父闭关的山洞,惊慌失措叫道:“叔叔!救命呀!”
头顶打开了一个发着白光的旋涡,而这时已经有些仙风道骨的徒元义移形换影到她身边,秀妍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腿,装可怜说:“我的亲叔叔,这是怎么了呀!”
徒元义斜睨了她一眼,神情庄重,说:“穿越时空。”
“纳尼?”穿越时空,她是要穿回去了?
徒元义与她相伴一百多年,在让她逗乐子的时候,他都在窃取一些他原来不知道的东西,包括她讲的断袖爱情故事。
他听她说起一个断袖爱情故事《赦(色)遍天下》时听到了熟悉的人名,曾经的荣国府一家,人物一一对上,但是故事情节就和他经历过的东西完不一样。
他多方试探,才知道原来这方时空竟然原本存在于一个话本之中,正是架空历史的话本。而她胡编杜撰的贾大老爷真绝色的断袖故事,是基于原话本上改编的话本,她原来的世界上的人许多都这么没节操天马行空地杜撰。
他翻遍洞府中的竹简苦心研究,查到了时空穿越的记载。在这个时空一甲子有个破绽可以轮回,当初她能进来也是因为这个破绽,现在又有两魂在这个时空中间隔了一甲子进来了。这就是机会,施加法力,把那破绽引向时空倒流,他就能回到过去,回到大周。他要改变历史,就算传位一个能干的乞丐,也不传给不孝子。
“我的亲叔叔,我是可以回去了吗?”秀妍一想到可以穿越时空回去,就算重新投胎也是喜事,抬头看向仙风道骨,须发飘飘的主子心情复杂,“大叔,虽然性格孤僻,还曾恃强凌弱欺负我一介弱女,但这些年来却对我很好。突然要分别了,大叔,下辈投个好胎。”
徒元义没有回答,只是抓住她的肩膀就要往那旋涡飞去。
“辛秀妍!们要走?”
“别丢下我们!”
秀妍发现这赵嘉桓抱住了她的一只脚,而华珍珠却抱住了赵嘉桓的一只脚,四人一串子地往时空之门飞去。
时空隧道罡风凌冽,幸好徒元义已经颇有道行,防御着前方的罡气,秀妍的一条腿被抓得难受,不禁大叫:“赵嘉桓,要点脸,抱着我的腿干什么?”
此时她可不想要农奴了。
赵嘉桓说:“秀秀,别扔下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负了!”
“负妹,当自己是谁呀!”
赵嘉桓说:“秀秀,这个神仙是师父,对吗?别抛下我。以前是华珍珠勾引得我,她嫉妒升职,嫉妒比她有才华,是她求我。当时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是为了孩子。”
华珍珠抓着赵嘉桓的腿,骂道:“赵嘉桓,不是东西!自己好色,一时不能得到秀秀,把眼睛转向我。这么多年,我为做牛做马,敢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赵嘉桓努力想甩开她,但华珍珠抱得很牢,华珍珠叫道:“秀秀,咱们是老同学了,不能这么绝情!说过的,要感谢我帮免费清洁。想想看,要不是我,赵嘉桓这王八蛋就祸害一辈子!是我帮了,不能抛下我!”
辛秀妍是想甩开赵嘉桓和华珍珠,但是她也心有一丝儿不忍。她不知道时空法术,但识得时空隧道里的越来越强的罡气。赵、华两人刚来,不像她修炼百年,他们对抗不了罡气的袭击,他们会魂飞魄散的。
压迫农奴的念头是一回事,但秀妍到底心地善良,也没有活到结婚后中年有子后被抛弃,没有那种天要塌了的大怨气。在她看来,奸/夫/淫/妇尽管可恶可耻,那也罪不至魂飞魄散。因为男女之间情我愿才是在平凡人中科学的,他们只是不义,没有在之前和她说清楚,还没害她一生悲惨的程度。辛秀妍根红苗正,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素来还有些淡泊性子。这是优点,却也是缺点。
看了看专心对付前方袭来的罡气的徒元义,秀妍说:“大叔,就带上他们吧。”秀妍现在还以为是“穿”到她原来的世界去。
徒元义猜出一些事此时无暇多顾,只淡淡问道:“他们是同乡?”
“嗯。”
徒元义心想:自己是要去改变历史,也不知这些异世孤魂去了会怎么样,多带些变数去也好。总不至于比原来的发展趋势更差的了。
其实作为一皇帝来说,他的观念里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况且是古代男人,负心薄幸也多的是,秀妍这种发现不对把男人扔掉的太幸运了。要知古代女子要是嫁个寒门读书人,常常要养四体不勤的丈夫读书,熬坏了身子,书生丈夫高中就抛弃糟糠,然后攀上高门,左拥右抱,逼死发妻。而古代男人抛弃女人,作恶男人受到的影响也远比受害女人小。与古代女人相比,秀妍这是很好的了。
时光倒流回去,把她的灵魂拘在身边做伴也好,是排解寂寞良药。
看到前方的光亮,这时罡风越来越强,徒元义力对抗,秀妍也施展浅薄的法力帮忙。
“啊!!!”
他们出了时空隧道,身子都飘到了空中,发现天空电闪雷鸣,他们却几乎无处可躲。
“救命呀!”她大声喊道,又发现赵、华二人化为一团白光飞向了地面,他们没有功力,受不住本时空法则太久的压迫。
徒元义飘过来抓住她的手,此时他们身子也是越来越透明,原本灵魂就是虚象,受生前意识影响化为生前的模样。
“大叔,怎么回事儿。”
“怕是,我要回归了。也不知会这怎么样。”现在是主角们都还存在的时间,他自然是变回他,但他们这些时空旅行者不知会如何。他原是打算把她的灵魂拘在身边就行了,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和后世时不一样,天道之下,她竟另有机缘。
赵、华没有修为,灵魂也瞬间脱去了形态,化为两股白光灵气能量飞到人间去了。他也没有力量阻止辛秀妍“身体”变得越来越淡。
“说啥呀!”
这时她发现自己也几乎透明了,她失去意识之前,依稀听着他说:“这里是《红楼梦》世界,秀秀,好好活着,朕……”
而邢岫烟前世姥姥家就是乡下农民,而今生也是贫家女,当百二十年阿飘也去过农田,对于各种作物的生长期、亩产量、时节、天气无有不知的,庄头管事想像原著中“乌进孝忽悠二货贾珍一样”忽悠她是不可能的。
邢岫烟骨子里傲还带着对敌人心软是有大问题的,但是工作能力是没有问题的,不然当初华珍珠不会嫉妒她,为抢资源兵行险招睡闺蜜男友了。
但是邢岫烟这人先入为主觉得要保护年纪才上初一的黛玉,人但凡有要守护珍惜的人就会为此刚强。因此她和管事掌柜们对账和催租时,能精明地揭穿他们的常识谎言和漏洞。比如管事若说收成亩产100斤呀,她知道不止这数,起码200斤,番薯至少1500斤;管事若说天气不好,她会说二十四节气时天时正常,对农事来说是风调雨顺了;若说水源不足的,就说除了水稻其它的没有这么大的问题;若说粮价太低,她给报出几上月的粮价。
管事没有办法只有无赖哭着喊老爷太太的,等让微服锦衣衣抄出无赖奴才的与收入不符的家财再喊来林如海,这下证据确凿,无赖奴才软了。
如此她文有四大嬷嬷、武有微服锦衣卫协助,又有林如海支撑,协助黛玉抓典型打下三四个奴大欺主的管事立威,又施恩厚赏忠心的典型,林府产业管理也无不敢不信服黛玉了。
黛玉原不爱俗事,但是她个性好强,求知欲很盛,学习一些农业天文地理的知识也有趣,又因她听邢岫烟说把家管好就是对爹爹最大的孝顺,因此把家里的产业也都一项项管里来了。
黛玉主持中馈,加减乘除的算术和复式记账的知识,也是一教就会,取一反三。这让邢岫烟感慨又自卑,当年她学起来要辛苦多了,仙子的脑袋就比凡人要灵吗?
其实黛玉大大增长了常识,学到了先调研收集证据,打一个捧一个竖典型,严厉中又给些好处的管家方法,在这方面对邢岫烟的办事逻辑条理佩服得很。
却说现在,黛玉向邢忠夫妻见礼,黛玉穿着差不多和邢岫烟是同款的服饰,但是她上衣短袄是水蓝色的,上面绣的是青竹。黛玉已经没有病弱了,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一双柳叶眉,没有了病西子之态,却更有生动的风流之韵。
邢李氏惊叹:“哪里掉下这么个仙女般的人儿,我只道烟儿是最出色的了,竟还有林大小姐这般的千金。我总算是长见识了。”
说着邢李氏也忍不住拉着黛玉上下打量,又拿出给黛玉备的礼,邢李氏在云嬷嬷的指点下,贵族女眷间的相处方式和礼节往来学到几分。
邢李氏给黛玉的是一个亲绣的荷包,里头装着十二生肖的金锞子,又给了一块鸭血石暖玉佩。
邢李氏说:“常听烟儿信中提起大姑娘,如何出色,又与一般姐妹无二。这玉佩是同一块原石打了三块,烟儿留一块,一块给,也听烟儿念着石家一位小姐,最后一块留给她。”邢李氏有这样的见面礼,当然是身边嬷嬷的提点。
“谢谢婶子。”黛玉果然是十分喜欢这个喻意。
晚上林如海在正院设了小宴,倒是坐了一桌子,邢忠夫妻虽然有人提点,仍有些拘谨。师爷陈彦和妻子尹氏也在座。
从言辞中,林如海听出他们是误以为他是救邢岫烟并提拔他们的人,但是邢岫烟没有解释的意思,这事涉及圣人,他也不能解释,还得含糊地圆过去。这事暂且不提。
邢忠夫妻就在林家暂时住了下来,就住在香雪院。
腊月二十六日,林家上下大扫除,黛玉、邢李氏和几个值班的嬷嬷大丫鬟都挤在梧桐院。岫烟黛玉两人爱看书,但是邢李氏却不怎么会看书,只好一起做女红。邢岫烟拿不得针就坐在炕上画花样,黛玉正亲自为林如海做着过年穿的大毛袍子,而邢李氏则在为女儿邢岫烟绣一条裙子。
忽然听邢岫烟身边崔嬷嬷进来,笑道:“姑娘,京里送东西来了。”
邢岫烟抬起头,心中一喜,忙要从炕上起身,值班丫鬟青璇、金瑶过来相扶。
邢李氏倒奇怪,说:“何事这么慌张?”
邢岫烟先撒谎:“前次,我……派了几个人去京里……做生意,这次回来怕是带了不少好东西。”
邢李氏不禁满心的不好意思,看向黛玉,说:“林大人也太破费了一些。”
黛玉长时间和邢岫烟相处,自然知道邢岫烟有靠山,邢岫烟信黛玉人品,已经和她说过“皇帝叔叔”的事。
只不过,故事改编了一下,但也是说她和“皇帝叔叔”感情是极好的。黛玉灵秀人物,又得林如海暗示明白她不简单,但是黛玉心思纯正也只当她真和圣人是“叔侄情”。
须知,这是古代,黛玉到底是大家闺秀,现在两人身边共有8个教养嬷嬷,便是邢岫烟这种耽美作家也不敢用不纯洁的东西荼毒她。别说林如海剥了她的皮了,那些教养嬷嬷也容不得她这样“堕落”。
黛玉只道怕是圣人宫廷之事不可说,只得尴尬一笑,默然不语,让林如海担了这名头。
赵、苏清引着下人将从车上的货抬进梧桐院,一个东厂厂公赵贵手下的内侍名唤王福的进来,下拜道:“给姑娘请安。”
邢岫烟笑道:“们一路也辛苦了,崔嬷嬷、金瑶们去安排席面茶水招待公公们,青璇找王嬷嬷去准备住处。”王嬷嬷是黛玉原来的那个嬷嬷。
王福笑道:“谢姑娘体恤。这是东西单子,还请姑娘查收。”赵嬷嬷接过了单子,王福又令人打开一个箱子,里头装着几件大氅。
王福取出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身竟无一丝杂毛,在场一众姑娘媳妇见了不禁心生喜爱。
“这是关外的狐皮,与关内的不一样,是特意给姑娘备的。”
王福又打开另一箱子,里头却是女子貂皮内衬的胡服和胡靴,南方和闺中都不多见,便是京都其实穿的人也是不多,只有久居朔方、河西和伊梨一带的贵族女子会穿胡服。邢岫烟和黛玉现在开着衣服铺子,要说宫里的普通样式她们还瞧不上,只有南方没有的好皮料子和胡服胡靴新奇。
再有人参、燕窝补药两箱,和几个匣子首饰,一箱子的贡品布料,还有姑娘媳妇疯狂追捧的香皂、精巧的水银镜等等物品。
东西不多不少,但都是价值不菲的,邢岫烟却抱着王福递上来的小匣子神思飘远了。
又招来另外几个嬷嬷安置这些东西,邢岫烟却一人跑回书房看信。
徒元义说:“那只好先委屈父皇了,还请父皇稍待几天,儿子令李德派人收拾布置妥当,选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宣令外朝内宫官员恭迎父皇进青龙殿。”
上皇听得越发顺耳,心想老七既然这么说,身为皇帝金口玉言,也做不出反悔的事,这就板上定钉了。
于是上皇勉励儿子道:“素来是个妥贴的。”
不一时,又有宫女送上粥来,上皇病中不能多食油腻。徒元义亲手侍奉他用了,又给亲自他捏肩捶腿,上皇中风过,每日太监宫女听从太医指点要给他按摩过血。
上皇这时见皇帝如此放下身段,还如从前孝顺,心中曾生的先废了他重新临朝的打算散了大半,想着儿子只要听他的话,不废他也犹可。
徒元义傍晚又扶着上皇在殿外走动一圈,聊起政事,他此时也不能装作无知,但总显示出一些小漏洞让上皇听了,上皇觉得他老练起来,却是火候还差,心中更舒爽了。
徒元义没有在上皇宫留晚膳,说是甄贵太妃来了,上皇与儿子扮了半天的父慈子孝也不耐烦了。
徒元义坐在御辇上,帝王仪仗迤逦回太极宫。他俊容肃然,凤目闪过冰冷的寒芒,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握了握。
父皇,此事也怪不得朕了,朕倒想真这般父慈子孝,但是时间宝贵,朕可不想再和再耗个十年。
翌日天未亮,徒元义却已御驾起程去北郊围场,为期七天的秋弥。若是从前上皇在位是,四季狩猎常常会是长达一个月,只为玩乐,所耗银钱是天文数字。
但是徒元义现在比上皇更会赚钱,也更省钱,不喜铺张,而四季狩猎时期,他更多是借机让自己发现可用之人,展示武功。
而戴权上午久等上皇起床不至,连甄贵妃都不敢惊到熟睡的上皇。却一直到近中午,戴权极少见上皇如此,小心去龙床一探,却见上皇背着他躺着不应。
戴权心中一跳,大着胆子去触碰,好在入手是温的,又叫了几声,他仍然不答,于是告了罪给他翻过身来,却见上皇歪着嘴、流着口水,双目满是泪水,竟然又是中风了,还是个身中风。
而这一翻身,被子微掀,戴权闻到了一股子酸臭的屎尿味,他竟然拉在了床上。
当消息传到太极宫时,今上徒元义早就出发去了围场,只得他到时回来再说了。
……
话说两头,贾琏得了林如海指点要与舅家重新联系。
事情也巧石家老三一家在西南夷人聚集之地一呆十几年,如今他们朝中无人还能出现升了半级调任至苏州当判官这种好事,真是祖宗神佛保佑了。
石柏二十三岁中进士方娶妻张氏,少年患难夫妻,在西南边锤一呆是十几年,之前她已育有二子,到西南后第四年张氏又怀孕,产下一女,名唤石慧。
这石慧是幼女,自小在夷人聚集的地方长大,于是性子难免野了,在那地方任谁家女子也不拘着出门,如苗家女子还是女人当家作主,走婚习俗。石慧就识得几个苗寨寨主的女儿,她虽然被母亲教导说中原之地与西南不同,女子要严守礼教,德言容工,但是她嘴上应着,心里到底不甘。
张氏发现女儿11岁了,女工烂得一塌糊涂,她在与知县夫人聊天时,得知蟠香寺有一位年轻的苏绣大家。她绣的观音像,现在是姑苏富户女眷争相订制的宝物,据说有个扬州大盐商家的太太慕名而来,花下8000两订制一幅她绣的观音像都不得不被婉拒,因为一整年的绣活都排满了。
张氏是从知县夫人那看过那件宝贝的,当真是好东西,她都幻想着若是石慧能得个五分这样的手艺,她都不愁嫁女了。石慧个性活泼,以前石张氏是对丈夫士途绝望,就想把女儿嫁个的家世稍好的人家也满足了。可现在,她也敏感地觉得丈夫前途有望,她还是希望把女儿教导得优秀一点,嫁得稍微高一点。
相当初,石家何等清贵门第,嫡女出嫁是何等风光,到了石慧就变成这样,真是可惜了。
张氏便打着算盘要把女儿送去学点技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就带了女儿上门去了。丈夫被贬多年,他们在西南呆久了,她也没有从前那样拉不下脸面。
邢忠夫妻在城里虽然买了院子,但是邢岫烟要绣观音像,在蟠香寺旁边绣有个更好的喻意,他们还没有搬离。却近来他们又去了江宁县,帮着邢家三兄妹打理几十亩地的夏季租子,只留两个小丫头陪着邢岫烟。
张氏携女上门,见着邢家姑娘当真吓了一跳,原本听说过她的年轻,却没有想到这样年轻,这真的比石慧也只大了一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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