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王碧清自然是不愿离开,她突然想到,如果这时候是穆云烟站在自己这个位置,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恐怕会直接蛮不讲理地说“我要见我祖母,谁人敢拦”这种话吧?
虽说有些蛮横,但却又在情理之中,说起来也是师出有名的。手机端 可是既然寄信的人是她本人,这样去做是否有失体统?
如果这时是蠢蛋在此,他又会怎么处理?也许会跟爷爷一样选择暂避风头,想办法和白家高层直接对话从而询问她的真实想法吧?
可是,难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吗?
带着这些纠结,王碧清没有回话,她在犹豫,犹豫该不该像是穆云烟那样蛮横一把。
“这位姑娘,麻烦你帮我传个话,就说我王碧清只想与绝芳女帝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罢了。”王碧清对那送信的女子说道。
那女子和王碧清差不多的年纪,修为处于半步玄武境,比她要高上两个境界。毕竟是绝芳女帝身边的人,便是随便捡点手指缝里滑落的资源,也是比外界要丰厚得多了。
“我叫白若兰,不是什么姑娘。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别妄想了,女帝是不会见你们的。再说信上也写得明明白白——莫要违心为九霄,你们还是回去吧。便是见到女帝,也不会从她这里得到任何的恩赐。”那女子说道。
“难道你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恩赐来的吗?当真是小人之见,再者说我见自己祖母,又有什么不对?”王碧清听闻此言,有些恼怒。
莫要违心为九霄,原来是指不要昧着良心为了恩赐而来认亲?当真可笑,若是想要攀高,爷爷他当年又怎会离开奶奶?
“哼,是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难道真要我明说了吗?”白若兰看向六长老,因为她知道这里的话语权掌握在这个男子的口中,而不是面前的这个女孩。
“哈哈,你们小儿家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老夫不便插手。”六长老大笑一声,一副不管不问的模样,继而说道,“清儿,你想做什么就只管去做,爷爷我先去寻得住处,再来见你。”
说完此言,六长老转身离开,并不理会白若兰鄙夷的目光。毕竟在白若兰眼里,他是因为内心被戳穿所以才选择了逃避,只留下了一个小孙女在这里赖着,必然是在期待着绝芳女帝的母性心理。
没有了六长老作为后盾,王碧清只能一个人做决定。想要与绝芳女帝见面很是困难,但是叶蠢蛋做得到,穆云烟做得到,自己也必须做到!
此时也是聚集了少许看热闹的人,在听闻王碧清是绝芳女帝的孙女之时,都是有些惊讶,更是好奇。既然绝芳女帝有这样一个孙女,却又为何不早些相认?
“我今日只为让我祖父母二人见上一面,缘何不去通报?”王碧清质问道。
“哼,趋炎附势之辈,便是有着血亲又能如何?今日我说不让见,那就不让见。”白若兰反讥道。
“自古以来人伦有常,妨碍伦常之人,皆为欺世盗名之辈,如今行为,你就不怕给白家抹黑吗?”王碧清学着叶子昂的样子,先给对方扣一顶高帽再说。这给家族抹黑的高帽一旦扣下,对方必然承受不住。
“孙女与祖母见面属于伦常,难道抛弃孕妻,也属于伦常不成?当年女帝眼拙,错信负心之人,结果落得个凄凄惨惨戚戚,今日再来,谁人还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再者说拒见你二人是女帝亲自下达的命令,信上也是女帝的亲笔,这点想必你二人也是明白的。”白若兰为了开罪,提及了女帝的往事。
听闻女帝有着此等经历之后,众人都是一阵唏嘘,但毕竟那时女帝年少,便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也是能够理解的。就像是白家的祖训所说:少年无惧错;老年无悔过。年少错可改,年迈过难察。
这段祖训并不是鼓励白家子弟犯错,而是告诉他们年少时不要因为害怕犯错而丧失良机!年少最大的资本,便是犯错之后仍然可以被原谅。尤其是白家属于商业家族,对于他们来说,经验是至关重要的,而经验的最主要来源,正是由一次次错误堆积起来的。若是因为害怕犯错而止步不前,那么根本不会有所成长。
而且白家底蕴雄厚,对于少年人来说,即便是犯下几次错误,也依然有着长辈给他们顶着。而若是真到了族长长老那种级别,真犯下几个大错,那可就有可能把白家的底蕴给搭进去。
只有少年阶段把这些经验全都学习到手,老年时才能达到不悔过的境界!
当然,这段祖训还有另一层意思。正所谓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年少时绝不要犯下会让自己年迈时后悔的事情。
所以绝芳女帝犯错,绝不会让白家之人心中生出什么鄙夷之色。反而是一齐鄙视起了负心之人,以及舔着脸过来寻亲的王碧清。
感受到这股投过来的视线,以及听到那私底下议论着的声音。王碧清心中恼怒,甚是不服。按说她本来性格便是有些冰冷,不太愿意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此事有关她曾经的最亲之人,自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哼,孰是孰非,恐怕不是你嘴上说的这样吧?当年若不是你白家之人从中阻碍,看不起我任城王家,我祖父母二人早已双宿双飞,又怎会分居两地,数十年不得相见?”王碧清反问道。
“不要脸面之人,总能编造出借口。便是我白家当初阻碍,为何数届龙门会,都不来找?依我所见,你那父亲倒是有些良心,不敢来见,却不料你长大之后竟然是这般货色,听闻身世之后,硬是让你爷爷带你前来。看来不要脸面之人并非刚才那位前辈,而是站在我面前的你!”白若兰越说越是过分,斥责道。
她倒是不怕说错了什么,丝毫不给王碧清留下颜面。
双方站在不同的立场,互相认为是对方的背叛,自然更是看不顺眼。然则白若兰此举确实过分,一句话间竟然让王白浪都变成了正面人物。便是王碧清本来脾气尚好,此时也把怒气写在了脸上。
“哈哈哈哈。”周边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谁人敢笑我白家?”白若兰面露凶色,在人群之中寻找着笑声的来源。
“是我,那又如何?”一青年男子从远边一家坊市走出,来到白家大门之前。
“原来是宁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莫怪。若兰有一事不明,宁公子缘何发笑?莫不是若兰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吗?”见到出来的这个帅气男子,白若兰的怒气当即消了大半,问道。
“这位王姑娘的大名,宁某在舍妹的信里是听过的,故而思考起来:若是刚才这番话语被那什劳子听到,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宁姓青年笑道。
王碧清没有说话,反而是对这青年提防了一些。那什劳子究竟是谁?若是蠢蛋,那宁姓的姑娘却又是谁?蠢蛋的身边,没有姓氏为宁的女孩啊。
“嗤~我当是什么呢?别说什劳子,便是天王老子,又敢和我白家作对吗?”白若兰嘲笑一声,丝毫不把宁姓青年口中的什劳子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那宁某倒是拭目以待了,你说我家那妹子,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上那多情之人,当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宁姓男子笑着笑着,就这样摇了摇头。
“莫不是?”王碧清思前想后,只能想到彩蝶此人,只是彩蝶可曾说过姓氏为宁?也许是有的吧。
然而王碧清尚未说完,便见宁姓青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莫说,宁某已经知晓王姑娘为人,并且愿意就此做一个担保:王姑娘此来都城,绝非是为了攀龙附凤。”
王碧清所想不错,此人正是彩蝶的兄长宁彩君。他多次接到彩蝶的灵符传信,对旧都域发生的大事也都是有些知晓的。
尤其是叶子昂的事情,虽然彩蝶并未直接表露爱意,但是言语之间却极为丰富。宁彩君虽然未曾亲自与叶子昂相会,但仅从三花素及源起丹这两件事之上,便是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后来更是偶然间注意到延寿丹的来源也是出自他手,便更是好奇。而且也从彩蝶身边那看着两兄妹长大的大帝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之后,便是有了些期待。
叶子昂是花花公子也好,是多情浪子也罢,只要能改写彩蝶的命数,那他便是要天上的月亮,灵宝阁上下也必然费尽心力给他摘下!
而就在前不久,彩蝶更是将王碧清欲来蔚海都的事情告诉了他,托他在危机时刻帮一把手。故而他常常来此闲逛,顺便看看白家这里的生意。恰好遇到今日王碧清和六长老拜见绝芳女帝被阻,便出声相帮一下。
此时若是王碧清和六长老已经正式入驻白家,那他还不好插手家事。但既然没有,那便是外事,出个手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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