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气质的服务生领着他们穿过长长的走道,走道两边的墙都经过精细的装修,是考究的北欧风调,墙壁上挂着以黑白灰为主要色调的画。
阿颜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陈启辰亦步亦趋地跟在颜身后半步的距离,漂亮服务生的笑容让他觉得有点无所适从。服务生停在一扇雕花的厚重铜门前,推开了紧闭着的门。她露出完美无瑕的微笑像深宅大院的管家一样职业地弯腰伸手:“两位客人里边请。”
阿颜回以淡淡的微笑:“谢谢,可以上菜了。”
“好的。”服务生点头微笑,踩着高跟鞋走远了。
里面是一个空间足有一百平方米的大包厢,用精致的雕花镂空红木隔出了休息区和用餐区。巨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陈启辰的昔日的同学兼死党——苏天和余航。
“你们怎么在这里?”陈启辰脸上的惊喜之情不言而喻,他已经好久没见到这两个人了,只有偶尔通过电话知道苏天自己开了一家面包店,余航今年大学刚毕业,他高考复读了,比陈思远晚了一年毕业。
“好久不见呀苏天。”在陈启辰想上去和苏天拥抱之前,阿颜对苏天伸出素白纤细的手。
“好久不见。”苏天礼貌地握了一下,然后松开。好些年过去他看上去变得彬彬有礼了,不再是以前读书时候那个只会打架的混小子。
阿颜淡淡地笑,又对余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余航苏天认识,但是她不熟,在陈启辰的印象中他们应该没见过。
“来这边旅游,顺便看看你。”苏天对阿颜说,然后他又转向陈启辰,“快两年没消息,还以为你死了。”
“我说了陈思远会害死他的。”阿颜嚼着口香糖,这时候她更像是一个女孩而非商业女强人。
“你刚才还说了不会再拿陈思远来说事。”陈启辰吐槽。
“余大炮你呢,怎么跑着来了?”陈启辰看向余航。
“找工作啊。”余航说,“我爸让我回老家去,说在那边给我找关系进机关单位当个财务。可是我老家那边什么都没有,冬天还冷得要死,谁愿意大学毕业出来就在五六七八线的小城镇等死?”
余航是河南人,老家据说在一个穷乡僻壤的旮沓里,交通极为不便,冬天的时候大雪封山甚至没法通行。他老爹说的机关单位就是当地镇子上一便民办事处,类似于村委会的机构,负责给人家管管财务之类的,他学金融出来的,这样能勉强算专业对口了?
“有点道理。”陈启辰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余航。他头发半长不短看起来好久没修理过了,几根毛在头顶突兀地树立着,他穿着一件加厚的黑白格子称衫,下半身是那种肥大的看不出材质的黑色裤子,给人质感很差的感觉,一双耐克的球鞋已经很旧了,加上大概很旧没有洗的缘故看起来格外落魄。
“不过在你找工作之前是不是该收拾收拾自己?”陈启辰说,“这么些年了还是这样没什么长进。”
“没钱。”余航说这两字的时候显得很硬气,陈启辰不知道他的硬气从何而来,但还是情不自禁想鼓个掌。
阿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天则叹了口气:“没钱还这么大声余航你是第一个。”
“是有那么点丢人,不过我机票钱都是你帮我出的,该丢的脸早都丢尽了。”余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么惨?”阿颜接过话。
千金美少女跟自己搭话,余航觉得心里有些没谱,脸上还一副羞赧的表情:“也还好吧,我爸说那边几千块钱一个月还想怎么样?然后就不太希望我出来,没给我钱。”
“是严厉呵斥,”苏天补刀,“他老爹在自家五金店门口是把他骂的狗血喷头啊,我在车里都不好意思听下去。”
“大哥。”余航双手合十语气诚恳,“我们说好不说出去的。”
“没事你是我兄弟,陈启辰和阿颜也是,大家都是一家人。”苏天说。
他们说话的功夫菜已经陆续上来了,十人的圆形胡桃木桌子,整整齐齐地摆了五套纯银的餐具。
接着又一个穿着黑色呢子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带着一个口罩,但还是能看见线条分明的脸型,头发梳成一个大背头,打了摩丝一丝不苟,看起来有点《死神》蓝染的派头。
他走到唯一的空位旁,服务员替他来开了凳子。
“你这身是什么打扮?”阿颜有点无语,“以为自己是陈古惑仔浩南么?”
“陈浩南不梳背头的。”来人说。
“我觉得他这造型有点像蓝染。”陈启辰淡淡地说,“乐哥你今天发型不错。”
“知我者启辰也啊。”被叫做阿乐的人朝阿颜龇牙咧嘴地笑,“云颜你的二当家越来越有眼力见了。”。
“别贫了。”阿颜白了他一眼,“介绍一下,苏天,我初中同学;余航,金融专业,今年的毕业生。”
“嗯,你们好。”阿乐说,“他们都叫我乐哥,是个开车行兼写剧本的,偶尔也客串一些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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