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出去谈,两人走了出去。
夜晚的医院里,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走廊上相对而立。
“这么晚,你怎么在这?”赵守先发制人,开口询问道。
“我怕有人对墨小姐图谋不轨,毕竟……她是舅舅的女人。”墨黎的话说得很不情愿,可他如果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恐怕赵守不会轻饶了他,还会对他很提防,那么想要带走墨芊茜就更难了。
“哦?你是怕有人拿她来威胁我吗?”赵守自然是不信的,他就像站在上帝视角的男人,早已知道墨黎的那点心思。
“是的,上次您出国,招惹了那些人。毒狼都已经追过来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再来。”墨黎的话说得很诚恳,他的担忧也不是毫无道理,赵守并没有再咄咄逼人,反倒是陷入了沉思。
“嗯。”赵守轻笑一声,对这个外甥他并不想撕破脸,只是暗示地警告他,“我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你的女人……你真的有把她当作你的女人吗?
透过玻璃窗,墨黎看向远方。天空那块黑布上有两颗闪亮的星星,它们相距得很遥远,就像他和墨芊茜之间的距离,他自然明白赵守话中明显的警告,对于自己这无处安放的感情,他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第二天清晨,天边的云层中露出一抹微光,照射到大地上叫醒了所有生物,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
墨芊茜那双美目慢慢睁开,四周依旧是那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脑袋都昏沉沉的。
不远处的另一个床上是还没睡醒的墨芷,看到她也在,墨芊茜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浅笑,觉得很安心。
可她并没有发现,在门外还有另一双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她并没有起身的模样,便不打算进来打扰她。
是的,那人就是在外守了一夜的墨黎。
他很开心,看到墨芊茜安然无恙地醒来,不管她是否属于自己,都觉得愉悦。
赵守自从和墨黎谈了谈后,他便一直在自己的病房里,不过他一直都很警醒,生怕墨芊茜再出什么事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
他身上的枪伤并没有好全,白天是因为听说墨黎召集弟兄们,才不得已出了医院,还好他的身体素质不错,不然换了别人估计也会像墨芊茜那样再次进急救室。
睡梦中的墨芷还不知道,某个男人正在回来的路上。
那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不同于赵守的霸道总裁形象,也不同于墨黎的沉稳,它是是那种对女孩很温柔的男人,可墨芷却是一个例外。
听说赵守中枪,祝南生便赶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赵守才刚睡着,并不想打扰他的好睡眠,祝南生只是坐在一旁玩着手机。
过了好一会,赵守那纤长的睫毛才扑哧闪动了几下,他迷糊着睁开了眼,看到面前有个身影,他吓得一个激灵,本来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过来。
等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祝南生,他脸上警惕的脸色才转化为微笑。
“回来啦。”兄弟相见,两人都甚是欢喜,有许多话要聊的模样。
“嗯,你这是怎么回事?招惹到谁了,谁这么不要命,敢在这城市里对你动手啊。”祝南生显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对于自己的死党受伤这件事,他很生气,也在心里发誓绝不放过那个始作俑者。
“不是这的人,是在A国招惹的。”赵守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回忆,想起在A国的遭遇,任凭赵守再怎么强势,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怕。
“A国?不是一直是你父亲的手下管理的吗?你去那干嘛?”祝南生只觉得赵守的行径有些奇怪,像是被人设了圈套。
“招惹上了几条人命,我不去不行,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确实有些奇怪,以前都没事,就这次出事了,我去了还被绑架……”听了祝南生的话,赵守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觉得上次的事发生得太过突然,而且真是一环扣一环,就像一张大网罩着他。
“查查吧,感觉不太对。”祝南生在这方面的触觉还是很敏感的,他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有些阴郁,和平常的模样大不相同。
“哟,怎么是你来了。”来给赵守送早餐的墨芷看到这背影,就知道是谁了。
闻声转头看去,祝南生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好久不见,你又丰满了。”这话从他嘴里说来,有一种欠揍的感觉。
“去你的!你才胖了呢,而且又丑了,怪不得没人看得上你!”墨芷这火爆脾气,肯定忍不了他这么说自己,连忙反驳。
看着他们两人斗嘴,赵守只是浅笑,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两人就是这样,一见面就互相伤害,谁也不放过谁。
病房里难得这么热闹,连冰山一般的赵守都觉得心里有那么一块地方暖暖的。
A国。
天空黑压压的,有些压抑。在一个破败不堪的街道,四处还是那种砖瓦墙,看起来就是被遗弃的院落。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在这生火烧烤着,看起来并不像郊游的模样。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那群人的脸上都显露出紧张,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额发间已渗出了汗滴。
“要不我们别躲了,大不了给他们分成就是了。”一个满脸黑胡渣的男人提议着,他的脸上满是倦态。
“分成?你还真以为那群恐怖分子会只要他们说的那么多,他们肯定杀人灭口,把钱全拿了。”另一个略微年轻的男人提出了抗议,他看起来更有领导的风范,比别人更为平头整脸一些。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有钱也花不出去,又有什么意思。”胡渣男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很不高兴的模样。
“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我们就回国。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年轻人一脚把火踹灭了,话语里满是不容反驳的严肃。
“呵,我们都等那么久了,还要等多久?”
“快了。”
“不,我不等了,你要等自己等吧,就做个过街老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蜷缩着度过你的下半生好了。”胡渣男怒不可遏,那些自己旁边的编织袋就往外走了。
其他人像是受到了他的鼓舞,看他走出去许久也没有想象中的枪声出现,也拿着东西离开了。
看到这样的画面,年轻男人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短浅的人,和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果不其然,他们没走出去多久,那街头巷尾流窜的小混混就发现了他们。这个城市不大,很快的,毒蛇也知道了他们的消息。
那些出去的人都死在了毒蛇的手上,没有一个活口,而那平均分的钱也到了他的口袋里。
年轻人毕竟经历不多,听到自己的伙伴都死了,心里还是难过的。现如今的他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因为怄气,没有拦着那些人,如果自己拦住了他们,他们也就不会死了,可惜没有如果。
他利用那垃圾箱里捡来的东西维持生存,还把自己脸摸黑,装扮得像一个真正的流浪汉,因为目标太小,竟真的躲过了毒蛇的耳目。
毒狼的死讯很快传回了A国,因为他一向行事毒辣,连兄弟都不放过,所以很少有人会为了他难受。
不过,毒蛇还是帮他举办了葬礼,不仅是因为对外他们还是兄弟,还因为他要清理门户。
葬礼办的很大,就在坟墓旁边,毒蝎的手下还是很忠心的,并没有因为他的死去而不认他这个大哥,大部分都来了。
看到这样盛大的哀悼人群,作为主办人的毒蛇嘴角勾起了一抹奸笑,空气中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在草丛周围隐约有人影窜动,四周的气氛异常紧张。
抬起他那布满伤痕的手臂,看表上的时间已经到了,毒蛇走上了预备好的台子,他的神情庄重而严肃。
试了试话筒,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很悲伤的样子,“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最好的兄弟毒蝎的葬礼,听到他死在异乡的消息,我十分地悲痛,相信大家也是。”毒蛇假意揉了揉眼睛,却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笑了。
“然而,悲伤是没有用的。”他话风一转,神情和语气都和刚刚截然不同,整个人都变得热血沸腾起来,“我们要为毒蝎报仇,共同对抗敌人,也就是夜氏集团。”
下面的人都议论纷纷,他们都知道之前毒蝎刺杀毒蛇的事,对于现在的毒蛇他们并不是很相信。
“你们信吗?他居然要为大哥报仇,他会不怪罪大哥以前刺杀他未遂的事?我不信。”
“未必,你看前段时间他们不是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夜氏集团的总裁,说不定人家早就和好了。”
“那只是为了利益吧,为了那几百个亿,妈的,我一分也没得到。”
“别说了,那咱总不能让大哥白死吧,凭咱们根本碰不了那个夜总裁。”
“对啊对啊,先杀了那个总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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