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世玉在中了自己一记玄阴指之后,身体突然猛地一震,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郑庸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在刚刚恢复神志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完全被试图逃开的世玉所吸引,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死仇大敌寒冰就站在不远处,随时都可以向自己出手。
此刻,仍坐在地上的郑庸已经来不及去细想,为何寒冰见到自己在追击世玉,却仍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试图出手阻止。
虽然这奸宦已经感觉到,现在再对寒冰采取行动,不过就是一番徒劳的最后挣扎,但他却还是凭着本能,向仍旧一动不动的寒冰也攻出了一记玄阴指。
果然,一切都为时已晚!
就在世玉静止不动的那一刻,寒冰却忽然动了!
只见他的右手轻轻一挥,已发出了一枝威力强大的离别箭,瞬间便将郑庸的那记玄阴指完全击散。
而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迅疾地向前挥出,又一枝无声无息的离别箭已倏地一下,没入了郑庸的下腹!
“啊!”
郑庸顿时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
他用手捂着不断向外喷血的伤口,颤抖着声音道:“你……你……用的……究竟是……什么……妖法?!”
寒冰根本不屑再去搭理这个丧心病狂的狗太监,只随手一挥,便点了郑庸的软麻穴,令其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未再多去看那奸宦一眼,他已经快步奔到了世玉的身边。
看到世玉的胸前隐隐透出了一些血迹,寒冰的心不由一紧,立即蹲下身来,匆忙解开了世玉的衣衫。
结果,他便赫然看到,世玉的右胸上有两处破裂的伤口,正在向外冒着血。
好在那两处伤口都不深,入肉还不到一分,并不会造成任何致命的伤害。
可是原本戴在世玉颈间的那枚玉玦,却已经碎裂成了几块……
寒冰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猛地一把,将世玉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此刻,他完全体会到了独笑穹见到公玉飒容时,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之情!
方才,在采取行动之前,寒冰心中的忐忑实是已经超过了从前的任何一次。
虽然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世玉,但是寒冰很清楚,自己的一条性命已经输给了忠义盟,绝对不能再被自己用来交换世玉的命。
否则的话,自己便成了一个食言背信之人,同时也会让雪幽幽在忠义盟中人的面前,彻底失去了盟主的威信。
所以,面对一心想要自己性命的郑庸,寒冰只能选择行险一试,用“追魂一笑”救出世玉。
不过寒冰知道,郑庸这奸宦一心要为自己的亲儿子赵展报仇,其心志之坚,非一般人可比。
而寒冰又已身受重伤,追魂功的功力也受到了一定影响,无法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所以他实是没有太大的把握,在自己的精神意念侵入郑庸的身体之后,可以成功控制住这奸宦的意志,令其身体完全听从自己的指挥。
于是,寒冰便与蓝清鉴商定了一个计划。
在郑庸的面前,他们两人故意颇为逼真地表演了一出自残遇阻的戏码,就此引发了这奸宦的急躁情绪。
然后,趁这奸宦心神一乱之际,他们两人又合力用狮子吼将其震懵,为寒冰的精神意念制造了一个极为宝贵的入侵时机。
在成功控制住郑庸的意志以后,寒冰便让他自动放弃了手中的武器,给蓝清鉴救走花凤山和浩星潇启赢得了时间。
但由于郑庸的精神力量过于强大,而寒冰的功力又因受伤而被限,让他很快就失去了对这奸宦的控制力。
然而此刻,世玉仍在郑庸的威胁范围之内,寒冰根本无法保证,在自己的精神意念返回身体以后,能够及时从郑庸的毒手下救出世玉。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继续赌上一赌。
他赌的是,出于恐惧和不甘,郑庸会首先向世玉出手,而不会直接挑战实力强过自己太多的寒冰。
于是,在精神意念脱离郑庸的身体以后,寒冰没有立即回到本体,而是又进入了世玉的身体。
这一来,确实是大出郑庸的意料之外!
见到本是昏迷不醒的世玉忽然间醒了过来,并还果断地打算逃出自己的控制,郑庸根本未及多想,便向世玉出了手。
而此刻,正用自己的精神意念控制着世玉身体的寒冰,很难让世玉因长时间昏迷而变得麻木迟滞的身体灵活运转。
面对那记飞速袭过来的玄阴指,不得己之下,他只能选择尽可能地闪避。
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寒冰竟猛然想起了世玉颈间的那枚玉玦。
于是,他便竭力转动世玉的身体,让悬在其胸前的玉环正好挡下了郑庸那记狠毒的玄阴指。
如今看到世玉安然脱险,寒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本想马上解开世玉的昏睡穴,将他救醒过来。
但一转念间,他又改了主意。
继续将世玉抱在自己的怀中,寒冰大步走到瘫在地上的郑庸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便飞身出了地府的大门。
从密道口出来,到了外面的禅房内,寒冰便把郑庸往蓝清鉴的面前随意地一丢。
他先是看了一眼被重新安置在床榻之上的浩星潇启,还有正守在其身边的花凤山,然后便把目光转向了蓝清鉴。
“清伯,郑庸已被我破了气海穴,废去武功,应是再也没有机会去害人了!还要麻烦清伯您辛苦一趟,把这奸宦送去禁军大统领府,交给宋青锋审问。”
蓝清鉴闻言,不由微微一怔。
按理说,以郑庸现在的身份而论,应该将他交给京兆府衙门拘押审讯。
可是寒冰却要把他交给禁军大统领宋青锋,其中必有缘由。
“莫非你认为这奸宦还有其他的同党?”
见蓝清鉴猜出了自己的意图,寒冰的唇边顿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道:“不错!以京兆府尹段朴青的圆滑世故,必然不敢使用太过酷厉的手段,来对付这奸宦。
这样一来,恐怕在短时间内,问不出什么结果来。而一旦这奸宦的同党得到风声,狗急跳墙,采取其他的破坏行动,那将会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蓝清鉴却摇头叹道:“但以这奸宦的奸狡狠辣,怕是就连宋青锋也没有这个能耐,很快撬开他的嘴!”
谁知听了他的话之后,寒冰唇边的笑意竟变得更深了一些。
只见他缓缓地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玉瓶。
然后,他便把那只小玉瓶交到了蓝清鉴的手中,淡淡地道:“从知道这奸宦勾结北戎刺客的那一刻起,我便把这只玉瓶带在了身上。就是准备有朝一日抓住这奸宦以后,把这玉瓶中的东西给他尝上一尝!”
蓝清鉴的目光不由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仍是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句:“你是从何处得到此物的?”
寒冰笑了笑,“从公玉飒颜那里。清伯您应该记得,他可是郑庸收下的另一位义子,自然也从这奸宦那里得到了一些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蓝清鉴顿时哈哈一笑,当即打开那只小玉瓶,从中倒出了一粒绿色的小药丸。
方一听到寒冰提起公玉飒颜时,郑庸便不再闭目装死,而是将充满惊惧的目光紧紧盯在了那只白色小玉瓶上。
当这奸宦看到,蓝清鉴从那玉瓶中所倒出的,果然是一粒绿色的小药丸时,登时被吓得体如筛糠。
“无尽丹……居然是……无尽丹……”
“不错!苍天有眼,报应不爽!终于等到让你这奸宦也尝尝其中滋味的一日!”
蓝清鉴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撬开了郑庸试图紧闭的嘴,将那粒无尽丹强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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