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巾之下,女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顶顶的绝世美人!
“无耻!”
红妃羞怒,一掌劈出,将少年给劈了个趔趄,险些从高阁栽了出去。
少年却是看得发痴,他从未见过如此绝世美人,也从未遇到过个性如此独特的女子,他在刹那间便听到了他心动的声音。
红妃一直住在高阁中,也从未接触过外人,尤其是外来男子。
这个少年眉清目秀,五官俊朗,自带着几分痞邪的坏气,但却又坦荡得紧,让人虽是恼怒,却又恨之不起。
在激情飞扬的年纪,遇到心仪的人,一切似乎都变得那样的理所应当。
只是好景不长,红妃有孕三月后,少年便得到了师门急召,匆忙连夜返回。
直到红妃诞下一对双生女,双生女一岁时,少年也不曾再回芙蓉城。
飞雪阁原本就精通占卜之术,窥天运之道。
为寻少年踪迹,红妃不惜以命窥天道,派出飞雪阁弟子去探查了少年踪迹。
得知少年却已是娶她人为妻,早已将她忘记得一干二净。
红妃窥天道已是违背师门祖训,受过天罚后的她,在三个月之后,走火入魔。
“那一日是芙蓉城最悲惨最黑暗的一日。”
百晓安淡淡地说道。
艺容听得眉头皱起,她实在是不明白百晓安与她说这些江湖往事做什么?
“阁下能否说重点?”她反问。
若是她想听这些故事,去茶楼听说书先生的话本便可。
百晓安轻叹:“夫人果真是没有耐心啊,这是一切故事的起点,没有它作为引子,你只能身在棋局。”
闻此,艺容不再多话,继续听着他说。
红妃走火入魔,持剑斩了飞雪阁。
高阁轰然倒塌,苍山震颤,飞雪飘扬。
满城芙蓉树皆是被这一剑所毁,芙蓉城从一座美轮美奂的城池变成了一座废墟,成了一座黑暗的人间地狱。
曾经最美最繁华的街道,伏尸遍地,鲜血将整座城池都染红了。
斩了一座芙蓉城还不够,走火入魔的红妃一路追到了少年的师门,见人就杀。
红妃精通占卜,剑法更是精妙绝伦,修为高深,便是少年的师门长老也身死她的剑下。
包括少年新娶的美娇娘也一并横死她的剑下,见师门被屠,少年自然是暴怒的。
与红妃大战了数月,两人皆是不分上下。
而红妃斩下的那个美娇娘是当时宗门鼎盛的玄明宗千金,女儿横死,自然是要讨回公道。
而飞雪阁实力不弱,只是鲜少过问俗事罢了。
而少年虽是身在江湖门派,但却是庙堂之人。
一场因儿女情长起的纷争,迅速就引起了庙堂、江湖的斗争。
“这场因儿女之情点燃的战争殃及太广,整个江湖与庙堂都乱了,烽火不断,派系林立。”
百晓安浅声说道,他说着这样大的事情,脸上神色却是波澜不惊。
艺容却是听得有些云里来雾里去。
“红妃的师父带着红妃诞下的女婴前来前来见她,与西南当时最大的三个派系长老联手将其镇压了下来。红妃清醒后,乱世却是已经无法阻止了。”
“二十年间,四国庙堂之争,江湖之斗从未停熄过,愈演愈烈。直到玄明宗收服各派,飞雪阁除名,以强横之势镇压了这场动荡,三十年之约也是由此而来。”
“那红妃呢?”艺容听得皱眉。
这一开始就是那少年的错,既是乱了红妃的心,为何又要娶那玄明宗的千金为妻呢?
“赤龙谷,她知自己走火入魔犯下业障后,便寻到了方外隐地,拜入了赤龙谷门下。带着女儿,悉心教导。”
百晓安应答,他的话让艺容吃了一惊。
她万万没想到红妃与她的师门还有这样的关系,一时间她心底情绪有些复杂。
“那个少年呢?这原本就是他挑起的。”她追问。
“当年少年急召返回师门,得知师门为他定下了与玄明宗的亲事,他自然是反对的,并且把红妃之事与师门说了。”
百晓安微微轻叹,谁能想到呢?红妃的话,一语成谶。
“但玄明宗千金愿意为妾都不愿意放弃这场婚姻,以少年家国为要挟。少年的师门见此,因忌惮玄明宗,对少年用了秘术,使之失了心智,才达成了那一场婚姻。”
艺容闻言,不免唏嘘,这故事简直比话本里还要跌宕起伏。
“少年来了在下的师门,师祖收下了。然,玄明宗失女之痛岂能如此就算了,少年与那千金成婚一年多,也诞下了一名男婴,如今是玄明宗宗主。”
百晓安继续道,艺容已是愕然不已。
“百晓堂、赤龙谷并不畏惧玄明宗,因此各自都在这棋盘上布下了棋子,以天下为棋盘,下一局旷世棋局。”
“这便是故事的起点,二十年的恩怨,是结束也是起点。夫人,可想知道为何你会被赤阳真人选中吗?”
百晓安询问她。
艺容闻此,心底忽然升起一抹不妙之感。
“因为你是红妃之女的后人。”
他的话让艺容愣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峨眉上扬:“你说什么?”
“柳秋凝是那对双生女中的妹妹,她并不是柳家的人,而是红妃的女儿。只是可惜柳秋凝在武学和占卜天赋上并没有继承红妃的天赋,所以在她五岁那年就送下山了,交由了柳氏夫妇抚养。”
艺容感到匪夷所思,她摇头:“这不可能。”
若母亲有这样的身世,父亲不可能不知道的,母亲也不可能不说的。
百晓安似知道她就会这么说,他也不着急,只端着那茶水又轻呷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五岁稚童能记住多少事?但在你出生后,赤龙谷就派人去过司王府。若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夫人后肩定有一处蝴蝶胎记,那样奇特的胎记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百晓安缓缓道,他观察着艺容脸上的神色,他在听师父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震惊同样不比她的少。
艺容听得愣然,脑袋里有些混乱,亦有些震惊的。
眼前这个少年郎没有欺骗她的必要,只是她就算是知道了这些那又能如何呢?
她喝尽了手里茶杯的茶水,平复了心底的震惊,方才看着百晓安道:“就算是如此,那又能如何呢?”
她母亲遇害时,怎不见他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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