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此意艺容洛渊》第446章 太子喜欢你

    艺容闻言,当即心中明了,琴妃找自己对弈,岂会是那么简单的?
    她略略思忖了几许,便道:“自是极好的。”
    琴妃闻言,抬眸盯着她看了半晌,眼中神色复杂至极,夹杂了许多艺容看不懂的情绪,“你就没有觉得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吗?”
    艺容落子,破了自己的困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既是太后与皇上亲自责罚,自然无任何不妥之处。”
    她的回答很规矩,但也的确是她心中所想,太后与皇上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责罚,自然已是想到了很多的东西,轮不到她来置喙的。
    琴妃深深地看了她两眼,回想到第一次在太子府中见她的情形,而后落下一子,局面变得微妙起来,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能这么认为已是不错的。”
    艺容垂首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虽是进退维谷,可却也并非没有生路。
    “如今朝中局势会如何变化,尚未可知,本宫希望你能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存在的价值,你自己要掂量清楚,不要让这份价值变成一堆灰烬。”
    琴妃放下手中的棋子,从浣珠手中接过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自己柔荑般的手指,语气变得缓和了许多。
    艺容旋即也放下了棋子,喝了一口热茶,而李宴的曲子也落了尾音,这一首曲子不算长,她与琴妃只是下了一半,这盘棋的前半部分他们都很清楚,只是这剩下的半局棋,前路如何尚未可知。
    “琴妃指教,自当谨记于心。”她微微颔首,她自然明白琴妃所知。
    她是聪明人,今日娴贵人的错处,太后要求重罚,一则是为了肯定自己的身份,因为自己有利用的地方,二则是亦是想要借助此事来彰显皇室威仪与恩典,是在警醒自己与予之。
    如今前朝格局已是发生了变化,太后有高瞻远瞩的目光,但永元帝可就未必了,从今日的事情来看,便知晓永元帝与太后想的,就不是同样的一件事情。
    “本宫这般说,不是需要你谨记于心,而是要你时刻警醒自己的身份,会给洛王带来怎样的影响。”
    琴妃说着,目光忽的落在了李宴的身上,而李宴眼中那一抹对于艺容的痴迷之色尚未来得及收敛就被琴妃给逮了个正着。
    李宴见琴妃面色略有寒霜,目光锐利如那结成冰晶的雪花,心头忽的一跳,有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张了张嘴巴,神色略有慌张道:“母妃……”
    “太子喜欢你,你可知?”
    琴妃却是无视李宴的话,目光清明地紧盯着艺容,身处斗争,她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子已会将自己的心事给掩埋于心间,但方才那首曲子,却是她错了。
    如此缠绵悱恻,情意绵绵,相思无限,太子当真是半点都不知分寸了。
    且不论艺容从前的身份如何,就凭着她如今马上是洛渊的妻子,太子就不能再生有这样的心思。
    她身处后宫,太清楚人心这样的东西了,一旦生了嫌隙,便是有再多的信任,也会被一点点地磨碎成为齑粉。
    洛渊是太子最大的助力,她绝对不允许因为一个女子就毁了太子的前程。既是太子舍不得割舍,那这把利刃就该由自己来做。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就跟凝固了似的,连李梦茵都瞪圆了眼睛,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震惊无比地来回看着艺容与李宴。
    “太子哥哥……”李梦茵半晌出声,想要求证。
    “母妃你……”李宴修长的双手紧紧地扣着那琴弦,锋利的琴弦瞬间割裂他的手掌,殷红的血珠顺着琴弦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他双肩轻颤,闭目垂首露出极其痛苦挣扎之色。
    艺容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愕地看着琴妃反问:“琴妃方才说的什么?”
    琴妃看着自己儿子痛苦的样子,心中重重叹息了一声,快刀斩乱麻,剧痛入髓,可唯有这样,他们二人才能平安。
    这后宫里的人就个个就像是长了一只如鲨鱼般的鼻子,但凡是嗅到一丝丝的血腥味儿,便会蜂拥而至。
    而太子不知收敛自己的情绪,不会控制自己的情感,倘若被察觉,两人届时要面临的必是灭顶之灾。
    琴妃抬眸盯着艺容,再次一字一句道:“本宫说,李宴心系于你,喜欢你,你可明白?”
    如此直白,如此清晰的告知,艺容一瞬有些凌乱,转眸看着愣愣地看了两眼李宴,感觉不可思议。
    “李宴你这……”她话到嘴边,突然又不知该如何说了。
    且不论她现在的身份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名义是他的皇姑母,且她马上就要成为予之的妻子。
    而予之于太子而言,既是手足,亦是左膀右臂,不可或缺的忠臣。
    如今琴妃突然告知自己这样的情况,她是真不知该如何处理才是,只觉得有些荒谬与惊慌。
    她感到惊慌的原因是担忧李宴的这份情义会驱使他去伤害予之,而荒谬的是,琴妃就这么直言了当地戳破了李宴的心事。
    这样于谁都没有好处,只会让关系变得尴尬而已。
    “母妃……”李宴睁开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看艺容的眼神,一边痛苦地开口。
    “你住口!”只一瞬,琴妃又露出了放在在漪澜宫的威严出来,她目光如刀锋般锋利,紧紧地盯着艺容,似乎好像要将她一寸一寸地给剥开似的。
    “本宫希望今日这是最后一次,太子你若是再不知收敛,本宫有的是办法将艺容送走,让你永远见不到。”
    “你的情,你的义,根本就见不得光,你明知故犯,如此愚蠢,你自以为痛心与孤独,暗处偷偷思念,自以为情深意切,但却是不仅会害死艺容,也会害死你,同时也会害死双手捧着你上这条帝王路的所有人,你想要所有人都给你做陪葬吗?”
    琴妃的责问没有暴怒,有的只是冷酷到了极致的冰冷。
    一字一句,紧紧地叩着太子的心房,太子紧紧扣的琴弦倏地一断,那琴弦猛地反弹,将他的手背给狠狠割开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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