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大乱斗》0239：漫长的夜

    ***     看着阿可利斯九十三世消失在过道深处的背影，凯撒目光凝重。
    他无意识地摩擦着下巴，整个人显得很是忧郁。
    “嘴皮子太利索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答应下来了。”
    凯撒抬起手，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但又怕疼，于是轻轻摸了摸脸皮。
    矮人对盟约非常重视，是自古以来最好的契约遵守者。
    他们会用最严格的标准督促自己，或者族人完成本人亲答应的条约，并做到不离不弃的程度。
    但相应的，一旦盟友背弃了诺言，矮人将会直接发怒，灰褐色的头发转变为火红色，脸庞铁青一片，直到把打铁的锤子塞进背信者的嘴巴里，完成解除仪式，他们才会平息下来。
    “不过这矮人得也对！出门在外，朋友越多越好，既然他找上门来，又猴急猴急地定下了约定，这对我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凯撒捏着下巴，下意识摸了摸，硬硬的。
    这个，凯撒逃出加勒比王国后，就没有打开过，里面藏着他从军三年的所有俸禄（十二枚金币兑换的是圣骑士银行票），还有一笔意外横财（五张一千金币兑换的王国银行大票）。
    只要它还在，凯撒就不怕自己被坑，反正还有本钱重新发家。当然，如果对方看重的不是金钱，而是别的东西，那还是需要警惕的。
    凯撒转身回屋，到了里面，见两人一脸警惕，干脆地摇了摇头：“外面来了一个矮人，我们应该会相处得很好。”
    “呼！”艾琳夫人抱着女儿，身体有些摇晃，她扶着额头，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头啊？如果能早点离开就好了！”
    这句话，凯撒权当没听见。他知道艾琳夫人遭遇了这么多，早已身心俱疲，她迫切地需要一个地方去休息，安放那颗饱受摧残的心脏，但凯撒需要时间去搜集散乱的符文。
    现在，也只能让艾琳夫人忍一忍，暂时居住在这个宛若废墟的残破城市里，等他达成自己的目的后，自然会尽最大的努力，将她们送到安的地方。
    就在这时，老化石怕凯撒再度心软，错过搜寻符文的机会，跑着走了出来，仰起脸来，恶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裤脚。
    凯撒向下看了一眼，正见到老化石抬起气呼呼的脸，两者四目相对，一股莫名的压力刺入双眼，眼球瞬间湿润起来，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凯撒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菲利斯了一句：“能帮我守后半夜吗？我现在有点事，暂时走不开。”
    菲利斯微眯着眼，他看了看野男孩，后者报以雪亮的白眼，于此同时，莫名的声音从心头响起，还未听明白，就知了自己的命运，于是点头应许着。
    凯撒无奈地苦笑，他蹲下身子，一把抱起在外人面前扮可爱的老化石，两者没入过道的黑暗中，没人可以阻止他们的脚步。
    “天啊！我差点以为你又要心软了！你不仅要当救世主，还要做人家的保姆吗？”老化石瞪了一眼，没好气地着。
    凯撒不做回答，而是将话题引向了其他地方：“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复杂，那两个黄金勇者你想好办法对付了吗？”
    老化石忽而伸出的手，放在面前，双眼张大，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无力地摇头：“不行！失去了原来的**后，动用力量太费劲了。我马上就要展开新一轮的休眠，记得保护好我！”
    “休眠？”凯撒微微一愣，脸皮在隐隐地抽搐：“作为魔兽大人，动不动就翘班，你不觉得羞耻吗？要不再强撑几时，等我们发一笔大财后再去睡觉？”
    老化石给了凯撒一巴掌，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别太嚣张了，你这个人类。事实上，如果被忽悠着跑来这片石头岭找符文，我此时早已陷入沉睡。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凯撒捂着脸，还想些什么，就在这时，一轮弯月般的红光从左眼投射下来，寂静，空虚，阴冷等等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让人差点窒息过去。
    “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记得了！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绝对绝对不能让这鬼出事！”
    两位古老的存在冷哼一声，然后同时陷入黑暗当中，均匀的夜色中，只剩下凯撒的轮廓，还有野男孩起伏不定的瞌睡声。
    凯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心情似悲似喜：“如果我没融合爱德华最后剩下的那滴眼泪，现在会不会过着悠闲的市民生活？”
    “哼！如果有时间去幻想过去，还不如赶紧修炼那套剑法。”似乎感应到了这条咸鱼的想法，“剑神系统”冒出头来，他的冷哼声如电闪雷鸣。
    凯撒手一抖，差点把熟睡的野男孩摔在地上，好在他胳膊有力，瞬间又把这的身子拉了回来，在一瞬间，丝丝飘逸的诡异蓝光如电弧般跳动着，不住在男孩体表活跃着。
    “到底不是正常人了！必须在变成这个鬼样子之前，在“剑神系统”手下得到自由！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把剑法练熟了，否则这鬼东西发起火来，我命就难保了！”凯撒心里嘀咕着，然后体贴地拉下自己的外套，把野男孩盖住。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亚麻内衣，夜色如凉水，吸走了每一分多余的体热，但在刚才的对话中，凯撒不知不觉间已经湿了大片，衣料吸了水，狠狠咬在皮肉上。
    每一次沟通，对凯撒的身体来，都是巨大的负荷，如果不是以诡异多变著称的邪龙之血还有点用，他现在不定就累倒了。
    不过，这相比以前从军打仗的日子，那真是巫见大巫了。还记得，少年随军抗击北方的巨人民族，曾经十天十夜没有合眼，身体直接了一圈。
    “行军打仗真得很磨练人啊！”凯撒心里感叹着，随手把野男孩放在过道旁边用来待客的沙发上，魔狼利爪撕开来的皮革就是最好的大床。
    到晚上了，没有阳光，那股粪便味道就轻了许多，不再让人头脑发胀，虽然这对凯撒来，并不没有什么区别。
    “剑神系统”早就把剑法的诀窍刻进凯撒脑子里，每次呼吸，都能让他回想起那阵刻骨铭心的痛苦，但相应的，少年绝对不会忘记这伴随着痛苦的知识。
    凯撒并不排斥新的技巧，但他知道：无论多么神奇的诀窍，都需要时间来反复琢磨。
    就像北方军内部那句老话：再垃圾的黄金勇者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最起码也需要二三十年的刻苦修炼，除非你遇到了位面商人。
    “剑神系统”所传授的阿伦比亚剑法确实高明，就算是见识不多的凯撒，也能很明显地发现：这套剑术比军队里流传的三流剑法强上几十倍。
    阿伦比亚剑术，它的每个动作都经过千锤百炼的磨练，多刺出一分，少刺出一寸，威力都会大打折扣，操纵者必须锻炼出无比敏锐的控制力，才能发挥出这套剑术的威力。
    “入门，熟练，精致，大成，这就是剑术的四个境界。你们这些当兵的，最重要的就是在行军打仗中配合彼此，并不需要太强的剑术修为。但你们要记住：修炼就是修炼，一定要认真。一套上了层次的剑术，绝对比垃圾剑术强，能帮自己更多忙！”
    在凯撒印象里，军队聘请的剑术大师，那个身材矮的糟老头废话连篇，而且经常一些虚头巴脑的鸡肋言论，平日里最不受他们这些大头兵的待见。
    但真出了军队，凯撒才发现：这些一代又一代剑术大叔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同样是经过血与汗考验的，比那些经历生死的军官出来的大道理，效果上分毫不差。
    “认真吗？”回忆着过去，此时的凯撒难得认真，他手中拿着绑了布条的轻短木棒，开始按照阿伦比亚剑术的要求呼吸，运力，甚至是思考。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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