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咏已经叛了,想同他一起成为叛军的,那就过来吧。过来死,死在我的剑下。”话音一落,被捉来的叛军便被广陵手中的件穿心而过。
“维王的目的不是这里,此刻怕是已经到了金宁殿。”一名护城卫在一旁放着马后炮。
广陵预备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临了又将话压了下去。战友相残又算得了什么呢?如今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正在手足相残吗?
“殿下,去金宁殿!维王正颠倒是非。”广陵下了马直径冲去了凌王旁侧,“殿下同白落衡过去,此地我们守得了!”
“不规矩。”白落衡竟是数落了广陵一句。
“罢了,事了请你吃饭赔罪!”广陵说完又往前头的胶着处赶了过去。
此刻江城也从西南演武场赶了过来,他远远就唤住了白落衡,扔来一封书信后他又提醒着凌王道:“太师,拥护的是维王!”
来不及震惊了,两人调转了方向朝着内城一句狂奔。
“我早知会如此,是我让江城去西南演武场查的。前时维王在演武场演兵,一切都是太师支持。”白落衡在路上同凌王解释着,同时又将那封书信甩开来,里头正是多人供词还有账册来往。
“难怪他这样肆无忌惮。”凌王暗呵了一声,“可是,上次却是太师帮着白府脱了困境,你如何看出太师是假意?”
白落衡也厉声道:“帮助白府脱困的根本不是太师。是苏离的父亲,还有陛下。太师只是在得知了第一手消息后,装腔作势求了一情。我并未拆穿,就是想瞧一瞧,这太师来此究竟是为何。果然不错,他就是为了清楚你我的部署。我亦早就清楚,维王定会反叛,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我不曾料到他会选择路途最远的金西门进皇城。皇……陛下不会有事,我在金宁殿后方安排了暗卫,是璇玑阁的精锐。一百精锐只护陛下一人。”
凌王渐渐收势将战马放慢了速度,他心中不断盘算着,也清楚了白落衡一直以来都是独断专横的。他对着前头大呵道:“所以如今最大的威胁。便是那金宁殿中一群文官老臣,对吗?”
白落衡亦将马渐渐逼停了下来,他回过头道:“非也,还有门外那位巧舌如簧心狠手辣的维王。”
凌王用长剑指着白落衡,又审问般道:“你这时候告知我,你怎么不等过年再告诉我?”
白落衡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他干脆回了头继续驰骋了过去。
金宁殿外果然站了黑压压的一片,其中的浅金色身影格外亮眼。
白落衡与凌王在偏门处看着,两人对百人,胜算不大。而且,这里头的百人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等。”白落衡低声说了一字。
“既然要等,那为何现在赶来?留在南华门又有什么干系?”凌王站离他远了些,看不清这人又在卖弄什么。
白落衡气定神闲般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皇对于你是有着怎样的看法吗?”
凌王别过头,低呵道:“不想。”
其实,他心中早就设想了千万遍。他早就想知道自己的父皇究竟是看重谁。
话音刚落,后方便来了众多的黑衣行者,他们左手持弩箭,右手处是程亮的弯刀,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凌王正戒备,白落衡用剑柄抵了低他的手臂,无比沉着道:“外援。”
“还等?!”凌王很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你爹……你父皇还不曾说话,你急什么?”白落衡靠在了墙壁上,他看向了一众“外援”,又沉声道:“待会而若战事开启,那些叛军只管杀了便是,但主人得留活的。那主人身边那条狗,也得留活的。”
众人低头领命。
白落衡将凌王带去了金宁殿后处,此地正好可以听见里头的声音。
“若是引狼入室,该当何罪?”苏廷玮颇为冷静地看着丞相,在他看来,这丞相明显是要狗急跳墙了。
“若凌王真是叛军,此刻将维王殿下拒之殿外,稍后再带凌王杀进来。又该当如何?”丞相明显在争锋相对。
“听陛下的意思。”太师仍旧像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只不过他一直都在为难皇帝。
皇帝似乎是已经睡了下去,靠在龙椅上一动不动,任由底下人针尖对麦芒般争论。
“陛下,陛下?”身边的一名老宦臣轻声唤了唤皇帝,只引得几声烦躁的哼声。
然而,外头的维王终于也不再等待。他命人前去向殿门踹了一脚,像是故意证明他的存在感。
里头的臣子们都不约而同看向了殿门。
那上头“睡着”了的皇帝终于也被这一声给惊醒了起来。“方才说立储的那些人呢?怎么不说了?朕还等着你们来治理我东玄呢。”
底下不再有人多话。
“嗯?不是一个个争着吵着,要我立凌王吗?怎么又不说了?”皇帝是故意针对,他微仰着头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心生燥意。
然而,外头的凌王正正听见了这一句,他悄悄攥紧了拳。这并不是什么好话,甚至这只是用来堵塞那些臣子们的理由。
白落衡默默回头看了看凌王,从殿内透出来的烛光能将凌王脸上的怒意照得清清楚楚。
“无人敢逾越。”太师总是当着和事佬。
白落衡听见这言太师的意思倒像是十分中立,那他还来示什么好?
“老三,你在做什么?”皇帝终于对着殿门处唤了一声。
维王挑了挑眉,他将剑柄托在了手上,渐渐往殿门逼近。他一面前行一面颇为诚恳地回道:“我在保护父皇啊。”
话落,他的剑锋却是直直掀进了殿门的缝隙中。
门内的殿卫围了过去,等着来人破门而入。
“陛下,不可听信谗言。”一人从侧殿走了过来,只是其未着官袍,一时竟也不清楚是什么路数。
“三品众官议事,谁许你过来的?”苏廷玮侧目盯着来人,语气多少有些许不善。
“请父亲责怪。”苏慕也仅仅只是意思了一句,随即在殿前认罪道:“臣太常寺少卿苏慕拜见陛下。臣自然知晓三品以下不可在此,然臣决意此事不可耽搁,便偷偷随了家父车架来此,为的就是前来禀告。请陛下赐罪。”
苏廷玮亦前来求情道:“请陛下治老臣失察之罪。”
众人皆唏嘘不已,什么失察?分明就是父子俩一同前来的。
皇帝倒是十分利落,摆了摆手道:“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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