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讯室出来,姚小幺面色阴沉的能滴水,她一语不发的回了会议室,愣楞的坐在会议桌前发呆。
李营名下有家生物制药公司,药品走向除了辐射了省内的大中小医院,社区诊所,省外不少医院均有合作。
据该公司目前的负责人说,六年前,仓管那边不知道怎么就误发了5支未经检验过的针剂,发现的那晚上头人就命令他们对药品做了临床检测,本以为没事儿了,结果24小时候就出现各种不良反应,为避引发恐慌及对公司不利影响,倪传艮就想了‘斩草除根’的主意。
所谓‘斩草除根’就是直接让人把那些有可能用过了那五支针剂的孩子‘接’过来,这个‘接’自然就意味深长了,这方法,既能把事儿湮灭了,又来了现成的试验品,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据说,这批药剂分发到了京都和锦城市,最怕的自然是在京都出事儿,如果再京都出事儿还不捅破天,周德庆干的是欠雷劈的买卖,一般谁也不愿意跟他弄一块去,药剂纰漏一出,倪传艮还是找了他。
因为不能完确定是谁用了药,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寻找,前前后后的,他们弄来了十几个孩子。
药剂确实出现了问题,来的路上就有孩子持续高烧不退器官衰竭而一命呜呼的,也有在实验室里观察抢救了几天后离开的。
话说的有头有尾,就是药剂出现问题,倪传艮跟拐卖儿童妇女的人贩子周德庆之间见不得人的勾当。
似乎,只要刑队那边抓到周德庆的犯罪团伙后,儿童走失案就可以这样了结了
姚小幺双手环胸的靠坐在会议室上,手腕上的表显示着距离日出还有三个小时。
甘蕾蕾倒了杯温水放姚小幺手边,“要不你睡会儿?”毕竟,姚小幺的身体状况有些特殊。
姚小幺没说话,依旧静静的看着窗外浑浊的天。
身后响起脚步声,是江城,同样是一脸阴沉。
一旁研究塔罗牌的苏殁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不都招了吗,你俩这是中邪了?”她视线从姚小幺身上滑到江城脸上,案子有了进展和突破,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两人这脸色跟临县的天有得一拼。
江城下意识的掏了支烟出来,刚要点着动作一顿,随手把烟和手机扔在了会议桌上。
甘蕾蕾看了眼苏殁,嘴角牵动出一丝苦涩的笑。
招了?这叫什么招了?事儿都推到了死人身上,给你来个死无对证,这也能叫招了?
显然,这台词儿是早已案安排好的。
至于谁给安排的台词儿,都猜到了。
甘蕾蕾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江城的手机响了。
下意识的,几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老邢!”他说了声就直接接起了电话。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江城眸光凛了一下就没什么变化了,程就只听着,最后扔了句按你说的办就挂断了电话。
姚小幺转头看他。
他简单把事儿说了一遍。
邢动那边有了新的发现,两天前的晚上张耀光带着一女的进了酒店,进电梯前人去了趟卫生间,约莫三分钟不到的功夫出来,出来后似乎发觉有人跟踪他们,女人朝后看了眼,他们的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别处,就这个功夫,张耀光就拥着女人进了电梯,电梯停在了21层,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自从进了房间,两人就没出来过,第二天中午倒是要过点餐服务,他们的人借着点餐服务进去了一趟,里面确实一男一女,男人在浴室洗澡,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隐约能看到男人的身影。
晚上,两人一同从房间出来去顶楼用餐,他们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中途,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趟卫生间,等他们发现人去的有些久了的时候,人早已没了踪迹。
这是邢动在事发后第一通电话里说的。
而这通电话里所谓的新发现是,张耀光在进了酒店后就失踪了,而不是二十四小时后的顶楼卫生间。
顶楼餐厅只有一个进出口,人是他们看着进去的,事发后,他们查了餐厅里的每个人,压根儿就没有两人,都当时真觉得是个密室失踪案。
这世界哪儿有什么密室失踪?
所谓的密室失踪,不过是你没找出破绽。
这不,破绽就出来。
当时,进酒店的时候,张耀光去了趟卫生间,这一去就没复返,出来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他,只是一个跟他有几分相似,又穿了跟他一样西装的人。
这一天一夜里,房间里的就是那女人和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现在想来,他们根本就没看到过男人的正脸,最多就是看到的侧脸,男人但凡出来时都是低头摆弄手机。
两人在顶楼餐厅消失自然说得过去,男人不是张耀光,稍稍变动了一下发型,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吧台前喝酒,谁能怀疑他?
进去的是浓妆艳抹的女人,出来的是服务生,谁能怀疑到她?
现在人已经找到了,能确定,张耀光早就离开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一天的调查都是白费功夫,要把调查时间推到两天前。
“要不要把人控制起来?”甘蕾蕾指的是杨光和杨静宜。
她不相信张耀光的失踪跟着两人没有关系。
他的失踪间接说明了他跟这个案子牵扯不清的关系,如果,他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走了,他们手上可就没有什么直接间接的证据证明他跟临县的事儿有关,跟儿童失踪案有莫大关系。
能策划京都那出金蚕脱壳,临县未必就不能。
瑞慈医院,地下一层。
除了没有窗户和监控器,盖克乐看不出地下一层跟楼上有多大区别,这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廊上的灯光亮着,护士站里,也有值班的小护士,两人趴在桌上睡的很沉。
苏戍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这层应该是特护病房!”
盖克乐点了点头。
从护士站路过的时候,他脚步微顿了一下,折身走到了护士站前,苏戍的目光随着他的落在了护士半压着的工作记录上。
从记录上看,这确实是特护病房区。
新转进来的人里,有他病友的编号。
底层房间并不太多,但每个房间的面积却不小,自带卫生间。
这层显然不如上层安静,打呼声混杂在费力的咳嗽声里,小护士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嘈杂,这声音并没有把她惊醒。
正要继续朝前走,苏戍忽然拉住了盖克乐。
盖克乐转头目光看她,见她盯着某处发呆,他顺着她视线看了过去,地脚线处,一个浅浅的划痕。
“怎么了?”盖克乐见她良久都不发一语。
“张丹遇害了!”苏戍抬头看向盖克乐,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愈发血色屋,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水光。
盖克乐一惊。
虽然早已有所怀疑,可真这样听到了,心还是如同浸入寒潭般的僵冷,“你,怎么知道?”他看着她,“就这个划痕能说明她遇害了吗?”
“那不是普通的划痕,那是一个单词的缩写!”她眼睛里的水光朦胧了灯光,声音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盖克乐微皱眉。
“是Help的缩写,一个字母,H!她说过,如果有一天她遇害了,会给我留下一个字母,H,如果她只是陷入危险需要救援,她会留两个字母,Hp!她给我留了一个字母,她遇害了,盖警官,她遇害……”
剩下的话消失在她的哽咽中。
“或许……当时,时间太过匆忙她只有留下一个字母的时间也……也说不定!”
苏戍摇头。
“时间匆忙,她也会选择留下P!她从来都是个谨慎小心的人,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一定是她……”
隐约有脚步声响起,盖克乐下意识的捂着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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