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气相公，种田辣》157 鄙夷

    包子铺的老板娘，倒也利索，一伸手就打算直接用手去抓肉包子给萧苏琪的架势。
    “慢着，等一下，我自己来！”
    萧苏琪一把拦住那四十来岁的老板娘，再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来两张油纸。
    萧苏琪用油纸将老板娘蒸笼上的肉包子，菜包子，分别拿出来四个。
    给好钱走了之后，老板娘就极为鄙夷的对着萧苏琪跟楚东风的后背呸了一口口水。
    “宋大娘，他们刚刚买了你几个包子？”客栈小伙计走几步过来八卦的问着。
    “四个肉包，四个菜包，什么德行，竟然还嫌弃老娘的手脏？呸，非等她遇上没吃没喝的时候，老娘看她还拿什么矫情？饿不死她？”
    “宋大娘，那两人不是本地人，不过昨晚上是知府大人的大少爷亲自送来的，有点来头，大娘你这么吐口水被人看到还是不太好的，影响我们荆州风气！
    至于外来人，管他们怎么想？只要不太过分，忍到他们走了也就是了，大娘是不是？”
    小伙计对宋大娘这么吐口水还是不待见的，觉得丢了荆州人的面子，前面掌柜的可是狠狠教育了一顿那位姑娘呢！
    要是被那位姑娘一回头看到大娘这么吐口水，那可真就打掌柜的脸面了！所以，小伙计不介意将知府大人的儿子透露出来。
    “大娘也是气不过，可千万别跟你们家掌柜的说啊？”宋大娘一想到隔壁那位掌柜的教导，还是心有戚戚的。
    “那我就不说了，下回你再遇上他们买包子，别这样就是了！”小伙计临走没忘记叮嘱一句。
    “知道知道，肯定不会了！快走吧！”
    宋大娘支走小伙计，左右看看附近没有什么人。估计刚刚自己吐口水的那一幕，也就那小伙计一个人看到而已，现在小伙计被自己搞定了，顿时心里安定下来。
    “二哥，这边没什么人，我们将包子吃了就去菜场看看吧？”
    街面冷清，街面门面房后面的高墙巷子更是冷清，趁着包子还热乎，吃完再去菜市场，省的里面的味道熏坏了包子。
    楚东风点点头同意，拿着萧苏琪给的一份油纸包，背对着萧苏琪大口吃起来。
    萧苏琪咬了第一口的面，还觉得不错，面发的软和，但，第二口咬到肉的时候，萧苏琪脸黑了。
    这肉包子的肉，也只能称之为肉末，什么作料都没有加，竟然连盐的咸味都没有。
    忽然间想起来，不管是包子铺，还是客栈，还是知府后宅做出来的面条，都寡淡无味，别是此处连盐都严重缺乏吧？可明明自己去逛杂货铺的时候，铺子里面有盐的。
    忽然间萧苏琪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杂货铺是有盐，盐的价格跟青田县的也一样，可这一样的价格，对于荆州境内其他物价显著低于青田县的物价来说，盐的价格，实际上是很高的。
    难怪这里的人，舍不得搁盐，回头自己要想吃的舒服一些，还得在杂货铺自己配好油盐酱醋的这些基本作料，也不指望那家客栈准备的充分了。
    谁让荆州的老百姓，都有一种我节俭我骄傲的高贵品质呢！
    “琪琪，感觉这个地方的生意木有办法做啊？我穷我骄傲，这生意还怎么做？”
    “就是啊，你看那掌柜的，一脸我穷我骄傲的样子，而且还能敦敦教诲我们家琪琪，浪费可耻，琪琪，这生意真没办法做了！”
    “那大娘做吃的生意，一点卫生意识都没有，不仅仅直接用手抓包子，还对着琪琪背后吐口水，看的我连吃饭的食欲都没了！”
    键盘侠：“生活上的穷不可怕，可怕的是思想上的穷，琪琪，也许在这些人的眼里，你才是最异类的。”
    星星之火：“没听那位掌柜的说么？这里自从来了知府大人，不良之人都被撵走了，所以这里可以夜不闭户。思维的根源还是出在知府身上。他将我穷我骄傲的思想植入了荆州百姓思想之中！”
    我才是大土豪：“有没有感觉这里的人气严重不足？荆州府的人口，应该比青田县的人口多吧？
    记得古代州，县的划分，主要是以人口来定的吧？但现在看起来荆州府的人口，明显低于青田县。”
    二货你大爷：“我猜测当初荆州府撵人的时候，青田县肯定没少接受，岳不群就是精明啊！”
    一米阳光：“知府夫妻两人这么大年纪，可他们家庭里面的成员，也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明显少于离哥哥爹娘的家庭，人家离哥哥的爹娘才只是青田县的一个山里夫妻呢！”
    萧苏琪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看着网友们的弹幕。
    四个包子吞下去，肚子差不多不饿了，转回头看看，二哥正好也吃完了。
    “我们去菜市场！”
    鼻子底下是路，很快萧苏琪就找到荆州城内的菜市场。
    跟青田县县城里面喧闹的菜市场完不一样，不管是卖菜的还是买菜的，都给人感觉冷冷清清的。
    萧苏琪还注意到，买卖双方没有一个人在讨价还价，简直是太神奇了！
    但仔细一听，卖菜的报价就很低，比青田县低一倍甚至两倍。
    幸而菜市场还有一家卖肉的肉摊子，也还有一个老农户拎着鸡站在那卖。
    这都中午了，老农户的两只鸡竟然都还在？明明整个菜市场只有他一家在卖鸡啊？
    “老叔，这鸡怎么卖？”萧苏琪一眼看去，老汉菜篮子里面的两只鸡，一只是大公鸡，一只是老母鸡。
    “姑娘，这只打鸣的公鸡一百文钱，这只五年的老母鸡，四百文钱。”
    老汉一脸的菜色，眉头紧皱，显然是家里遇上事情了才将打鸣的公鸡跟下蛋的母鸡拿出来卖了。
    跟本地其他人一样，卖自家鸡的时候，只报价，没有一句多余的推销语言，这跟青田县的人完不一样。
    “好，我都买了！不知道能不能连你的这个菜篮子一起买了？这个菜篮子我出你六百文钱吧？”
    萧苏琪这么开价，完是有心帮老汉一把了。
    要知道这样的菜篮子，在青田县也不过几文钱一个，搁山里人眼里，那根本不值钱，村里能自己编菜篮子的人，多的是。楚东离爹，大哥二哥都会编。
    楚东风一脸的震惊，还没张口阻止就被萧苏琪用眼神狠狠制止了。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菜篮子是老汉自己编的，山里的藤条多的是，不值钱的，送给姑娘就是！”
    老汉可真是敦厚的紧，一听萧苏琪开价六百文钱买他的菜篮子，当即吓得脸色都白了。
    正在这个时候，董直找萧苏琪也找到了菜市场这边，自然也看的了萧苏琪正在跟卖鸡的老汉在说什么。
    “老叔，值得，千金难买心头好，我是真喜欢老叔的这个菜篮子，这个菜篮子不像一般人编的那样。
    你看你选的藤条，是山里最结实的，粗细还是一样的，菜篮子的里外都光滑的，一定不会扎手。
    最可贵的还是你的菜篮子，竟然编制出来花色，这个应该是最值钱的手艺，所以，我花五百文钱买你的菜篮子，一定值得！
    老叔你这样的手艺，一定辛苦练了很多年，这是你的技术，值我付给的六百文钱，而不仅仅是一个菜篮子而已！”
    萧苏琪感觉自己都成了推销员了，为了让老汉能安心收下自己给的帮助，简直才思敏捷，多少赞誉的话，砸了出去，就差没说老汉的这个菜篮子可作为传家宝了。
    老汉一下子就被萧苏琪各种赞誉的话砸懵了，连围观的几个人也都懵逼了！
    唯独站在身后两步远的董直，听得是嘴角抽搐。
    完不明白萧苏琪的真正企图，要说她蠢，那简直是自己蠢，这个女人精明的不要太厉害。
    要说她精明，此刻她竟然愿意白白花六百文钱买一个老汉的菜篮子，明明人家老汉都说是他自己编的，可送给她的？
    “老叔，银货两讫，这些归我了！”
    萧苏琪拿出来正好的一两银子，塞进老汉手里，紧跟着就自己动手，用了点力气，拿过来老汉手里的菜篮子，里面还有两只鸡。
    “不对，老汉你不能这么欺负姑娘不懂行情，明明你的菜篮子根本不值钱，村里谁家男人自己不会编？能编的跟你一样的人也不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一个菜篮子能买六百文钱的，这是讹诈银子呢！”
    “对啊对啊，老汉你可千万不能做糊涂事，到时候不但要被知府大人撵出府，还要被人看轻你一家人，以为你们家都是贪财的！”
    “老汉，你快还给人家姑娘银子，你两只鸡能利索卖了就不错了，哪还能欺负人家姑娘不懂事？
    姑娘，你到底还年轻不懂事啊？这样的菜篮子，你随便在菜场里面看看，能找出来不少呢，哪值得六百文钱啊？
    回头要是被你爹娘发现了，还不打死你？赶快将银子拿回来！”
    尼纳，围观的也就三四个人，结果，围观的三四个人瞬间化身正义，几番话下来，老汉被说的颤颤巍巍差点要倒了，吓得。
    而萧苏琪也被几个人说的，满脸的僵硬，尼纳，做个默默无名的好心人哪就那么难？
    “我，我不卖了，不卖了，姑娘你快把钱拿走，把鸡还我！”老汉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荆州人不管谁，都很怕名声坏了，怕家人走出去被人戳脊梁骨，怕被知府大人撵出荆州。
    “那我不买你的菜篮子了，光买你的鸡好吧？”
    萧苏琪不得不服气了，先退一步安抚住老汉再说。
    “这，这？”老汉想卖，家里的孩子生病了，缺钱买药。可就怕卖了还是会被人说是讹诈银子啊？
    “老汉，姑娘光买你两只鸡那就卖了吧？卖完赶紧回家别耽误工夫。”身后的董直见状，忍无可忍站出来给老汉一句话。
    萧苏琪回头看到董直，笑笑，这个人是怕自己跑了不给他爹炒野茶叶？
    其实野茶叶清肝明目对他爹那种夜盲症的眼睛，没多少用处，关键还是靠营养，补充维生素A。
    老汉这么纠结时，见到知府家大少爷开口，顿时喜出望外，当即高兴的答应下来，卖鸡给萧苏琪，就是不能卖菜篮子了。
    “姑娘，连着菜篮子一起给你拿着吧，菜篮子真的是不值钱的，老汉说的是真的！”
    “那我就谢谢老叔的赠送了，话说你来我往才是情分，老叔既然赠送我亲手编织的菜篮子，我也赠送自己亲手酿制的酒给你带回去尝尝吧。”
    虽然酒并非是自己亲手酿制的，但身上真没有什么可送的，幸而背包里面还有一葫芦没有开封的黄酒，算是一点心意吧！
    这个老汉还真是一个实诚的人。不，也许这么说，这里的百姓，眼里都是纯净的，似乎半点不沾污浊。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姑娘？”老汉满脸涨红，这个姑娘真是大好人啊！可酒比菜篮子精贵多了啊！
    “老汉，姑娘心意诚恳，又是她自己做的，就拿着赶紧回家吧！”
    董直再次开口，边上围过来的人，也顺着知府大少爷的话，点头赞成，劝着老汉收下赶紧回家。
    “多谢姑娘，多谢大少爷！”
    老汉在萧苏琪身后拱手行礼道谢，神色很是感激。这一趟出来不仅仅两只鸡都卖了，还得了一葫芦的酒，提着这个重量，至少有三斤呢！
    “二哥，你再帮我买几十个鸡蛋，几斤白菜，几斤芹菜，几斤豆腐，我再去杂货铺看看！”
    萧苏琪见识过菜市场的买卖之后，已经不想多花时间在这上面了，辞别老汉，萧苏琪在出菜场前，放了几两碎银子在楚东风手里，让他帮着再买些蔬菜，晚上不若就回请知府大人一家人，算是回个礼，自己也好好吃一顿。
    楚东风见有董直在场，也没多说，点头之后就拿了碎银子按照苏琪说的，去买她刚刚点的那些东西了。
    萧苏琪并未等着楚东风，而是先行一步，准备去杂货铺，准备油盐酱醋去。
    “没成想你还如此多才艺，连酒都能自己酿制？”
    董直跟着萧苏琪一起离开菜市场，每到杂货铺的时候，忍不住的说了萧苏琪一句，根本想不通她脑子怎么想的。
    钱多人傻么？
    “那位老汉将打鸣的公鸡，五年的老母鸡拿出来卖，站在那卖的时候还一脸的愁容，显然是家中有事缺钱。
    我么，没有遇上也就算了，遇上了，难免忍不住想帮一帮，毕竟老汉是个实诚人，换成我们村陈二狗那样的，我是不会理会的。
    不过我看你们荆州百姓，精神上富裕的很，哪怕生活再贫困，但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种我是荆州人我骄傲的神采，也许到死的时候他们也如此骄傲。
    但我看这种骄傲的代价，是越来越凋零的人口，有想法的人自然离开了，被认为是不良之人，也被撵走了，加上生活如此贫困，生育率低下，而死亡率却相反。
    总感觉这一府的人口，连青田县的一半都没有，无论什么时候，人口都是重要的。
    董直，你爹身为知府，你们家的人口也不怎么样啊？说起来还不如我们松山坳村里的普通人家的人口呢，你觉得呢？”
    董直瞬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整个人恍惚了。
    这个问题其实严重困扰了爹，爹一直坚持认为，只要人的思想秉持勤俭节约，良善待人，那便能建成一处桃花源。
    为此爹这几年甚至为了荆州的百姓，跟皇上顶着，不肯交两季的粮食赋税，就这么欠着。
    把不良之人用劳役为震慑的撵出荆州境内，不得不说其中不良之人，很多都是荆州境内的大户人家。
    还以为剔除了这些欺压百姓的大户，百姓自己当家做主的日子就好过了，可事实相反，百姓的日子越发的难过了。
    即便大户留下的那么多良田，几年下来，已经有不少都荒废了，甚至很多村里的良田，都荒废了。
    确实如萧苏琪说的那样，没有人口啊！
    如今荆州地大人少，留在荆州境内的都是肯苦的良善百姓，但靠天收的务农，只要遇上灾害欠收，百姓的日子便一退千里。
    爹娘不愿意自家独过好日子，便尽量的用爹的微博份例救助当地百姓，所以才会出现萧苏琪说的那样，爹娘两人这么多年下来，也就生了自家跟妹妹两人。
    自家跟妹妹之间年岁相差这么大，实际上中间还有弟弟妹妹，只是没有养活养大而已。
    再想到自己现在的一岁儿子，董直不由得忧心忡忡，那个看似七八个月大的儿子，能顺利长大么？他娘如今已经没有奶水供他了！
    “伙计，帮我将油盐酱醋糖各配一斤，用罐子装好，有白面的话，一并给我十斤！”
    萧苏琪没理沉默跟着她去杂货铺的董直，进了府城的杂货铺，就开口点起来自己要的东西。
    萧苏琪完不担心对方乱要价，经过对市场的了解，萧苏琪这会已经很相信荆州百姓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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