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歌》第十五章 偷烤鸭的孩子

    202.偷烤鸭的孩子
    在森林中最令人难忘的就是那些飞蚂蝗，因为他们随时都会爬到我的伤口上大口叮咬吞噬我的血液。
    这样的东西叮一口比被蜜蜂叮一口难受多了，它们出其不意，有时候是从脚下爬上来，有时候是从我后面看不到的地方，机械身体不懂得怎么防护这些东西的攻击，我闻到一种腐酸的臭味，那是从一条被污染的河道里散发出来的，这里有一些铁网将这座城市与树林隔离开来，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都住着什么东西，不过一定不会欢迎我。
    可我无论如何也要进去那个地方，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抓住那个我想要报仇的人。
    在这条河道上面有一条公路，但是城门有士兵把手，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行踪就暴露了，要是被父亲看到，他一定会逃走的。
    所以我必须不能被别人发现，当我看到有一辆卡车开进去的时候，我知道机会来了，我飞速的向卡车跑去，并且钻到了卡车的底盘下面。
    我猜想他们不会找到我，但是当卡车被拦下的时候，我还是非常紧张，我告诉机械身体，到了这里一切都得听我的，因为我能帮助他找到父亲。
    他相信了我的话，于是他很配合的让我使用他的机械身体。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量，而这种力量让我有了更多的想法，我似乎不满足于杀死父亲，我想自己被创造出来，一定是有某种使命要完成，又也许我真该杀死父亲之后自杀，然后追随雅琴而去。
    总之这辆卡车让我有了进去这座城市的机会，当我来到城市的时候，我从卡车下面钻出来，溜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这里垃圾到处都是，还有一些脏兮兮的人，他们显得非常的颓废，随便的躺在垃圾堆里，有两个孩子在远处的垃圾箱里翻找着食物，有一个孩子不小心被玻璃瓶刺破了手指，另外一个孩子帮他把手指的血吸吮出来。
    这个吸吮手指的孩子明显长得高大一些，而且他用一种非常警惕的眼睛看着我。
    当我路过他的时候，他紧紧抱住那个比他小的孩子，看样子是有些害怕我会伤害他。
    这时候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从对面走来。
    “喂小杰，快给我去弄只烤鸭来，别以为上次弄了一只我就会放过你，这次要弄不来，我就打断你弟弟的腿。就像你妹妹那样。”
    原来这个高大一些的孩子叫小杰，小个子的是他的弟弟，还有一个躺在那边目光惊恐的小女孩就是这个酒鬼说的小杰妹妹。
    小杰听完这个酒鬼说的话，拔腿就跑，他的弟弟也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去弄到吃的，所以我在他们两人身后紧紧跟随。
    他们两人转过了两条街道，来到一家烤鸭店，那烤鸭的味道真是让人嘴馋，然后先是小杰的弟弟跑进了烤鸭店，他跳起来把挂在钩子上的烤鸭拽下来就开始逃走。
    但是店家很快就追上去抓住了小杰弟弟，这时候小杰又趁烤鸭店老板追出去的间隙，跑进了烤鸭店，然后抓了三只烤鸭逃走了。
    小杰弟弟在地上大哭，但是烤鸭店的老板毫不留情的对他暴揍。
    “我让你又来偷。”
    路边的人都在旁观，有一个肥胖的女人实在忍受不下去，就问那个店家这只烤鸭多少钱，后来把钱给了这个老板，小孩只是盯着这个胖女人看了一眼，就灰溜溜的抱着烤鸭逃走了。
    当我跟着这个小孩一直回到这条小巷的时候，见到那个喝酒的男人狼吞虎咽的开始吃烤鸭，但那三个孩子只能在一旁看着，吃男人吃剩下还剩丁点肉的骨头。
    小杰一直警惕的看着我这个陌生人，那个喝酒的男人一大口喝光了酒，又开始找酒瓶，可是那些瓶子都空了，于是他开始发狂的在殴打那三个孩子，小杰紧紧的抱住那男人的脚，那男人愤怒的把他踹开，抓住一个瓶子狠狠的敲在小杰弟弟的脑袋上，小杰的弟弟头部鲜血直流。
    男人找到旁边的一床烂棉被上呼呼大睡，唯独小杰痛哭的给弟弟包扎伤口。
    而小杰的妹妹正在精精有味的吃着烤鸭的骨头。
    我在想要不要杀死那个男人，因为我总有一种感觉，有一天他会打死这三个孩子，所以我上前去，可小杰却拦在我面前，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看着我。
    “让我杀死他。”
    “他是我爸爸，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还有你的脸和手怎么了。”
    “我不能告诉你，你让开。”
    “不让，他是我爸爸。”
    “我曾经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将我最心爱的人杀死，如果我不杀死他，总有一天他就会对你这样。难道你想让你的弟弟，或者妹妹被他杀死吗？”
    小杰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拦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可他就是不让，我愤怒的想要连同一起杀死，因为他竟然敢阻拦我。
    可我又冷静下来了，也许他对自己的父亲有着更深厚的情感，所以我就到了对面找了一些木箱做自己的床，躺下来，继续观察他们。
    到了半夜我就要去找这个城市尸体最多的地方，夜深了，天空的月亮被云朵遮蔽，小杰这一家子都挤在一堆呼呼睡去。
    我走出小巷，发现有两个男人一直尾随在一个女人身后，而那个女人小步慢跑的逃走着，那两个男人随后冲上去把女人拖进了小巷，女人尖叫哭喊，一个男人在脱掉女人身上的衣服，一个将女人紧紧抓住。
    我上前将一个男人的脑袋直接捏碎，另外一个男人掏出匕首放在女人的脖子上，我的机械手指将男人的匕首抓住，让女人逃走之后，将匕首刺进了这个男人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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