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漠伸出双臂挡在秋恋琰的面前,雪白的脖颈之处不断有着鲜血渗透而出,染红了衣襟。
而她却是浑然不知,只是红着眼眸挡在了秋恋琰的面前:“殿下,住手吧。”
“小妖,你也要同我作对?”说着,秋恋琰的眼神愈加的幽冷。
还不等莫漠说些什么,应涯子掌门也是顺着气息找来,见此一幕目瞪口呆的同时头都大了。
“乖徒儿,这事哪出哪?”
颜卿景冷着脸,难得给了应涯子一个冰冷的眼神。
应涯子秒懂,他家乖徒儿生气了,而且已经是暴走的边缘试探了。
为了安抚自家徒儿,连忙转而做起了和事佬,看着满身怒气的秋恋琰,拍了拍脑门无奈道:“妖界的小子,你不在妖界当你的殿下跑老夫的地盘来干嘛?”
“应涯子?你来也没用,她我必须带走。”秋恋琰邹眉,这老怪物竟然出面了,如此有些麻烦了,但他要走,应涯子还拦不住。
闻言,应涯子捂脸,这小家伙惹事的能力一点都不比她小师叔差,甚至青出于蓝。
姜银钰那小魔王走了,还留个熊孩子给他,应涯子觉得心好累,好想退休。
但无论怎么说,她都是苍穹门的弟子,他总得护着不是?
苍穹门的护短,一脉相传可不是说假的!
应涯子叹了口气,看着那挡在秋恋琰面前倔着苍白小脸的莫漠,道:“怎么说,这小丫头也是老夫苍穹门的弟子,怎能说带走就带走?而且人家也不愿意和你走吧!”
应涯子的话可谓不是说到了秋恋琰的痛处,手中的长剑泛着赤金色的光芒,虚影渐渐清晰妖力威压更甚了。
应涯子捂嘴,不是吧,不是吧,自家徒儿还没暴走,这边就暴走了一个?!
但是想归想,阻止还是要阻止的,要不然这凤凰火焰之下,苍穹门寸草不生。
“不要!”莫漠想都没想欺身而上。
“莫漠!”颜卿景伸手想要阻止,却是晚了一步。
下一刻,应涯子的身形也是暴射而出。
然,还不等应涯子与颜卿景有所动作之时,秋恋琰的威压却是散去了。
同时,秋恋琰神色难看,心中有着一丝若有若无让他都感到恐惧的意识。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
滴答
滴答
血珠滴落至龟裂的大地之上,浓郁的鲜血味,令得秋恋琰那血红的凤眸都是愈发的幽暗。
莫漠的双手抓着赤金长剑,即便是散去威压,其锋利的程度也是使得其手掌血肉模糊,鲜血顺着长剑流淌而下。
“小妖,松手!”
闻言,莫漠抬眸望着他,那双原本清澈的双眸,此时一片冷漠,更多的是疏远。
“闹够了么?殿下?”
她抓着长剑没有松手的意思,低喝道:“不要过来!”
制止了颜卿景与应涯子的动作,然后拿起长剑直指自己的心口,就那么静静的望着秋恋琰,一字一句的道:“要么离开,要么杀了我。”
秋恋琰愣住了,随即冷着脸,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这不可能!”
莫漠目光冷漠,手下缓缓用力,锋利的长剑瞬间划破了她的肌肤,刺入了她的胸膛,鲜血染红了胸口的衣物,而莫漠只是疏远的望着秋恋琰。
一旁的应涯子被莫漠此举惊到了,转而看向身边黑着脸周围温度接近冰点的颜卿景,吓到了吃手手。
完了,完了,这事难搞了。
而原本暴跳如雷的秋恋琰也是冷静了下来,缓缓低头,血色的凤眸投向莫漠那苍白的脸庞,带着询问与期翼的语气问道:“是因为他么?无论如何都不肯和我走么?”
莫漠摇摇头,又似乎点了点头。
“那么,小妖,你有喜欢过我么?哪怕是一点点?”
秋恋琰伸出手掌想要触碰莫漠,而却被她躲开了,凤眸之中掠过一抹落寞。
莫漠抿了抿唇,疼痛让她清醒,最终苍白着脸一字一句的徐徐道:“没有。”
“呵呵”
秋恋琰的目光一凝,兽瞳收缩,竟然是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的飞扬跋扈,狂妄而又悲凉。
他忽然想起了小妖对他说过,放过她?
可是,我放过你,那么谁又能放过他呢?
长剑散去,红衫飞扬,眉间凤翎闪烁,双眸魅惑噬人,宛若血红的花朵,妖魅的罂粟。
秋恋琰,如秋日一般魅艳,如恋情一般梦幻,又如火焰一般的温暖与热情。
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望着秋恋琰消散的身影,心中止不住的刺痛,也不知是伤口的疼痛还是心的。
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如同烟云消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心中那空落落的感觉。
随着秋恋琰的离去,这片天空也是寂静了下来,应涯子掌门看着莫漠啧啧称奇,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想象,简直出乎意料。
这丫头的性情也不知是像谁,如此的刚烈与倔强。
颜卿景面无表情的出现在莫漠的跟前,微微低头伸手小心翼翼的给莫漠止血,莫漠看不清他的神情,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两人皆是沉默不语,但当颜卿景拉起莫漠那血肉模糊的双手时,却是刺痛了他的眼。
即便是他都是双眸一缩,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更多的是冰冷的杀意与暴怒,手下不由得重了些许。
莫漠也是脸色一变,惊恐的抽回自己的手,死死的护住,仿若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的紧张。
颜卿景也不强求,只是望着她苍白的脸颊,清冷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响起。
“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莫漠闻言娇躯颤抖,眼睑发红,咬着唇一言不发。
颜卿景邹眉,神色愈发的冰冷,双手握拳,更多的是懊悔,他承诺过的,但他却没有做到。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也出现了隔阂与谎言?
最终渐行渐远,以至于到了今日的场面?
颜卿景深邃的双眸泛着寒意,修长的手掌握了又放,最终叹了口气,苦涩道:“罢了,既然不想说,为师也不多问了。”
“你只需记得,无论是人是妖,你都是我颜卿景的弟子。”
“我颜卿景,还没弱到要徒弟保护。”
清冷的话语,铿锵有力,谪仙般俊逸的脸庞漠然而又凛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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