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下的天焚标志,就像一块烧红的老铁印在我脸上,发出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红光。
视野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在张家岭的时候,老爹告诉过我,天焚的力量是异常强大的,只有当宿主的能力足以与之匹敌时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效用。
我现在近乎的晕厥的状态就表示我还很弱,连开启天焚都很难做到。而强行开启天焚的风险就是我会失去自我,变成被天焚驱使的傀儡。
其实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很疑惑,天焚难道不仅仅是张家的族徽,它对于张家人来说还有另一重含义吗?为什么我会变成它的傀儡?它并不是一个类似纹身的东西,也有着自己的意识和思维吗?
可惜这些问题老爹还没回答我就变成了冰雕。
我尽力用意识去操控天焚攻击匍匐在上方的藤田,除了头部还保持着人类的形态,其他各处都已经与螳螂无异了。巨大无比,坚硬如铁,一般程度的攻击很难伤害到他。
而远程攻击恰恰就是我不擅长的,只能将红色的光束实化成一条条软鞭抽到在藤田身上,听着很响,但对于藤田那身硬壳来说基本不痛不痒。
“别攻击了,你把光变成绳子缠住前肢,我去杀了他!”
周慧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立刻用意念把软鞭化成荆棘一样的藤蔓,从八个方向同时缠住藤田。虽然他的钳子很锋利,但我天焚的力量并不是实体,就算他用尽全力去掐,我化出的藤蔓还是无法被掐断。
很快,藤田就被束缚住。周慧敏立刻飞上去踹了他腹部一脚,把他高大的身躯踩在地上,吐出了一地的红色的消化液和食物残渣,带着一股浓浓的恶臭。
“真特么恶心!”
周慧敏捏着鼻子,从袖口抽出一把军刀,那是我给她用的。
凤翔紧随其后,扯了扯她:“敏敏,女孩子不要骂人。”
“知道啦,今天例外嘛。大仇终于得报我开心!”
说着捧起他的脸就亲了一下,速度太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那画面太美,希望花好年醒来之后不记得自己亲了一个如同大家闺秀一样的美青年。
在军刀剖开藤田腹部的一刹那,一股冲天的黑气顺着刀口汹涌而出,带着无数冤魂的嘶鸣声。我仰起头,就看到无数怨鬼在房间内围着我们徘徊,一颗颗鬼气森森的头颅挤在一起,像是一片用骷髅镶嵌而成的墙壁,阻挡住我们的视线。
“这是什么意思?”
周慧敏冷哼一声,“为虎作伥呗。”她给凤翔使了个眼色,小伙子一道蓝光扔过去,直接把骷髅墙打出一个大窟窿,剩下的怨鬼立即尖叫着四散而逃。
“这都是死在这座公馆里的人,死后还被藤田囚禁在自己身体内当作养料。可是你看看,这些人却不知善恶,还帮藤田作盾牌,实在死有余辜,活该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她一拳挥下去,直接把藤田腹部打得四散开来,像个爆炸的西瓜不断的往外迸溅内容物。
我嫌弃的别过眼,踏着一地的马赛克往前走,进入茶室把周慧敏父母的牌位拿出来放进背包里。就看供桌上还摆着一个被黑布罩住的牌位,我一下就楞了。
这里怎么还有一个?
我刚要把上面的黑布掀开,摆在桌角的两根蜡烛的火光忽然剧烈摇曳起来,呼啦啦,无风自动,仿佛随时会熄灭。
我心有余悸的把手拿开,那蜡烛就恢复了原本正常的状态。
这牌位果然有来头。
好奇归好奇,可那是人家的私有物,周慧敏都没让我动还是别动了,再说人家用黑布罩上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万一我掀开之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说不定要遭天谴。
想到这,我赶紧双手合十冲着那块牌位拜了拜,“打扰了。”便转身离开。
出去后周慧敏跟凤翔已经解决战斗了,那些怨鬼气息微弱的飘在半空中,基本不成气候。我比划个OK,表示任务完成。
回到房间后,我帮周慧敏解除了禁制,把她从花好年的身体内放了出来,这下子她更无所顾忌的跟凤翔腻腻歪歪了,完全把我这个大活人当成了空气,狗粮撒的不要更多。
等她热乎劲过去差不多了,我才有眼力见的插空问一句,楼上那块用黑布罩住的牌位是谁的?
被我这么一问,周慧敏跟凤翔的脸色具是一变,几乎异口同声道:“你看那块牌位了?!”
我被他们这态度弄得一愣,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半天才回过神,摇摇头,“没有啊。咋了,那块牌位还有什么说法?”
得到否定的回答,周慧敏才松了口气,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都怪我,刚才光想着干死那个狗日的,忘记跟你说了。”周慧敏把旗袍一撩,大刀金马的盘腿坐在床上,凤翔双腿合拢规规矩矩跪坐在她旁边。完全是女汉子跟女神的标准范本。
周慧敏阴测测的看着我,一脸我要讲鬼故事的表情。
“那个牌位虽然我没看过,但听说啊,它上面其实是没有字的。”
我眉头一皱,“没有字,怎么感觉跟武则天的无字碑似的。那供奉的到底是谁啊?”
周慧敏使劲拍了我头一下,嘘嘘道:“别打岔!”
凤翔也点点头,“敏敏说的没错,打断别人不礼貌。”
“……”
以一敌二,还是俩厉鬼,必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能老老实实把身子坐端正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小的错了,您讲您讲。”
周慧敏说,那个牌位供奉的其实不是她家的人,而是有一年汉江发大水闹洪灾,这汉江公馆还处在江口附近,势必会受到波及。她父母就像收拾东西赶紧逃命去,可是一位住在公馆里的大师告诉他俩,只要把那块牌位供奉在公馆里,就算洪水来了公馆也会安然无恙。
这话说的神乎其神,连钢筋水泥做的堤坝都挡不住,仅凭一块小木牌就能挡住?老夫妻俩当然不信。可是大师却一再保证,还答应跟老两口一起待在公馆等待洪水来临,一辨真伪。
于是在洪水溃堤那天,这块牌位就被大师放在堂屋的供桌上,上了三炷香,亲自罩上了一块黑布。
大师说,自今日起,这黑布再也不可掀开,若有违反,后世子孙必遭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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