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的招鬼生涯》第139章 我们的朋友

    我们俩从洞口爬出去之后,就把这个地洞一把火烧了。
    虽然那个实验体看着也很可怜,可是它现在没有人的神智,只会追随体内的妖性本能,开始为了提高自己的妖力而不断的而吞噬其他生命体。
    毕竟地洞里已经有很多人类的骸骨了,如果我们为了这一点怜悯之心,而让更多无辜的人遭殃,那就跟放虎归山没什么分别。
    而且我觉得,假如这个人还有一丝人性尚存,它肯定宁可死也不想让自己变成这种吃人的怪物。我们于情于理都应该送它这最后一程。
    地洞外,花绵绵已经悠悠转醒,她看着我跟花红年虚弱的笑了笑,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柳芽给她喂了点水,煞白的脸色才稍微红润了一点。
    柳芽指了指还挂在树上的黄鼠狼妖:“这个要怎么处理?”
    我瞥了那畜生一眼,“善恶不分,为虎作伥。宰了吃肉吧,还能让咱们打打牙祭。”
    一听我说宰吃肉,树上挂着的畜生立刻挣扎起来,化成人形大声吼:“先生别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就是一个道行不足300年的小妖,连人形都化不完全,哪里斗得过那个大树妖啊!我抓人给它也是实属无奈,而且我从未亲手杀过人,就只偷过几只鸡而已,您就不能大发慈悲的绕我一命吗!”
    听他狼哭鬼嚎一通,我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忍不住点点头。
    “好啊,那我就姑且相信你没杀过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从书包里抽出一把尖刀,朝上横抛,一声清晰的噗呲声准确无误的出现在黄鼠狼妖的腹部。
    他看着扎进腹部的刀,楞了几秒,全身抽搐,全身的骨骼都被磨合的咔哒作响。接着一声仰天长啸,整座桦树林都随之动摇起来,落了一地的枯枝残叶。
    我面无表情的靠近,按住那把刀,又朝里按入三寸,在肉里摸着方向转了个圈,将刀抽出,换手伸进去,掏了一枚发着蓝光的妖丹。
    很快挂在树上的青年,就化成了一只半臂长的黄皮子。
    我一边把拴着它的绳子解开,一边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化不完全人形吗?那是因为这妖丹并不是你辛苦修行得来的,你对人道的感悟你还不够啊,再去当几年畜生吧。”
    说完,我拉着麻绳的手一松,这畜生像支离弦之箭迅速窜入树林中消失不见了。
    “没问题吗?”花好年在身后轻声问。
    我把妖丹放在瓶子里,哼笑道:“我那一刀创口不大,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黄鼠狼了,死不了的。”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你就的伤不要紧吗?”
    我这才低头看了眼伤口,骨折的右手早就疼的没知觉了,左手上的绷带也早就开了,红色洇满了整个手背。
    这么半天我都没发现,花好年怎么就知道呢?
    有时候我真怀疑这小子是个假瞎子。
    我朝正要开口说话的柳芽做了个嘘的手势,咬着牙,把手腕上的绷带又勒紧了几分。
    “我能有什么事啊。”
    把手里的装妖丹的瓶子递给他,“回去把它磨碎吃了吧,至少能精神半个月。”
    花好年把瓶子又推给我,脸没转动方向,“你不用隐瞒,我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从刚才就很浓。”
    这时候忍了半天的柳芽也站起来,“是啊,汉江本来湿气就大,你现在满不在乎,等伤口真感染后有你受的!”
    我被这一左一右夹击,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还说花好年就只会想别人,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现在一看,我是不是跟他也有点像呢。
    有时候人还真是很奇怪啊。在没认识这帮人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那种就算世界毁灭也不关老子鸟事的人,可现在一看,舍己救人、舍生取义的事,我还真没少做过。怎么感觉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后来我还是把妖丹强行塞给了花好年。
    “行了,让你吃你就吃,少磨叽。不都说我们张家人不老不死么,这点伤算什么,估计被开膛破的都死不了。”
    听我这么说,花好年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他欲言又止,旁边的柳芽就抢着把话给说了。
    “可张家人也是人,受伤了也会疼,难过了也会哭啊。你别总这么虐待自己行不行!”
    柳芽抓着我的手腕举起来,用刀把已经被血染透变得僵硬的纱布割断,露出手心开始发黑的伤口,她从包里拿出一瓶白药,大面积撒了好多。
    本来白药是不疼的,可我这次伤得实在太深,创面直达内部神经,此刻被白药一刺激,顿时痛得青筋暴起,握紧拳头。
    柳芽凑近了吹了吹,“很疼吗?”
    我咬着牙摇头。
    她笑了,“你以前就这样,上高中的时候打篮球被人推了一把,膝盖磕得把校服裤子都染红了,还跟我说没事。傻乎乎的原地跑步给我看,结果我一转头你就走得一瘸一拐的。”
    想起以前在学校的那段时光,我也笑了。
    “是啊,那次超尬的。”
    如果那时候要知道我有个这么倒霉的身份,估计打死我都得听姥爷的话,还考什么大学啊,我宁愿无祸无灾在王家村没出息的蹲一辈子。
    这世界有很多人希望自己特殊,可要是真变成了像我这样的存在,怕是哭都来不及吧。
    人人都觊觎张家人的特殊能力,可他们却没想过,每一个张家人都在痛恨着这个身份,这条血脉。
    想到这,我又想到了那本看不到字的张家族谱。
    林高说我会是张家的最后一人,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不过那是否代表,张家的血脉将在我这一代彻底完结?如果是真的,那最好不过。
    自我之后,世上将再无张家人,也就不会有人再为寻找张家岭掀起腥风血雨,不会有人因此丧命。这世道也就能得到真的太平了吧。
    忽然我有些感叹了。忍不住问他俩:“你们说,我到底是什么呢?”
    身体里存在非人类的基因,又是被姥爷从地外之门带到现世的。要说我是人,我自己都有点不太信了。
    柳芽瞅了一眼旁边的花好年,又看了看我,两人几乎不约而同。
    “你是王笙,我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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