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计划,我们本来打算在明山镇休整一晚,第二天天一亮就启程的。
可计划总算赶不上变化快,就在昨晚,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二十多岁的男性遇害了。
一大早我跟二多就被一帮人团团围住,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提着家伙,又吵又嚷,那架势跟要群殴我们一样。
“你们干什么!”
我把二多护在身后,从地上站起来。昨天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我就没回车里,在破庙前对付了一晚,二多在我旁边睡的。
哪知昨晚还有说有笑的一群汉子,今早就变了一张脸,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推推搡搡,还扬言要把我跟二多送警局去。
我吼了一声,让他们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其中一个稍微高点的,扯着我胳膊把我往破庙里领,我一进去,就看到一颗人头被放到了神像前的供桌上。
这一大清早,睁开就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就算我有抵抗力也忍不住干呕了几下。而二多早就忍不住跑到墙角哇哇吐去了。
我闭上眼强往下压了压,才平息下体内产生的不适感。
我朝供桌走过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灰味,可是供桌上除了那颗头之外,周围并没有焚过香的痕迹。这就奇怪了。
这破庙估计也荒废很久了,除了面前的洛神像,和这张勉强能用的供桌,没遗留下任何东西。
那颗头被端端正正摆在供桌的正中央,双眼惊恐的大睁,耳目鼻均有出血迹象,唯独嘴巴紧闭,未发现流血痕迹。
我朝后面的人喊:“你们有谁带刀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谁也没上前来。估计是怕我拿刀行凶吧。我叹口气:“筷子也行!”
这回才有人磨磨唧唧的递过来一双筷子,上面还油腻腻的,一摸直黏手,估计很久没刷过了。
我拿着筷子,往那张紧闭的嘴里怼进去,然后两只手分别握住一根,一边往上,一边往下。把这张嘴用力掰开。
果然,牙齿一打开,里面被塞的香灰遍簌簌掉出来,混着血水落在供桌前一大滩。带着一股老大的香味。我赶紧捂着鼻子躲开了。
我走到那堆人面前,道:“这恐怕不是人为的。这里很危险,你们最好别逗留在这了,尽快离开吧。”
刚才拉着我的高个立刻反驳道:“你说不是人为的就不是人为的!我还说是你杀的呢,我们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就一你们四个是外来的,之前我们就住在这相安无事,为什么你们一来就出了命案!”
我笑着摇头,“就因为我们四个人是外来的,所以我们杀他的可能性才更小吧。一来素不相识根本无冤无仇,我犯得着下这么大杀手么?二来,你们这一个个一穷二白,我们杀人图个什么?”
说到这,我往后指了指那张供桌,问:“死的那个人,昨天是不是用了那张供桌?”
听到我的问题,有几个楞住了,可能不明白我为啥突然问这个。
其中一个点点头,“用了啊。”
我又问:“除了他你们还有谁用过?”
渐渐的,有几个举手的。我冲着这些人微微一笑,“很好,你们马上就要跟桌上那位朋友见面了。”
我走到神像面前道:“看到没有,这是洛神的神像。我不是本地人,不过我猜测这里会建洛水庙,估计明山镇以前经常发生水灾吧。结果现在风调雨顺了,你们就不再供奉洛神了,现在是洛神发怒,要活人做祭品呢。反正我又不是本地人,以前又没受到过她的庇佑,现在要祭品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这番话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沸水里,瞬间炸开了锅。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我拉着二多往外走,就被几个拉住,不过态度却没那刚才那么嚣张了,甚至还带着点敬畏。
“小兄弟……哦不,大师大师!你是说那个人,是被洛神杀死的?”
我耸耸肩,“不然呢,是你杀的?”
“不不不,怎么可能是我杀的啊!”那个人立刻摆手,然后把我拉到庙外,小声问:“我就是想问问大师你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老人也经常说供奉过祭品的供桌,是不能用的。可昨天吃饭的时候,多来了两个人,帐篷里那张小桌子太小了,才挪到了供桌上吃饭,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早知道还不如端着吃了。”
我故作吃惊的哦了一声,“原来你家老人说过啊,看来也是懂行的老前辈了。”
那个人套近乎似的的点头,“是啊是啊,家祖早年就是给人算命看风水的,对这方面还是懂些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看你,没听说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吗?这下栽了吧。不过也好,既然你家有高人,那就用不着我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诶诶大师!”
车还停在原来的地方,打开车门,就看花绵绵躺在后面闭着眼还在睡觉,花好年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凑近他小声道:“让二多在这看着。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等我把昨晚发生的诡异命案跟他讲了之后,花好年没根据我的判断做出正确与否的回复,而是问我:“那你要留下来帮他们,不赶路了?”
我叹了口气,“唉我也想通了。反正我姥爷都比咱们早一个星期走的,要到早就到了,还差这一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还不止一条。你说咱也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花好年反应淡淡,没表现出赞同,也没表现出反对。
只道:“你做出的决定,我都会服从。”
我跟花好年又进洛神庙查看了一番,之前只是粗略一看就看出那么多问题,现在仔细检查,更是疑点重重。
他虽然看不见,嗅觉却比我灵敏。
往洛水神像前一站,就问我:“这神像上有很重的血气。”
我咦了一声,朝他走过去,也仰头看着面前的神像。
“你确定吗?可神像上并没沾染血迹啊。”
说着,我又围着神像走了一圈,依旧毫无收获。就听花好年突然道:“也许,血不在外面,而在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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