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剑禅说》第十八章 遭遇重创-9：舐犊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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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一天等人陪罗小星在俞家前厅坐定，闻讯赶来的的严一峰夫妇也与罗小星打过招呼，厅里炭火正旺，温暖如春，田英和霜儿为各位奉新沏的茶。品書網..</p>
    “到底发生了什么？”罗小星问道。</p>
    “说来惭愧，”凌一天道：“我们虽然江湖一生，但倒了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小的川玉龙观杨世光身，差点酿成大祸。”</p>
    “杨世光还真是来这里了！”俞展翔惊道；“他还真的把凤凰山庄给攻破了？”</p>
    “怎么，你知道他要来？”朱含章问道。</p>
    “朱师傅，”俞展翔道：“不是我知道他要来，是我这个老祖宗推断他要来，并且还说这家伙会攻破凤凰山庄，我们这才赶过来的。”</p>
    “原来这次孟夫人是为凤凰山庄而来，我等在此谢过了。”朱含章张站起身来道。</p>
    “朱老夫子不用客气了，”罗小星道：“快说你们是怎么的毒。”</p>
    “程驼子在这里折腾了十多年，把凤凰山庄修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可以说这里攻防兼备，外人极难得手，况且算是有人进来，在这里有这么多人，恐怕也讨不到多少便宜，唉，”朱含章叹了口气道：“谁知道杨世光根本没有进庄，他悄悄启开了防守最弱的水源地，通过在水里下毒，轻松把凤凰山庄攻破了，惭愧。”</p>
    “你可不能小看了这个杨世光，”罗小星道：“他虽为玉龙观的观主，但极有可能是川用毒世家慕家的余孽，其手段在江湖也是顶尖的。”</p>
    “听说当年小公子所之毒为这个慕家所制，你夫妇遍求天下也难以化解，这可是真的？”凌一天道。</p>
    “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事，”这是罗小星一生最沉重的痛，一提起情绪都有了极大的变化：“当我赶到的时候，慕家已经被绕为灰烬，听说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逃脱。”</p>
    “原来如此，”凌一天道：“看来当年慕家灭门之案并非孟夫人所为了？”</p>
    “哼！要是是我，不会让他们还有人跑掉！”罗小星说这话已经咬牙切齿，看来这杀子之痛不是那么容易能过去的，她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问道：“看你们已经服过解药，只是还有余毒未清，可否把所用之药拿给我看看？”</p>
    俞展飞起身将还未用完的药丸和药粉都拿了过来：“请罗老前辈过目。”</p>
    俞展飞现在对罗小星还有一种很怪的感觉，本来是江湖一大煞星，一掌将自己打成重伤，自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一转眼他又成了娘的师父，她还为凤凰山庄的危机赶到这里，对她是既有点怕，又有点神秘，但又多了一些崇敬。</p>
    “哼，”罗小星哼了一声：“什么前辈，你跟着翔儿叫我一声老祖宗也不辱没了你。”</p>
    “是，老祖宗。”俞展飞笑着应道，但笑的还及不自然。</p>
    看此情形，其他的人也会意一笑，俞展翔更是过来捅了大哥一把，显得极为亲密，气氛十分融洽。</p>
    “嗯，这是我门之药，”罗小星道：“光凭这些解毒是够了，但清理水源及水道的毒还是不行，翔儿，把我的药囊拿来。”</p>
    “是，老祖宗。”俞展翔把药囊递给罗小星。</p>
    罗小星拿过药囊，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囊，递给俞展飞：“把这个皮囊面打一些小孔，把口扎紧坠入水源游，过得三天，水道的毒应该可解。”</p>
    “是，老祖宗。”俞展飞说得很别扭，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展翔，俞展翔正在冲他做着鬼脸。</p>
    “光这还不行，”罗小星道：“水源地的机关还得另外设置，否则以后还得吃亏。”</p>
    “谢孟夫人指点，”凌一天道：“这次如果没有黑木坨的竭力施救，凤凰山庄恐怕要在劫难逃了。”</p>
    “呵呵，我只是顺便收收尾，要不是你们所之毒解得及时，算是我现在赶到，也得多费很多周折，”罗小星说的有点得意：“莫非是碧瑛早有准备？”</p>
    “这个……”朱含章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讲，看样子罗小星对黑魔星段五郎隐居此地的事毫不知情，可能对他是否活着都不知道，这里面有诸多他们门内的恩怨纠葛，说不好也可能会说出祸端。</p>
    “怎么，这还有什么不好讲的吗？”罗小星感到朱含章有些怪异。</p>
    “是这样，”凌一天觉得还是他来讲较好：“我们是受俞夫人临行前的指引，请来您的另一位高足来解得此危。”</p>
    “谁？”罗小星一下子神情大变。</p>
    “黑魔星段五郎！”凌一天道。</p>
    “五郎？他还活着？”罗小星猛地站了起来。</p>
    “他还活着，”凌一天道：“近七八年来，他一直住在离此不远的一座寺庙里。”</p>
    罗小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的泪水已经倏然而下，自己一生收的弟子不多，程碧瑛是她最倚重的一个，后来段五郎出苗疆，又是杳无音讯，她觉得此生再也见不到这两位弟子了，但没想到的是，她先是找到了程碧瑛，现在又知道段五郎也活着，她再也抑制不住对这两位弟子的眷怀，原来她总以为这些人的死活她并不在意，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知道她更希望他们好好的活着。</p>
    “他是怎么来到的这里？”罗小星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坐下来问道。</p>
    “他在江湖寻找她的师姐，结果被俞夫人撞见，两人打了起来，段五郎打输了，跟俞夫人来到南山，住进了泥日寺。”凌一天道。</p>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罗小星道。</p>
    “可能是俞夫人不想让您知道她还活着，所以她也不让段五郎告诉您这消息，让他发誓，呆在泥日寺不许出来，取法名明鉴。”凌一天道。</p>
    凌一天感到，尽管罗小星很生气，但听说两个得意弟子都还活着，其实心里是高兴的，何不乘此机会把该说的都告诉她，免得日后又不好讲。</p>
    “是不是你们早知道邢玉娘是程碧瑛，也知道明鉴是段五郎？”罗小星冷冷地问道，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在场的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俞展翔身。</p>
    “老祖宗，你可不要这样看我，”俞展翔赶紧道：“我真的是不知道。”</p>
    “孟夫人，”凌一天道：“你别怪翔儿，我们也是这次段五郎下山搭救凤凰山庄，从他嘴里才得知详情，虽说我们以前有一些猜测，但没有段五郎的证实也是很难下得了决断的。”</p>
    “哼！这两个孽障！”罗小星狠狠地道：“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都做得出，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们。”</p>
    “孟夫人还是消消气，”凌一天道：“他们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p>
    罗小星对程碧瑛早不生气了，对她的苦衷也是想的清清楚楚，只是觉得被两个弟子联手蒙骗，一时有点气不过来。</p>
    “段五郎他现在在哪里？”罗小星道。</p>
    “昨天他在水源地打跑了杨世光，破了他的毒阵，解了水源之毒，并给了我们解毒之药，当他听说这个牛鼻子老道差点捣毁黑木坨，差点伤了她的几个师妹，气恨不过，一定要抓住杨世光，将他碎尸万段，所以昨天追着去了。”朱含章这么说，也算是为黑魔星段五郎在罗小星面前开脱一下，省得见面再难为于他。</p>
    “哼，还算他有点良心。”罗小星道，看来朱含章的想法有点凑效。</p>
    老俞从外面进来道：“给孟夫人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p>
    “既然这样，”凌一天道：“孟夫人难得来到凤凰山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俞庄主、俞夫人也应该不日可回来，您们师徒多年未见，也好好好叙叙。”</p>
    “我不住了，我还要去追赶五郎，”罗小星道：“也许过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的。”</p>
    “老祖宗，我们都到处跑了好几个月了，”俞展翔道：“再说快过年了，您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过个年。”</p>
    “我在苗疆待了四十多年，虽说那里的年早已过了，但我也该回去看看了。”罗小星道。</p>
    “那您也可以住一两天再走啊，何必赶这么急？”看来俞展翔是真心不想让她走。</p>
    “杨世光现在还不能死，我一定得把五郎追，否则这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罗小星道：“翔儿你这回老老实实在家过年，等你爹娘回来。”</p>
    “那你不想见我娘了吗？”俞展翔说着眼圈都红了。</p>
    “是啊，这过年也是团圆之节，我想俞夫人肯定也是很想见您的。”凌一天道。</p>
    “该见的迟早总要见到，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罗小星道：“我意已决，即刻出发，你们不要再劝了。”</p>
    罗小星说完，拿起她的包裹和柳叶刀，已然出门而去，也不再理会前厅内一脸惊愕的人们，凌一天听得出来，除了她自己刚才说的理由，她是想家了，想她那一伙莺莺燕燕的女弟子了。</p>
    “唉！”俞展翔一跺脚，抓起他的包裹和剑，也是要走，俞展飞赶忙从里屋拿出一包银两塞给他，俞展翔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哥，点点头，随后跟了出去。</p>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程驼子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大声道：“我知道怎么改进水源地的机关了。”</p>
    他进来发现众人都看着他，但没有人与他搭话，他回过头去，从另一处进出院落的门里，看到了罗小星和俞展翔离去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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