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真实世界！》第268章

    曾经很痛苦，很寂寞，想要哭泣，想要躲在没有人的世界里一直一直的沉沦下去。
    久远的记忆中的一天早上，我伸出手打开了门，在几个月的挣扎之后，成为游戏的废人之后。我曾经这样想过，现在的日子这样下去对晨雪来说，对这个一直陪着我的人来说太过不公平了。
    所以，所以我那时候咬紧牙关，想要下决定走了出去。
    不知道下了多少的决心。
    当时真的有一瞬间感觉到自己能够站起来，不过为时已晚。
    然后……当我看到空荡荡的家里，当我了解到晨雪真的从我的生活中离开之后。那时候的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并不是觉得失望，当然也不会有什么被背叛的错觉。
    只是明白了，只是了解到了自己这个人，所谓信延这个人，他到底是多么一无是处，到底是多么不值得被爱，多么令人失望的存在。
    仅此而已。
    想要被爱，想要得到温暖，想要失败的时候也能得到安慰。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来说不可能，因为我，我自己是根本不配得到这些感情。
    所以，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对犯下大错而理应遭到惩罚的自己，比起被什么人爱上的资格来说，我更加没有的应该是，爱上什么人的资格。
    这些想法，这份压在心中的痛苦罪业，是由我自己造成，是我自己给予自己的沉重，大概就算是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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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失败了。
    不自觉的如此想到，在【星落之都】太阳落山后的星空下，我一个人无奈的坐在一个路边的提供游客们休息的椅子上。现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偏僻的地点，也不会有其他人路过，也就是说就算自己如何奔溃，也不会给任何人造成麻烦就是了。
    不对，不仅如此。
    麻烦已经造成了。
    仅仅是因为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所以对信延也好，对妹妹蕾修米娅也好，都已经造成了太多的麻烦了吧。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肆意妄为，已经到了让曾经的友人莉亚知道，也不是一笑而过的地步了。
    格洛丽雅，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不由得吐槽自己起来。
    曾经被人一直赞美过的一头头发在我的压力下已经被抓的乱七八糟，而一时冲动的表白完成之后，妹妹的突来来到更加加剧了自己的恐慌。
    所以自己跑了，明明刚刚表白完，明明刚刚对那个最爱的说出自己的感情，却连回答都来不及听到的就一个人跑到这里了。
    给所有的人填了麻烦了啊。
    明明不行的，明明只是想让他度过一个安稳的假期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答案自己也不清楚，大概不是什么自己无法压抑对信延的爱意了，也不是这次错过了下次再也没有机会的焦躁感。而是更加，更加复杂的，连同之前提到的爱意和焦躁感加在一起的，混合的如何难喝的水果饮料一样浑浊，难以下咽的感情。
    有在习惯有他的生活之中剥离，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之后又和妹妹分开的寂寞。也有看到他突来来到的惊喜，更加是身边又一次有了什么人陪伴在身边，而心目中的人又一次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份安心。当然也有被室友用鼓励这种词语也说不过去的勇气和焦躁，或者说想象着可能会来到的美好未来的期望。
    太多的感情，太多的思绪，越是整理头绪越是摸不着头脑。到底是如何思考如何行动也不清楚，所谓的正确的选择是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这份迷茫，和之前的勇气现在的恐惧还有那心头上小小的，卑微的希望。这个复杂感情我其实非常清楚，那也许正是所谓恋爱的正体吧。
    患得患失，失去理智，或喜或忧，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体会到这样的感情。
    本来应该是被培养成毫不动摇的贵族，为了家族利益而嫁出去的自己。只能看着妹妹为了自己牺牲，对那个恶魔毫无办法的弱小自己，不管处于哪个阶段，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处于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那个笨蛋……”
    控制不住，连心声也不自觉的吐露出来。
    喜欢上什么人，原来是这么辛苦啊。原来大家一致都在做着，这么厉害的事情么？
    在这个小小的长椅上不知道坐了多久，连头顶上的魔法灯也到了夜间自动亮起，夜晚的风吹过我的身体让我感觉一丝冰冷，然而我还是只能在这里。
    说实话脚也冰冷了，肚子也饿了，又一次想哭了。
    “为什么他还没有追过来啊。”
    比起这些，弱小的，抱怨的话语从我嘴边漏出。事实上我明明知道的，明明比谁都清楚的，明明比谁都明白的。那个比谁都强大的【奇迹】的冒险者，比谁都弱小的这个事实。
    却还对他抱有期待，不不，是自顾自的把自己的愿望强加给他，还期望有个什么好的结局什么的，蠢也有点节制啊我自己！
    在告白的一瞬间，那从他脸上闪过的表情，看着他从惊讶转为害怕的一瞬间自己就清楚的。感受心脏受到压迫，让我喘不过气，就算如此还是把告白说完，虽然信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结果我早就知道了。
    自己已经是失败的情况，自己和他再也不会不到暧昧的过去那种情况。
    说不定连，再见面都做不到了。
    “笨蛋啊，真的是笨蛋。”
    真是的，已经都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说别人了。这时我能听到从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甚至直接要跳出喉咙口了。
    不会吧，不是的，应该不是的。
    我不由得告诫自己。
    肯定是路人啊，不放心的妹妹啊，或者是家里的魔法师室友啊这类的人的。
    嗯，绝对不是的，不可能是那个笨蛋，不可能是他的，再也说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那个从一开始就和大家保持距离，对感情敏感的几乎过敏那个人，唯独是他，唯独是这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完全符合我的想象，是我所认识的人，也是在这个情况下完全合理的人。
    不出乎自己意料的是，那不是信延，甚至不是我的熟人。
    全身黑色的皮甲，手上带着不详的黑手套。红色短发的女子大咧咧的出现在格洛丽雅面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自己一个人，独处，有什么比现在更加好的时机么。
    “啊，是你啊。”
    对我冷淡到极致的反应不满吧，卡珊德拉这位曾经统领魔法师之都，尼古拉斯大魔法师的大弟子出现在我面前。之前在信延来到这个城市中的时候，她就曾经袭击过来想要打败信延。对信延曾经抓住尼古拉斯的事情复仇的女子。
    “干嘛，这样的态度，虽然我们是敌对关系但是你语气也太差了吧。你不是还以前是帝国的贵族么？”卡珊德拉不满的说道，的确，刚刚我把满腔的希望都转化成绝望的你，我是不可能用什么好的态度来说话的。
    “什么事，我现在烦着呢，要打改日再约吧。话说你白天怎么没袭击过来，真的烦，要是你打过来了也没这么多事情了。”
    “帝国的大小姐都是这幅样子的？”
    “说的你好像和我很熟一样！”是的，都怪面前这个人。原本就是因为这个人存在信延才要约我假装约会的，原本是这个人袭击过来的话，自己也不会顺势告白，也不可能现在到这种地步！
    我的怒气正好有个宣泄的地方，现在的我身上也穿着龙皮制的防具，对魔法的抗性可谓是高到离谱。而且本来我和妹妹蕾修米娅就准备过我们分开行动时，被单独袭击的话的应急手段。
    所以就算对上前任世界最强魔法师的大弟子，我也不觉得会输。就算会输又怎么样，现在在这里生不如死的等待着，还不如和面前这个女人大干一场来的好。
    用疯了么？这样的眼神看了我一会的卡珊德拉，最后还是露出危险的笑容。“虽然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但是谁让你是【奇迹】的冒险者最重要的人，所以对不起，为了让他感受到我曾经感受到的失去一切的感情，你就在这里死去吧！”
    “根本不是这样好么！”我气的拔出剑，直接指着她。“谁是那个白痴最重要的，我已经……”
    是啊，在别人眼里我和信延是在接近不过的人了。但是你们又明白什么，待在那个人身边，却被他拉开距离什么的！
    这种事情！
    我咬紧牙关就要冲了上去。
    就在我要砍过去的一瞬间，我和卡珊德拉之间的地面爆炸了。
    “这股魔法的波动是！”
    说出这样意义不明的话语，卡珊德拉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出去。当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我突然被冻结了原地。
    在那里的是三人，首先是【星落之都】的魔法师统领，年轻的魔法师少女，尼古拉斯的三弟子，德琳娜。也有作为德琳娜最好的辅助官，我工作以来也遭到很多帮助的尼古拉斯二弟子阿比特里斯。最后的是，黑发的男子，带着复杂表情看着自己的，【奇迹】的冒险者。
    一瞬间，什么魔法师的袭击啊，尼古拉斯的三弟子为什么都在这里这种事情全部抛到脑后。
    真的来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是什么理由。
    来到这里拒绝自己也好，自己最后会悲伤的落下泪水也好。他还是来到这里了……
    仅仅如此而已，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多么廉价也无所谓，我都感觉自己，光是忍耐自己的感情已经竭尽全力了。
    “住手吧，卡珊德拉！”德琳娜统领喊道。“你以为做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么？”
    “好的结果，开什么玩笑！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有什么好的下场么，这座城市，还有那个冒险者，自从师傅被这两者吞噬之后根本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了。”
    “师傅把整个城市留给了你，德琳娜！”带着哭泣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声音，我身后的人如此喊道。“但是你不配！虽然你从小开始魔法天赋就不高，不管是我还是阿比特里斯都远远好过你，但是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来看待的！可是现在，看看你，因为你明明是整个城市的领导，却在我们师傅最需要我们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
    “向贤者议会宣战啊！帝国共和国，他们算什么东西，我们可是世界上的魔法之都，拥有世界上一半的魔法师还多，成为国家的领导者，掌握了这么多力量的你却什么也没有做。明明什么都能做到的你，却什么都不愿意做，明明把我们三个从最底层培养起来的恩人，你却一点也不知道报答！”
    然后，我感觉被什么抓住了。卡珊德拉一把抓住已经站住不动的我，把刀子放在我的脖子上。
    “所以，我要亲手毁掉，妹妹你最珍惜的可恶城市也好，还有冒险者你最宝贵的人也好！”
    似乎，背后的人在绝望着喊得什么，似乎我呆呆的处于一个什么样不利的位置也好。不过这些声音，这些话语，这些动作都无法传递给已经思维断线的我。
    我只知道直愣愣的看着他。
    只有他。不再是一副他那标志性的，虚伪的笑容。
    而且不甘心的看着我，复杂的看着我，不忍的看着我。
    是的，从一开始，从我们视线对上开始。
    我已经无力关注别的事情了。
    无法言喻的欣喜，雀跃的仿佛都要跳起来。
    但是更加重要的是那个从内心浮现的不安，也高兴的心情一样浮上心头。我知道这很不讲理，也明白这只是太过不讲道理。看到他的时候，不由得如此想到。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呢？这种又欢喜又痛苦的感觉，真的太过难以言喻了。
    然后，我看到了他默默的站到最前面，他直视着我身后魔法师。
    “我知道你恨我，想要报复我，因为我从你那把你的老师夺走了。”
    “是的，你也好，我亲爱的妹妹也好，不管是谁你们都都尝尝我到现在为止的滋味。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然后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啊！”
    信延只是微微叹气，他苦笑了一笑。
    “你的感情我并不清楚，不过失去一切的感受什么的，这种事情我倒是经历的不少就是了。但是我明白这一切，你的想法和做法包含在一起，并不是你的初心不是么？你是被什么人指示的，让你这样行动的不是么！”
    “那又如何？有别人指示的又是如何！你以为说几句漂亮话就能阻止我了么，准备用语言来拯救世界么？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冒险者就可以吓到我了么。我看到你看她的样子了，放心，我会把你心爱的格洛丽雅小姐，一片片的还给你！不管你如何恳求我，也没有用了！”
    “因为我已经失去一切了，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阻止我的东西了。”
    听了她的威胁，信延他没有动摇，他只是开口，如此回答道。
    “那就让我来击溃你吧，用我一直以来的做法，你的心愿你的怨恨你的不甘，全部都一起了结之后。把我最重要的人，完整无损的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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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修米娅这个骗子！！
    我不由得从心底呐喊着，虽然表面上强壮镇定，这也不过是成年人的表面功夫罢了。当我看到卡珊德拉，把刀子架在格洛丽雅脖子的时候，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说好的有奇妙的设定来保护姐姐的呢？蕾修米娅！？根本完全没有嘛，格洛丽雅身上的龙皮虽然对魔法很有效果，但是对小刀这种简单粗暴，一刀下去就会割破格洛丽雅的喉咙什么的，这种事情想也不敢想啊。还有格洛丽雅，为什么你傻傻的站着也不知道反抗一下，你也曾经是和我一起冒险者的冒险者啊。总之发生的太快真的差点是吓死我了。
    但是，事已至此了，我也明白不管如何抱怨也无法改善，这个世界并没有温柔道你只要哭着求人，就会有人帮你解决的，这种事情我早就学到了。
    所以我看着格洛丽雅，她好像完全没有察觉身边发生的危险一样，只是痴痴的望着我，我差点被她的瞳孔中的所蕴含的感情所吸进去，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等赶紧的把这些破事搞定。
    不管是这个城市的幕后黑手也好，还是面前绝望的复仇魔法师也好。
    我的内心着急的有些让我无法思考，深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尼古拉斯。”当我提到这个名字，对方就充满杀气的看了过来。这也是当然的，当时尼古拉斯想要杀死帝国的公主，最后虽然我和他的交手中落了下风，但是支援而来的【烈焰神使】蕾欧娜则是击败了这个世界最强的魔法师。现在，这位试图谋杀共和国，帝国两国公主的犯人被共和国所关押。虽然这个老头子魔法师，企图借用魔兽森林中的兽潮，击溃共和国，来达到让自己的城市，【星落之都】再度回到被人们关注的交点这个目的。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为了权利而妄图牺牲一国民众的权力者而已。不过对他的徒弟来说，他又是完全不同的人吧。
    看着面前的拼命的魔法师，看着我身边一脸苦涩的，魔法师统领。这三个弟子，不管现在的表现如何，对曾经的师傅的感情是我不了解的事物。
    “你还想见到他么？”
    我如此问道，但是不需要问也明白的吧。这个对共和国的人来说是穷凶恶极的魔法师，对她们三个人来说，则是最重要的人。父亲，师傅，太多的感情可以取代了。
    所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要完成事情是什么？我的目标是什么？从一开始就很清晰了。
    “你……到底再说什么？”
    也许，从我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她是了解了我话语中的涵义。但是，真的么？这种怀疑和不安也渐渐出现。卡珊德拉，这个现在还用刀威胁着格洛丽雅的魔法师，刚刚还对我露出杀意的女子。仅仅是一句话，现在的她手中的武器微微颤抖，连身体也不自觉的摇晃起来。
    这也是当然的，关心则乱，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义吧。
    看着她这幅略显滑稽的模样，那副弱小，不敢肯定，觉得有诈，却又不自觉的想要相信的样子。
    啊，没错。
    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大家都是如此的。在重要面前，我也好，格洛丽雅也好，面前的充满恨意的魔法师也好。
    摇摆不定的不安，痛苦焦躁的内心，就算如此却又不想放手。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尼古拉斯魔法师交还给星落之都。”
    随着我的声音说出口，在场的三名魔法师都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伴随着一声轻响，卡珊德拉颤抖的手已经握不住手中的刀了。
    “你到底明白你在说什么了么？”
    “啊，你以为我是谁？”我反问道。“贤者议会，共和国还有帝国，不好意思的是这三方的势力，对我来说都是相当亲近的存在。”
    是的，如果说谁可能救助尼古拉斯的话，如果说谁能办到连现在【星落之都】魔法师统领都无法做的事情的话，那一定就是我了。
    【奇迹】的冒险者，虽然对我来说是太过羞耻的名号。然而从一开始，帝国方面不仅是莉亚，蕾欧娜各自是来自帝国西方和南方的代表人物，连帝国的那个【光明】公主，和我也一直是合作的关系。再加上，我本身就是贤者议会的成员之一，说到底尼古拉斯也是我的俘虏，就算是共和国的公主殿下，也一定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位魔法师交还给我。
    “所以，如果我愿意的话，把尼古拉斯交还给你们也无所谓。”
    对我来说尼古拉斯只是一个过去给我添了麻烦的老头子魔法师，对别人来说又是如何呢？企图垫付共和国的恐怖分子，还是魔法师之都的前领导人，又或者是魔法师少女的父亲。但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
    卡珊德拉袭击我的最初目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报仇。她仇恨的理由就是因为我击败了尼古拉斯，导致尼古拉斯被共和国囚禁。那只要把尼古拉斯，把她仇恨的理由给抽掉的话，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是把我作为作为仇人，还是作为唯一希望来看待。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正如同我曾经对待恶魔潘多拉，曾经对待【黑影会】的【绝望女士】一样那时候的手段一样。
    不拘泥战斗本身，而是把源头击溃。那就是我，信延的战斗方式。不过虽然我从一开始就有着杀手锏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也要见到她袭击过来就是了，所以才需要让格洛丽雅和我出去约会，结果发生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了。
    “啊啊啊…………啊啊”
    当听到自己最重要的人终于能够回到身边的一瞬间，全身失去力量的卡珊德拉无力的坐倒在地上。不仅是她，我都能听到边上的魔法师统领德琳娜发出略微哭泣的声音。
    她用已经无法忍耐而几乎落下泪水的双眼看着我，“真的么？信延先生？”
    “嗯，当然并不是把尼古拉斯直接就这么当没事人的放回来就是了。这件事等我回到贤者议会在和帝国共和国那边商量之后，把尼古拉斯交还给【星落之都】看押，具体怎么看押我是不管了应该还会有共和国的监视人员之类的吧。不过人还是会好好的还给你们的，只是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企图毁灭共和国这类的阴谋诡计就行了，这点我能信任你么？魔法师统领？”
    “嗯！交给我吧！老师他，我一定会好好的看着他的。”
    对某些人来说，把世界树最强的魔法师放回去让他的土地看守什么的太过危险了。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帝国共和国和贤者议会以及【星落之都】四个势力，也会比志气更加紧密合作吧。正确的选择是什么没有人知道，选择谨慎也好，冒险也好，随心所以也好，这种事情我也无关紧要。
    这是格洛丽雅所在的城市，为了必须把我身上在这座城市的风险所抹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看着无力而坐倒的大弟子卡珊德拉，已经在边上红了眼眶也要在向我保证【星落之都】一定不会再给其他人添麻烦的三弟子德琳娜。
    还有安慰着自己的师姐师妹的二弟子阿比特里斯，也就是我刚来【星落之都】给我带路的人。
    “最后再问个问题，卡珊德拉，如果你回答有误的话，之前那些就当我没说过。”
    “什！……”
    仿佛被欺骗了一样，带着凶狠仿佛要吃掉我的样子，卡珊德拉立刻跳起身子。
    “我和你也不是很熟悉不是么？应该说在你杀过来之前我们一次也没有见过。但是你却在我一场临时决定的旅行中，准确的袭击了过来，所以说，在幕后煽动你的人到底是谁？告诉我的话，我就把你的师傅还给你。”
    “…………”
    “怎么了？说不出口么？我还以为你真的很珍惜你的师傅的呢。”
    欲言又止，咬紧牙关却什么都说出的卡珊德拉，明明最要紧的师傅就在眼前了，却也无法告诉我是谁。这样的话，到底是谁果然已经一清二楚了。
    “卡珊德拉，告诉信延吧，不然的话，老师他……”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可是……可是…………”
    正当我要说出口的时候，我的身边，阿比特里斯静静的开口。
    “是我。”
    但是这句话，却创造了被之前更沉重的宁静气氛。
    “是我安排的，煽动师姐袭击【奇迹】的冒险者，再得知冒险者来到的时候通知师姐时间和地点的人都是我。”
    “阿比特里斯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是你？”
    比起一边惊慌失措起来的大师姐，更加吃惊的是魔法师统领，最小的德琳娜。
    “我只是不甘心罢了。”阿比特里斯慢慢的说着。“为什么是你，我能理解老师为什么不让姐姐当魔法师统领。姐姐就是个笨蛋，太过暴躁了，不适合成为领导了。但是……”
    “我哪里一点不如你了？不管是魔法上的研究也好，实战的技术也好，还是一直作为老师副官的经验上也好。但是偏偏老师还是把这个位置，把统治整个城市的事情交给了你。不甘心啊，我很不甘心啊。”
    不止是大师姐无法理解，二师姐也是一样的。所以她嫉妒者，策划着，就如同她的老师一般。“特里斯姐？”
    “我一直在你身边，我明白你上任只是临时的，这个城市里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服你。太过年轻，或者是那个做了坏事的魔法师尼古拉斯制定等等，其实你的位置根本就是摇摇欲坠。所以我决定了，如果挑起师姐和【奇迹】冒险者冲突的话，那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两方的战斗一定会在这个城市里引起巨大的破坏，到时候已经遭到信任危机的【星落之都】又一次袭击【贤者议会】的英雄的话，那你不得不下台了。”
    “…………”
    “啊啊，本来都已经要成功了。但是啊，但是内。既然都把老师这张牌打出来了，就算是我，以前也不过是一个被抛弃在路边被老师捡回家的孩子，所以说……”
    听的看着我，这个我的领路人说道。
    “你赢了。”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故事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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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这个魔法师之都，卷入了魔法师们所引起的爱恨情仇之中，我不由得感叹我这个度假真的是选择到了好地方。
    现在，一切关于魔法师的阴谋也差不多结束了。不管是复仇的大弟子也好，阴谋的二弟子也罢，还是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三弟子都已经不在这里。为了迎接她们的师傅，为了解决这一系列的破事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所以，现在只剩下我和格洛丽雅两个人了。虽然经过了一段波折，但是我来到了她的面前。
    明明刚刚凝视我的目光，现在却撇在一边。
    明明刚刚被刀架在脖子上还没有动摇，现在却紧张的涨红了脸。
    面前的，这个银发的女子一言不吭的，连目光也对不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所思考的，所焦虑的，所紧张的，所害怕，从头到尾她的感情完全的传递到我的心中。
    不自觉握紧的拳头，不自觉我的喉咙开始干涩。
    来自过去的情感，还依旧压迫着胸口，难以呼吸，无法言喻的痛楚清晰的传来。
    然而就算如此，也想要让面前的人明白，不想再让她感到悲伤。这样的感情，真的能称为爱么？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格洛丽雅……”
    被我说中名字，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
    和我一样，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出卖的她的情绪。
    “对于你之前的那个，和我说的事情……”
    “啊，啊，那个……应该怎么说……不用在意……”
    再让她说下去就不妙了吧。
    不管是格洛丽雅的勇气也好，我的勇气也好……我往前走了两步，格洛丽雅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往后退去。但是，背后很快就是墙壁的她无路可退，被我堵在墙边。我双手抓住她的双臂。
    那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柔软的手臂以及……我明白，不想放开的人……
    “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对了。让格洛丽雅你来说什么的……我作为一个人来说还是太差劲了。”
    “信……信延？”
    “我……我…………”
    不对，不是这样的。
    我想说的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说不口，明明都已经面对面了，为什么还不能说出来呢……
    不行了，不能想起来。
    那个冰冷的家里，那个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在我要溺死在回忆中的时候，格洛丽雅抬起手堵住了我的嘴。
    “我明白的。”
    悲伤在她的面上浮现，她却还努力的露出笑容。
    “强迫信延你什么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明明是我单方面的思想，却给你负担的话，我明白的。”眼角浮现的泪花没有落下，这一定也是格洛丽雅的坚持的吧。
    “我，没关系的。因为，你看我还有妹妹在嘛……这个城市的问题信延你已经解决了，所以没关系的。所以你也，不用勉强自己了。”
    “我喜欢你！”
    我把她遮住我嘴不让我说话的手抓在手里。看着她拼命的样子，没有人不会这么做了吧。
    “让你主动说出来，让女孩子这边来说什么的，对我来说自大的还给予回复什么的果然还是太难了。所以……”我紧紧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过来。
    “能和我在一起么？”
    “……”
    格洛丽雅她，仿佛露出了小鹿被惊吓的样子。甚至被我抓的手都能感觉她在太过冲击的情况下僵直了。
    “哎……？”
    “哎…………？”
    “…………”
    接着，她的眼泪就这样落下，刚刚还拼死坚持的，她的矜持化成泪水。
    “我还等待着回答呢。老实说，非常，非常，非常紧张的。”
    “啊啊……那个…………”
    然后带着她的笑容，有些哭泣的，露出微笑的，充满惊喜的，看不到半点阴霾的笑容。
    格洛丽雅她如此回答。
    “嗯，我愿意！”
    听到回答的一瞬间，明明我早就知道答案的，却悬着的半空的心也放了下来。
    “那么我是，信延你的女朋友了？”
    不敢确定的语气，就害怕自己听错了，格洛丽雅小声的说道。
    “啊，没错。”
    格洛丽雅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胸膛上，我仿佛能听到她放松全身力气般的说道。
    “是嘛，女朋友啊。我是信延的女朋友啊，女朋友……”
    在双臂使用上力量，却害怕把怀中的人弄疼，我只是轻轻的，在手臂上增加了力量。
    “信延？”
    “那个呢，我有些事情，很麻烦的事情想要和格洛丽雅坦白，因为如果现在不说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会后悔的。”
    “嗯。”
    “我呢，过去曾经因为自作自受的原因，让很重要的人失望了。”冰冷的内心中吐露的话语，却被怀中的温度慢慢腐蚀着。
    “那是非常非常重要人，曾经绝对不能失去的人，对那时候的我绝望了。”
    “所以现在的话，格洛丽雅认识的我，可能比前之前的我的话，要有所不一样。”
    时间改变了，我也改变了。作为地球上仅仅几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我肯定是改变了。和那个最初的我不一样，和只会放弃的我不一样。
    “并不是向格洛丽雅你要求什么，应该说我也没有资格对任何人提出要求。”
    “但是啊……”
    微微加上了更多的力气。
    喉咙变得略微嘶哑起来，气息也不稳定。
    “但是啊！格洛丽雅！如果有一天，有一天我变得让你失望，我变得让你无法忍受，如果有一天，你不在喜欢上我的话。”
    我不是什么圣人，更加不是什么英雄。这个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歹毒是多么无力，弱小，卑微，容易被挫折所击溃的人。
    “所以在你放弃我之前，请……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并不是奢求对方给予我太过的温柔，也不是想要无限的爱情。
    仅仅是，不想在打开门的瞬间，发现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人也不在了这个事实而已。
    “只要这样就好了。”
    “在说什么呢，信延……”
    “当然了，我一定会努力不会变成这样的。一定会比之前还要努力，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不管什么事情一定会加油的。不过因为我曾经过去犯过这样的错误，所以……”
    所以没自信啊。
    没有再也不重蹈覆辙的自信。
    当然也可以骄傲的在格洛丽雅面前说出交给我吧，绝对没问题这样的话语，如果是格洛丽雅的话一定会听的吧。但是呢，就算欺骗的了她，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说再说什么呢，信延。”
    略微有些情绪激动的格洛丽雅抬起头看着我，我们在贴身的地方对视着。
    “努力的话，我也是一样的吧。”
    “嗯。”
    “信延你是多么努力的一个人，我可是从以前都见证到现在的哦。但是我也明白，万事根本没有绝对，也许哪一天信延你一蹶不振，再也不是现在的样子的话，那时候的话……”
    “…………”
    接着她又笑了。
    “那时候就交给我吧，绝对在你变成奇怪之前阻止你，再说什么时候都放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情况，难道信延你是传说中的大男子么？”
    “……”
    “有我的话，有我格洛丽雅在的话，这种事情绝对漂亮的阻止给你看。不行的话，我也会求蕾修米娅来帮忙。”她伸出的抚摸在我的脸庞上。
    “所以说，别老是一个人撑着啊。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啊。”
    微微闭上了双眼，那不能控制的，无法压抑住的泪水。
    紧紧的把她，拥抱在怀里。
    我能做的，只是用不成器的，压抑着哭泣声的，奇怪的声音来回应她。
    仅仅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