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真实世界！》第243章 绝望女士！

    “黑影会，其实并不在这片森林！”
    当阿德里亚娜说出实话的时候，我惊讶的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武器。阿德里亚娜的身体又往下滑了一点。
    “信延我一直骗了你。”
    阿德里亚娜公主，竟然会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
    “黑影会，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阿德里亚娜有些哽咽的说道，她的情绪，虽然在刚刚已经完全释放，但是现在留下的，是比原来更加脆弱的她。“我从来没想过我们真的会可能摧毁黑影会。”
    脚下，巨大的长虫正在把地面搅乱，地面被撕碎，天崩地裂一样的震动传来。
    可是仿佛那根本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阿德里亚娜只是把目光投来。是啊，谁能想得到呢。被MSS所解雇的我，连回到这个世界都变成奢望。而带着一个无法战斗的公主，穿过危险重重的魔兽森林，避开黑影会的陷阱和杀手，躲过贤者议会的追击，当我真的来到这里，真的把曾经冷漠的阿德里亚娜心中，照进了那一束光芒，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我看着她，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阿德里亚娜，这就是最后了，一切的最后了。”
    “……”
    一时间，露出苦恼的表情。阿德里亚娜万般的滋味，都涌上心头。是守护住我给她的小小光芒，还是，向着不确定的未来，继续前进。
    所以，我接着说道。
    “阿德里亚娜，愉快的日子还多着呢。以后，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我们都会一起度过的。”
    “！”一咬牙，阿德里亚娜说道。“黑影会，就在我们脚下。”
    听到这话语，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黑影会的聚点要放在魔兽森林，她们又是如何避免魔兽森林的干扰。原来，一直以来，阿德里亚娜都是带着我再森林中转悠，其实黑影会的基地，就是在地下。而脚下的这个黑影会控制的魔物，所挖出来的巨大洞穴中。
    接着，我们所依附的树木，发出巨大的断裂之声，我咬牙上用力，用脚在树木的边缘上反震一下，冲了上去，抱住了阿德里亚娜的身躯，我们两个就这样伴随着树木往下面黑暗的洞中掉坠落。
    除了失重感和周围和我们一起掉下的，我能感觉到只有阿德里亚娜她的拥抱。仿佛想要嵌入我身体里面一样，那样用尽全力。
    一眨眼就来到了地下，就在我们要亲密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我拔出烈焰神剑，剧烈的火光爆发在这个洞穴之中，我们两个人的身体虽然得到缓冲，但是还是被反过来的冲击力撞在墙壁上。这招也是听了莉亚说过之后才会用的，没想到对自己的损害这么大。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向着阿德里亚娜走去。
    “没事吧？”
    “恩。”
    没想到黑影会竟然是在地下，本来我的计划之一，通过烈焰神剑让莉亚他们定位，之后展开从空中突袭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就算蕾欧娜能了解到我大致在什么位置，也无法想到我们其实并不是在地面之上。
    那巨大的S级魔物虫子不知道去哪了，我观察了周围，只有这个像是陷阱一样的巨大空洞，不过，阿德里亚娜很快走过去。她不知道对什么地方按了几下，我们左手边的通道就打开了。泥土被往后吸取，露出一个走廊一样的空洞。看着我奇怪的看着阿德里亚娜，她只是摇摇头。
    “是魔法阵布置的。掘巨虫所挖过的地方，都有类似的布置，让我们不管在森林哪个洞穴中，都可以回到黑影会的中心。”
    “真方便啊。”
    通过控制S级的巨大魔物，加上魔法，就能建成这样连现代都没有高级地下设施。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信延。要离开就现在了。”
    阿德里亚娜到现在，也不得不警告我。
    “机会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存在的，阿德里亚娜，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但是，就在我开口之前，一个声音插入我们的对话。
    我们两个回过头，刚刚没有人的通道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子。那女子的长袍上刻满了五颜六色的魔法阵在闪耀，一时间让我想到那个全身刻着魔法阵的奥兰多。但是，黑色的长袍几乎遮住了她的全身，让人都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只有黑色的兜帽里，露出一个并不年轻的容貌。
    阿德里亚娜喃喃说道。“【绝望夫人】。”
    我曾经听奥兰多提起过这个人，她难道就是黑影会的最高领袖了么？我站在阿德里亚娜面前，手已经搭上了剑柄。
    但是，【绝望夫人】却透过了我，直接看向了阿德里亚娜。
    “曾经【光芒】公主，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不堪的样子，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尊敬过。”
    为了避免现在的阿德里亚娜和她对话，我直接开口。
    “【绝望夫人】对吧？你就是黑影会的领袖么？”
    “领袖？黑影会不存在这样的人。”她简单的说道，“【奇迹】信延。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你见上一面。”
    “是么，那你现在见到了。”
    “但是，并不是我曾经想象过的样子。来吧。”
    “去哪？”
    “你们想要去的地方，黑影会的中心，这不是你来的目的么，我的孩子。”
    “……孩子？”
    “这个世界的肉身，这个世界的你就是我创造的。你的每一根骨头上的魔法阵，每一块肌肉上的魔力，都是我塑造的。如果让你的灵魂能稳定的回归在这身体，如何在你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保持这个身体的生命力，甚至于这个世界的语言，难道你不是我的孩子么？”
    “…………”
    这面前的【绝望夫人】还真的是我的，这个世界身体的母亲吧。
    “走了。”接着，她就直接往通道中走去。我和阿德里亚娜就跟在她身后。似乎已经知道现在已经无法逃跑了吧，阿德里亚娜变得异常安静下来，也没有曾经刚见面的时候，那不惧天下一切的感觉。这也是当然的，只有什么都没有人的才什么都不怕。
    而阿德里亚娜，已经已经失去了这个前提下，变得安静起来。
    在行走之间，我说道。
    “和MSS合作，都是你的主意么？”
    【绝望夫人】却摇摇头。
    “和任何组织合作都没关系，重点是前往全新的世界，这才是我们黑影会所追求的。”
    “你难道不明白么？不管你去了哪个世界，都不会你理想中的那个世界的。地球也好，这里也好，不管有没有皇帝还是贵族，并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有所转变。”
    她停下了脚步。
    “你真的以为我们会不清楚这个么？”
    这样反问道。
    “那你们……”
    为什么黑影会，要为了去异世界做到这个地步呢。到底异世界的什么才吸引了，这群曾经幻想召唤魔王毁灭世界的绝望之徒呢。答案，就在我眼前。
    “我们需要重新开始。”
    她简单的说着，又一次抬起了脚步。
    “黑影会的成员，不管是你身后的阿德里亚娜，还是你面前的我，又或者是其他人，我们都付出过太过惨痛的东西。”
    “有些人失去了家人，有些则是失去了可以回去的地方，但是不管如何，这都不是我们想要的。”
    “并不是因为我们想要什么东西想要成就什么事业，大家也只是单纯的生活着，但是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所有人的日子被毁灭了。”
    “没有做任何错事，但是却身边的一切被毫无理由的剥夺了，遭受了折磨和痛楚，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而经历了这种情况的人，才会加入我们黑影会。”
    黑影会并不是我在地球上看到那种恐怖集团，他们甚至没有一个目的和宗教。黑影会也只是这群人集合在一起的一个组织而已。
    “你明白了么，【奇迹】，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生存于此太过困难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对我们都是折磨，仅仅活着，也只能感觉到无可比拟的痛楚。”
    这时我想起阿德里亚娜曾经说过。
    绝望的黑影会却是寻求希望的组织。
    “我们，只是想要逃跑而已。从这个带给我们太多苦难的世界中。”【绝望夫人】简单的说道。“仅仅生活在这里，就无法呼吸，你能理解么，异世界的入侵者。”
    啊，我太能明白了。被晨雪所离开，在那个房子里甚至一天都待不下去，逃到另外一个城市，甚至进入游戏的虚拟世界中。
    我也是，从那个世界逃跑了。
    也正是我从那个世界逃跑，我才能来到这里。
    为此，【绝望夫人】这样说道，“你也要阻止我们么？”
    他们需要的，黑影会想要的，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全新的开始。更重要的是，给自己一个理由，可以不用继续放弃，为此，一个新的世界是再好不过了。
    “【奇迹】的你，给我们来到的是，我们习以为常的绝望，还是希望呢？”她看了一眼我背后的阿德里亚娜，轻声说道。
    接着，推开了看似通道上的普通墙壁，接着一个巨大的房间出现在我面前。
    各种人员有数十人之多，甚至边上还趴着一个奇怪的金色毛发的狮子，应该也是一个S级魔物吧。但是在黑影会的控制下，S级魔物就如同家养的小狗一样，看到我们进来，眼皮都没眨一下。
    而位于中心的，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房间之中，在这个魔法阵之中，还有密密麻麻的小魔法阵，甚至还有更加小位在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复杂精密的法阵，一时间看花了眼。但是，很快我意识到了，这个就是准备穿越世界的装置。这个魔法阵无时不刻不发挥着奇怪的亮度，说明他正在运行之中。
    我想要走上前去，但是被【绝望夫人】往前一步拦下。
    “我明白你们想要去地球的心情，其实我并不是讨厌你过去，但是你这样的做法，导致魔兽的兽潮和地球也遭到魔兽的入侵，这样如果你们的穿越魔法破坏了两个世界，哪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的，你说的是事实。但是我要纠正你一方面，这魔法发动地就在这里，所以对这个世界的打击远高于那个世界，那个世界虽然会被魔兽入侵，但是破坏不会太大。所以实际上不会太影响新的世界。”
    “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很明白，信延。我们黑影会并不关心其他人。”
    “……”
    “这个世界在我们遭受苦难的时候并没有伸出过援手，我们所有人之所以能活下来，都是靠自己忍耐以及努力，艰难的走到这个地步。所以请原谅我们并不关心这个世界的人们，或者上面的其他存在。而且，我们恨不得亲手毁灭了它。”
    “我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所以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在乎。唯一的目的，那个新的世界，为了这个，不管什么地步，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亲手完成。”
    话语中的扭曲冰冷，让我明白了面前的【绝望女士】，对异世界的执着。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的阿德里亚娜看不起黑影会的原因。
    这种疯狂，这种绝望，却是用在寻找他们自己最后的希望上，为此就算是破坏了一整个世界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那是何等的讽刺，曾经被世界所抛弃的人们，曾经就算落泪哭喊出声，也没有被拯救的人们，因此而绝望的人们。他们将要毁灭这个世界的，却不是绝望，而是希望本身。
    “还有别的办法的吧！”我握紧了拳头，把手放在烈焰神剑上直接拔出。
    “穿越世界这种事情，我是不知道到底是有多难，就算是那个卫星都发射到太阳系外面的地球来说，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为此，你们努力了，尝试了也成功了，但是为什么就不能想象别的办法呢。”
    “不毁灭世界就不能穿越世界了么？就不存在，其他可行的通道么？”
    我这样问道。
    “这个世界，我只是一个外来人，一个异世界的侵略者而已。但是依然有我想要保护的东西，想要保护的人，并不是一切都无可救药，还有其他人正在此时也说不定正在努力和世界战斗着，这样只是单方面的，自己方便的毁灭到真的好么！”
    “做不到。”
    【绝望女士】平静的回答，
    “明明成功就在眼前，但是就直接放弃这种事情，你能做到么？”
    说不定，确实有着不同的道路，能链接世界的方法只有一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面前的并不是一种概念，而是一个接近完成的，几乎马上就要完成的通道。那是通往黑影会们梦寐以求的全新开始，那是通往一个新的陌生的世界，却对他们来说不再有着悲伤艰难回忆的世界。
    所以，他们逃跑了。因为已经无法在忍耐下去了，其他对于的事情根本顾不上了。
    “可恶啊，你们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坏人不就好了么！”
    是的，为了自己能够回到这个世界，为了我所关心的人们，我在这里阻止她们。
    黑影会则是以为了逃离这个悲惨的世界，得到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而选择毁灭这个世界。
    说到底，我们都是追求各自的希望，我们都是为了自私而把世界赌上桌子。
    并没有什么正义也没有任何英雄。
    “抱歉了，【绝望女士】，就让我在这里阻止你们吧。毕竟，我还没有到可以让我背后的那个人失望的余地啊。”
    接着，我被数十位的黑影会成员包围了。那只S级魔物的黄金狮子，也发出威胁一样的声音。
    把阿德里亚娜掩护在我身后，说不定我直接可以从这里，一举破坏黑影会的魔法阵，只要破坏一点，就好了。因为这种规模的魔法阵，只要出一个小小破绽，就会立刻失败。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她还是要把我带到这里，难道他们就这么有自信，在和我战斗的时候，一定会击败我么？
    带我来到这个中心，又几乎使用虫子挖开地面。
    简直就像……
    “我知道情况会发展成这样。”【绝望女士】说道，“你真的以为，在经历了这么多绝望，跨过了这么多困难，这么多年的计划，最后是要准备和一个可以魔王打成平手的人搏斗中决定我们最后的希望么？”
    “！”
    轻轻摇头。
    接着，背后传来刺痛，冰冷的利器插入我的腰间，武器上的毒素一瞬间就扩散到我的全身，我连话语都说不出来，就重重倒地。不止如此，全身还被麻痹了。
    而背后，是留着泪水，睁大眼睛，颤抖的不自觉后退的阿德里亚娜。
    接着，剧痛传来，【绝望女士】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停留，甚至在我倒地的一瞬间，她就接近我，从长袍中拿出一把长剑，直接切下我的右手。
    烈焰神剑脱手而出，颜色也变得暗淡无光。而右边的空挡和痛楚，告诉着我。
    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