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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普再睁眼的时候就听到小孩“啊啊”的声音,以及苏倾钰有点暴躁的声音:“奶娘呢?人呢?都跑哪去了?宝宝啊,快点回来啊!”
苏普转头,就看到一身玄青色官服的苏倾钰绕着一个摇篮抓耳挠腮。
苏倾钰一下朝回家就听人说傻宝带着小宝宝去找二公子了,说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嫂子跑到根本不亲厚的小叔子房里算什么?连他今天都是第一次踏足这个院子,如果可以他可一辈子都不要踏进这里。结果到这了发现除了小宝宝一个人都不在,他要走又发现小宝宝脸蛋红的不正常,以前妹妹也有过一次,结果是发烧,挺凶险的,所以他就暴躁了。
小宝宝很乖,自己难受也不怎么吵,“啊啊”地看着苏倾钰跑来跑去。
“兄,兄长?”苏普说不清什么滋味,他向来知道苏倾钰多么讨厌他,从来不愿意踏足这个院子。
苏倾钰脚步一僵,听到这一声兄长,感觉鸡皮疙瘩都起了,本以为会在妹妹口中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结果被人抢了。
“咳咳,怎么醒了?”苏倾钰极不自然,早不醒晚不醒干什么这时候醒。
苏普一噎,他自我感觉已经昏迷时间够久了的。
傻宝这时候乍乍呼呼跑进来了,打破了房间里的尴尬,奶娘也跟进来,再后面还有一个大夫。
“宝宝去哪里了?”苏倾钰怨妇似的跑到傻宝跟前,拉着人家小手,眼神幽怨。
“奶娘说小宝宝想她爹爹了,我就把她送回来啦,可她脸色不对劲,奶娘说生病了,我们就又去找大夫了啊,阿钰怎么也来了?”
“我不是找不到才来的么。”苏倾钰的小媳妇样很让苏普抽嘴角。
大夫开了药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暑气天气一天天凉了,早晚温差太大,小孩子不适应,有点着风。
苏倾钰很矜持很高傲地说:“大夫来都来了,就给二公子顺便再看看吧,看看伤口烂了没有,哼!”
老大夫心想,这世子还真混不吝,就算不喜欢二公子吧,也不能这么直白地说伤口烂不烂,作为一个世子,不是应该展现一下同胞爱,展现一下世子的大度魄力么?
“兄长说的极是,这伤口如今有些痒还有些疼,怕是要烂了。”苏普面不改色,严肃认真得大夫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结果一把脉,滚犊子,这种伤口再去烂,天下伤员都该去死一死了,就这伤口,好的不能再好,痒什么的分明是伤口要好了好吧?就这情况继续保持下去,一两个月保管能重新活蹦乱跳,骑马耍大刀。
靠的近的大夫,竟然没在苏普冰封脸上看到属于伤员的失落,连个嘴角下垂都没有,反而隐隐含了笑意,而世子那边,嘴上嫌弃得不得了,实际上也不时瞄这边。
大夫怒了,感情们两逗我玩呢?我差点都要信了。
最后管家花了两倍的银子安抚住要开一大堆苦死人不偿命的药的大夫。
“唔,那我们现在去找妹妹吃饭吧,娘亲说小宝宝可以就放这”傻宝听说小宝宝没事就放心了,跟苏普说,“二公子醒了,那看小宝宝哦,我要跟阿钰去吃饭了。”
苏普愣愣地看着娘娘抱过来放他旁边的小肉团,一股温暖在血液里漫开。小孩子乌溜溜的眼珠也不错地盯着他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指要往嘴里塞,一点没有见见到生人害怕的模样。
“可真是血缘天然亲近,平日里小小姐胆子很小,见到生人就哭,夜里谁脚步重了点都能被惊醒,今儿见了二公子却一点不怕生。”奶娘松了口气,小孩子已经有了那么个不着调的娘,有也等于没有,这要是再不能讨到父亲的喜欢,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苏普忍痛弯腰亲了亲小宝宝的额头:“可曾取名字了?”
奶娘赶紧回道:“还没定,小小姐生下来身子弱了些,怕取名受不住。”
傻宝一听取名字就来劲,喊:“叫芙蓉,芙蓉好看好听,以后有了更小的宝宝就可以喊她芙蓉姐姐了。”
苏倾钰也觉得芙蓉这名字不错,不过这不是他闺女,他做不可主也不想做主:“宝宝啊。芙蓉这名字是不错,女孩子就应该娉娉婷婷的,跟芙蓉花一样,不过太一般太普遍,咱们都是没什么文化的,取名这种事咱们不掺和啊。”
哪知道,苏普突然出声:“就叫娉芙吧,多谢兄长嫂嫂赐名了。”
苏倾钰看神经病似的看看苏普,这不是被刀砍傻了吧?赶紧带着傻宝出去了,可别吓了他媳妇,拉着傻宝走的时候昂着头貌似不经意地说:“宝宝,我们也去生个小宝宝吧,生个最厉害最壮实的,哼!”
“好啊”傻宝笑的眼睛弯弯,粉嫩的脸蛋宛如孩童,苏倾钰看了眨眨眼又搂着她说:“唔,还是再等等吧。”
苏普摸摸女儿细软的胎发,心头软软的:“得了他们的赐名,以后可要跟他们一样,过的自在高兴些。”
——
苏普再次看到周玉兰时,正倚在床头喝药,看到换成了少女发型的周玉兰时,不自禁地捏碎了手里的药碗,睡在一旁的小宝宝也皱眉“呜呜”哭喊起来。
周玉兰看着面色苍白依旧少言寡语的苏普,又想起粉面满嘴甜言蜜语的表哥,冷漠地说:“苏普,心里早就厌弃我了吧?哼,我周玉兰并不是能嫌弃的,我们和离吧。”
沉着脸头一回进这个院子的苏夫人冷冷说:“二公子已无大碍还如此是何道理?”
苏普有点发呆地看着进门的苏夫人,那个依旧明艳高贵,对他总是冷淡,他叫了二十年的母亲。
周玉兰想起她娘说,这苏普的伤没大碍,怕也是侯府为了掩丑放出来的假话,再想起不嫌弃她嫁过人对她一往情深的表哥,想到一年到头不在家的苏普,上次竟然为了苏倾钰他们当众打她羞辱她,让她没办法在这个家里立足,就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多说无益,就看在我到底给们侯府生过孩子的份上放过我吧。”
苏夫人磨挲着手腕上傻宝昨天给她戴的的玉镯子:“如果想要亲爱的表哥出事的话就继续坚持和离吧。”
“想干什么?”周玉兰心中一紧,“这里是皇城,我表哥可是这届考生,来日便是状元。”
“是不是能考上状元本夫人不知道,但本夫人可以保证他进不得考场,爹没告诉这次的监考官我们世子也算一个?”苏夫人慢悠悠地说着,目光随意的飘着自己新染的凤仙花指甲。
“们这是目无王法!”周玉兰脸色苍白。
“怎么会目无王法?”苏夫人漫不经心,“这叫目无王法,那么趁着夫君在战场百死一生,背着夫家在娘家与男子厮混的算什么?”
苏普一只手掌在出血,另一只一直在发抖。
“血口喷人!”
苏夫人接过她手里的和离书,一点点优雅地撕碎:“想离开?想要苏家不追究?”
周玉兰怔怔看她。
苏夫人的威压让她感到喘不过气。
苏夫人微微笑了:“先回去,跟爹说一声,大哥周维还在我们侯爷军中呢。”
“卑鄙!”周玉兰咬牙切齿。
周玉兰看都没看哭泣的女儿就走了,苏夫人瞧了一眼小宝宝皱眉,又看看苏普,依旧冷淡:“周玉兰跟她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哥混了两个月了,受伤消息传回来,世子派人去通知周玉兰时发现的,自己决定还要不要她,要的话就让人把那个表哥弄走,不要就休了,别提劳什子和离!”说完就走了。
外面奶娘赶紧进来哄孩子,也有下人来给苏普包扎流血的手。
苏普才知道苏夫人今天来这,是为了给他撑场子,让他自己掌握这场婚姻的决定权,而不是被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逼着做决定。
哪怕再不喜欢,终究苏夫人乃至苏倾钰都是护短的,进了侯府的,旁人就别想欺了去。
苏普看着已经开始长肉的女儿,低声叹息:“爹没用,要让当个没娘的孩子了。”
第二天,一纸休书送到了御史府,周大人气的浑身发抖,混蛋,一个庶子还敢休我家嫡女,这是把老子脸扔地上踩!立马跑到皇宫准备告状。
到了宫门口刚好碰到了宗兆帝让去侯府传旨的五五,问了下是什么旨意,五五笑的皮肉不动,好像压根不知道休书的事:“还要恭喜周大人,这可是给侯府二公子的圣旨,陛下体恤他的英勇,这不不仅恢复他的正七品还给赏了大批东西,以后啊,可没人敢拿庶子身份的事说嘴了,二公子啊,前途无量。”
周大人一看,果然五五后面跟着三四个小太监捧着布匹金银。
五五看看当场呆若木鸡的周大人就甩甩袖子带人过去了,心说,谁不知道闺女那点破事,还有脸去讨和离书,被休也是活该。
周大人恍恍惚惚地回家,周夫人和眼眶哭红的周玉兰赶紧上来问怎么样。
周大人猛的一巴掌扇到周玉兰脸上:“孽女!”然后就跑到小妾那边寻安慰了。
——
木安终于做出了一个能飞上天的木头大鸟,傻宝给它起名“飞鸟”,苏倾钰不放心她跟木安试,万一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就自己带着傻宝上去。
迎风飞往高处时,底下帮忙的人都欢呼起来,尤其木安。
看着地面越来越小的东西,苏倾钰也不得不感叹木安的奇巧手艺,这辈子咱还真能上一回天。
傻宝趴在木架上,两脚固定在后面飞鸟支架上,开心在风中喊:“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苏倾钰看着周围不断变换的风景,突然发觉不对劲,过了会儿,苏倾钰大喊:“完了,起大风了,变风向了,救命啊啊啊。”
傻宝一点不担心,又不是飞鸟坏了。
苏倾钰努力把飞鸟往回家方向扳,可是风越来越大,下面的人也开始变色,追着飞鸟大喊:“世子,公主…。”
呼喊声越来越远了,傻宝很兴奋,苏倾钰要哭了:“宝宝,我明天还得去监考呢。”
宗兆帝跟皇后陪着太后在宫道上散步时,看着宫人指指点点看天上,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木头大鸟飘飘悠悠过来又飘飘悠悠远了,隐隐听到上面有人开心地笑,有人无力地哀嚎。
当五五说,那上面是傻宝跟苏倾钰,飞上天变了风向下不来了,宗兆帝整个人都不好了,太后和皇后哭笑不得,赶紧让人追着去帮忙可别出了事。
宗兆帝看着逐渐不见的黑影,咬牙切齿:“苏倾钰明天是到不了考场了!”
太后和皇后默了。
半天宗兆帝抽着嘴角:“这个公主还真是闹腾,苏倾钰这么久都没被玩死真是坚强。”
太后和皇后满头黑线。
足足五天后才有人告诉宗兆帝那大鸟飘到前线去了,当时西罗和迦泽两国正在交战,那飞鸟刚好坏了砸在伽泽的元帅头上,把人砸晕了,伽泽退兵三十里。
宗兆帝正在批奏折的手一抖,废了一本折子,内心万马奔腾:“传旨,就让世子从军,不得随意使用身份特权,从小兵做起,希望他带罪立功,就说孤说的,打赢了伽泽,孤就不治他这回玩忽职守的罪了。”
不仅苏倾钰回不来了,傻宝也死活不肯回来,外面多好玩啊,而且家里都没有阿钰在了更无聊。
苏夫人听到消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揪着帕子:“说好不要去军营的,如今还是从小兵做起,这不是要人命么?还有乖宝呢?她不肯回来怎么办?”
于是连夜地,除了本来就追着大鸟走的大小了和三十侍卫,纨绔错错还有甲乙丙丁并另外三十侍卫都走了,木安也悄悄收拾了小包腆着脸跟着纨绔跑了。苏夫人没事就给菩萨烧香:“保佑信女的儿子媳妇平安回来吧。”
隔了两天,宗兆帝在皇后太后的明示暗示里终于想起来傻宝也去了,就立马把苏倾钰之前管的四百人给调过去了,就一个作用,死到最后一个也得把大贺公主还有大贺驸马护住了。
苏普知道他那个一向不乐意去军营的兄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到了最前线,终于也忍不住露出了多年来的一个微笑。
最前线的西罗军营最近总有这么个场景。
黄沙满天飞,身着黑色战衣成千上万士兵来来回回抗枪跑步,原地操练,“哈嘿哈嘿”地互相切磋。而距离这操练场三百米处,靠近元帅帐篷的地方,则有凉棚,凉棚周围一色十几个红色衣服侍卫,把凉棚围的密不透风。
棚下一个摇椅,旁边一张桌子,摆满了水食瓜果,摇椅旁还有一个小丫头拿着扇子“呼呼”地扇着,摇椅上一个带了轻纱斗笠,一身杏黄色,当季最轻最柔软绸衣的女子时常呼吸清浅地睡着,她总是一大早在士兵早练完吃饭时过来,吃了自己五花八门的早饭后就开始睡,过了一两个时辰才动了下,发现日头大了就起来离开,到了下午太阳不热了又过来,让她的侍卫打架摔跤背书唱曲什么的给她看,天黑了士兵休息了,她又走了。
这事,很是引起骚动,苏南侯又一次在帐篷门口接到副将直言不讳地指责,说什么军营重地,不可让女子随意走动,扰乱军心,元帅不能这么乱来,打哈哈地就不把人请进帐篷。
搞定了副将,苏南侯默默进了帐篷,里面傻宝满脸心疼的拿着膏药给龇牙咧嘴的苏倾钰抹后背。
苏南侯好无奈,是,这个压根不管军营铁纪的女人是扰乱军心,也的确是他放进来的,这还是他儿媳妇,可人更是大贺公主啊,连皇帝都不敢管,还派了大内侍卫来保护让她放心玩,让他一个小国元帅,当公公的怎么管?
苏倾钰上好药就可怜兮兮地转过来趴在傻宝肩上:“宝宝,我好可怜,那太阳太毒了,我都被晒黑了,背上都被那破枪磨破了。”
傻宝也很心疼,摸摸他的头:“嗯,咱们明天不去了,都不让我给送吃的喝的,我只能在旁边看着。”
“唔,那边那么多人呢,我不能引起众怒啊,宝宝,要不听话就在城里玩吧,不用白天来这里,反正我晚上都去陪的,这里太苦了,都不好玩,也会晒黑的。”苏倾钰想起那些训练偶尔开小差的士兵,无一不是用堪比最毒太阳光的眼神洗礼傻宝的,好奇惊艳愤怒嫌弃猥琐,无所不有,恨不得把他们都踢出去。
“那样一整天都看不到阿钰,现在晚上阿钰也总是好累不理我,晚上半夜有时也要训练,我不要一个人在城里,我就看着,太苦我们就不练了,我看爹爹他们也没练。”傻宝很理直气壮。
苏南侯一个失手打翻了没水的茶杯:“傻宝啊,爹爹可是元帅,不需要天天训练,倾儿要是能当成百夫长也就是两天训练一回,千夫长十天一回,将军以上都不用训练了。”
“那阿钰就当将军嘛。”
苏倾钰一抖:“陛下都下旨让我从小兵当起,不准使用特权,就是要我挨这训练的苦,说让我慢慢攒军功往上升,其实那就是变相整我呢,哪里能让我随便当将军。”
“可是明明已经管了四百个人,为什么还要天天训练?”
“京官跟外官不一样。”苏倾钰有气无力,“我现在都巴不得赶紧去打一仗得点军功升上去,然后就带着去城里住,就我们两个,然后十天半月地来练练就好了。”
苏南侯黑着脸,能不能不要当着元帅面说要玩忽职守,能不能不要当爹的面说不思进取?
傻宝摸摸有气无力的苏倾钰:“那我们就去打仗,然后得军功就搬到城里住。”
“哪里那么容易,上回我们砸晕迦泽元帅,他们现在都不跟我们打了。”
“那我们去打他们。”
“怎么打?我倒是想带人偷袭呢,可我连地图都没有。”
“爹爹有,跟他要。”
“得了吧,他能给我才怪,要是他能好心,我还能当一个月的小兵,天天被人往死里练?忘了上回咱们掉下来别人问我们哪来的,他怎么说的?擅入军营者,别跟我爹不爹的,他都没认我是他儿子,也就是老是非把我拖过来拿他的药用,谁稀罕。”
苏南侯嘴角直抽,那时候他不是怕敌军知道他的身份会对他不利么?怎么就成了不认儿子了?
回想起那天,苏南侯也怒啊:格老子的,就那天兵荒马乱的都没喊老子一声爹,都是傻宝喊的两声好不好?到了军营也是吵着要立马走,老子哪里好意思跟人家说,这个极度讨厌军营的人是我戎马一生的苏靖的儿子?
结果是因为傻宝不想立马回家,非要逛逛,苏南侯怕他们来的急没钱花,还拿了之前傻宝给的还剩一部分的宝石给他们去换了银钱玩,两人跑到城里还没玩够呢,陛下那边圣旨到了军营,意思很明确,苏倾钰玩忽职守,必须要戴罪立功。暗地里就是要整整不听话乱跑的苏倾钰。
苏南侯哪里敢说那是他儿子,还不定底下人放多少水呢,传到陛下那怎么交代?他自个一匹马跑到城里拎着苦大仇深的儿子回军营注册报道。
登记名字的时候,因为是元帅亲自拎过来的,登记官还开玩笑:“元帅啊,这也姓苏,不是您私生子吧?”
苏南侯一哽:“胡说八道!老子没有私生子!”这话要传到夫人耳里可就说不清了。
苏倾钰觑着眼冷笑:“不兴小爷是他正大光明的儿子?”
跟着苏南侯的副将先笑了:“可拉倒,元帅一共两个正大光明的儿子。二公子咱们都认识,世子那是锦绣堆里长起来的,跟咱们元帅不对付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来军营,来军营也不会来苏家军,而且一个富家子怎么可能有这体格气势。”
苏倾钰怎么听怎么不舒坦,懒得计较,报给登记官:“小爷就叫苏倾钰,哦,把姓写成叶也可以。”
苏南侯手痒痒,又有点期待的看着副将,难道还没想起来老子大儿子名叫苏倾钰?上回我儿子大婚我还带回去过一趟呢,虽然他那天敬酒都离这们八百米远,可远远的总有点印象不是?他这大高个多醒目啊。
副将被元帅期盼眼神看的发怵,表示咱那天真没看清世子长啥样,离得远不算,他头上那些宝石刺眼,真的看不清啊,而且他还不屑搭理搭理我们,我们是那等别人看不起还死乞白赖贴上去的人?至于世子名字,咱们大老粗,就听元帅念叨的“倾儿”,都不知道哪个倾,别说我们十几年没回过几回京城,回去了也没几个人知道世子大名,知道的也得尊称一声“世子殿下”,谁没事计较名字?
就这么的,苏倾钰用本名登记了,愣是没人知道这名字代表什么,顶多八卦这人是不是元帅私生子或者远方亲戚。苏倾钰登记完还顺带嘲讽地看了苏南侯一眼。
苏南侯心里憋屈啊,觉得更加对不起大儿子了,头一回觉得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大老粗们很不好,没文化没心计真可怕,要是换了都城那些玲珑心肝的人肯定早想到了。
自己或许是时候让军师给这些没文化,只精通冲锋陷阵不会宫心计的糙老爷们上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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