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中也哥哥已经喝醉了啊。”
比起不知道在玩什么的太宰治,少女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被呼呼睡过去的橘发青年吸引。
只见身着正装和服的少女一弯腰就把中原中也从太宰治身上轻松的抱起,以公主抱的姿态非常自然的让对方的脑袋枕在自己胸口,对着众人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家兄不胜酒力,我先带他去休息一下,稍后再来招待,还望诸位尽兴。”
安置好中原中也和费佳,花音便迅速回了前院。身为主人,在宴会中却不参与,也太过失礼。
不过看起来……白泽先生的社交能力确实非同寻常,这么一会儿已经和太宰先生还有森欧外相谈甚欢了。
“白泽殿下居然真的是神兽啊。”
“那当然,是祥瑞喔!身为人类这辈子能见到我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白泽随随便便应付了一下男人们,迅速的蹭到了尾崎红叶和与谢野晶子身边,“喝酒当然是要和美丽的小姐姐一起啦!”
“若真谈论起‘美丽’,阁下应该去找这里的主人才是。”尾崎红叶微笑着,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过分热情的这个轻佻青年。
“和小花音喝酒?”白泽的脸色古怪了一下,“算了吧,如果不想横滨被毁掉,绝对不能让那孩子喝酒喔。就算是在非人类的世界里也很有名呢,那孩子的酒品。”
“喔?”森欧外露出了非常感兴趣的探寻之色。
“你们不知道吗?东木市的那个惨状……是连神明都会避其锋芒的强大呢,那孩子。”许是美酒醉人,白泽兴致上了头,不嫌事儿大的弯起唇角,“只要有那个意思,成神也是唾手可得的小事吧。”
“诶?你们在背后是这么认为的吗?”被议论着的女孩儿从门口规规矩矩的踏入,笑容从容毫无霁色,“白泽先生您可真爱开玩笑啊。”
“我说的可是事实啊小花音,大家都在猜测你什么时候能拿到神格成为新的神明呢,超期待的。”
“怎么会,白泽先生说笑了。我本身就是聆听神谕的审神者,供奉着自家神明、好好的当个人类认真生活下去,保证大家能够吃穿不愁安全无忧健康开心,就已经很充实了。”
“真是质朴到让人感动的心愿啊,简直让人想要敬你一杯酒。”
“……只有这个还是算了。”
白泽在众人的沉寂中慢慢的饮下手中的酒,而后粲然一笑。
“嘛,不管怎么说,小花音你不会成为邪神就好了。毕竟死神什么的……虽然大家都清楚尸魂界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放在你身上可就说不准了。”
话一出口,白泽反而先露出了懊恼的神色:“我在普通人类面前说这些作甚……没关系吧?”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少女身上。
得知不该知道的事情会是怎样的后果……他们没人是小孩子。尤其是港口黑手党,他们本身的做法就已经足够残忍了。
被交与决断权的少女毫无拿捏生杀大权的优越感,反而在疑惑白泽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反正大家早晚都会踏入死之国度,提前知道也没关系吧。”
众人:不,你这样的说法……更加微妙的可怕了。
“呵……”抱着泉镜花的尾崎红叶忍不住衣袖掩面笑出声来,“这般讨论生死两界虚无缥缈之事,妾身竟然觉得颇有几分风雅之意了。”
“确实是机会难得。”森鸥外点点头亦是忍俊不禁,“生老病死,若无意外……以福泽阁下的年龄,能这般健朗真是太好了。”
“当然,养生之道很重要。”被暗指年龄大了几岁肯定要早死的福泽谕吉装作完全不懂这个昔日师弟的意思,轻描淡写的回应道。
太宰治已经蹭到了花音的身边,分外殷勤的给自家女朋友斟……橘子汁。
“不能喝酒就来喝果汁吧,亲爱哒~”
被投喂了的小姑娘像是一瞬间从另一个无法触及的世界被青年给轻轻松松的拉回了现实。
“唔,我还想吃那个炸虾……”
肩膀相挨着,少女撒娇似的对自家男友低声呢喃。
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们再度热络起来。
宴会的基调一旦从最开始就被破坏,之后就只会处于完全没救的放飞状态了。
横滨地界目前的三大势力,在火锅桌旁悄无声息的完成了某种缄默的和平契约。
绝对的实力……是最有效的制约书。
——
送走了所有客人,一番收拾之后花音终于把自己塞进了有个人体暖炉的美好被窝。
“花音。”
“嗯?”
“隔壁屋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诶?吃醋了?”
“……当然啦。”
“放心啦我不会劈腿的!”
“花音。”环住自己的身后的青年的声音有几分严厉,“那个男人很危险。”
“唔,费佳是死屋之鼠的BOSS、异能力也很危险,我知道的。”花音向后蹭了蹭青年的脖颈。
“……你打算做什么?”
“没有什么计划,只是偶然捡到了个贫血晕倒的外国人,出于国际友爱就伸出了援助之手罢了。”花音顿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补充上了相遇的时间。
太宰:……
太有心机了吧!居然营造这种偶遇!
自己当年都没有被直接捡走!
——不,那个时候你完全没有想被一个幼女捡走的意思吧?!
最多就是拿眼泪骗了人家一份车费饭前而已。
“总之,小心为上。”太宰治嗅着怀中少女的发丝,温香软玉在怀颇有几分心猿意马,“被称为[魔人]的那个男人……一直在找一本书。”
“你是指一本空白的、只要在上面写故事就会发展成新的世界线的【书】吗?”
太宰治顿时精神一震,有个不可思议却又非常合理的猜想浮上心头:“你该不会……”
“我已经把【书】拿走了。”花音拍了拍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好了,可以安心睡觉了吗,太宰老师?”
太宰治:……
这种好戏还没上演就已经直接将军达成完美无伤结局的不愉快是怎么回事儿。
“花音……”
“又怎么?”
“你……”
以后还是少出手?唔,这简直就是为了自己的乐趣而剥夺别人的自由嘛。
太宰治及时刹住了不该出口的话。
“该睡觉了。”
“……”
“我本来就是要睡了的好不好!”
……你这大猪蹄子到底什么破毛病!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没由来的生出一点儿燥火的少女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太宰治:……
这孩子怎么好像生气了?
女孩子还真是莫名其妙就喜欢生闷气的可爱生物呢。
——
陀思妥耶夫斯基醒来时脑袋还是晕的。
环顾四周,是夜晚,和室。
也因为他这段时间在冬木的住宅也是和宅,所以第一时间没发现自己已经转移了居住地。
有结界保护着的齐木宅是最安全的堡垒,除了主人和被邀请的人之外谁也无法侵入……这样的环境倒是让他连着很多日子都睡了饱足的觉,精神气儿也好了很多。
只是约见下属的时候必须另找地点,吃饭也是个问题……
营养不良到眼窝发青的青年头晕眼花的坐起身来。
身边放着的倒扣着的瓷碗让他内心一惊,旋即平静下来。
能够出入宅子的,当然还有那些神秘的“刀剑付丧神”和“妖怪”,偶尔有谁看不过眼给自己做顿饭也是正常的……
——完全过着被投喂的颓废生活呢,陀总。
“唔,是谁来过了?”
这种精致的餐具一看就是宅子里的东西,掀开用来保温的倒扣着的碗,肉汤虽然已经凉了,但还是能闻到香气。
老鼠是不会介意食物的些许瑕疵的。
不如说,有得吃就足够了。
稍微填充了胃袋,陀思打了个呵欠,从周围找到自己的帽子,拍了拍衣服在被窝里揉出来的褶,准备出门。
夜晚正是老鼠出洞的好时间嘛。
然而拉开纸门的一瞬间,陀思彻底清醒了。
就算有人来做饭、顺便收拾一下房子是理所当然的,对方也不至于把庭院的风景给完全变个样。
空气的味道也不对……
这里是哪儿?
俄国青年谨慎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木质地板上打的蜡是同一种感觉,榻榻米的触感也差不多,纸门的花色也很相似……
虽然他是个外国人,但这样的细节还是辨认得出的。
庭院里稀有的、寻常人难以入手的、独特的名贵植物也在反季节的开着花。
远处没有冬木市被劈的奇形怪状的山。
所以,很可能这里也是齐木花音的宅子,但并不是冬木市。
旁边屋子的纸门被轻轻拉开了。
“哈啊……”
穿着深色男式浴衣的青年在顺手带上门之后,仰头伸手捂嘴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然后他揉了揉眼睛,状似不经意的忘了过来。
四目相对。
……
“噫……噫噫噫?!”和服男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被惊吓到的神色,跳着脚踉踉跄跄的扶着门框向着远离陀思的方向退去,呼吸急促甚是夸张的瞪大了眼睛一手扒门一手捂胸口,“吓、吓死我了!你……你是谁啊!”
陀总:……!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内心正在轻微地震的俄罗斯青年回以无辜而迷茫的脆弱表情。
纸门后面被惊醒了的刚想出来问问啥事儿就发现男友扣紧了房门的花音:……
喔,这是两个老戏精想要互相飙戏的场合。
少女饶有兴趣的缩回被窝,趴在枕头上开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透视版本灵视。
——呵,你们就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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