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花音少女》317.第三一七章

    龙岛那边的事情基本已经稳定了下来——当然,这是站在策划者的角度来看,计划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个混乱的四月吧。
    轰冷在岛上的宫殿里和轰焦冻一起住了下来。
    身为母亲，她有些放心不下轰冬美，却在明白了小儿子的处境后选择了默默的陪伴在这里。
    至少有一点儿是正确的——比起在精神病院里虚度光阴，时不时还要面对那个毫无幸福感可言的家庭，还不如在这里看看美好的风景。
    岛上并不无聊。花音为轰焦冻准备了信息量庞大的图书室，还用时政的网络接了电脑进来。为了避免轰女士精神空虚，花音正在想办法把全息游戏的网路也给接进来。
    ——虽然有种把人往沉迷网络的歪路带的倾向，但是大人的世界往往才是更加离不开游戏的啊。
    试想一下，一个结束了学业、工作稳定日复一日愈发乏味的社畜人生，玩玩游戏还能调节一下生活,连游戏都不玩，那就是提前进入退休老干部模式、日常看看书养养花草猫狗的颐养天年的养生日常了。
    既然把人家好好的前途无量的儿子拐来当BOSS，福利当然要尽可能跟上。
    ——
    又是一年新年到。
    花音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因为每年都是把新年当成是新的一岁。
    朋友们每年约定一起过新年,多少也有为她庆生的含义在里面。
    “快要十七岁了啊。”
    花音对着自己的身份证发着呆。
    ……一眨眼就长大了。
    回顾这一年的经历……嗯，学业方面几乎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一直在休学……精力几乎全用在了肝稿子写代码编脚本之上。
    看着工作室书房里摆放着的整整齐齐一大柜子今年出版的新书刊物,以及再度堆积起来的研究笔记,即使不再打点公司也照样忙成社畜的少女总算有了点儿今年没白过的充实和踏实感。
    人总要不断的记录下一些东西才能确定自己真实存在过。
    东京下着小雪。
    花音穿着睡裙跪在沙发椅背上，正好扒在窗边俯瞰着目之所及的风景。
    屋里暖气很足。
    撑着伞的情侣走在一起，男孩子的肩膀微微露出伞的边缘落了雪,女孩子便凑上前去把自己可爱的围巾分给对方一半,虽然不能直接看到表情却也知道他们一定是面带幸福而羞涩的笑容,在这样的天气里暖暖的拉近了距离。
    踽踽独行的人偶尔会停在商铺边，有的怀着目的匆匆踏入，有的犹豫片刻再度离开。
    也有冒着雪匆匆跑过的……或者本身就不会受到天气干扰、活在父母的庇护之下保持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在雪中嬉笑打闹的孩子。
    “主上？”
    加州清光看了一眼沙发原本的位置——现在那里只剩下光秃秃的地毯，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主人挪到了窗边。他走向自家小姑娘，手中的托盘里堆满了码的整整齐齐的贺年卡。
    “真和平啊。”少女轻声感慨着，“真好。”
    “贺卡放在这里就好。”
    加州清光将贺卡放在少女身边稍远一点儿的位置，然后静静的站在她身边。
    “怎么啦，清光。”橘发如绸缎般滑过脚踝落在地上的少女仍然看着窗外的雪景。
    “只是想好好的看看您。”
    能够抱在怀里举高高的小团子，已经抽条成了身姿窈窕凹凸有致的女孩儿，褪去青涩逐渐成熟的果实，那份由酸变甜的过渡感，无论是出于主从、亲人、亦或者别的什么心思，都难以移开视线。
    她转过身来，对着加州清光伸出了手。
    就像是无数次，尚且年幼的她对着最为信任的初始刀伸出双手要抱抱一样。
    加州清光的身体已经记住了下一个动作——抱起来，举高高。
    然而，却是被揽住了腰身。
    少女的脸颊贴在清光的胸膛上，安逸而轻松的闭上眼睛。她将重心交给了对方，若是对方不能及时接住，就会直接从沙发上栽倒下去的那种——
    是缺乏安全感的人绝不会冒险的姿态。
    那是本能的信任关系。
    而加州清光也在愣神中稳稳的接住了突然抱上来的女孩儿。
    “清光哥哥不会长大啊。”
    “……是的。”
    他们身为器物是不会长大的——成体也好，幼体也好，那只是刀种不同所显出的体型。
    时光不会在他们的身上留下痕迹。
    “我以后也不会长大了吧。”
    “……主上？”
    “人类想要永远保持着自己最年轻漂亮的样子很奇怪吗？尤其是女孩子。”
    “只要您不会伤害到自己就好。”
    “当然啦，我超厉害的，对不对？”
    “是的，您是我们所有刀剑付丧神的骄傲。”
    “现在还会有谁想要神隐我吗？”
    “……不会的。”加州清光补充道，“也没谁能做到这一点儿了。”
    “我能好好的使用你们了吗？”
    “是的。”
    “我真开心，清光。”
    “我同样为您感到高兴，主上。”
    “嗯。”
    花音满意的放开了自己的初始刀，继续转过身去，对着街景拆起了那些新年贺卡。
    体温抽离。
    加州清光静站在原地一会儿，手指蜷起又放下，而后微微躬身，转身继续去处理自己的近侍日常工作。
    ——既然是他们把少女变成了君王，那么他们也该明白这种孤独的安全距离是必要的。
    “对了清光。”
    “是？”
    “年后丸川的年会我会参加，帮我给美浓先生说一声。”
    “是。还有别的年会邀请要答应吗？”
    “嗯……不了，那些你们都能替我去，我就不去了。”
    “坂口先生那边的也？”
    “那边交给药研就行了吧。”
    “我明白了。”
    以少女如今的势力与实力，她已经不需要事事都亲力亲为了。
    “说起来……我发动战争了诶，清光。”
    “以属下愚见，那根本算不得真正的战争。”
    “这样啊。我居然感到了一丝安慰。”
    “或许您应该去见见真正的战争。”
    “……再说吧。”
    这样的谈话到此为止。
    其中是怎样的心情，不得而知。
    ——
    新年宴会设在了隐山。
    当世大妖，几乎尽皆聚集于此。
    小伙伴们要陪家人，她玩了会儿便也回了左胁腹町的齐木宅。夏目没有来，不过八原的妖怪倒是搭着夏目的这条人情线，毫不客气的来这场盛宴蹭吃蹭喝顺便扩展了交际圈。
    新年要忙的事情有很多，不过花音如今已经可以当个清闲的甩手掌柜，一边剥桔子一边陪齐木妈妈唠嗑了。
    “啊啦，小花音最近身体如何了？一直在休学没关系吗？”
    “唔……”
    “要好好上学啊，虽然你很聪明，但是你看空助和楠雄都在上学呢！”
    “好叭。”
    坐在被炉里的少女一边用手指在桌面上滚橘子，一边在被炉里踢了自家二哥齐木楠雄一脚。
    楠雄：……就算你踢我我也是会继续上学的。
    少女轻哼一声。
    在红白歌会的背景音下，突然提出了个尖锐的话题。
    “说起来，楠雄哥哥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齐木楠雄镜片后的眼神有点飘。
    “诶呀，真美好，小花音你是吃醋了吗？”齐木妈妈突然手捧脸脸微红不知想到了什么纠结复杂的青春故事。
    “是去年新年第一天来家里的那个闪亮亮的女孩子吧，我记得叫……照桥心美来着？”
    【并不是！】
    “唉，楠雄这孩子能在上高中后交到朋友，我就已经很放心了。没想到还有那么大福气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花音笑着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自家二哥，想到齐木妈妈总想把自己内销的过往，相当体贴的表示自己赞同这门亲事：“如果是照桥心美，我是没意见的。”
    毕竟是个被世界钟爱的孩子——虽然是被学无止境所吞掉的前任世界意识所宠爱的女孩儿。
    但是，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怎么就有点难过呢？
    就像是有什么缘分断掉了一样。
    或者说是哥哥有了嫂子之后，身为妹妹的正常难过与纠结吧。
    但是，一直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甚至逐渐疏远了这家人的自己，也没什么任性的权利。
    “诶呀，小花音你也觉得心美那孩子不错么？”齐木妈妈迅速拉住了花音的手，开始和她讲这一年来家里来了多少楠雄的朋友，那个叫照桥心美的女孩儿怎样怎样。
    花音只是耐心的听着，体会着每个家庭里特有的家长里短的亲近感。
    但在一瞬间，齐木楠雄看到了。
    少女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齐木楠雄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
    他是真的、认真的喜欢过这个义妹的。
    只是，他从来不是主动的人，而面前的女孩儿，也和一般的孩子不同。
    最终，如今，他已经连她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了。
    【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齐木楠雄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母亲，【你之前一直期待的节目要开始咯？】
    齐木妈妈迅速被转移了注意力：“啊，六神通！花音你知道吗，六神通就是心美的哥哥哦！以后要签名什么的就方便啦！”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啊，楠雄哥哥要加油哦？”
    “是啊，小楠要加油才行！”
    齐木楠雄看着眼神疏离的妹妹和态度热切的母亲，突然就失了言语。
    如果他现在还能读心的话，就会明白花音只是作为妹妹一时之间不知该摆出怎样的态度所以下意识就有些冷淡……但是向来依赖着读心术，又明白少女的心思是怎样跳跃性的他，如今是真的拿不准花音的态度，反而不安了起来。
    而花音现在肯定是没心情解释安慰对方的。
    所以她决定暂时放置这个已经算得上是脱了单的尼桑，好好享受她的新一年。
    ——嗯，就快要长大了呀。
    长大后……就能真枪实弹的做到很多想做却只能自主规制的事情啦！
    少女的心情一下子愉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