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了围巾,傅知珩怕乔诗暮等太久,快步从电影院里跑了出来。
恰好赶上了电梯,碰巧没有在这层楼同乘一部电梯的人,他走进电梯按了关门后按下1。
按完后拿起手里的围巾看了眼,柔软的针织围巾,透着青春洋溢气息的大红色,上面还有个卡通的小图案。深邃的眸子里有几分心不在焉,他抿着唇深思了下。
片刻,他抬手,指节分明的手指将亮起来的1号键按灭,手指往下微移,落在了负一层键上。
乔诗暮怕傅知珩出来找不到自己,就站在购物中心靠近大门的地方,他去拿围巾的时间有点长,她无事可做踩着格子地砖。
但是很奇怪,她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反而一想到待会又要见到他了,俩人甚至还要一起去吃饭,这心里就高兴地像是要飞起来。
“走吧。”正前方传来了傅知珩的声音。
乔诗暮下意识往里头张望,却没看见傅知珩,后意识到声音是从大门方向传来的,她急忙转过身。
男人站在旋转门那儿,双腿看起来尤其修长。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不管是从哪个角度,他整个人都透着清贵又优雅的气息。
砰砰,砰砰,乔诗暮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完了完了,她感觉自己又比昨天更喜欢他一点。
“你怎么从外面进来?”她跑到他面前,不解的问道。
“去停车库取车。”
“哦。”乔诗暮不疑有他,但见他手上什么都没拿,她忽然想起围巾的事,又问:“对了,找到我的围巾了吗?”
傅知珩跟在她身后,一起从大楼里走出来,外面的风很大,迎面吹来拂动他的衣襟。见她问起围巾,他欲盖弥彰的将手揣进了裤兜里,不动声色的移开和她对上的视线。“没找到。”
“啊?”乔诗暮想了下,她当时就把围巾搭在椅子上,那个放映厅的观众就只有他们两个,怎么会找不到?如果椅子上没有,会不会是:“不知道是不是掉地上了。”
傅知珩抬眼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变:“没有,我找过了。”
“哦,那大概是保洁阿姨打扫卫生时当成垃圾丢了吧。”如果地上也没有,乔诗暮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很重要的围巾?”
“也不是。”乔诗暮的手捏了捏脖子上他的围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就是围巾没有找回来的话,天这么冷,我总不好一直霸占着你的,你穿的好像比我还少。”
傅知珩走到她面前,颀长的身躯从她旁边走过时,抬手在她头顶上轻拍了下,嘴角轻轻扬着:“我没事,你戴着吧,走了,吃晚饭。”
乔诗暮睫毛一颤,双眸里顿时溢满笑意,灿若星辰。
“等等我!”她喊道,继而快步追上去。
傅知珩选的吃饭地,不是什么高级餐厅,就是一家普通的快餐厅,虽然有上下两层,但面积并不大,胜在窗前的夜景不错。
点完餐,乔诗暮一直局促的坐着。
和傅知珩坐在一一起吃饭,她觉得自己紧张地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傅知珩见她很拘束的样子,主动拉了个话题:“你学的哪个专业?”
乔诗暮下意识抬头,正好撞上他的眼睛,她微微一愣,忙回答:“我钢琴系。”
“钢琴?”这倒是让傅知珩有些意外。
乔诗暮点点头。
高二的时候施纯问她将来想学什么专业,她当时对广告创意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但那年的元旦晚会上,傅知珩突然受邀出席晚会,并在舞台上弹奏了一首《巴格达的星星》。
那是一首有些伤感的曲子,曲调空灵柔和,仿佛清风拂面,纯净无暇的旋律深深地触动她的心灵,那一刻,她突然无比确定自己将来想要做什么。
她原本就有基础,再经过高三那年严苛的训练,最终如愿的考上的纳北一所很著名的音乐学院。
现在想来,乔诗暮发现自己很多东西都和傅知珩有关,他就好像早就融进了她的世界里,虽然彼此中间隔了好几年没见,他却又好似从来没离开过。
傅知珩见她突然傻笑,模样虽然有点傻,但在他看来又是那样可爱。他轻勾着嘴角,问:“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乔诗暮回神,收敛住笑脸,弯弯的眼睛里却依旧透着光亮,仍能寻觅到眼底里的笑意。她摇摇头,表情乖巧可爱:“没想什么。”
闲聊中,晚饭不多时就上桌了。
乔诗暮点了一份酱鸭盖饭,那味道香得她直咽口水。
她之前虽然跟乔歆说晚饭她自己在外面解决,实际上她没有吃,因为撞见傅知珩买花而心情不好。
现在心情好了,胃口也好了,早就饿得不行了,服务员退下后,她已迫不及待想要开吃。
先把饮料移到自己面前,然后拿筷子,等伸手拿起勺子的时候,傅知珩突然毫无征兆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愣,呼吸紧了几分,抬起头咽着唾沫问:“怎么了?”
“袖子太长了。”
傅知珩把她的手往自己面前带了几寸,垂着眸看着她的手,动作自然的用手指翻起她的衣袖,往上折了两下,露出她白皙又纤细的手腕。
他的举止又温柔又绅士,眼神还那样专注,这种温柔攻势,怕是个女人都招架不住。
而正在享受着这种待遇的乔诗暮,心脏已经快要骤停了。
“另一只手伸过来。”傅知珩放下她拿着勺子的右手,浑厚磁性的嗓音一开口就足以让人沦陷其中。
乔诗暮把右手缩回去,乖乖的将左手递给他,看着他就好像男朋友一样给自己挽袖子,她完全陷进去了。
完了,真的完了!
“可以了。”傅知珩松开她的手。
抬头对上她的眼睛,他没有半分不自在,若无其事的拿起了面前的筷子。
乔诗暮局促的收回视线,红着脸撩了撩耳旁的头发,赶忙低头扒了一口饭到嘴里,不料吃得太急被烫到。
“没事吧?”傅知珩忙给她端水。
乔诗暮接过水杯,把头埋得很低,两只白净的耳朵充着血。
饭后,傅知珩开车送乔诗暮回家。
天气虽然冷,不过今晚的月亮尤其圆,把俩人脚下延伸出来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我到家了。”乔诗暮站在家门口,转过身对傅知珩说,说着想起脖子上戴的围巾,她忙取下来。
傅知珩忽的阔步往前一迈,将她解了一圈的围巾重新围了回去,目光里含着笑意:“戴着吧,别着凉,下次再还我。”
下次?意思是俩人还会见面?
“下次……是什么时候?”她期待的问,又努力想要保持住自己矜持的一面。
傅知珩弯腰,视线几乎与她持平,望着她的那双眼睛里只剩下越来越浓的温柔:“明天晚上,我请你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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