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倩听着那毒誓,暗自思考好一阵,才后知后觉:似乎她真的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可那些绑走她的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没有记忆?
……
健身房内,玉临渊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锻炼,才逐渐让自己的思绪回归平静。
说真的,如果供体一直无法成型,他即便情绪稳定,也不会活太久。
在经历这次的‘死亡’后,玉临渊早已经决定,与其担心受怕,不如直接面对。就如杰斯所说的那般,弓虽上,然后奉子成婚。
他不想再管他死了会如何,更不管如果他死了她会如何。
他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和她在一起,只是和她在一起而已。
想着,玉临渊抬眸,眼瞳里尽是笃定:“我要娶她。”
正抱着一沓文件从健身房外面经过的戴维听了玉临渊的话,震惊不已,嘴巴都张成了O型:“玉先生,您……您刚刚说,您要娶谁?姒小姐?”
玉临渊点头:“你找人查下她的排-卵-期,然后把日子告诉我。”
纳尼?排-卵-期?
他家玉先生这是要逼着姒小姐奉子成婚?
因为震惊,戴维迟迟没有回应玉临渊。
玉临渊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沾染了丝丝不悦,再开口的语调又冷又冰:“怎么?有困难?”
戴维被唤回神,连连摇头:“没有,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速度要快,我一刻都不想等。”
戴维恭敬应好,随即离开。
偌大的健身房只剩玉临渊一人后,他漆黑深邃的眼瞳微眯起,浑身迸发出浓郁的杀气。
他虽不清楚木婉是怎么突然那么大胆,但就她敢利用他这一点,便足以让他因顾忌玉,木两家,对她仅存的那一点‘不忍’烟消云散。从今以后,只要她敢动姒倩一根汗毛,他便要她永远消失……
……
姒倩暗自沉思了一会,突然转身回了卧室,然后去洗澡。边洗澡她一边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或者有没有被人侵犯。
当发现自己一切安好,姒倩明显的松了口气:嗯,不管对方目的是什么,她没受伤,就是万幸。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后,姒倩再次去了经纪人的卧室。
此时的经纪人正矗立在窗边,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的后背数秒,而后唇瓣轻启:“千姐,我们出去吃饭吧。”
经纪人所有的心思都在姒倩到底被谁绑走,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失忆上,哪里有心思去吃饭?
所以听着姒倩的话,他不但没回头,还十分淡漠的拒绝:“我没胃口。”
“可我很饿。”姒倩试图说服经纪人。
但她似乎是下了决心,依旧拒绝:“冰箱里有饺子,你随便吃点儿吧。”
姒倩皱了皱眉,走至经纪人的身边,和她肩并肩而站:“我们昨天说好一起去吃饭还没去,你……”
“姒倩。”没等她话说完整,经纪人突然唤了她的名字:“对不起,昨晚是我没保护好你。”
“千姐,我没事,你不要……”
“姒倩……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说罢,经纪人直接从窗边走向床,然后躺下,扯了被子将自己盖起来。
带了姒倩那么久,经纪人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合格的经纪人。
可原来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充斥着无限的戏剧化,譬如直至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将她保护到。
是啊,如果她真的有本事的话,她怎会被人从她眼皮底下绑走?
姒倩站在窗边,盯着床上将自己裹成一团的经纪人好一阵后,才走出卧室,换了鞋离开别墅。
她没有出去吃饭,而是怀揣着期待的心思,去了帝都比较出名的一个心理咨询室。向咨询师简单描述自己的情况后,姒倩一脸紧张的询问:“老师,我这种情况,可以恢复记忆吗?”
咨询师是个年轻女子,听着姒倩对她的称呼,腼腆一笑:“姒小姐,我就是个实习生,算不上什么老师。我叫青青。”
青青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到姒倩面前:“至于你的记忆能不能恢复,要看治疗效果。”
姒倩拿起笔,指了指纸张:“这个是?”
青青莞尔一笑:“我说什么你画什么,不要抵抗,一定记得对我敞开心扉。”
姒倩似懂非懂的点头。
“画一个小房子再画一扇门。”
“开始在墙壁上画阴影,一条条密密麻麻的阴影。对,接着画……”
姒倩顺着青青的话照做。
等阴影画的铺了半个‘房子’的墙壁时,青青突然转了话锋:“姒倩,你昨天去了哪里,见到了谁?”
姒倩手上还在继续画着,嘴上也给出了青青回应:“坐了很远的车,去了一栋别墅,见了我想见的人。”
青青:“你想见的人,是谁?”
姒倩:“临渊,是玉临渊。”
青青:“你见到他,都做了什么?”
姒倩:“我跟他讲我们之间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讲。”
听到这儿,青青心里已经有了方向,她对姒倩的眉心打了个响指,姒倩便猛地清醒。
她看了一眼‘房子’上密密麻麻的阴影,又抬眸看了一眼青青:“我刚刚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说出了你昨天去了哪里,见到了谁。”
说去了哪里,见到了谁?
这怎么可能呢,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
心里这样想,姒倩嘴上也就这么问:“可我没有记忆啊,怎么会……”
“你被人催眠了。”说话间,青青拿起录音笔,将姒倩刚刚说的话重放了一遍。放完后,她才继续:“虽然没办法恢复记忆,但可以肯定,你并没有遇到危险。”
其实不用青青说,姒倩也知道自己没有遇到危险。
只是,为什么要催眠她,然后带她去见玉临渊?
看出姒倩内心所想,青青微微一笑,为她解惑:“有人不想你知道你见过他,也许是他自己,也许……是别人。”
是玉临渊,还是别人?他们为什么不想她知道他们见过?
如果不是她被经纪人点醒,想到找心理咨询师,是不是她真的永远不会知道她昨天去见过他?
思及此,姒倩起身,对着面前的青青说了一句“谢谢”后,就匆忙离开。
……
下午六点,戴维从外面回来,毕恭毕敬站到玉临渊面前:“玉先生,我查到了。”
玉临渊正在处理他昏迷这一阵堆积的文件,没抬头凛声追问:“准确吗?”
戴维点头:“姒小姐公司的健康档案有记录生理期日期,我特意找医生推算了一下,应该准确。”
“什么时候?”这一次,玉临渊放下手里的事情,抬眸认真的注视着戴维的脸。
“下个星期。”
玉临渊嗯了一声:“那你安排一下。”
“是。”说着,戴维停顿片刻,又道:“玉先生,玉老先生说有段日子没见到您了,让您回家吃晚饭。”
戴维一提到晚饭,玉临渊才倏地想起他醒来后还滴米未尽,便径自起身,拿了外套和手机下楼。
戴维本来想问玉临渊要去哪里,可他的话还没问出口来,玉临渊就给了回复:“回我的私人别墅,我要去见她。”
戴维:“……”
额……
去见姒小姐吗?
那……玉老先生说的晚饭怎么办?
心里想着,戴维嘴上也就直接了当的问出了声。
玉临渊面对戴维的询问,先是沉默了下,后才喉结微动,应答了去:“爷爷那边,暂时推掉。”
……
玉临渊回去私人别墅,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经纪人。
大概是因为他真的太久没有回来了,所以经纪人看到他的时候先是愣了好一阵,然后才打招呼,轻唤着他:“玉首长,您回来啦?”
玉临渊没作声,算是默认。
经纪人不喜欢做电灯泡,她尴尬的笑了笑:“既然您回来了,那我也就不久留了。”
说完以后,经纪人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
玉临渊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说句真心话,他也不想房子里多一个外人来打扰他和姒倩的生活。
玉临渊找遍了别墅都没找到姒倩,有些诧异。不过只是片刻,他又恢复了正常。
他去书房开了电脑,这么一处理工作就处理到了半夜。
因为太入神的缘故,玉临渊连姒倩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不知道。
凌晨一点,玉临渊关了电脑离开书房,去了主卧。
这个时候的姒倩已经入了睡,微弱的睡眠光亮下,玉临渊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睡得正香。
这个模样的姒倩,真的很温婉可人,只是看着玉临渊就没来由的心里柔软一片。
几个月没见的思念,浓郁到了极致,他快步走过去,然后不由分说的低垂下头,含住她的唇瓣与之展开了一场漫长而深入的亲吻……
玉临渊的吻又凶又狠,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宣示着什么。
这么大动作的侵犯,如果姒倩还不能恢复正常,那才真是有鬼了。
她徐徐从梦中醒过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瞳一眨不眨眼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庞好多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被他……
她下意识的开始躲闪,并双手推搡着他,试图获得自由。
可玉临渊哪里肯放?
他将她紧紧地抵靠在床上,拿起她的双手举过她的头顶,愈发深入的吻-她。
不是说出任务,去了外地吗?为什么还要让人昨天把她带过去。
因为不悦,所以姒倩开始闹情绪。一股决绝从心底升起,随后姒倩死死闭上眼睛,下定决心般咬上玉临渊的舌头。
舌头本就脆弱,姒倩咬的很猛,刹那间玉临渊的舌头不仅痛的要死,还不断地渗出血来。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两个人的口腔,换了一般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分开了,可玉临渊愣是丝毫不顾忌舌头的疼痛和叫人作呕的血腥味,固执的和姒倩亲吻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到姒倩的嘴唇就被玉临渊弄得又红又肿,他才松开了她,然后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邪魅一笑:“阿倩,原来你喜欢血吻。”
姒倩现在一肚子的火,根本没有心思和玉临渊开玩笑,她昂了昂头,眼神里满是愤怒:“我也没想到,原来玉临渊你是这样的人。”
哪样的人?
他怎么她了?
玉临渊不说话,姒倩也没有停止说下去的意思。她没好气的从床上坐起身来,将2个人的距离隔出好远,才继续开口:“你不是说出任务去了吗?你现在……哦,不对,是你昨天。为什么要找人将我催眠,然后带去见你?”
闻声,玉临渊精致的眉眼掠过一抹惊讶:她竟然知道了?被催眠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知道玉临渊在想什么,姒倩冷笑:“怎么,我知道了你很意外?”
“说真的,如果想要见我也不是可以。但你用那样的方式,实在是太low了。”
实在是太low了?
她说他?
呵……
“阿倩,不过一段日子不见,你这嘴上功夫倒是见长。”
“谢谢夸奖。”姒倩说着,抬起手对玉临渊挥了挥:“玉临渊,我刚刚就当是被狗咬了,不与你计较,你最好别再惹我。”
话落,姒倩防备的看着玉临渊,那表情别提多滑稽了。
玉临渊见状,脸色一冷:被狗咬了?不与他计较?
这该死的女人?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
思索着,玉临渊长腿一迈,大手一拽姒倩便再次回到他怀里。
低眸注视着她白如陶瓷般的细腻肌肤,他冷声问她:“曾经说过甜言蜜语,深情爱意的嘴,现在非要用来说这些难听的话?”
姒倩因为玉临渊的话,明显的怔愣住了。
她呆怔的瞬间,他继续追问:“姒倩,你问问你的心,你心里想的跟你嘴上说的真的一样吗?”
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要他回来。
可是……有什么用?
他不也还是没回来吗?
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用那样的方式把她弄过去见他。
他想过她的感觉吗?
真的是太过分了。
想着,姒倩笃定的和玉临渊的目光相对视着,然后唇瓣张张合合:“不一样又怎样?你……唔……”
姒倩的话都没说完,玉临渊突然垂下头含住她的唇瓣,与之展开了一抹漫长而深入的吻。
这个吻,姒倩不断地挣扎。
她每挣扎一下,都似是一把利刃插在玉临渊的心脏上。他不想放开,一刻都不想。可她固执的挣扎着,即便她的手腕都红透了,她还是不肯放弃。
他皱了皱眉,突然气势湮灭下去换上了满身的无奈:“姒倩,别闹了,我其实……”
很想把自己昏迷不醒的事情说出来,但终归,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松开了她,缓步退出了主卧,一如他未曾来过。
姒倩怔怔的呆在那儿,怔怔的望着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在关上好久好久,才回神苦涩一笑,而后泪流不止着。
……
次日,军区,首长办公室!
青青手里抱着一份文档,认真而执拗的注视着玉临渊的眸子:“玉首长,我真的愿意做任何事,只求你帮帮我爸爸。”
玉临渊对青青所说丝毫不在意,他边打量自己的指尖,边问她:“听说你已经连续来了一个月,怎么,季家没人了?”
季家没人?
怎么可能。
只是他们都不愿意做出牺牲,唯有她,她这个不受宠的‘不祥之人’。
所以,她一旦拒绝四处求人,就会被逼下嫁给七十岁的老头子。
她才二十二岁,大学刚刚毕业不久啊,她怎么能在人生尚未开始时,就要走向覆灭?
想着,青青死死的咬了咬牙,站起身,三步作两步冲到玉临渊身前。玉临渊不喜欢跟女人离得太近,故而,看到突然靠近的青青,他精致的眉眼直接蹙起。
可还不等他开口,他面前的青青竟然直接脱了羽绒服。玉临渊眼角的余光不小心扫到,发现青青的羽绒服里竟然是穿的-情-趣-内-衣。
所以,青青这么久来一直碰壁,今天终于见到他,早就做足了献身的准备?
瞬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从玉临渊心底升起,他嫌恶的转动坐椅用背对着青青,再开口的语调冷的如那冰锥刺骨:“不想死,就给我滚。”
青青连续往这边跑了一个月,今天好不容易见到玉临渊,她怎能甘愿放弃?
于是,面对玉临渊的威胁青青非但没有后退,还愈发大胆的朝他靠近着。
眼看青青的身体就要贴到玉临渊的身上,一阵十分的突兀的来电铃声响起。
玉临渊一听,匆忙掏出手机,接听。
电话是戴维打来的,和玉临渊禀告为什么姒倩会知道她被催眠的事。
挂了电话,玉临渊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青青的脸,开口的语调淡漠不已:“我可以帮他。”
青青大喜,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但还是没忘记和玉临渊道谢。
“衣服穿好再和我说话。”
……
姒倩昨晚没见到玉临渊时,情绪就不好。见面后情绪更加不好,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她被玉临渊的人催眠一事告诉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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