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季加起来能捞个千八百斤?
赵将军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按照这个老头所言,他一家就这么多,那齐州府这么多百姓,加起来得捞多少鱼啊?
赵将军问道:“每天几十斤?大叔,那你每天出去捞鱼,一年下来,不就可以赚很多银子了么?”
陈元摇头笑道:“赵将军你想多了,你以为打鱼是吃饭啊,每天都能来上这么几回?打鱼啊,要先撒鱼苗,一年四季,只有夏秋两季适合打鱼,冬天要养草,到了夏秋时节,才能肥鱼满仓。”
老渔翁竖起大拇指道:“只见小哥你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却没想到连这些也懂得,你说的一点不错,这些芦苇草的秸杆养了一冬,就快派上用场了,眼下是初春,要到放鱼苗的时候了,成千上万尾鱼苗放下去,到了秋天,这湖里可就热闹了。”
放鱼苗,放鱼苗——
陈元心里默默念叨了两声,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却又像什么都没抓到。
…………
在湖水面上巡视了一番,除了再一次见证了天空的湛蓝、水面的浩瀚之外,再没有任何收获了。
天色越来越明亮,雾气渐渐散去,一轮喷薄的红日在水平面上露出了半个脑袋,将水面染成一层耀眼的金色,让人感觉异常的温暖。
陈元扫视了一圈,叹道:“赵将军,吩咐船上的弟兄们,先把船停下,吃过早饭之后,咱们再继续往前查探吧。”
赵将军点头应是,把消息传了下去,过不了一会儿,便见四周小船炊烟袅袅,阵阵鱼米香味飘了过来。
船家老汉忙活一阵,双手递过一碗鱼汤给陈元道:“这位官家,尝尝我们这的鲜鱼汤吧?这是老汉昨夜连夜下湖打的?初春时节在湖里捞点鱼可不容易,本来是想送给张大人尝尝的?哪知却出了这事。”
陈元急忙双手接过?感激一笑,轻轻喝了一口?汤一入口,便有一股浓香沁入口腔?芬芳四溢。
这让陈元胃口大开?忍不住又喝了小口,赞道:“真好喝,我在京城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鱼汤呢。”
老翁呵呵笑道:“大明湖的鲤鱼,可是远近闻名呢。”
就在此时——
“赵将军?赵将军——”湖面上忽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呼喊声?身后一只小船如箭般向此射来。
“咦,孙将军?”赵将军眼力甚好,一眼就望见那小船上的来人,正是昨日奉了将令去搜索的副将孙连海。
“赵将军——”待那小船停稳,孙连海一个箭步跨上小船?见他兴奋的神情,陈元急忙拉住他胳膊道:“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孙将军满面风尘?双眼布满血丝,神情却是高度兴奋?大声道:“陈大人神机妙算,末将昨夜依照赵将军的吩咐?沿着湖两岸挨处寻访?果然有了收获。”
一听他此话?船上众人顿时兴奋起来。
“末将昨日带了两千弟兄,沿两岸探访,一夜将周围全部寻访了一遍,终于寻到了一个极为有用的消息。”
“前日傍晚,有几位大哥进湖打鱼,由于是初春时节,鱼儿甚少,因此他们的小船就划到了湖中心。”
“返程之时,却被几艘小船驱逐了出去。”孙将军大声言道,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驱逐?”陈元眉头一皱:“那他们有没有看清这些人的模样?”
孙将军摇摇头:“他们回程之时天色已晚,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
“不过据他们所言,那些小船吃水量很大,船上的渔民孔武有力,不似是一般的渔船,将他们赶得老远才折返了回去。”
“有一个渔民经不住好奇,偷偷的跟在他们身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几艘小船身后,还跟着一个船队。”
“船队?”陈元惊喜道:“多大的船?多少只船?”
“由于隔着太远,又担心被人发现,他不敢多停留,多大的船他也形容不清,但数量约摸有四五十只,船舱都用帆布蒙着,看起来灰蒙蒙一片。”
“四五十只船?”陈元兴奋一拍手,转向那划船的舟子道:“大叔,你见过咱们大明湖上最大的船是什么船?”
老翁道:“小老儿在这齐州府住了一辈子了,见过的最大的船,也就能装个几十号人,不过呢,这些都是只能在中心点待着,不然一到水浅的地方就行驶不开,大多数就是一些摆设。”
陈元点点头,开口道:“对方劫了银子,急于转移,定然不敢使用大型船只,因为铁甲船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一旦遇了浅水搁浅,他们将毫无办法。”
老翁点头道:“咱们这大明湖的深水浅水,小老儿都心里有数,一般的木船,能承上个八百来斤,就是上好的了。”
“这就对了!”陈元哈哈大笑道:“三十五万两银子,以每船八百斤计的话,那就要三四十多只木船,可不就是那夜的船队么?”
这样一算,那夜偶然出现的船队,肯定就是偷运银子的了,大家皆都兴奋起来。
可就算确认了那真是运送银子的船队,也只是应证了陈元的猜想。
银子确确实实就在这大明湖中,但具体藏在哪里,却还是一无所知。
众人高兴了一会儿,就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兴奋之色渐失。
赵将军看了陈元一眼,轻声道:“就算是如此,可这大明湖面积这么大,我们到哪里去寻银子?”
陈元摇头笑道:“呵呵,赵将军,你再仔细想想,张大人是什么时候发现银子失踪,又什么时候开始封锁湖面的呢?”
“据我所知,张大人应该是二更时分发现银子失踪,接着就立即下达了封锁令,快马到达沿岸各地之时,约摸在三更过后。”赵将军想了想,点头说道。
“这也就是说,银子没有上岸是肯定的了,就算他们在初更的时候把银子运上船,到三更时分,也不过三个时辰的时间。”
“一只木船,承重了八百斤,三个时辰能走多远呢?”陈元得意洋洋。
如果这个时候他沾上几缕小胡子,就更显得仙风道骨了:“哦,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孙将军,你有没有打听过,事发那日夜里,齐州府是个什么风向?”
“末将急着禀报,这个倒忘了打听。”孙连海不好意思道。
他从昨日夜里得了将令,夜行百里搜寻打探,连口水都没喝过,有此一失倒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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